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啊，我們都打起來了，後來她就帶着幾個女生參與進來了。”面對姜小美的醋意，邢壯倍感莫名其妙，難道這個女人會是前生一直罵自己是廢物學生的那個惡班主任？今生這個女人看自己的眼神總有點魅惑。想着眼前的這件事，邢壯不能再把餘婷拖進來了，儘管他已經認定餘婷就是爲了他才參戰的。

“你剛纔不是還說她是爲了你才參與打架的嗎？她剛纔也說和你的關係不錯呢？你爲啥又不敢承認了？”姜小美幾乎是酸的牙根癢癢的語調。

“那是我胡說的，我真的不知道她爲啥就幫助我們打架了，我估計她是衝着張彪去的！”邢壯突然有了辯護的靈感。

“張彪？張彪是誰？”姜小美追問道。

“張彪就是餘婷的男朋友啊？”邢壯很肯定地回答着這個問題。這是事實，也是爲了消除姜小美的醋意。

“啊？餘婷是張彪的女朋友？”旁邊的詹勇很驚訝地問。似乎他倒是有些吃醋的味道。

“是啊。咋了？和你有啥關係？”邢壯很惱火地瞪着詹勇。奶奶的，要不是餘婷救駕，老子今天險些栽倒你的手裏。邢壯心裏暗暗罵着。但說實在的，邢壯對詹勇的打架的勇猛還是佩服幾分的。

詹勇在一邊凝思着什麼，沒再吱聲。姜小美的臉色有些緩和，問邢壯：“你是說張彪也在你們二班的打架的男生當中，餘婷是去幫他的？”

“張彪是二班的叛徒，他怎麼會幫助我們打架呢，他在外面看熱鬧呢！餘婷是在猜測張彪也在裏面，唯恐他吃虧，才奮不顧身地衝進去的。餘婷是爲了救張彪才那樣的，哪裏是爲了救我啊。剛纔她是不好意思當着我的面說！”邢壯只能這樣消除姜小美的醋意了，反正餘婷也不在場，他隨便怎麼說都傷害不到她。

姜小美似乎相信了邢壯的話，白嫩嫩的臉上有些放晴。她又坐回到那個轉椅上，旋轉着身體，看着他們兩個，問：“你們就是因爲搶個球，這樣興師動衆？”

邢壯終於有了告狀的機會，就急忙說：“搶球只是表面現象，其實他們是受別人的指使來找茬打架來的！”說着，邢壯就看着詹勇。

“哦？還有內幕？那你說說，是怎麼回事？”姜小美似乎現在很有心情去聽這個。

邢壯又扭頭看着詹勇，說：“還是你自己說說吧，你們怎麼回事，你心裏最清楚了！”

“我清楚啥啊？根本就沒沒那麼一回事兒，你那是捕風捉影，血口噴人！”詹勇雖然用詞很恰當，可還是掩飾不住他眼睛裏的慌亂。

“既然你不說，那還是我來替你說吧！”說着，邢壯就擡眼看着姜小美，說，“校長，我昨天和你說過了，我和毛俊打架的事情，毛俊昨天沒有報復到我，今天就去一班找到他很好的哥們，其中就有這個詹勇，指使他們今天找我的茬兒，不爲了搶球也會打仗的。”

姜小美嚴厲地看着詹勇，問：“有那麼一回事嗎？”

詹勇結巴了一陣子，還是不想承認，就說：“沒有……他是瞎說的！”

“我怎麼是瞎說呢？昨天和毛俊一起堵在學校門口要報復我的，不就其中有你嗎？”

姜小美對詹勇呵斥說：“你說，是不是毛俊指使你今天去找茬的？我可警告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我可要開除你的！”

面對校長如此威嚴，詹勇徹底崩潰了，他低着頭說：“是……是毛俊指使我去的…….”

“毛俊讓你殺人你也去呀？你沒長腦子啊？”姜小美開始狠狠地訓斥起來。“那昨天他說在學校門口堵着他的那些人，一定也有你吧？”

詹勇恐慌地點了點頭，小聲說：“有我……..以前毛俊也幫助過我！”

邢壯顯出一副很可憐巴巴地看着姜小美，說：“校長，我說的不假吧？要不是他們昨天要報復我，我即沒心情又沒時間的，校長託我辦的事情，我會那樣沒辦到嗎？”

姜小美尖着聲音對詹勇叫道：“你們也太不像話了，竟然在校園裏搞黑社會，這還了得，以後學校還不讓你們給搞的烏煙瘴氣啊。我決定開除你，明天你就別來上學了！”

詹勇嚇得面如土色，都哭了，急忙哀求說：“校長，你就饒過我這一次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邢壯也覺得開除太嚴重了，就求情說：“校長，他也是受人指使的，不要開除他吧！”

