被秦燈捏住脖子的胖子頓時大驚,全力掙扎,但是秦燈掐住他脖子的手猶如鐵箍一般,他怎麼也無法掙脫。
“秦家藥鋪去哪兒了?說!”秦燈再次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問道。
此刻的秦燈目光冰冷,渾身殺氣四溢。
胖子臉色迅速變得沒有一點血色,雙目鼓凸,顫抖着說道:“前……前輩饒命啊。秦……秦家藥鋪三年前就已經全部賣掉了。這,這不管我的事啊。啊,嗚嗚……”
這胖子結結巴巴的說完,在秦燈冰冷殺機的威懾下,居然承受不住,哭嚎了起來。
“賣掉了,買給誰了?”秦燈依舊冰冷如寒冰。
“賣給……賣給我們東家了。”
“你們東家是誰?”
“我們東家……我們東家名叫李歡,是……是太子妃的弟弟。”
秦燈冷漠的點點頭,最後問道:“秦家族人呢?秦建雲夫婦在哪兒?”
“秦家,秦家已經散了,秦建雲夫婦好似……好似這幾年一直住在城西的長街上。”
聽到秦建雲夫婦還在龍宇城中,秦燈一揮手,扔垃圾一般,將胖子扔了出去。然後迅速轉身向城西奔去。
秦燈走後,胖子殺豬一般嚎叫起來:“啊……廢物,你們這羣廢物,還不快找人通知東家,就說秦家的靠山,靠山招來了。那人定是築基期,定是築基期修士!”
胖子說完,指着趴在地面的一衆高手武士,喝罵到:“廢物,真是廢物,還躺在地上幹什麼,還不快去!”
秦燈離了龍宇城,一路疾行,很快就到了城西。
龍宇城城西的長街長達三十餘里,這裏一向都是整個城市最爲骯髒混亂的地方。這裏住的人基本都生活在最底層。
秦燈快步走入城西,進入了長街。他快步前行,心中焦急,凹凸不平的長街街道上隨處可見烏黑的水窪。水窪中濺出的臭水弄髒了他的鞋子。衣衫,他渾然不覺。
“老人家,請問您知道秦建雲夫婦住什麼地方嗎?”秦燈看見街邊一名衣衫陳舊,面容滄桑,挑着雜貨擔子的老者,上前問道。
“你是誰?”老者警惕將秦燈打量了一番,然後出口問道。
“我是他們的兒子!”
老子一聽秦燈說是秦建雲夫婦的兒子,立即一臉憤恨,厭惡,大聲吼道:“啊呸!你們這幫沒有人性的龜兒子。又想來害秦大夫,別以爲我不知道。秦大夫兒子沒了,家族散了,藥鋪全都給你們了,你們還不放過他。
你就是今天將我殺了。我也不會告訴你,我這條老命是秦大夫救的,不能做那良心被狗吃了的畜生。”
老者說完,挑起扁擔頭也不回的走了,附近被老者罵聲驚動,探頭看熱鬧的一羣人,也在瞬間消失不見。彷彿秦燈如同瘟神一般。
“老人家,老人家……”秦燈知道老者誤會了,連忙呼喊,但是老者卻頭也不回。
“喂!我說小子,你哪兒來的啊?折磨秦建雲那老東西事兒,李爺不是一直交給我‘金刀幫’做的。還輪不到你插手,你哪兒來滾哪兒去。媽的,老子油水都還沒撈夠,又來一個!”正在秦燈焦急之際,一道流裏流氣的聲音傳入秦燈耳中。
秦燈轉過身來。見一名光着膀子,光着頭的壯漢站在自己身後,斜着眼睛看着自己。
秦燈並不說話,直接一把捏在胖子的脖子上,直接一拳轟在壯漢的肚子上。
秦燈這一拳並沒有使用元力,本身的力量半成的半成都沒用到,他生怕一不小心弄死了這人,他還需要此人帶路。
“啊!噗……”壯漢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噴出一大口鮮血。
秦燈聲音沙啞冰冷:“帶我去秦建雲夫婦之處!”
