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妙算,兩戰而逼趙軍退兵八十里,章邯服也。”這一刻的章邯,自趙軍劫營歸來,殺死殺傷趙軍無數,更是再次逼得趙軍退兵五十里之遠,而李顯也只是動了動嘴皮子,什麼都沒有做,更爲主要的是,這兩戰下來,秦軍死傷更是微乎其乎,如此行徑,以章邯這等只知道舉刀拼殺的莽夫來說,此當真可當得爲神人也。
“呵,只逼退了趙軍八十里,他們大軍卻並不曾損失多少,尚還有一戰之力,孤意派章將軍再去戰一陣,一勞永逸,以逼迫趙軍退兵,永不來戰。”對於一幫連劫營都不知道是哪般的將軍,李顯站在中華上下五千年無數軍事大家的肩膀上來與之對戰,勝他,李顯都覺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了。
“請大王吩咐。”此刻的章邯已經開始有些盲目地相信於李顯之計了。
“如此,章將軍且看這。”指了指地圖,李顯繼續道:“此處爲黃河,此處爲鶴州邊境,此處爲趙之刑州,而那廉頗大軍,此刻怕是已經退入刑臺去了,刑臺乃是刑州之府城所在,城高牆厚,急切間必是功不下的。”
照着地圖,李顯一一爲章邯指了出來,章邯不識字,所以,李顯只能是照着地圖把這些地方給指出來。
見得章邯聽得認真,李顯方纔繼續道:“此城爲鉅鹿城,鉅鹿因北靠黃河,近有柏湖相伴,所以物產極爲富饒,可謂是整個刑州的糧草供應基地,刑臺雖雄,卻乃孤城也,其一切軍需糧草之物皆亦需從這鉅鹿而來,而趙軍此番爲我大軍連敗二陣,糧草更是被燒燬無數,那趙將廉頗便是再能耐亦需到這鉅鹿補充糧草,我意章邯將軍自領鐵騎八千,守侯在這鉅鹿至刑臺城二路之間,不求殺敵,只求毀其糧草,如此不出幾日,趙軍必退矣。”
細細地把這其中的諸多關鍵想了一下,章邯雖不識字,但這並不妨礙於他打仗之能,就着地圖,在加上李顯解釋的清楚,只幾下他就把這其中搞得明白。
當下應諾而去。
果然,一切正如李顯所料那般,趙國老將廉頗,因大軍接連被秦軍夜襲了兩次,糧草更是被燒了無數,他自帶的幾十萬大軍,人吃馬嚼的,又哪能挺得住,不得以之下,只得退守刑臺城,倚城死守,一邊又着人快馬傳訊於鉅鹿,着鉅鹿太守速調糧草與刑臺來。
他卻是怕那秦王憤怒之下,自引着大軍殺入這趙地來,此時的趙國大軍幾無隔夜之糧,而更爲可怕的是,趙軍此刻幾乎是人人無戰心,士氣低落到了極點,廉頗這等老辣之將又如何敢在把大軍放在這野地點與秦軍放對大戰,他只能把大軍全數退回城去,以爲防守。
待得章邯快馬加鞭,領着八千鐵騎,奔赴於鉅鹿城外,着人四處一打聽,卻是那鉅鹿之糧草官,竟然還沒有把糧草運出去,章邯不由得大喜過望,只嘆天助其立此等大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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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旁,章邯確正在啃着一塊頗爲乾硬的肉乾,前天來的時候,章邯很是開心於那鉅鹿城的糧草官,做事竟然如此緩慢,到得現在都還沒有把糧草運出鉅鹿城。
可是到得今天,章邯窩在這山道旁的草叢裏,連着吃了兩天的乾糧,嘴都快淡出個鳥來,章邯不由得有些怨恨於那無能的糧草官了,你說這都來回四五天了,竟然到現在都還沒有運出一點糧草來,白白讓章邯在這地頭兒啃了兩天干糧,餵了兩天蚊子,這如何能不讓章邯憤怒。
“孃的,這無能的庸官,到底啥時候才能把糧草整理好運出來啊。”今兒個早上,章邯實在是等不住了,就讓帳下一小校,喬裝打扮一翻而混進了鉅鹿城去,可打探出來的消息,卻是那鉅鹿郡裏的督糧官竟然還在裝車,這可是讓章邯鬱悶的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來……你說這都啥人啊。
“將軍,,,來了,那狗官終於出來了。”正這時,邊上一小校飛也似地是連滾帶爬地撲到了章邯面前,連身向章邯稟報道。
如今已經是六月中,天氣正是開始炎熱起來,在這樹林裏蚊蟲叮咬,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何況又不能吃熟食,這更讓這諸多將士們鬱悶的。
“來了??”章邯原本懶洋洋地躺在地上,此刻聽得這一聲,呼啦一聲就坐了起來。
