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花花……”範悠然轉身,掩飾着臉上的笑容,“既然謊言已經說了,就不在乎讓它擴大再擴大,反正對宋朝老爹來說,有一個私生子,和有一對私生子只差一個字,根本沒多大的區別。再說了,俗語不是說騙死人不償命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她使勁把聲音壓低,再壓低,聽起來悲痛萬分,“司馬大人,如果我把事實告訴你,你千萬不能告訴別人,這可能關係到人命!”
見司馬光遲疑地點了點頭,他長嘆一聲,“其實花花是我雙胞胎的妹妹!”
“什麼?!”司馬大人驚呼,“我一直覺得你們二人長得太像,居然還有這層關係!”他想想又不對,“就算你們見不得人,範大人也不會讓女兒墮入風塵。”
範悠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默默向自己的膝蓋道歉後,緩緩開口,“司馬大人,求你別把這件事告訴家父!他並不知道我還有一個妹妹委身‘依紅偎綠’。”她作勢擦擦眼角,“我們從小在花街長大,當日爲了籌集母親的藥錢,妹妹偷偷把自己賣給了妓院!嗨……都是我這個當兄長的無能!”她錘了幾下自己的胸口,聲音悲傷得彷彿真有一個妹妹被人強姦了似的。
“波老闆,起來再說!”司馬光動容了,伸手扶起範悠然,“花花真是一個孝女啊!”
“是啊,妹妹不僅孝順,而且聰慧過人,從小飽讀詩書,不想現在卻成了男人的玩物,雖然賣藝不賣身,但也受盡屈辱,從此恐怕無法嫁得好人家了!都是我這個做兄長的錯!”她越演越入戲,眼淚真的滴了下來,“朋友雖有通財之義,但我收下展大哥這麼大的恩惠,實屬無奈,只是爲了能早日幫妹妹贖身!”
“我果然沒看錯,花花當真是不一般女子!”司馬光嘆息了一聲,爲他們兄妹的命運惋惜。
“當日母親彌留之際,擔心我們將來的生活,終於說出了父親是誰,並拿出了信物。當我知道父親是中書舍人,爲妹妹終於能脫離火坑而高興時,妹妹卻說,她已賣身爲妓,爲了不辱範家門風,爲了父親的聲譽,她要我只當沒這個妹妹,我當然不肯,她卻說要以死明志,所以司馬大人……”
“我明白,我當然明白!”現在的他對花花更好奇了,“你對我說的話我絕不會讓第三人知道……”
“波老闆,波老闆,你在哪裏?掌櫃的讓我告訴你花花姑娘來了……”潘安的大嗓門打擾了雜物間的兩人,範悠然明白,牡丹一定有重要的事找她,又不方便直說。
“司馬大人,這……”
“放心,我司馬光絕不是無情的人!”續而眯起眼睛,訕笑着說,“波老闆,我與你妹妹總算也有一面之緣,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他來這酒樓的目的也只是見花花而已,所以緊跟着她走出了雜物間。
“不是吧!”範悠然在心中悲嘆,冷汗又開始沁出皮膚,“你這樣跟着我,我怎麼變身成自己的妹妹呢?”她無聲地咕噥着,思量着如何打發身後的人時潘安的聲音又一次傳來。
“波老闆,花花姑娘在三樓的天字房,她是怎麼上去的啊?掌櫃的說她除了你誰都不見,我能不能是個例外呀?我發誓,我對花花姑娘只有仰慕,別無……”
“閉嘴!”心煩意亂地編排劇情的範悠然喝止了他,“司馬大人,您看,花花姑娘說……”
“無妨,我只是想問幾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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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轉眼已繞過了二樓的諸位大人來到了三樓,範悠然擔憂地看了一眼“六人組”所在的房間,清清嗓子,“花花,爲兄來了,司馬大人也來了……”她暗示着三樓所有見不得光的人,“如來佛祖,聖母瑪利亞,大慈大悲觀音菩薩,請保佑我和牡丹心有靈犀吧!”她望着天字號房,誠惶誠恐地祈禱着。
“小女子向司馬大人請安,只是今日花花除了波老闆外誰都不想見!”聽到牡丹的回答,範悠然溼透的內衣終於不用再吸汗了。
“這聲音……”司馬光皺眉。
“花花,你的風寒好點了嗎?”範悠然懊惱自己怎麼忘了這個司馬大人是聽過牡丹和她的聲音的。
“咳咳!”可憐的牡丹只有假咳了兩聲,“多謝關心,花花的嗓子還沒恢復。”
“花花姑娘,我已聽令兄談及你們的事情,只是當日你說父母雙亡,又有張阿花的戶貼卻是爲何?”司馬光此話一出,範悠然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原來這臭老頭是來求證來了!奸詐的老頭!”她在心中咒罵。門內的牡丹更是莫名其妙,她不知道門外兩人之前談過什麼,不敢貿然回答,只能使勁假咳掩飾尷尬。
“花花,你怎麼樣了?”范小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推門而入,然後又“呯”一聲關上了房門,“妹妹,司馬大人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我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爲兄相信司馬大人是一個正直守信的人……”她一邊滔滔不絕說着無關緊要的話,一邊比手畫腳,用不是手語的手語交流着。
司馬光看着門上兩人的影子,緩緩開口,“花花姑娘,在下略懂醫術,不如讓我爲姑娘把把脈,如何?”聽到門內聲音的那刻,回憶着初次見面的談話,他忽然覺得,在雜物間自己被範悠然忽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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