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玩了一天,在回去的路上,靠在溫涼的懷中睡着了。
正在安靜開着車的容湛轉過頭看了一眼,遞過去一件衣服,“給深深披上。”
溫涼點了點頭,伸手接過去,幫深深蓋好了,然後擡眸輕輕的笑了笑,“謝謝。”
她笑的時候,眼睛會微微往下彎,像是彎彎的月亮一般,極美。
“溫涼。”
溫涼轉過頭。
“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的時候眼眸是兩道明月?”
溫涼怔了怔,只覺得心一滯。記憶中還真的有人這麼說過她,那時候,男人總會在她閉上眼睛,纖長的睫毛輕輕扇動的時候,親吻上她的眼臉,在她小臉紅透的時候喚她,“溫涼。”
她會輕輕的依偎進他溫熱的胸膛。
發燙的耳根處傳來他慵慵散散的低笑聲。
“我喜歡看你笑,因爲你的眼睛是明月。”
原來記憶從未曾遠去,也未曾淡忘,只是她選擇了深埋。
溫涼攬緊了深深,淡淡的笑了笑,“沒有。”
“可惜了。”容湛似笑非笑,“竟然沒有人發現……”
溫涼笑了笑,沒有回話,車子又平穩的駛過一段路程,這回輪到溫涼出聲了,“容湛。”
“嗯?”容湛輕聲應着。
“我喜歡在海邊拍攝婚紗照,可以去海邊麼?”
容湛轉過了頭,輕笑,可是猶如潑墨的眼眸裏卻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去王室御用海域怎麼樣?”
溫涼也笑,“很好。”
容湛眼眸眯了眯,乾淨如玉般的指突然從方向盤處撤開,輕撫她的臉頰,“是不是真的以爲自己什麼事都能管?”
溫涼知道這男人暗指的是她在首相府的時候,在雲菲過來的時候,她出聲提醒的事。
還有現在,他無非以爲她想充當他和雲茜之間的和事老。
她並沒有將他的手推開,而是迎着他的眸光看向他,“是我多事了。”
容湛將手收回來,重新放在方向盤處,“你是我的妻子,懂了麼?”
溫涼點頭。
“我們四年前認識麼?溫涼。”
溫涼一震,輕掀開長長的睫毛,看向他優美的側臉,卻在他轉過臉的時候,將眸光移開,“首相閣下一向過目不忘,認不認識你自己心裏不清楚麼?”
容湛看了她一眼,緩聲道,“我的記憶有一些斷片。”
“我記得,你昨晚說過,想必斷片的如此徹底的記憶一定無關緊要。”溫涼笑了笑,“四年前我們不認識。”
容湛修長的指輕釦了扣方向盤,眸光深邃。
車子停下,深深還沒醒,容湛先下車,打開了車門,把深深抱了下來,穿過小巷,來到溫涼家門前。
容湛將深深遞給了溫涼。
“我先走了。”
“容湛。”溫涼卻在他轉身的時候再一次叫住了他。
容湛轉身,眸光平靜的看向她。
“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溫涼頓了頓,“可以去王室御用海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