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我信你。”聽了兒子的計劃,燕文正的憐女之心纔有了緩和。
“你有把握嗎?你用什麼形勢?”石淑秀一氣之下罷免了燕青,雖然此時還有些生氣,終因在一起共同生活了那麼久,心裏總有一種異樣的感受。
“我有兩情,即真情和親情。只要火候到了,金子都能熔化,我不信真誠的親情化解不了他們的邪惡慾望。我,對自己充滿了信心。或許,想從根本上化解恩怨不是一日之功,但,只要有堅韌不拔的忍耐和堅持,終究會感化他們,世界上不存在鐵石心腸。”燕凡肯定的口氣。
金秋的車上坐着吳春。雖然金秋在燕墅住了一些日子,但她以工作爲藉口早已搬回了出租房居住,她離不開三季妹之間的情義。
“剛參加工作,沒經過試用期就任了副行長,我的壓力很大。只因爲秋姐是行長所以我纔敢答應。”吳春心裏沒底,雖然大家信任。
“我是兼職。主要業務是協助義母掌管整個燕氏集團的各個天地公司。義父不是心內滴血嗎?請示一下義母,讓燕青擔任行長助理,相信義母會批准。但一定要預防燕青因心理不平衡而製造矛盾和事端。”金秋說。
“預防,不如禁止。以燕青目前的心態,她不會全心身的給咱幫助,不扯後腿便是萬幸。現在我所依賴的,在義母領導下,一是你,二是冬哥。”吳春發表了自己的建解,她的話出自內心。
“我任行長,是兼任。相信不要多久,你的聘書上的副字便會抹去,也許半年左右,因爲你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義母在走訪這兩家之前向我透露,一是讓我領你熟悉環境,二是讓我爲你保駕護航。有事情,尤其難題,如果說靠義母與我,倒不如多問一下燕冬。雖然我仍然與他對頂着,但不否認他的智慧超出了你我之和。”真心換真心,金秋所吐也是肺腑之言。
“秋冬之戀怎麼老磕磕絆絆?讓人省點心不行嗎?”吳春假意生氣。
“春夏不也向往皚皚白雪嗎?我退出了,給你們春夏創造了機會。我要坐山觀虎鬥,看你們春夏拼個頭破血流。”金秋目視前方,駕駛員的責任。
“算了吧,冬哥的心在哪裏你知道,俺也長着眼。你倆似小孩過家家,一泡尿衝開,一攤屎又糊住了。你春夏兩妹纔不摻乎你倆的事呢!衝開尿臊氣,糊住屎臭味!還坐山觀虎鬥,頭破血流你不會看到的。”吳春心裏說,你退出了?捨得嗎!
一個人橫過馬路飛跑而至,金秋立馬殺車。但,還是遭遇了。一個貌似小夥子的人在車前倒下了。金秋當即下車查看。啊,是劉地。
馬路那邊三個人剛要穿越馬路,見被追人被撞,忙返回拼命逃走。
這邊吳春也走下車,與金秋一起輕輕將劉地扶坐並責備:“眼呢?”
“差點沒命,有眼何用!”劉地試着站立,在金秋攙扶下站了起來。
“大睜兩眼往車底鑽,沒命了找誰!多虧秋姐車技好,否則你可真小命不保。靠邊,後邊又來了車,真不要命了!”春秋認識劉地,一味責備。
“死在秋妹車下,做鬼也風流,我求之不得。”劉地在金秋攙扶下走向路邊。他害怕路那邊的三個追趕者,回頭一望,見沒了影蹤才放下心來。
“怎麼樣?用不用去醫院檢查一下。”金秋這才插上話。
“不用,謝謝秋妹的關心。”劉地伸伸胳臂甩甩腿,臉上露出笑容。
“上車吧。春妹榮升副行長,今晚請客是一定的了。劉兄也跟着沾回光吧。春妹,請不請?”挨撞者無大礙,金秋也有了心情蹭吃喝了。
“秋姐小算計,自己高升行長不請客,竟讓副行長請客,像話嗎?罷罷罷,副的聽正的,遵命就是了。”吳春笑着最後一個上車:“可惜夏姐不在。”
“夏妹一沒口福,二沒法分享你榮升的喜悅。”金秋跟燕家人學會搖頭。
“我蹭飯有點不合時適,如果是秋妹請客還差不多。”劉地毫無根據的把自己當成了金秋的救命恩人,並真心實意的把金秋當成了戀人。
“秋姐既已替我向你發出了邀請,去不去那是你的事,我不強求。但你不能稱我秋姐爲秋妹。不是四季兄妹幫,沒有資格的。”吳春有點不滿。
“稱你吳妹是不也不過份?如果我與秋妹有另一層關係呢?是不是也不能稱秋妹?當然,我很高興接受秋妹替你發出的邀請。”劉地回過頭來問。
“你與我秋姐還有另一層關係?願請教。”吳春知道劉地所指,但她更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有冬哥,你算幹嗎的?還知道自個姓什名誰嗎?