似乎姜小美也是在發邪火，也是在教訓他，不一定真的要開除他，就順着臺階，說：“念你是初次，就不開除你了。懲罰你一次，去外面的走廊裏站着去，一直站到放學！”

詹勇似乎還很感激地看了邢壯一眼，乖乖地去走廊裏站着去了。其實他也站不了多久了，再有一節課就放學了。

姜小美扭着曼妙的身姿，把辦公室的們關嚴了，來到邢壯跟前，伸手摸着他的臉，說：“那我怎樣懲罰你呢？”

“可我並沒有錯啊，是他們找茬我的！”邢壯很有理地說。

“在校園裏打架就是錯誤，你也有錯！”姜小美故意陰着臉兒。

“那…….你想懲罰我都行吧！”邢壯無可奈何地看着她。

“那好吧，罰你今天放學後來幫我乾點活兒….”她的桃花眼裏又是一團花影閃過。

邢壯滿心疑惑地下樓。心裏琢磨着姜小美要自己幹什麼活？難道像勞改犯一般出苦力？管她呢，放學再說吧。邢壯心緒亂糟糟地走出了辦公大樓的門，這又是下課的時間，教學樓與教室樓之間的操場上也涌動着學生的身影。原來這件驚天動地的事情竟然折騰了一節課。

邢壯左顧右盼的時候，卻看見餘婷一個人正坐在一個花壇的水泥沿上，眼睛正望着辦公樓的方向，這時正好與邢壯的目光相遇了。邢壯當然要過去見一見這個“救命”恩人了。他毫不掩飾地快步走過去。

餘婷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慌亂，急忙起身來迎接邢壯。但她只向前邁了兩步就站住了，有些羞怯的神情。那個時候她上身是一件黃色圖恤衫，胸脯滿滿地挺着；下身還是昨天那個黑色緊腿八分褲，在棕色皮涼鞋和褲腿之間，兩截雪白的小腿格外顯眼。

邢壯有些激動地握住了她的一隻手，說：“餘婷，沒想到你會這麼厲害啊，把一班的那些賴皮都給制服了！”

她被邢壯握着手，雖然臉色緋紅，眼睛裏卻是喜悅的光彩，沒有往回抽手，而是也自然地握着邢壯的手。“我自己也感到吃驚呢，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和力氣，我從來沒有這樣打過架呢，你說怪不怪？”她眼神閃爍着看着他，似乎是在問他答案呢。

“你沒有受傷吧？”邢壯關切地看着她，這個時候，他是發自內心的關愛。

“沒有呢，我只是打他們來着，他們根本不還手呢，想着我當時打詹勇的情形，我自己都後怕，我怎麼會這樣狠呢？”

邢壯更緊地握着她的小手，說：“謝謝你救了我，不然的話今天不但要吃大虧，還要丟面子呢，以後就沒法混了！”

“你還和我客氣啥？這算什麼呢，你那天也救了我，那纔是救命之恩呢！”說着，她竟然拉着邢壯的手來到花壇的邊沿上坐下來。但她看着有熟悉的同學經過這裏，就很羞澀地把手抽出去了。

邢壯眨着眼睛看着她，說：“你怎麼承認那天我是救了你，你不是一直在罵我是色郎嗎？”

餘婷調皮地一笑：“人家那是故意開你的玩笑，我又不傻，怎麼會不曉得你的意思，你是故意那樣姿態放我走的，你很有心計…….”

“嘿嘿，知道就好，不然老子還要背個色郎的惡名！”

兩個人相挨着坐在一起，像一對很親密的戀人的姿態。

“你說那個姜校長好像有神經病，都氣死我了，她認準說啥就是啥，不容別人說話！”餘婷又想起了辦公室裏的尷尬事兒，眼神有些暗淡，臉色潮紅。

“不要和她一般見識，女人當校長都那樣！”邢壯好像見識過很多女校長一般，這話讓他自己都可笑。但邢壯確實是覺得“神經質”這三個字都與女人有關。爲了安慰餘婷，他違心又殘忍地說美女校長是神經質了。

“氣死我了，我一直說不是因爲我打的架，可她偏說是…….我連那個詹勇都不熟悉呢，還說我和他處對象，真是羞辱人！”餘婷似乎還在委屈着辦公室裏的遭遇。另一方面，她好像有意向邢壯解釋她和詹勇真的沒關係。

“唉，餘婷，我也想知道，你今天爲什麼就參與到幫助我們的戰鬥中去了呢？”邢壯雖然有些明知故問的嫌疑，但他真的想徹底從她嘴裏印證他希望聽到的事實。但他沒有意識到這句話的傷人性質。

餘婷驚訝而失望地看着他。“你也來問我這個問題？你說我爲啥去？”那個時候，她的胸脯似乎在劇烈地起伏着。

“有人說，你是以爲張彪在裏面捱打了，纔去的！”雖然這‘有人說’三個字顯得很委婉，可還是嚴重地把她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