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江華一詭詐地一笑，聳聳肩，不吭聲了。

“你知道還不快說，叫我悶在鼓裏。”鄧雲表示不滿，她完全相信他。

“這是他二人的一計。燕紅用色相引誘無辜的王總經理，然後那個姓冬的去抓姦，這不就得了？擺在人臉面上的，不難想象。”江華一肯定的表情。

鄧雲點點頭，相信了。

“你們知道她是誰嗎？找王軍還用引誘？笑話。”燕凡感到好笑，有點譏諷的口氣。

“是誰不知道，反正不是兩口子。”鄧雲肯定的口氣。

“如果我大姐不與大姐夫離婚，起碼現在還是兩口子，這你想象不到吧？”爲了讓這兩位近乎於癡呆的副經理受大姐約束，燕凡道出實情。

江華一搖頭，他壓根兒不相信。

鄧雲雖然不信，但也有失望之心。她打聽過，總經理先前住餐飲部經理室，如今住總經理室，都是自己單住。鄧雲打算俘獲總經理，當個顯赫的總經理夫人，卻一直沒機會接近他。而燕紅即便不是總經理之妻，那她早一步與總經理有了這層關係，憑她的恣色，自己一片癡心便如水付諸東流了。雖然有年齡優勢，但相貌是自愧不如。當初爲什麼不打聽他是否單身，以做戰略調整？她祈禱燕冬是蒙她。

門響，王軍走進來，他本來就打算來建築公司。一來與燕紅再做深入溝通，二來扭轉一下快速下滑的局面。一進門，見燕家姐弟倆坐的挺近，只有燕凡對他點點頭表示歡迎，燕紅卻把頭朝相反的方向轉了個九十度。而那兩個副經理倒是恭恭敬敬地站起來相迎。他沒在乎，只是朝燕凡笑着問道：“冬弟，我來了，青妹正在趕來的路上。”

燕凡示意姐夫坐下：“這裏再不整頓，將比保險公司還要難堪。三個樓盤無人承起，三個在建的工地也面臨停產，商品房沒賣出一個平米。難道工地停工不需要錢就可以不賣房了？壓着大批的商品房不售，計算一下每天要損失多少利息？是無人買還是惜售？青姐來了，你倆商量一下，我等答案。”

江華一和鄧雲沒見燕紅姐弟倆站起，知道有不用站的本錢，各自在心裏遣責着自己的有眼無珠。

“我也意識到這裏問題嚴重，她打電話時我已在半路上。對於江副經理和鄧副經理，昨天晚上我才知道。今天上午我找專人問過，江副經理原是獸藥代理，因完不成計劃已面臨解除合同。鄧副經理原是一個小型超市的收銀員，那個小超市也在鄧副經理加入燕氏第一次上班那天就倒閉了。”王軍這次實事求是。

“當時爲什麼不弄明白就蒼促任命？你起碼負有失察之責。遭受這麼大的損失，你看該怎麼辦吧。”燕凡的臉色非常難看。

“這不能怨我啊，冬弟。”王軍有點可憐兮兮地說：“你三姐沒商量我，就把她的這二位同學安排了副經理。青妹電話指令我領他倆來上任我都沒來。原因一是你大姐不願看見我，二是我也不希望打亂房地產現有的格局。這事，青妹來了你可以與她對質。”

“什麼事與我對質？大姐夫你的責任是推不掉的。”燕青走進來。

江華一、鄧雲走過來站在燕青的左右邊，江華一搶着說道：“他們的髒水全朝你潑，其中燕紅經理出口不遜，還罵人。”

“大姐罵過我嗎？”燕青走向燕紅：“你和冬弟一起罵的？”

“不要冤枉好人。”燕紅毫無懼色：“這麼多年了，你聽見過冬弟罵人嗎？我是罵過，但我罵的人自己應該知道我爲什麼罵他！”

“大姐，你可以罵……”燕青還要說，卻被別人打斷。

“青妹，燕紅是罵我，鄧副經理已電話告知了我。”王軍急忙解釋。

“好了，咱辦正事。青姐認爲房地產現在這種局面還可以繼續維持嗎？如果不能，又應該採取什麼措施？”燕凡一臉不滿。

“大姐，你找一找差距吧。”燕青端出董事長的架子。

“讓你的同學經理們說說吧，沒有他倆，就沒有今天的局面。”燕紅本想狠狠數刮一番人禍的製造者，卻又挽了一扣。

“你是一把手，出了責任你知道誰應負責。你讓我們說不合事理，我們也不會說。既然幹不了，董事長與總經理都在，也不用寫辭職報告，直接口頭請辭好了。”江華一言罷看一眼鄧雲：“這是我要說的，你怎麼想？”