秦燈這輕輕的一拳,直接讓這壯漢去掉了大半條命,他一臉驚懼,痛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不斷的點頭。
秦燈單手提着壯漢,在壯漢的指引下,不到半柱香時間便找到了秦建雲夫婦的住所。
“前……前輩!就……就是這裏!”壯漢顫抖的說道。
秦燈順着壯漢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前方十丈之處的街邊看見了一間破舊的小木屋,修建木屋的木材已經泛黑,多處已經朽爛。彷彿一陣風就可以將其吹倒。
木屋外面靠牆的位置,以土磚壘砌了一個簡易的竈臺,秦燈一眼掃過去,清晰的看見了缺掉一塊的鐵鍋,和兩隻粗陋的土碗。
看見這處住所,秦燈鼻子一酸,就要留下淚來。
秦燈再次露出濃烈的殺機。
“前……前輩饒命啊,這……這不管我的事啊。”壯漢臉色更加蒼白,結巴的求饒。
“我是不會殺你的。”秦燈漠然說道,然後神識衝入了壯漢腦海中,直接對其搜魂。
隨着搜魂,瞭解的越來越多,越來越詳細,秦燈身上的殺氣再次不可抑制的衝出。
搜魂完畢,秦燈手中輕輕用力,壯漢啪的一聲掉在地上,嘴角流着口水,一臉笑呵呵的傻笑。
秦燈沒有殺他,只是搜魂,讓他便成了傻子。
“老東西,那件東西如果你不主動交出來,我會讓你後悔活在這世上。”秦燈剛想邁步走進木屋,忽然間木屋中傳出了一個猙獰的聲音。
“那枚玉佩我是死也不會交出來的。”一個蒼老,熟悉的聲音,淡然的回答道。
這個聲音秦燈熟悉無比,這個聲音曾經陪伴了他許多年,這是養父秦建雲的聲音。
“嘿,你個老東西,別以爲我們不敢動手,你就有恃無恐,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你等着!”
話音一落,木屋破爛的房門被推開。從木屋中走出一名光頭中年男子。
此時秦燈已經走到了木屋外面,距離木屋門口不到一丈。
看見光頭男子走了出來,秦燈並不答話,輕輕的伸出手,握在了光頭男子的脖子上,然後輕輕用力,咔嚓的一聲之後,這名光頭男子被秦燈捏斷了脖子,然後被扔在了街邊。
秦燈慢慢的,輕輕的,一步一步的接近房門。
“光頭強,你不用再來說了,那枚玉佩我死也不會給你的!”屋內的秦建雲聽見腳步聲,以爲是那光頭男子,再次折轉想要進屋,出聲道。
秦燈沒有停下腳步,拉開吱呀作響的破爛房門,走入了屋內。
這件木屋很小,屋內一張木牀,一張短腿,以土磚墊平的桌子,兩張圓凳。擺下這些東西之後,整個木屋便顯得極其狹小。
木牀之上,躺着一名頭髮全白,雙頰凹陷,瘦成一把骨頭的老人。雖然模樣大變,但是秦燈只一眼就認出了這老人就是對自己恩重如山的養父秦建雲。
“你……你是誰?”秦建雲睜開渾濁的眼睛,看着站在牀邊的陌生青年。
看着瘦成一把骨頭,五十歲不到就一副風燭殘年模樣的秦建雲,秦燈鼻子一酸,心中悲,眼中淚水再也忍受不住,大滴大滴的落下來,落在老人枯瘦的手背上。
“爹!爹,是我啊!我是我是您的燈兒啊!”站在牀前的秦燈轟然跪下,握住秦建雲枯瘦的手悲聲呼喊道。
“哐當!”屋外傳來了銅盆落地的聲音。
一道身影步履蹣跚的衝進屋內。撞翻了圓凳,腳下一絆,向地上摔去。
秦燈轉身,身形一晃,伸手接住了即將摔在地上的身影。
這是一名老婦人,身形瘦弱,同樣頭髮全白。
身體很輕,秦燈出手之處不見柔軟,只是一把嶙峋瘦骨。
“燈兒!你……你真是我的燈兒嗎?”老婦人身影顫抖着,緊緊握住秦燈的手臂,帶着哭腔問道。
“娘……娘是我啊,我是您的燈兒,是您的兒子啊!”秦燈淚落如雨,就在這一瞬間,他已經發現養母李涵玉的雙眼好似已經看不清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