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葉噴了!這人是玩腦筋急轉彎長大的麼?她質疑他安裝了監控設備,他爲了證明自己沒有猥瑣地暗地窺探,就正大光明地向她要鑰匙,理直氣壯地要進去安裝?然後還假善良地讓師母來監控?這招叫什麼?以牙還牙還是以毒攻毒?
好吧,她承認自己的懷疑有可能傷到了某些鑽石男的變態自尊心了,可他也沒必要反應這麼敏感吧?
無奈地翻開第三頁打算寫下留言,花小葉徹底無語了:怎麼還有留言啊?
“保溫壺裏有湯匙,壺內的營養湯汁一小時後飲用,可以早,不許遲!
每天中午下班10分鐘內必須回來吃飯。遲到最多不得超過5分鐘!
任何一餐不按時回來吃飯、任何一夜不按時回來睡覺,必須提前2小時由古教授替你向我請假!
快滾,你要遲到了!”
花小葉驚叫一聲跳了起來,背起包包抱起保溫壺就跑!還有6分鐘了!天,今天要跑步去上班了!花小葉一邊狂奔一邊淚眼婆娑地感謝規定醫護人員必須着平底軟鞋的那位大神!你救了我的前途,還有我的腳!
晨光中,扎着利落圓髻、身穿米色t恤和淺藍牛仔的青春身影奔出小樓,小鹿般輕靈地跳躍着遠去。三樓的某扇窗前,璀璨了一雙絕世美眸。
幾日來,花小葉的生活開始變得極其規律,飲食更是異乎尋常地美好。從第一天的小摩擦之後,如果不算那個姓秦的自戀變態受虐狂每天精心爲她製作飲食這一點的話,她和這位房主倒也算是秋毫無犯。
每天,兩人之間的交流全靠餐桌上的便籤簿來完成。花小葉從不知道,也不試圖知道那個變態傢伙在她走了之後都幹些什麼。比如他是出門去工作還是待在家裏?是專心研究飯食還是把那雙粉紅拖鞋的女主人叫來乾點什麼少兒不宜的勾當?呃呃,話說,不是不好奇的。畢竟咱也是目前這棟樓的住戶不是?
但是第一天變態狂就表明了對花小葉窺視他的私生活的戒備,就算是出於自尊心,花小葉也必須狠狠地把八卦的小小萌芽掐死在幼苗狀態。更何況據古教授偶爾提起,這個傢伙還是每天都會到古教授家跑一趟,真的把自己的留言裏說的各種細枝末節的情況拿去跟師母討論,真是一副嚴謹治學的樣子。知道了這些,花小葉那份牴觸和警戒的心慢慢地淡了下來,漸漸地真的把這個實驗任務認真地對待起來,留言日漸一日地細密周全了。
如今,一天裏花小葉最愛的就是午休了。一是相對於早晚餐的清淡,午餐是最最奢侈美味的一頓。二是吃完午餐回房間洗完澡,她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可以上線遊戲,與妖孽廝守在一起。
自從妖孽那天晚上要求她沒有比賽不許上游戲之後,她就真的沒有再在晚上上過遊戲了。畢竟實習真的很忙也很累,雖然有私人營養師精心調養着自己的身體,身體和精神都日漸一日地活力四射起來,皮膚也一天比一天幼滑柔彈,但爲了能按時畢業,早點與妖孽相見,她更願意把晚上的時間花在思考這一天的工作收穫和完成教授佈置的各項課題上,不願意冒一絲實習不過關的風險。
因爲,現在不只是妖孽,連她自己,也不想再等得更久了。