“很簡單，承擔責任，立馬辭職。”鄧雲說完，還蔑視了燕紅一眼。

“你倆是讓她辭職？”王軍好似很平和的問。

江華一與鄧雲同時點頭，而且頻率一致，非常整齊，跟動畫片似的。

“呸！”王軍露出猙獰面目：“你倆是什麼東西？可惜連辭職的權力也沒有！一個被解僱的獸藥推銷員，一個破產小超市的收銀員，有什麼了不起！”

江華一與鄧雲被罵的有點吃不消，再次靠近燕青，希望她給做主。

“大姐夫，留點污言穢語，積點口德。人眼前裏，要飯的也希望有所尊嚴，更何況是兩位大學高才生。打狗看主面，怎麼說也是我的老同學，這不是讓我也下不來臺嗎？我這兩位同學是看我的面子纔過來的。因爲江華一到期後沒同獸藥廠續合同而貿然加入我燕氏，獸藥公司爲挽回面子才造謠說解僱了他。鄧雲任職的超市，她連續多次指出經營中的弊端，但超市沒有采納，關閉前超市負責人意識到了鄧雲的遠見卓識，想好言相勸並加薪留住她，但她答應來我燕氏，所以超市不得不關門。不敢說江、鄧二人才冠安津，但其才能肯定在你我之上，甚至直逼冬弟。”燕青幾乎爆發了。

“是嗎？”王軍也有些生氣：“我不是爲燕紅爭理，在這兩位才冠安津的副經理到來以前，房地產呈現的是一派興旺繁榮。可這兩位才逼冬弟的高才生到任以後，就成了這臨近關門的狀態，這怎麼解釋？”

“這是大氣候所決定。銀行業，保險業，影視業，餐飲業，你看哪有個好行業？疲軟狀態不止我們燕氏集團的各個天地公司，附近不是有多家企業宣佈破產保護嗎？跟他們相比，我還很滿足呢。”燕青理直氣壯。

“按照你的邏輯，這兩位副經理還要繼續留任？”王軍問。

“那是當然，你不要一葉障目。不過，江經理和鄧經理，我告訴你倆，我大姐主政房地產已多年，經驗相當豐富。你二人不要恃才傲物，很多事上要向她學習，凡事要爭取她的同意。好了，不要再爭糾，這是最終決定。”燕青擺出了董事長的絕對權威，言罷走出房地產經理辦公室。

王軍攤開雙手，向着燕凡做出一個無可奈何的動作。

燕凡沒有吭聲。只要這兩位副經理按照三姐的話去做，等於恢復了大姐在房地產的絕對領導地位，局面會扭轉過來的。但他不放心的問道：“江副經理與鄧副經理，董事長的話你倆聽明白了嗎？”待兩個副經理點頭後，他雖不放心，但也得到了一點暫時的安慰。又轉面看着大姐兩口子：“我外甥女王子想給了我一封短信，他說在學校沒心學習，天天掛念着父母的不合，老爲你倆擔心，想求我做個和事佬。就這麼一個閨女，正是學知識的關健時刻，爲什麼不支持她？給我個面子，和好吧，怎麼樣？”

王軍見燕凡掃來目光，忙說：“我好說，你問你大姐。”

“如果不再與冬弟你做對，端正了工作態度，就象今天處理問題一樣，再加上誠心道歉，我可以原諒他。”燕紅已被燕凡私下裏說過多次，這次她又看了燕凡遞來的手機短信，爲了女兒，她終於有所鬆動。

“只要你滿意他今天的表現，就不要道歉了。大小也是個總經理，就如三姐所說，要飯的都要尊嚴，何況大姐夫！如果看在我的薄面上能夠和好，就到這邊來，我拍張照給我外甥女發過去可好？”燕凡笑着問道。

王軍主動走過去，站在燕紅身邊，還扯了扯她的手。雖然她把手抽回，但也沒像往常那樣亮白眼加喝斥，人臉前裏大概她也要給他留點尊嚴。

“靠近些，再靠，好，笑。”燕凡按了拍攝鍵，並已最快的速度標上拍攝日期給王子想發了過去。很快，燕凡收到了甥女的回覆：謝舅，回去請您酒。他見大姐兩口子也都收到了短信，便湊到大姐面前觀看：願父母和好如初。如再犯渾，我授權我至高無上的冬舅整制你倆！

燕紅搖頭笑了笑看向弟弟，見燕凡握拳晃了晃，又瞄向王軍，王軍感情複雜，看不出喜怒哀樂。

“大姐夫應該知足了，幸運的光環罩着你已不是一天兩天，但光是電的體現，若電量耗盡，它將再也沒光。我明確地告訴你，我不會擔任董事長，因爲不願在被束縛的環境下工作。我的用心，你應該一清二楚。你對我做的，我也清清楚楚。我顧及親情已到了最大的限度，再往後，我將零忍耐，這是實話，請認真考慮。”燕凡好似下了最後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