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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異域孤軍沉浮記 - 第53章 還我國籍(9)字體大小: A+
     

    第二年改種大白菜,一年兩季,獲得豐收。問題是沒有公路,靠人背馬馱,再經公路鐵路水路運進城市,運輸成本太高,結果收的大白菜堆積如山,全都爛在地裏。

    後來嘗試種植甘蔗。泰國、老撾、緬甸相繼同中國和其他國家簽訂合同,在金三角以及周邊建立若干糖廠,引導當地居民搞替代種植。許多原來種植鴉片的壩子和交通方便的地方,碧綠的甘蔗林取代了奼紫嫣紅的罌粟花,一車車滾滾而來的白糖以及甘蔗副產品酒精、化肥等等取代了黑糊糊的鴉片和海洛因。聯合國有關組織1998年發佈公告說,自從搞替代種植,金三角罌粟種植面積大約縮減五分之一,是近十年中毒品種植面積降至最低的一年。但運輸沉甸甸的甘蔗同樣需要交通條件,所以這項改革措施在很長一個時期內,難以在金三角更加廣大的山區腹地推廣。因此,鴉片之毒無法絕跡。

    實現和平後不久,泰國政府開始全面禁毒,美斯樂不再能看到與罌粟有關的東西,經濟作物變成了茶。雷雨田就擁有自己的茶園和茶莊。來自臺灣的捐款將原93師指揮部變成了櫻花麗所(旅社)和櫻花餐廳,這些開發經濟的設施現在都屬於“雷公公”。

    1992年之後,美斯樂逐漸向外界開放,準確說是搞活旅遊經濟,利用金三角的名聲賺錢。於是美斯樂麗所,從前殺氣騰騰的****抗俄訓練班舊址變成一座花團錦簇的山林公園。公園四周修起寬敞迴廊,有許多攤點出售旅遊紀念品和當地土產。

    繼段希文將軍之後爲殘軍領袖的雷雨田將軍,爲了美化當地荒涼的景色,派人廣植櫻花樹,發展農業,改善了往日難民村的面貌。多年後,每逢春天,美斯樂、滿星疊一帶由於櫻花盛開而成爲泰北最熱門的賞櫻勝地。

    在美斯樂,遊客可以看到一座“金三角民俗風情村”,精緻的小門,典雅的迴廊,白牆黑瓦,帶着清淡的江南氣息,迥然不同於泰式民居。沿着不足百米的迴廊,整齊張貼着一幅幅圖片,介紹殘軍歷史,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三位偉人:孫中山、、蔣介石。迴廊後面是辦公室、兵營、展覽室、賓館、毒品室、軍火庫、牢房、死囚室和殘軍居所。居所的簡陋程度已經超越了人們關於貧困的想象。在民俗村展示室的後面,就是這個民俗村所有美斯樂難民們的居所。一個簡單到四處透光的竹屋與只有頂棚的竹亭是爲貴賓準備的“五星級”賓館;隔壁的同樣大小的、不足100平方米的茅草頂的高腳屋則是整個景點工作人員的住處,常住人口100位,據說都是沒有國籍沒有身份的難民。

    所謂“難民村”的居民,是指1949年以後從中國大陸涌出的前國民黨軍隊、政府人員及各種平民(包括很多文革時期越境過去的在雲南等地插隊的知青),他們中許多人至今還沒有國籍和身份,結廬而居,墾荒種地,受到各居住國政府的嚴密監控。這樣的漢人“難民村”,在金三角山區比比皆是,人數多達百萬以上。

    金三角難民對臺灣佬(他們管臺灣人叫“臺灣佬”,香港人叫“香港仔”,日本人叫“小鬼子”)的好感是顯而易見的,因爲在金三角,許多難民村隨處可見各種牌匾,上書某某學校、某某道路、某某建築或者某某公共場所,爲臺灣某某捐建字樣。連清萊到美斯樂的山區公路都是由臺灣慈善公會捐建的。另外臺灣每年都要撥給難民村一定數量的名額,選拔學習成績優秀的中學生到臺灣免費讀大學。這也是漢人後代走出大山,走向文明社會的一個機會。