“來了,嘿嘿……”那小校搓着雙手,一副嬉笑的樣子。
“叫兄弟們準備,咱也學學大王,先給這狗官來個白天劫糧,改明兒個,咱再給他來個晚上劫一次。嘿嘿……”一邊嘿嘿輕笑着,一邊卻已經是在整理身上甲冑,擦拭過大刀,準備着動手了。
而此刻,就在這山道外,一支夾雜着大半民夫,卻只有三千左右的運糧隊,此刻卻正一路搖搖晃晃地至遠處走來。
這一次的督糧官,卻是一個矮胖的中年人,看他留着兩撇小鬍子,騎在馬背之上,隨着那一頭肥馬而一抖一抖的,可謂是春風得意之時。
其實,這老小子在章邯看來,他身上除了那一雙老鼠眼之外,其它包括他的衣服,他那一身的肥肉,甚至於他的頭髮,都在隨着這馬兒一起一伏的在抖動着。
看着眼前這滿身肥肉的督糧官,章邯回過頭來朝着身後一小將道:“告訴兒郎們,一會打起來時,那個騎馬上的胖子不要殺了,也不要傷着他,其它人,盡往死裏招呼。”
“將軍這是爲啥?”那小將納悶了,這都是敵人,而且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胖子在這一羣人裏就是個官兒,哪有放過領頭的不殺而專殺小兵的。
“啪……”一聲,章邯卻是狠狠地給了這小將一個栗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方纔道:“你個笨蛋,殺了這蠢貨,我們再到哪裏去尋得這般一個好說話的督糧官。”
“好說話??”小將一時有些想不明白,這老小子哪裏好說話了。
看這小將一時沒明白過來,章邯不由細聲問道:“你說我們來這蹲幾天了?”
“連今天一起三天啊。”小將老實地回答道。
“那大王叫我們來是幹啥的?”章邯又問。
“劫糧嘍。”
“着啊,劫糧爲的是啥,當然是要拖垮那刑臺城裏的大軍,既然這蠢貨已經幫我們拖了三天時間,我們再劫他一次糧,他回頭估計還會拖得更久,這不就達到我們的要求了嘛,幹啥還要殺他,再尋個精明的來?”
“啊……哦……將軍英明……嘿嘿”摸了摸後腦勺,這小將一臉不好意思地嘿嘿乾笑了兩聲,轉身飛也似地往後奔了去,報告諸位軍中將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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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上,趙輥抖動着肥胖的身軀,扭了扭被馬被咯得有些慌的屁股,嘴裏嘟囔着早知道如此就不騎勞什子的馬了,應該應該舒舒服服的坐八擡大轎出來,或者是坐馬車出來的。
“該死的,這些賤民怎麼走的這般慢騰。”擡頭看了看那黃乎乎的烈日,抹了一把臉上那油漬漬的一片,趙輥卻是在也忍不住咒罵起來,當然,他更要罵的是那個沒用的趙國大將廉頗,平日裏在趙國就是趙王老大他老二的,可是這會打起仗來就軟蛋了,竟然一戰就被人打回國來了。
趙輥腦子裏想着,若是讓老子上前去領兵,老子保證一個回合就滅了那秦國,然後回頭就滅了屁股後面的燕國,齊國去,老子要一個人佔盡天下九十九州之地。
面對着這黃乎乎的太陽,趙胖子已經開始有些神思飛揚了。
然而,就在這時,就在這趙大胖子魂兒都已經飄飄然不知道被這陽光曬的飛到哪裏去時,猛聽得自兩側處一聲梆子響起處,喊殺聲,此刻卻是如潮水般自兩面傳來。
“娘唉……有埋伏……”一個激靈間,此刻的趙胖子,卻以完全不符合他那肥胖身體的速度,就有如一個驍將般,轉身,拍馬,飛也似地丟下車隊,走了。
主將帶頭跑路了,跟着出來的這些押送糧車的將士,以及這些被徵如來的民夫們,又哪會管那許多,一聲呼喊,個個跑地那是比兔子還快啊。
等到章邯殺到近前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堆絕塵而去的背景,再無其它。
揮了揮手,頗有些無力的,着人把這些奪得來的糧草給帶走了。是燒是埋,這就要看章邯的主意了。
~~~~~~~~~~~~~~~~~~~~~~~~~~~~~~~~~~、謝謝各位的評論,呵……我這人就喜歡熱鬧點,不投一分錢也沒關係,但有人看就行,這就跟廚師燒地一手好菜,菜,大夥光吃卻不給說個好字一樣,那叫怎一個悶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