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不怪那些人,因爲他們進來時是在蛇窟旁邊甦醒,而林落曉是在中間,隔的距離遠,並沒有那麼恐怖。
“叫什麼,那是模型,不是真人。”男人呵斥。
閻幫雖然是黑道,但不是殺人狂魔。
“我們話有點多了,還不快去。”女人前一句溫柔的看着男人說,後一句卻變了一個人似得。
她擡起一腳,猛的向林落曉的後背踢去。
林落曉只感覺後背一陣疼痛,雙腳也不受控制的踉蹌了幾步。
“我不去。”平緩下來的林落曉搖着頭,聲音都是顫抖。
驚嚇的她根本沒有聽見男人的呵斥,到現在,她還一直以爲上空是真人。
見林落曉拒絕,女人冷哼一聲,她兩三步上前,抓住林落曉衣領口,就往地上一推,然後狠狠的踢着。
“不去,你以爲無門是鬧着玩的?敢不聽話,我看你是想死了。”
女人一邊踢着一邊說着,面目猙獰。
被推到地上的林落曉蜷縮着身體,下意識的護住了腦袋,她發出悶哼的痛聲,就是不肯求饒。
這踢打的生活她已經早早經歷過,對於她來說,已經有了免疫力。
只是身體上傳來的疼痛,還是讓她忍不住的痛哼了出來。
“夠了,她若不肯,就在她身上劃一刀。”
“呵,也是,看她這身上皮膚白嫩嫩的,給她補上一刀,也讓我們心裏平衡不是。”女人摸着自己的容顏。
“刀在這…”男人丟出一把刀,刀子在泥石地上抖了兩下,抖在了林落曉面前。
聽着他們的話,林落曉面色一變,當刀子落在已經面前時,她快速的將刀子握在手心,然後雙手握着刀柄坐在地上。
“別,別過來。”林落曉臉上全是泥土,身上也是髒兮兮的。
她的一面撲通撲通亂跳着,她喘着粗氣,握着刀柄的雙手都外上下搖擺。
“你真天真。”看着林落曉的模樣,男人不屑笑,反而從身後又拿出一把更大的刀。
在林落曉還來不及後退跟遐想,一聲痛徹心扉的叫聲讓無門裏的所有活物都開始亂舞着。
無門裏,羣蛇破籠而出,地上的屍體,被羣蛇一口一口的嗜咬着。
只是不同的是,林落曉卻安然無恙的站在一邊,她一臉木納,身上,爬滿了小蛇,而那條槽口的黃蟒,在用身子圈着林落曉的身子,用它的蛇芯子,觸碰着林落曉那早已經沒有血色的紅脣。
她就這麼看着,看着羣蛇將那對夫妻的血肉一口口的咬下,看着他們的屍體被羣蛇包圍,地面上,也流出瞭如河流般潺潺的血液。
無門裏瀰漫着腥味,久久都未能散去。
兩年後。
霓虹燈閃爍的城市裏,一條幽靜的小道,一輛越野摩托車正極速的行駛着。
摩托車上的人,一身黑色緊身勁裝,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她戴着黑色頭盔,頭盔下正是黑直的烏黑長髮,長髮緊貼在她的衣服上,在這星光閃爍的夜空下,黑髮長她的後背上飛舞着。
A市碼頭,閻睿影然吸着煙靠在了碼頭邊的鐵鏈上,似乎在等什麼人。
兩年的時間,閻睿跟影然更加的珍惜彼此,
也更加的珍惜他們未來的每一天。
摩托車的聲音離他們越來越近,在他們面前,飛速行駛的摩托車截然而止。
林落曉雙腳離開摩托踏板,她拿下頭盔,腦袋輕輕偏了一下,隨後下車。
“有事?”林落曉抱着頭盔向閻睿影然靠近。
她那嬌小的容顏比以前多肉了,可仍然還是瓜子臉,她的大眼正笑意的看着兩人,如櫻的紅脣似笑非笑。
兩年前,羣蛇吞噬了那對夫妻,可是她卻安然無恙。
她說過,所有動物是有靈性的。
那對夫妻殺了它們那麼多同伴,又關了他們那麼久,那心中的恨意可想而知。
她被那對夫妻嚇到的時候,不小心兩槽口的按鈕打開,那黃蟒突然蹭了出來,它咬住了女人的脖子,又反口將男人的脖子咬斷,隨後又將那些玻璃撞碎,放出落那羣蛇。
它們在玻璃籠裏看見女人打着林落曉,在它們的潛意識裏,很顯然的將林落曉當成了同伴。
一開始背羣蛇環繞她是害怕的,也被嚇暈過許多次,可每次醒來,她都不安然無恙,而那條黃蟒也始終的陪在了自己身邊。
再無門的兩年,她與蛇同眠,吃着野果,自己訓練着那所謂的狠心。
那羣蛇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也樂意陪她訓練着,有的,還寧願當起了靶子。
兩年時間與蛇相處的她,早已經跟蛇一樣,冷血陰暗。
她看着曾經救過自己又講自己送人無門的兩人,神色毫無感情。