    由於殘軍與國民黨的歷史關係,在臺灣,“孤軍”一詞曾激起民衆萬丈同情,多年來“中華救助總會”一直對泰北殘軍難民實施扶助,不過社會上知之不多。而大陸方面,多年前,“國民黨殘餘”是個諱莫如深的詞,改革開放之後與殘軍有過聯繫的,也大多限於殘軍的故鄉雲南省,更多的中國人對此一無所知。臺灣作家柏楊先生化名“鄧克保”,以自述體在《自立晚報》連載《血戰異域11年》,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陸續被多家出版社結集出版,結果引發了港臺和海外華人地區長達數十年的“送炭到泰北”的活動。這一活動延續至今,已演變爲臺灣社會援助泰北華人的公益活動。

    由於泰國人仍難以充分信任泰北殘軍,生活圈子也在泰國反對黨的要求下,完全被侷限於泰國北部,殘軍子弟被要求不可以到泰國一般鄉鎮或城市求職,只允許留住當地。起初約有20年的歲月,這批客寄在泰緬邊境荒野的殘軍,生活形式猶如難民。至1982年,柏楊先生親訪美斯樂,才披露了殘軍在當地仍過着沒水沒電的生活,引發了香港和臺灣的救濟風潮,殘軍的生活狀態和子弟的教育情況纔有所改善。

    傳說金三角有三多:寡婦多,墳墓多,殘廢多。另外但凡漢人難民村都有兩道特殊風景:一道是陣亡將士公墓,另一道就是榮民隊。“榮民隊”是臺灣稱呼,就是傷殘軍人養息所。

    在金三角,有許多“榮民隊”。美斯樂榮民隊在村南山腳下,有榮民二十幾家,佔地十幾畝,蓋了一模一樣的鐵皮房子,一戶挨一戶。大門有座簡陋牌坊,書有“美斯樂榮民隊”幾個黑紅大字。進了牌坊有片水泥地,豎有一隻簡易籃球架,也就是球場。西面大屋子是娛樂室,橫楣上有“榮譽室”三個字,供人打牌休閒或者抽菸喝茶娛樂。榮譽室最醒目的是兩面旗幟,一面是泰國三色旗,與國王畫像並列;另一面是國民黨的青天白日旗,與孫中山頭像並排。牆上還蒙着一匹紅布,上面留着那些做了捐贈善事的男女簽名。屋子另一頭則供着菩薩,燃着香燭。整座榮民隊死氣沉沉,雞犬不鳴,一派荒涼的感覺。

    榮民很多是與游擊隊作戰時受的傷,而且都被越南的塑料雷炸斷了腿,現在安着假肢。很多榮民家中基本上一貧如洗,沒有任何財產,生活來源主要靠政府補助、外界捐款以及女人在外面替人家幹活、做一點小生意補貼領用。政府補助按軍階、傷殘情況也分三六九等,每月從一千泰銖到五六千銖(相當於一千六七百元人民幣。九十年代標準,作者注)不等;軍官、A級殘廢定得較高,普通士兵較低,感到政府官員沒有秉公辦事。

    一些外來的慈善家(臺灣居多)經常給他們提供一些捐助,有的捐錢,有的捐物,還有的捐房子汽車,等等不一。例如一位在考科考牙之戰中被炸掉雙腿的殘軍第三代班長,他的住屋就是臺灣的一個將軍太太捐建的。將軍太太還在房門口釘了一塊大銅牌,上書自己的名字,立貞節牌坊似的記載了許多歌功頌德的句子。

    榮民平時的生活,基本上無事可做,就是混日子;也有的拿着政府補貼吸毒,賭博,嫖女人,……泰國畢竟是個自由經濟國家,文化背景不同,沒有政治思想工作和領導關懷,沒有開會學習,到處是寺廟、吸毒、妓女和性病,人們很容易放任自流。其實拯救人們的精神更重要。

    當然,在美斯樂這個金三角山村,除了難民村、榮民隊、寡婦、墳墓與傷殘人員外,還有另外一道風景。在這裏,至少有幾十幢裝修華麗的豪宅,有西式洋樓別墅,還有琉璃瓦大飛檐畫樑雕棟的中國宮殿式建築。這些金碧輝煌的建築物大多依山而建,背襯燦爛藍天和鬱郁蒼蒼的綠樹;它們居高臨下地佔據村裏的顯要位置,給外來者以財大氣粗和富麗堂皇的表面印象。這些便都是長官的豪宅,他們堪稱這裏的上帝。

