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軍被扯進沙發,朝窗口走那僅僅是向她釋放信號:燕家已着手注視你們的行動了!他沒必要非到窗口不可,因爲劉地已進了銀行是不爭的事實。
吳春把大姐夫摁坐在沙發上:“小妹親自爲大姐夫泡茶。”
王軍站起來,笑着說:“多謝了。工作時間,你又這麼忙,我不耽擱你了,以後再來拜訪吧。”
吳春因急着要見總哥,也恨不得王軍立馬滾蛋,便隨之而站:“今天確實有點忙,請大姐夫見諒,隨時恭候您到訪。”
王軍心裏罵道:什麼熊玩藝兒,忙着搞陰謀詭計吧?他的恨沒有表露,平靜地離開了行長室。
吳春急忙打通劉地的電話:“王軍下樓,避過他後馬上請總哥上樓。”
劉地三人在營業廳,電話鈴響劉地接通,沒顧上說沒請到總哥:“好,知道了。”說罷,他把注意力移注院內,見王軍駕車離開,忙率趙承同與渚瞼上去。他原本不想帶這二人,因爲得不到發泄機會。沒請到總哥,是打算讓這二人共同擔責。
沒見南、西兩總哥,莫非真讓喪門星給攪了?吳春問道:“兩總哥呢?”
劉地一五一十的做了說明,怕引火燒身壞了大事是惟一理由。
“廢貨,也就是找女人個頂個!”吳春本想繼續發火罵兩句,想想劉地也是個男人,於是生氣的吼道:“快去追,剛纔來信息,他仨剛乘尾號爲二二三的出租車在南雲路往南下去了。追不回,從此後別來見我!”
“好。”劉地夥同同黨往樓道奔去。樓道上劉地對趙承同低語言道:“你倆去追,一定追回,我先上去給她消消火。”
趙承同知道多日沒碰女人的他要幹什麼。嘴裏應諾着,心裏罵道:狗改不了吃屎,剛捱過罵,還不知讓不讓你上。即便霸王硬上弓,又有什麼意思?不知死活的東西!
看着趙承同與渚瞼駕車急駛而去,劉地飛一般上樓鑽進行長室。
吳春正生着氣,見生氣的對象鑽進來,罵道:“你他孃的回來幹什麼?”
來硬的,劉地有三顆牙的教訓,只好卑躬屈膝地說:“我微染感冒,有些暈車。承同保證會完成任務的,你放心。”
吳春信以爲真,自己消了消火,問道:“那你不找個地方休息會,來幹啥?”
劉地甜臉蜜面地說:“還不是想你了嘛,好多天了。”
吳春待消的氣重新來:“好多天有個屁用!勞而無功不說,人家來了都請不到。養個狗還看門呢,養你有何用!”
劉地喜眉笑眼地走上來:“可以侍候我的春啊。這些日子,真的想的我好苦呀。剛纔要不守着渚瞼,真想撲向我的春。”
吳春並不反對,她沒識破劉地的用心,以爲他在外地真的沒找過女人,否則見了她不會這麼急,但她還是說:“不是感冒暈車嗎?不暈女人了?”
“見了春,什麼病也都好了,暈,可以堅持,輕傷不下火線,重傷也要堅持,因爲春是我的幸運女神,身在外地心在家呀。”劉地說着,跑上來抱起吳春走向休息室。
吳春忘了總哥一事,她恐怕劉地正暈摔了她,緊緊攬着劉地的脖子。
久別勝新婚,雖然他倆沒有結婚,只有意向卻沒希望,但劉地一掃奴隸本質,儼然一個國王,行使着至高無上的職權。
吳春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好象武則天重生。在女人中,也只有她能夠向男人壟斷的皇位發起挑戰而且功成名就。
趙承同牢記着尾號二二三,忙不迭聲的催促渚瞼順南雲路急趕速追。
最大檔位,油門到底,還是一路綠燈,箭出弦一般,渚瞼的眼睛落後於車速硬撐着,還得忍耐着趙承同的忙不迭聲。
追出安津又竄了十幾裏,前面一輛出租車明顯放慢了車速,追近了一看正是尾號二二三。趙承同要渚瞼超過去停在出租車前擋路,渚瞼照辦。
再往南二里,便是十字路口。兩總哥與潘辰將在那裏分路而行,且聶志傑與聶志分別有兩名和三名兄弟早已租車在那裏等候。
一向細心的潘辰無意中,見有一輛出租車正以不尋常的車速在追趕。職業嗅覺使他意識到自己被盯上了。他告誡兩總哥注意,誰知兩聶並無懼色,讓駕駛員降速,看看車裏是否有他們的天敵。趙承同們超車時,見除了駕駛員只有一人,就更不放心上。車被卡住,聶志下車吼道:“滾開!”
