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啊!”我喘着氣,不知道已經跑了多久,當我看手上的鐘表後,不由吐槽道:“哇,才過了四分鐘!”
範倒沒有氣喘,他疑惑地問道:“我們不是應該像之前那樣往偏僻的地方走嗎?怎麼一直在大街上走?”
範留意到,我們已經進入了東華東街的範圍,那裏是我們3A區最爲繁華的地段,小不夜區。在小不夜區,幾棟高聳的商業大廈就像是熒光棒一樣,一直照亮着周圍的街道。我曾經去玩過幾次,那是幾年前的事了,裏面可謂桑拿,卡拉ok,飯店等一應俱全,無間斷的營業在吸引着那些崇拜通宵達旦的人們。
“跟着我就行了!”西頓又往前探了一番路,從前面的拐角拐回來,不客氣地說道。
跟着精力充沛而永遠帶着神經質的西頓跑,快筋疲力盡的我已經無法在多考慮什麼,但是拐彎後的場景卻讓我大跌眼鏡。
拐角的盡頭竟然是密密麻麻的人羣!
如果不是我看清楚的話,我肯定以爲那是在黑夜裏走動的喪屍!但是從他們皮光肉滑,且不友善的神色可以知道,他們就是奉興華幫會長趙廣達的命令,派來在追殺我們的幫會中人!他們每個人拿着寒光閃閃的水果刀,背上還清一色揹着一把AK47!
“我靠!搞什麼!”我馬上躲進拐角,可以聽到不少的腳步聲,拐角那邊的人已經發現了我,正奔跑過來!
“哎呀!怎麼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西頓吐了吐舌頭,完全把自己的責任推卸掉。
“靠,你不是故意的吧!”我埋怨道。
“咯咯咯!可別冤枉我!”看西頓着急的樣子,我也沒在說什麼。我很明白當即的要緊事實逃脫!
“我們後撤!”我當機立斷地說道。
但是身後的腳步聲馬上給予我一個有力的迴應,後面也被幫會中人堵上了。
“夠吊!”
我看着身旁大廈的樓梯口,便往上衝,範和西頓很醒目地跟上了。
“帶路!”我看着身後的西頓很是不滿。
西頓的正常是我很不願意看到的事。
西頓乖乖地在前面帶路,範和我則在後面緊跟。此時幫會的人已經跟上了我們,我已經感覺到了脖子上好像感應到他們刀上的冰涼。這棟大廈大概正進行裝修,燈沒有安齊,有時候上了一層樓,完全沒有燈光,要摸黑奔跑。
其中有一層樓走道上堆放了磚塊。我便和他們來了個過道阻擊戰。拿起磚塊便往身後的來人砸去,慶幸百發百中的能力在砸磚塊上也能用上。所以我每一塊磚砸過去,便聽到一聲慘叫聲傳來。
“啊!”
“啊!”
……
到了後來,再也沒有人敢追上來硬吃我的磚塊。有趣的是,我們繼續跟着西頓前進,到了沒有磚塊的地方,即便手裏沒有磚塊,他們也看在眼裏,但只要我大喊一聲:“砸!”他們都會不約而同地退後好幾米。
我在奔跑,生怕前有來者,後面的追兵已經漸漸地逼近,他們有刀,他們又槍,而我,則一無所有。阻嚇已經漸漸失去效用,我拿什麼來擊退敵人!
傻瓜!
我想起了西頓說的話,它難道真的那麼料事如神?也許我們應該和暗色審判騎士團的人做交易?
我越來越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人玩弄的木偶,隨着他們扭動我的四肢而被迫行動。宮迷夢是這樣,現在連這個世界的人也是這樣,什麼鬼東西!興華幫、暗色審判騎士團,他們在爲了希特拉之星而追逐着我們。只不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範一直沉默不語,但是我知道他和我的想法一樣。
正如暗色審判騎士團所說,他們在展現樣板,展現給我們看,交易的話,我們是多麼的一帆風順,而拒絕的話,我們會如何的奔波勞累。
坐在直升機裏等待消息的趙廣達在對講機裏,接收到了最新的情況。
“什麼!還沒捉到他們兩個!還被他們傷了幾十號人!你們幹什麼吃的!都是飯桶!傳我命令不留活口!格殺!”趙廣達聽到了彙報,頓時氣得喘不過氣來。
原本他還想着,看在多年主僕關係還有趙雪的份上,活捉範和原就好了,沒想到反抗竟然這麼激烈。傷了幾十號人!在這樣下去,可不是件好事情。當機立斷,他下了格殺的命令。
大廈內的人員一時間收到了趙廣達的最新命令,統統都鬆了一口氣,丟了手中的刀,換上AK47就往我們射來。
我們恰好躲進了樓道的拐角,被射得蜂巢般的牆上反射出了些許石塊,割破了我們的手臂皮膚,頓時吃痛。
“我靠,動真格的了!”我咒罵道。
此時我們已經來到了最頂樓,往上便是天台。
“咯咯咯!走!往天台去!我感覺到,天台有捷徑可以走!”西頓一本正經地和我們說道。
一般來說,正常起來的西頓,它說的話我是大半不相信的。我只相信神經質的它。但是現在留在這裏只能等死。無法,只能相信它最後一次。
西頓啊西頓,你可別讓我失望!
我和範跟着西頓便往最後的希望跑去。
來到了天台,恰好門邊有一根生鏽的鐵枝,原本想用它當武器,但是到在子彈面前,我又不是洪七公那樣武功蓋世,難道能用來擋子彈?幻想作罷,便用它來拴住天台的門。它果真得到了最好的利用,穩穩拴住了通往天台的鐵門。
我拍了拍手,轉身看到的是空蕩蕩的天台。
除了我、範和西頓外,再無其他人和物。
“捷徑在哪裏?”我喊道。
“咯咯咯!這!”西頓跳到了南面的圍欄上,在十釐米寬的平整欄杆上站着。
走到圍欄邊,呼呼的夜風在我耳邊吹拂,看着隔着十米寬的另一棟樓,真想把西頓給推下去。
“天……”
我還沒大呼,西頓便說道:“你看,和我們這棟樓相比,對面的那棟樓比我們這邊的矮五米。如果你用十米每秒的速度奔跑再飛垮過這圍欄,那麼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機會落到對面的樓頂上。”
接着,西頓在說着一大堆技術性的參數爲我解釋這條捷徑的可能性。我什麼都聽不進,就只聽到它最後的話:安全係數百分之一百。
“你跳過去試試!”我看着它臉上安然自若的神情,不服地說道。
“咯咯咯!好!”西頓用它的行動給予我有力的回擊。
它竟然連助跑都不用,就在欄杆上一躍,在空中擺着臭美的姿勢,前足首先落到對面的樓頂上,當後足也站穩後,它朝我來了個輕蔑的笑臉。
“我來了!”範說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範就已經站到了天台的入口前,在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竟然傻乎乎地向着對面的屋頂奔跑了起來。我沒有來得及阻止,他便在圍欄前一躍,頓時翻過圍欄,脫離了這邊的樓頂,向着對面的樓頂飛墜而去。
天啊!
“範!”我看着他右腳在對面樓頂邊上着落,左腳緊接着就踏在天台上,跑了兩步,便站穩了。
“咯咯咯!你看!”西頓得意地和我叫板。
它雖然仰望着我,但是我倒感到自己好像比他卑微得多。
怎麼辦,真的要和他們一樣瘋狂地飛躍過去?
嘭嘭!身後傳來了天台門口的撞擊聲,看着那快要被硬生生折斷的鐵枝,我知道時間已經無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