又是一天中午,花小葉支着肘子坐在怪區中間一顆豎立着的好幾米高的大石頂上,看着飛天驍勇地在黑壓壓的蠍子羣裏大肆砍殺,手裏的法杖有一搭沒一搭地晃着,一會兒給飛天一個光盾術,一會兒給個回覆術,綠光上來了再上幾個生命淨化,注意力明顯出於半飄渺狀態。
這個怪區的蠍子等級並不高,40級。對於已經39級的飛天和38級的花小葉來說,實在有點不夠看。但這裏的好處就在於怪極多極密,刷新也極快。像花小葉這種每天只有很短遊戲時間的人來說,這麼一塊不用跑來跑去就能刷個不停的怪區,顯然比等級雖高但是刷新很慢的怪區更加適合。
外圍都是別的組隊玩家在刷,這個中心區域蠍子實在太密太多,刷新又太快,普通玩家組隊也對付不了,高等級玩家又已經轉移到了45級怪區,這麼一塊“風水寶地”就成了兩人這兩天獨享的領地。
“妖孽啊……”花小葉坐在大石頭上軟綿綿地喚了一聲。飛天身子一僵,頓時無數支蠍尾帶着綠色的毒汁紮在了他的身上。
白光一道道地籠罩下來,毒害狀態很快就解除了,血量也已經補滿。話說,別看花小葉坐在石頭上不動,她的法力輸出其實完全不比飛天的物理輸出少,系統分配經驗的時候也是平分秋色的。要不是有她在,飛天一個人也是不能在這裏練級的。
花小葉施法的同時,飛天也在同時發動了旋風斬。幾個螺旋下來,身邊的蠍子白光了一大圈,兩人的經驗條都肉眼可見地動了一下。趁着身邊一空的功夫,飛天佯裝嗔怒地擡眼看向石頭上擾亂他心志的小妖精:“不好好在那兒坐着,又怎麼了?”
花小葉嘟起小嘴,法杖連抖,光箭術一排排地撒出去,蠍子出現一個秒殺一個,瞬間就在飛天和自己之間開出了一條窄窄的通道:“過來啦,我有話要給你說!”
飛天無語地一路殺了過去,一直到石頭底下,背靠着石頭。兩人一上一下,邊殺邊聊。
花小葉:“那個變態自戀受虐狂做的飯菜、飲品,一切東西都好好吃哦!”
飛天:“嗯,那就多吃些。”
花小葉嘆息:“已經多吃了……唉,我已經發現他給我的飯菜總是比前一次多那麼一兩口,其實我已經吃飽了,可是我總是忍不住要吃乾淨!妖孽,我是不是好丟人?”
飛天黑了臉:“胡說!他慢慢地增加飯菜的量,肯定是因爲這兩天你精力好了活動量也大了,飲食也要跟上你身體的需要。乖,能吃就要多吃,哪頓不夠就留言告訴他,千萬別忍餓!”
花小葉糾結:“可是他做的飯好好吃,我感覺給多少我都吃不夠!這麼吃上兩個月,吃成大胖子了怎麼辦?”
飛天勾起脣角:“怎麼,怕我抱不動啊?”
花小葉嘻嘻笑:“有點兒。”
飛天鳳眸閃動着明顯的曖昧意味,擡頭看她一眼,笑而不言。花小葉紅了臉,無聲傻笑。過了一會兒,才吞吞吐吐地說:“其實我想說……”
飛天仰着傾國傾城的媚顏笑看她,花小葉羞急:“不是你想的那樣!”飛天失笑:“你怎麼知道我想的是哪樣?”花小葉羞惱地用靴子後跟磕着石壁:“你到底要不要聽?人家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說出來的!”
飛天驚奇:“咦?原來你還有不爲人知的祕密啊?要是太傷我心的不可以說啊!”
花小葉紅了耳根:“應該不算傷你心吧?最多讓你失望一點而已啊!”
飛天的神情開始疑惑:“不要告訴我你紅杏出牆哦!”
花小葉黑線:“喂,你注意點用詞好不好?我又沒有真嫁給你,你用的那是什麼破詞?”