趙承同早已下車:“大哥,我有事相求,請借一步說話。”
聶志對趙承同的第一眼認象頗反感,在他的意識形態中要教訓他,這些人被跟蹤總有芒刺在背的不舒服感受,於是僞裝平靜:“前邊幾裏地有茶樓,裏面講話。”
沒想到這麼順利竟大功告成,趙承同激動之餘握緊雙拳在胸前往下一垂,發泄心中的興奮。
車上車下的兩聶把趙承同的握拳看在眼裏。等聶志上車後,兩聶一對視,心有靈犀一點通地電話通知了自己的兄弟。車前行,二里路一分鐘,只見各自的兄弟急忙出來迎接。
十字路的四個角上都有建築,地理優勢集中了幾十家商店鋪子。有兩家相隔六米,可能是有一商戶還沒來建設。兩聶及潘辰令出租車司機停車,兩個總哥向兄弟們施了一個眼色,如是那七人攜趙承同與渚瞼跟在總哥後面走向楊樹林深處。
趙承同與渚瞼越走心中越發毛,該不是捱揍吧?還沒想出答案,便被人摁倒捆了起來,掙扎沒起半絲作用,所起的作用只是在掙扎中捱了結實實的幾巴掌。
潘辰與兩聶走過來。潘辰冷笑着問道:“雞鳴狗盜之輩,爲何跟蹤我?”
“先教訓教訓他,答話才老實!”聶志傑說着,照趙承同就是一腳。
“對,讓他知道跟蹤他大爺的滋味!”聶志照渚瞼也狠狠踹了一腳。
“別打我,我是開出租的。”渚瞼跪地求饒。
“開出租的?那爲什麼要跟蹤我?”潘辰點着煙,厲聲問。
“不是跟蹤,是有事求各位,真的,相信我。”趙承同也跪在地上。
“你是誰的人?”潘辰又問。
“我是燕氏集團的人,求大哥幫忙的。”趙承同乞求道:“先放開我吧。”
兩聶仰面笑罷,示意言語權讓給九哥。
“笑話!我們同燕氏集團的蔣董事長歡宴剛散,還用得上你等無名小輩出頭露面不成?有事,董事長會電話聯繫。兄弟們,給我往死裏整!”潘辰咬着牙說。
五個兄弟毫不手軟的大打出手。
兩個被打人一個喊“饒命”,一個喊“救命”。
“用土把他倆的嘴塞嚴實,叫他胡吆呼!”聶志傑說着抓土走向前。
“大爺饒命,我說實話,我說實話。”趙承同一邊嚷嚷一邊叩頭。
聶志傑走過來,一腳踹倒趙承同,那把土在聶志傑手裏已逼近趙承同的嘴,怒道:“有屁快放,有臭味就真給你堵死!”
“大爺,我真的是奉了吳行長的命來找您的,有吳行長的親筆信,是給兩位總哥的。”趙承同真後悔沒拉劉地來,讓他只吃了屎沒來吃土。壞了,信在他身上,這如何是好!
潘辰注意着趙承同的表情,見他擔心攜信人沒來的驚恐樣子,料定那封信是子虛烏有,吼道:“快點,拿出信來饒你一死!”
“信在劉地身上,大爺您跟我回去就見了。”趙承同這時改後悔爲恨,他孃的你摟女人我捱揍。
潘辰見趙承同臉上有忿容,只當衝他,便氣急敗壞地大聲怒吼:“堵死嘴,整死他!”
兩聶也認爲趙承同在有意拖延時間,說不定他會有人往這邊趕,忙指使手下人又打了一會,將他倆束住四肢,吊在樹上。《西遊記》紅孩兒吊樹上的鏡頭啓發了他們的靈感。
走出楊林深處,來到十字路口,道過再見,連原先的出租車,加兩聶的手下早租好等在路邊的出租車,分別朝東、南、西的方向駛去。
王軍並沒走遠,他把車停在天地連鎖超市一店小廣場,爲不引起吳春注意,換乘了一輛黑出租又返回了銀行。他偷偷下車,悄無聲息地用腳尖登上行長室所在的二樓。輕輕擁了擁門,裏鎖着。逼之無奈,他敲了敲。
吳春正與劉地在休息室酣戰,雖然敲門聲不大,也被敲了個六神無主,興趣蕩然無存。二人急忙着衣,劉地留在休息室,吳春捋了捋頭髮,輕輕打開了門。
王軍笑着走進來,徑自走向沙發,好象在尋找什麼。
“大姐夫,找什麼?”吳春心裏有鬼。
“手機丟了。”王軍順竿爬,不想褲袋裏手機響了。正好藉機進休息室,這電話來的也正是時候!王軍點點頭:“騎着驢找驢,你看我。好,我去接個電話。”
眼看王軍敞開休息室的門,吳春急得直冒冷汗,怎麼辦?
“你怎麼在這裏?”王軍朝裏問。
劉地本以爲不出門便萬事大吉,被王軍問了個目瞪口呆。
王軍回過頭來:“吳行長,我沒想錯的話,劉地已被蔣董事長調保險公司那邊去了,而且現在又已經被解僱,那他來這銀行重地,如無他事,實有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