    其實在金三角,人們之間的貧富差距是很大的。據說金三角舉足輕重的最高長官、現在依然掌控半個金三角的“雷公公”(如今國民黨殘軍雖然歸順政府,難民村都有自治會,但實際上半個金三角還是雷雨田說了算),都弄不清自己究竟有多少錢和財產,有幾十億幾百億也未可知。一些人帶着滿臉的羨慕和憤怒,說雷公公在山上修美斯樂麗所,修賓館和工廠,在清邁和曼谷買樓房辦公司;聽說他兒子還在臺灣香港投資,在美國有房地產,那些錢堆起來像山一樣高。關於雷公公的錢是從哪裏來的?那些人異口同聲地討伐說:還不是喝兵血!貪污!走私毒品!……歸順以後就變成他的私有財產!喝兵血,走私毒品,賣軍火,窮了當兵的,肥了當官的!一將功成萬骨枯……長官發了多少財,誰也說不清,那些死在戰場上的兄弟,九泉之下不瞑目啊!

    在越南,同樣有一段被歷史遺漏的歷史,一羣被政治遺忘的人羣。他們曾是一羣老兵,被放逐到異國的小島上;現在他們相繼死去或離開,如今所剩無幾。

    截至1953年6月22日(一說28日),隨同黃傑進入越南的國民黨軍軍民32457人,接運回臺的有30087人,死亡近1000人;此外還有約1500人自願留越,散居越南、高棉(柬埔寨)各地,自由謀生。留在荒島的國民黨士兵成爲被歷史遺忘的人羣,他們脫下軍裝,在政治和歷史的夾縫中漂泊求生,有的過着極盡艱苦的日子。這也是一段即將被時間帶走的歷史。60年後的海島上,如今能找到的僅剩最後一個老兵。

    富國島是越南最南端的一個海島,離中國版圖並不遙遠,然而卻很少有中國人知道它的存在,瞭解它的故事。許多年前,這片面積600餘平方公里的小島還是一片待墾的荒島;如今,隨着越南經濟的起飛,富國島再也不是蠻煙瘴氣的荒蕪小島,它正吸引着來自各地的遊客,逐漸變得熱鬧起來。新建的酒店擠滿海邊的沙灘,集鎮的人們將自家小樓改成家庭式旅館,島上的原住漁民、胡椒種植戶、商販們會用熱情的簡單英文向遊客打招呼,推銷他們的商品———越來越多的觀光客正在改變這裏的生活。

    富國島素有“珍珠島”之稱,是越南第一大島。島上出產的魚露家喻戶曉,除魚露外主要農作物有胡椒、咖啡、椰子等,海產則有螺、玳瑁、海鱉、墨魚等,也是越南重要的漁場之一。島上有要塞和港口,西部的陽東(duangDong)爲主要城鎮,南端的安泰(Anthai)建有機場。現在人口約75000人,但是當旱季來臨時,峴港(Dabang)來的漁民們就會奔着豐富的魚貨涌向這裏,令這裏的人口陡增至12萬人左右。在這個還沒有被過度開發的小島上,在烈日下躺在海邊的茅草傘下吹着清爽的海風,或者在晚上眺望遠處海上釣墨魚船的點點漁火,是一件非常快樂的事情。此外你還可以出海海釣、浮潛、游泳,還有連綿數公里水清沙幼的海灘可以漫步。這裏有著名的金沙灘和原始森林,不論你是上山或下海都是不錯的選擇。現在馬來西亞海上游船每週都會送來300~500名遊客,說明此地已受到世界著名旅遊公司的青睞,成爲得天獨厚的旅遊天堂。

    然而這一切似乎與餘集年沒有太多關係。他在島上的家,需要離開喧鬧的集市,深入島內大片尚未開墾的偏僻荒郊,在羊腸般的土徑上疾走一個多小時,最後才能在一處結滿果子樹的隱蔽叢林中,看到他幾近與世隔絕的那片老舊木屋。