飛天猛地停止了打怪,眯着眼擡頭看着她。今天顏回告訴他,他的小妖精一到實習的醫院裏就被數個年輕醫生關注。昨天上課的時候恰好是花小葉和另一名男醫生給古教授做助手,據顏回給他形容,那個英俊的小白臉對妖精關懷備至、溫柔有加,看起來很親暱,而妖精竟然一點也沒有排斥他,反而一副很熟悉、很信任的樣子。
當時顏回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拍着他的肩膀說:“都什麼時代了,還柏拉圖呢?我姐再身心健康,也會有身體需要的哦!已經有人要捷足先登了,你還在那搞精神愛戀呢?本來以爲你前途一片光明瞭,如今啊,我看你懸了!”
妖精上了線,他沒問她。他以爲應該相信自己的感覺。妖精心裏只有他的,不是麼?
飛天突然停止打怪在那裏發呆,花小葉大驚,趕忙調轉攻擊方向迅速地清理着飛天周圍不停刷新的蠍子:“你幹嘛?不要命啦?”
飛天理都不理周圍不停刷新的蠍子羣,不但不理會,反而換裝爲法袍,伸開雙臂面無表情地看着花小葉:“下來!”
花小葉皺着眉撅着嘴,一邊精準地掃着怪羣,一邊聽話地跳了下來。飛天穩穩地接住她,牢牢地抱在懷裏,一言不發地向怪區外跑去。窩在他懷裏的花小葉忙不迭地狂刷各種法術掃清前進路上的蠍子羣,吊住兩人的命,忙得出了一頭的汗。
終於離開怪區來到一道平緩的山坡,飛天沉着臉把懷裏的妞放在一塊石頭上坐好,花小葉有點嚇到,坐直身子平視着妖孽薄怒的眼睛,想不起到底是什麼忽然惹怒了這個已經慢慢把自己寵壞的傢伙。
飛天緊靠石頭站在花小葉面前,也不說話,就這麼糾結而又憂心地看着她。妖精,他的小妖精,她到底知不知道到底什麼是對她最好的?難道因爲他的珍惜,反而讓她覺得缺憾?不見她,他真的錯了嗎?如果他錯了,這個錯誤是否已經有結果?
許久,飛天才開口:“現在說吧。”
“啊?”花小葉懵,“說什麼?”
飛天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不是說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告訴我?怎麼,又不敢說了?”
花小葉下意識地微微向後仰頭:“可是你幹嘛這麼大的反應啊?至於嗎?我沒說你都這麼兇,要是說了,你你你……你要怎麼樣?”
難道是真的?她的妖精,他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口中怕化的妖精,他不捨得碰觸的小妖精,他怕傷她沒給她的,她卻要接受別人的?一股酸澀委屈的怒氣沖天而起,飛天向前傾着身子,神情像是暴風雨之前靜寂的威壓:“我兇?我的反應大?那麼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你已經20歲了,不會不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在這件事上,你該做什麼你,真的知道嗎?”
“我……我知道,可是我沒有辦法啊!”花小葉繼續向後仰,從兩手向後撐地變成了兩個手肘撐地,“我已經盡力了!真的,我試過很多次,可是做不到啊!”
飛天終於怒了,雙手激動地握住了花小葉的雙肩,吼了起來:“不許!我不許!不管他是誰,我不許!”