“或許,你會瞧不起我。另一層關係我正在努力構築,事在人爲嘛。你心中或者正在說賴蛤蟆想吃天鵝肉,但任何人也不敢否認鮮花有時候會錯插在牛糞上,不是嗎?”劉地信心滿滿。
“怪不得你上車就搶副駕駛座,想套近乎?我奉勸你,別再在秋姐身上浪費感情。連冬哥都感到追他吃力,哪有你的位置!”吳春一副不屑一顧。
“春妹少說幾句話不當你是啞吧,劉兄有他追求的權力。你打擊挖苦人還挺有一套,不要往劉兄頭上澆涼水。我也不否認牛糞上會插鮮花,不過那是有人惡做劇。其實,如果把牛糞腐熟了喂在鮮花株旁,更會讓鮮花絢麗多彩。”金秋不願在吳春的厲言下,讓劉地處於無地自容的窘境。
劉地又接到了信心的信號。有追求的權力,她沒拒絕。不否認牛糞上會插鮮花,她沒否認。牛糞會讓鮮花絢麗多姿,對日後生活的憧憬。雖然金秋沒有直接答應,但這也是在暗示。劉地回頭,用勝利者的豪情瞟了一眼。
這人怎麼沒有自知之明。說穿了,一個奴才,竟敢與主人競爭,雖勇氣可嘉,但自不量力。不行,一定要通知冬哥,不能讓劉地有可乘之機。她掏出手機撥通了燕凡的電話。許久,打通了卻無人接聽。
“給誰電話?燕冬嗎?你可真能抓機會,搶在夏妹前邊了。”金秋笑聊。
“去你的吧,我還不是怕有一個不知孬好的人一時頭腦發熱,以避免遺恨終生的憾事。大概是老天託就,竟打通無人接。”吳春將手機甩在座上。
車,停在一個剛營業不久的酒樓前。三人徒步登樓,裏外沒有一個客人,還不到晚宴時間。剛進房間尚未就座,吳春手機響了。
“春妹打過電話嗎?榮任副行長請客嗎?哪家酒樓?”燕凡的聲音。
“冬哥是神人,能掐會算啊,每次給你電話都被你猜中。”吳春笑道。
“一定是金總要你請的,否則你會疏忽。”燕凡笑的聲音。
“神了。現在我們在座三人,你猜第三者是誰?猜對了算服你了,你猜猜看。”吳春把第三者三個字音符加重,因爲有兩重含意。
電話那頭略有一頓“如果我沒猜錯,一定是昨天臨陣脫逃的劉地。”
“冬哥是不一直在派人監視俺?否則你怎麼這麼會猜?”吳春真服了。
“還沒回答在什麼酒樓呢,難道是虛讓?”燕凡又開始幽默。
“本想告訴你,但你特會猜。所以,你來吧。”言罷,吳春忍不住笑了。
“是你找的還是金總找的?只要實情相告,你省不下。”燕凡充滿自信。
“吹牛吧?告訴你,是秋姐所定。”吳春怕燕凡套話,乾脆關了手機。
臨陣脫逃,劉地聽得很清楚,他真怕自己暴露。又聽說這秋春二人當了行長,料燕青大勢已去。萬一讓燕凡知道他來臥底,恐怕自己怎麼死的也不知道。想與金秋建立戀愛關係,是因爲金、燕感情破裂,又怕金、燕把關係修復。吳春沒把酒樓地址告訴燕凡,他暗暗慶幸着。燕凡來電話前,他把坐椅緊靠金秋放下。聽吳春請燕凡就席,又把椅子移開。
“劉兄,怕我髒還是怕我有艾滋病?我還是個講衛生的黃花大閨女呢,休怕。”爲了讓肯定能找來的燕凡吃醋,金秋示意劉地挨她而坐。
劉地暗中高興,他恨不得金秋是個離婚或喪偶的女人,爭取起來的把握還大一些:“我是牛糞,挨鮮花近了別把鮮花薰壞了啊。”
“我不剛纔在車上講過嗎?腐熟的牛糞會使花兒更加鮮豔嗎?懦夫永遠只會吃別人吃剩下的東西,連挨我坐都沒有膽量和勇氣,還想三想四,回家伺候你老孃吧,趕不上你姐劉田田的一半。”金秋並非一心要刺激燕凡,也是爲給劉地打氣,在宴席上只是吃喝,誰怕誰。
劉地又接到了一個錯誤信號。這就不算是公開向我表白,起碼也是鼓勵我向她靠攏,這幾次約會大有成效啊。她說燕凡已經與她說再見了,這應該是老天賜給我的機會。於是,座椅重新放在金秋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