    餘集年是留在越南的1500名國民黨軍士兵中最後的一位老兵,如今已是一位八十四五歲的耄耋老人。60多年前,餘集年剛剛21歲,他和父母住在廣西桂林恭城縣龍虎鄉獅子村麻灘洲屯,和當時所有的中國青年一樣,他必須參軍。“國民黨抓兵,只要家裏有兩個男丁,都滿18歲的話,就必須有一個參軍。蔣‘總統’的命令,哪個敢不聽哦!”餘集年這樣對採訪他的記者說。不管他願不願意,他在中國解放戰爭即將結束的時候被捲入其中,然而1949年正月入伍的他卻沒有真正參加過任何一次戰鬥,就隨最高長官黃傑開始了逃亡越南的生涯。

    在集中營餘集年總是吃不飽飯,餓得飢腸轆轆的他便和其他一些士兵開始外出謀生。年輕力壯、頭腦聰明的他們輾轉到越南南部各個省打工,其中一部分人就在越南討了老婆,開始了新的生活。也有很多人因爲生病,或者遭毒蟲叮咬而命喪異國。1953年,臺灣派船過來接他們回去的時候,餘集年已幾乎算是脫離了部隊,而且馬上就要與祖籍潮州的妻子結婚。爲了做工以掙足夠的錢過日子,他決定和另外的1500多人留在越南。

    而另外一些老兵再次捲入動盪不安的越南戰事,依然死的死,傷的傷。“幾乎沒有了,大多數被接走。留下的那部分有的參加了越共,有的參加了南方僞政權的軍隊。死的死,逃的逃;有的人死得很慘。”餘集年在回憶這段往事時,心情非常沉重。

    老人在島上一共生了6個孩子:3個男孩3個女孩。在他的舊房子後面20米左右便是三兒子的新房,鋼筋水泥的建築可以抵禦颱風和暴雨,乾淨整潔的客廳裏放着木質的沙發。和所有的越南家庭一樣,進屋要脫鞋子,堂屋必須掛一張胡志明的標準像。

    60多年過去了,老人與日漸蓬勃的富國島中心陽東集鎮依舊隔膜。從家走到集鎮,要穿越縱橫交錯的小村土路,雨季時道路變得泥濘不堪。但這些對餘集年來說並不重要,因爲他很少出門,幾十年的海島生活讓他養成了獨處的習慣。

    在海島人們紛紛建起新房的今天,老人依舊守在那間用鐵皮和木板搭建的屋子裏。屋子和老人一樣已是風燭殘年,鐵皮鏽跡斑斑,木板也腐朽不堪。60多年過去,老人依然堅持着自己的生活方式,在自己簡陋的屋子裏趿着鞋走動,照看場院中晾曬的胡椒。更多時候,老人會沉浸於他固有的靜默與安詳,佈滿滄桑的臉上已淡退了驚喜和悲傷。在老人的牀頭櫃上依然放着發行於20世紀40年代的兩本中文書,一本是講述世界格局的當年的時評,一本是帶有道教色彩的宗教書籍。這兩本書就是老人苦難的過去,已經發黃、變脆;人們閱讀必須小心翼翼,因爲它太容易破碎。

    現在居住島上的人多數是新移民,與美斯樂情況不同,多年來在越南沒有華文教育,使得這些老兵的後代都不會說中文;近年雖然放開了中文教育,但是對於中國歷史、自然等科目仍屬於禁區。第二代、第三代華人對中國幾乎沒有認識,他們已變成標準的越南人。而餘集年也不再是63年前的國民黨軍士兵,他是擁有越南護照的越南公民。

    和金三角的殘軍及其後代不同,在法國統治時期,只要在越南合法繳納稅收的人,很容易就能拿到越南身份證。餘集年和許多留越老兵一樣,成爲持有越南護照的第一代華僑。憑此,餘集年在越南南方做工、經商,逐漸融入了越南社會。但很快,北越政權將美國人趕走,整個越南都解放了。有條件的人紛紛外逃,而這些命途多舛的中國老兵卻不得不留在越南,他們用盡力氣,也只能勉強餬口。在隨後的歲月裏,他們大多也只能依靠子女提供的糧食勉強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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