花小葉愣愣地看着飛天,無言。飛天緊盯着花小葉的眼睛,嫵媚鳳眼中的怒氣漸漸被濃的化不開的委屈和不捨取代:“就等兩個月而已,等你順利地畢了業,我一定第一時間出現在你眼前,跟你在一起,讓你做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不要讓別的男人打動你,好不好?我在這裏,我就在這裏。妖精……”
花小葉心神俱顫地聽着飛天突如其來的表白,下意識地擡起一隻手輕輕去抹他眼角的溼潤。這裏面有些什麼不對勁,可是那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說等她一畢業就第一時間出現在她眼前,跟她在一起,讓她做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好久一段日子他沒有和她親熱過,更不曾說過這些動人肺腑的情話。花小葉像是突然被灌下了一盅甜美的烈酒,醉了……
看着眼前潔白細嫩的手指,飛天哽了喉嚨,偏頭避過了她的撫摸,吻上去。她的手顫了下,心底的某處更是顫個不止。下意識地要縮回手指,卻把輕咬住了指肚的溫熱脣齒更加拽到了咫尺。妖精,如果可以,我真想吞你到肚裏……
她的目光落進他癡情的深潭,再也找尋不到痕跡,盡數沉溺……他痛苦而又深情地看着她,讓她越發醉得深沉。
多少個夜裏,夢中都是他的影子,夢到他以往對自己的好,與自己的耳鬢廝磨,更夢到他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用真實的雙臂擁抱住自己,從此不分離。
不再猶豫,不再等待,醉了的花小葉紅脣輕送,覆上他紅豔的脣,用行動訴說着她對他深深的思念和隱隱的期待。
飛天修長柔韌的身軀瞬間僵硬,嫵媚鳳眼中浸滿了難以抑制的渴望和糾結。妖精,不要誘惑我!你可知道一個成熟的男人對自己心愛女人的身體是多麼抗拒能力?不要考我!不要——折磨我……
她的吻,輕磨慢吮,點燃了他渾身的全部血液!小小的廝磨輕易地摧毀他的所有防禦,他痛苦着,糾結着,卻無法讓自己不去抱住她,把她纖柔的身子緊緊地擁進懷裏!
脣間是他滾燙的熱吻,鼻間全是他年輕火熱的身體氣息,灼燙的熱度從他的手掌隨着火熱的擁抱傳入她四肢百骸。花小葉嚶嚀一聲,醉至沉淪。
再也不想否認,她想他,這麼久了,她每天每夜都在想他!
伸出雙臂摟抱住他柔韌的腰身,丁香小舌大膽地主動探索。飛天極力隱忍剋制的雙眸驀然泛紅,猛地緊緊抱住她,脣舌狂熱地與她抵死糾纏,揉搓着她柔若無骨的身子,黯啞地低吼一聲,託着她的柔臀將她柔軟的身子壓上了自己勃然的身軀!
一股熱血直衝花小葉腦門!她知道他想,很想,一直就想,但是從未真的如此清晰地感覺到他的身體的強烈變化,更未曾親身體驗過這種時候與他全身貼合的酥麻顫慄!喉間無意識地溢出一聲柔弱無骨的呻吟,花小葉軟倒在飛天懷裏,再也站立不住。
飛天本就忍得無比辛苦,聽得這一聲,哪裏還能忍耐得住?抱了花小葉滾倒在了草地上,連衣帶袍地把她壓在了身下。
系統的警報聲響起,嬌喘不休、渾身灼燙的花小葉不管不顧。用這樣的一分鐘換遊戲裏的一個等級,她願意!
警報聲很快消失了。因爲飛天並沒有繼續。從壓她在身下的那一刻起,他就突然地停止了一切動作,撐起雙臂,像是要離開,卻舍不下,像是要繼續,又捨不得。就那麼痛苦地仰着頭,極力地平靜着自己。半晌,他依然不肯低頭看她,只啞着嗓子說:“現在,說出來。”
花小葉喘息未定,驚詫地看着他,心中生出怪異的感覺:“現在?說那個?”
飛天緩緩低頭,眼裏已經是一片波瀾盪滌後微苦的平靜:“就現在。”
花小葉傻眼地看看兩人現在這箭在弦上的姿勢,抽抽嘴角:“呃,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其實是個廚房白癡。”
飛天愕然:“什麼?”
花小葉以爲他沒聽懂,紅了臉期期艾艾地解釋:“就是,雖然我很愛吃,可是不會做飯。不是一般的不會做飯,而是盡最大努力最多可以把生米不變成毒藥的那種。”
飛天無雙的媚顏上表情精彩絕倫:“你想說的,就是這個?”
花小葉的臉再次紅到耳根,鼓足了勇氣擡眼看他:“這個只是原因啦。我就是想……”花小葉咬脣,天哪,真的要說出來還是很不好意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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