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以軍侯。”
眸子一亮，語氣中帶着一絲喜色。龐柔此言，蓋因其心已動。
少年豈無封候夢。
更何況龐德與龐柔了，他們有野心，有慾望，要不然，就不會聚村中兄弟以自保，成立私兵。
德驍武，柔善智。
對於軍隊，極其渴望。此刻嬴斐之語，讓其心動。新投之人，毫無功勳，配以軍侯，這便是看重。
更何況，當年殺神白起亦崛起於行伍。從一個什長，一路因功升遷，封以武安君。大秦二十級軍功爵，封無可封。
“汝以爲何？”
沉默了片刻，給足其思考的時間。嬴斐抿了一口酒，道。
神色自若，大氣磅礴。
這一刻，嬴斐從容不迫，有一股大氣勢。儼然一君王，渾身自信滔天，君威瀰漫。
“善。”
龐柔神色一肅，轉頭與其弟對視一眼，推金山倒玉柱，半跪，道:“屬下拜見主公。”
“起來。”
將龐德與龐柔扶起，一番交心，一陣寒暄。在龐家村用食過後，一衆人皆辭親人，跟着嬴斐遠去。
敦煌雖遠，蓋因其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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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正是正午時刻，陽光最是毒辣。一行人出現於敦煌縣。
“咯吱。”
城門洞開，郭嘉帶着魏良等人，前來迎接。四目相對，互有驚喜之色。
“主公。”
“奉孝。”
兩人同時而語，神色俱是一震。彷彿經歷了無數次排練，聲與情相容。兩人寒暄間，嬴斐將之一一介紹。
“見過奉孝。”
閻象三人拱手，帶着輕微的討好。從方纔的表現，就可以看出，此人便是敦煌重臣。郡守嬴斐極其看重。
交好郭嘉，仕途之路必有裨益。
“嘉見過各位。”
郭嘉溫文爾雅，淡然一笑。回禮得體，這一段時間，郭嘉神采飛揚，眸子裏智慧越發濃郁，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攝人的魅力。
一郡政務，皆壓其肩。
經過幾個月，郭嘉徹底被催熟。比之以前，現在的郭嘉纔敢號稱鬼才，與天下人競技。
自信無比，鋒芒畢露。
只有這兩句，才能形容此刻的郭嘉。
“哈哈……”
嬴斐爽朗一笑，朝着幾人，道:“進城，待斐看過惡來，當爲諸位接風洗塵。”
“善。”
一行人，入城而去。閻象等人，自有蕭戰料理。待其離開後，嬴斐神色一變。從容消失不見。
“奉孝，賀蘭與惡來傷勢有無大礙？”
這是嬴斐的心病，龐柔等人離開。嬴斐頓時急不可耐，朝着郭嘉，道。
典韋是嬴斐的第一個屬下，意義不同。對於嬴斐，其重要遠超一般將領。甚至於，一個樓蘭，都未有典韋重要。
郭嘉眸子一縮，朝着嬴斐，道:“惡來，性命無礙。至今虛弱，乃因失血過多所致。”
“至於賀蘭，今生只怕無法再上戰場了！”
“呼。”
深深吐出一口氣，嬴斐眸子變幻，神色複雜。盯着郭嘉，道:“不能上戰場？奉孝何意？”
心裏一跳，嬴斐整個人瞬間不好了。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不能上戰場，不能浴血疆場。對於賀蘭戈的打擊。
這就相當於，一個皇帝正在翻雲覆雨，卻被人趕下了臺，看着自己的女人，旦夕間易手，卻無能爲力的悲。
“賀蘭，爲護惡來，選擇斷後。”郭嘉眸子閃過一抹疼痛，盯着嬴斐，道:“全身上下，受創二十八處，三處重傷，差一點殞命。”
“帶斐去。”
語氣凝重，嬴斐改變了主意，打算先去看一眼賀蘭戈。一路向北，走進郡守府，穿過中堂。
後堂之中，中藥味瀰漫。濃郁的化不開，刺人肺腑。
“大夫，我兄弟何如？”
牀榻上，一壯漢裹成一糉子。全身白布裹纏，形同木乃伊。
“受創太多，救治太遲。征戰無望矣。”山羊鬍大夫，發出一聲感嘆。他走過多處，見過太多人。
自是一眼看出了，賀蘭戈的身份。一個將軍不能上戰場，無疑是廢了。這個世界是公平的，弱肉強食，沒有了用處，必將被淘汰。
老大夫這句話，看似無意。實則再告誡，讓嬴斐莫要棄之。
“主公。”
“賀蘭。”
匆忙撲到賀蘭戈面前，嬴斐眸子一溼。掙扎了幾下，賀蘭戈，道:“戈負主公所託，大敗而回，請主公責罰。”
語氣虛弱，臉色蒼白如紙。瞧着其一臉倔強。嬴斐，道:“失敗乃兵家常事，一時失利，未必壞事。”
“賀蘭，好好養傷。”嬴斐眸子恨意一閃而逝，逐漸變得冰冷，看了一要西方，道:“汝與惡來此仇，本官親自報之。”
……
“主公，韋慚愧。”
典韋掙扎着行禮，嬴斐攔了一下，道:“此事無礙，好好養傷。”
“惡來，告訴本官，具體情況。”
知己知彼，方可百戰不殆。已經失敗了一次，這一次嬴斐要準備充分，再行興師。
“主公……”
“方陣？長矛？圓盾？”
“黃髮，藍眼，白麪……”
聽着典韋的話，嬴斐臉色變得難看。綜合其特徵，可以得出，樓蘭人便是歐洲人。只是這方陣……
“馬其頓方陣？”
一語出，嬴斐心中出現的便是不可能三個字。
馬其頓方陣，在歐洲聲名顯赫。這是亞歷山大大帝成名之作，以四萬擊破波斯帝國的百萬大軍，一戰而天下知。
可是這裏地處西亞，靠近中原，歷史上也未曾記載。
嬴斐心知，馬其頓方陣，乃歐洲史上的傑作。由羅馬重步兵方陣，演化而來。一如秦軍箭陣，以步卒克騎兵，端的強大無比。
“馬其頓方陣那有如何。”眸子一閃，露出一抹鋒銳，殺機滔天而起。這一刻，嬴斐目標很堅定。
別說區區一個馬其頓方陣，就算是亞歷山大大帝復活，嬴斐也要一戰。滅掉樓蘭，以報仇雪恥。
“馬鈞這小子。”
站在郡守府，嬴斐呢喃一句。聞及馬其頓方陣，其對馬鈞更加渴望迫切。只要裝備了秦弩，或者各種殺傷力的弩箭，嬴斐就敢正面悍之。
以秦弩對飛矛，以數量決力量。
一舉滅掉樓蘭，拔掉這一處釘子。方便將來挺進西域，開疆拓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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