“落曉,好久不見。”說話的是閻睿,雖然在林落曉從無門出來時,他們已經見過很多次面,但真正面對面的說一次話,這還是頭一次。
“是挺久的。”林落曉點頭,她看都不看的將頭盔往後一扔,頭盔不歪不正的落在了摩托車上。
“在恨我們?”閻睿感覺到林落曉的冷淡,挑眉問。
“開始恨,現在無所謂了。”林落曉捋了捋黑髮,晚上碼頭的涼風吹的讓人心裏很舒服。
“落曉,我們也是想讓你不被欺負,纔不得不把你送到無門。”影然眼眸一沉,林落曉變了,變的給他的感覺很陌生。
“我說了,無所謂了。”林落曉一笑,現在不管是什麼緣由,都已經無所謂了。
她看着閻睿又點燃一根菸,她伸出手來,閻睿也隨後拿出一根菸放在了林落曉的掌心。
林落曉將煙用兩指夾着,她將菸頭送到火光裏燃燒,等到差不多的時候,她這才鬆手。
她不吸菸,但她看着一根完整的煙在自己手上化成灰進她就覺得給自己找到了樂趣。
“那打算什麼時候回莊園,兩年了,他放棄了。”閻睿有些停頓。
最新收到消息,蕭楠辰要娶滕翹楚了,而且就是在近日。
聽到莊園,林落曉眼眸一冷,她掐滅掉手中的香菸,將它扔在了海里。
海水很平靜,在燈光下顯得波光粼粼的。
蕭楠辰結婚的事情她也已經聽說了,奇怪的,她心裏並沒有多大的波動。
如果一個人見到了死亡的邊緣,與冷血動物整天爲伍,那麼那個人的心應該比冷血還要冷血吧。
她兩年的時間,也見到了蛇吃蛇的事情
,看着它們互相殘殺,林落曉也是坐在一邊冷眼旁觀。
“結婚那天。”
這是她的答案,她想在婚禮那天給蕭楠辰跟滕翹楚一個大大的驚喜。
“那麼回去之前,你要不要出趟任務,也好爲首次出任務實踐,對了,會用槍了嗎。”閻睿將影然摟在懷裏,無門的夫妻已死,這兩年,林落曉等於就是自生自滅,好在夫妻房間裏,還有好些食物存貨。
每個月,閻幫的廚房也會按時送點食物進去。
“會。”林落曉垂眸,她的槍法,是她無聊的時候對着無門上空的假人練的。
如果不是黃蟒調皮將那些像屍體般的弄下來,恐怕她會一直以爲那是真的。
“那就好,那個人的命值兩千萬,而你,是被僱的殺手,那個人的資料,等下我會發給你。”閻睿摟着影然揚長而去,期間,影然時不時的看向站在碼頭邊的林落曉。
她一身黑色,如瀑的黑髮在她後背飛揚,林落曉雙眸緊盯着那黑夜中看不到盡頭海的另一邊,笑了。
她穿着高跟鞋轉身,走到摩托車旁將頭盔又帶在了頭上,踩上油門,極速而去。
還是剛剛那條小路,只是方向卻如剛纔不同了。
自從兩年前的事情發生後,林落曉幾乎沒有踏進過市區。
她騎着摩托,將速度放慢,她就如黑暗中的精靈,在這霓虹的夜晚穿梭。
雖然已經是凌晨,但路上熙熙攘攘還是有些情侶在路邊牽着手走着,看着不遠緊挨在一起的男女,林落曉突然玩味一笑。
她加快落速度,車子如猛獸般的向前面那對情侶開去。
聽到聲音的情侶默契般的向後看,當看見向自己撞來的摩托車,下意識的趕緊鬆開,並保持了一段距離。
林落曉的車子從他們中間而過,她臉上一直掛着淡淡的得意笑容。
見林落曉將車子開遠,情侶牽着手在後面罵着,可是他們無論怎麼罵,林落曉都聽不到。
林落曉的摩托車在一處別墅區停了下來,她坐在車上雙腳撐地,將閻睿發過來的消息確定了一遍後這才下車。
夜晚寂靜的別墅區沒有一點聲音,林落曉面色不改心不跳的走着,沒有一絲害怕。
她這次的任務是解決某公司的董事,因爲販賣公司機密,被知情人買兇殺人。
林落曉冷哼一聲,不知不覺的,已經走到了某棟別墅前。
這別墅刷的漆全是白色的,在別墅的院子裏,是綠綠的草坪,在草坪上,有個露天的游泳池。
林落曉站在別墅外的草坪向二樓看去。
漆黑的周圍只有二樓的某房間還是散發着的光亮。
林落曉嫵媚一笑,她將短槍拿出,上好子彈後又將它放回了車上,她慢慢的向別墅門前靠近,她沉思着,將手放在了別墅的大門上。
“弄壞有些可惜。”林落曉輕撫着大門,有些惋惜。
她偏了偏腦袋,再次關祥着屋子外的構造,最後將視線定格在了二樓房間的某陽臺上。
一樓跟二樓的距離也不過只有四米,林落曉冷笑一聲,後退幾步開始助跑着。
當靠近陽臺時,她起身一躍,雙手緊緊抓住了陽臺上的欄杆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