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考慮清楚後，錢虎反而笑了起來，宋獻策見錢虎已經做出了決定後，並沒有出言阻止。反而把關於袁化中離開了河北的事情說了出來，道：“將軍，現在袁化中此人並不在保定府，他已經倆開，爲了保障韃子南下的嚴密，他跟隨韃子進入濟南後纔在濟南府待了下來，據情報此人還在濟南沒有離開。”

宋獻策以前對於勾結韃子的事情並沒有多少反感，畢竟從古至今，多少梟雄都會利用外力，成功者不再少數，但是失敗者同樣不再少數，成功者稱爲智謀超全，失敗者稱爲賣國賊。

不過進入錢家軍後，在錢虎帳下任職纔有了清醒的認識。特別是錢虎的戰爭論和海權論，以及民族主義論，深得他的用戶。

可以說，現在的宋獻策也是錢虎的擁護者，甚至是崇拜者，不過他側重於權謀之術，而師兄王鐐則重於縱橫術。

不過在錢虎看來兩人都是大才之人，歷史上並沒有王鐐此人的出現，只有宋獻策出現，而且是以謀略和戰略見長。算是曇花一現的人才了，不過此人在歷史上沒有記載其人最後的結局，似乎在李自成沒有聽起他和李巖的正確方略，其後失敗後而消失，再也沒有出現過。

他的記載與張皇后，即天啓帝的妻子張皇后一樣，在北京被李自成攻破後，並沒有成爲俘虜或是投降，反而消失在人們的視線。

韃子入關後，佔據了大漢江山，揚州十日，嘉定三屠，在四川更是差點滅絕四川人，不過黑鍋讓大西王張獻忠，現在還在跟隨着高迎祥一起抵抗大明的圍剿。

錢虎笑了笑，道：“袁化中必須得死，也是給東林黨一個警鐘，殺他東林黨人如同殺雞。只要咱們默默地發展，不出五年，咱們登州將會在人口上突破千萬，嘿嘿，土地嘛咱們只要把遼東等地收服，那會我們山東北部的土地，便可以解決百姓的問題。再說了，還有臺灣也是我們在遮擋朝廷的視線後，可以偷偷的把臺灣給拿下。土地有的是，只要有人，有軍隊，其餘的都很好解決。”

確實，錢虎現在只須解決掉溫飽問題，那麼一切都不是問題。韃子一旦失去了遼東，等於是垂死掙扎的螞蚱，隨時都可以捏死他們。

蒙古人可不是善茬，真的跟韃子穿一條褲子，說不定，在遼東失去後，韃子等於斷去了他們的中興脊樑。蒙古人還會言聽計從嗎？就是現在好多蒙古部落已經開始三心二意，已經不是一條心了。

若不是如此，多爾袞也不會還在爭奪韃子中的皇位，而從中擠出一千精銳來聯合大明內部的反對勢力圍殺他。從多爾袞如此手筆，便可看出多爾袞對錢虎的忌憚，甚至到了忌憚和危機的疾步。

“他在濟南府更好，省得我們多跑一些路程，還是順帶，反正我們還是要經過濟南府，最好連朱大典這個老匹夫一起宰了更好。”小黑露出了嘿嘿的冷笑，他是恨死這些文人了，從來都沒有對這些東林黨人有什麼好臉色，若不是沒有錢虎的命令，否則他寧可帶着特衛暗殺了這些不聽從將

軍的人。

“你除知道殺還知道什麼？”錢虎一個暴慄過去，小黑頭上起了一個大苞，不過看到小黑一臉憨實的樣子，宋獻策一陣好笑。

作爲錢虎的貼身特衛，其作風和做事的風格繼承了鐵牛的風格。算是一脈相承，兩人都是那種不怕錢虎整的主兒。憨實中透露出一股精明，也不怕錢虎的小黑屋子。

在特衛中，說起殺人的狠辣，他跟鐵牛不分上下。都是狠辣之輩，但凡有一點威脅到錢虎的人，或者勢力，幾乎不要血本的屠殺乾淨。

小黑摸了摸頭頂好大的苞後，嬉皮笑臉道：“屬下就是看着這些窮酸儒心煩，每次看到這些窮酸儒心裏就想過去咔嚓一下擰下他們的腦袋。”

“嘖嘖！好像你很了不起似地，文人中也有好人，武人中也有壞人。不要一棍子打死，士大夫不是人人都那麼討厭，也不是人人都那麼壞那麼死心嚴重，遠的不說，就說咱們大明吧，海瑞海青天不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在你眼中海大人不是一個酸儒嗎？可是人家卻得到了天下百姓的愛戴。”

錢虎又踹了小黑屁股一腳後，笑罵道：“狗Ri的，在宋朝同樣有特骨錚錚的文人，文天祥就是其中一個代表，還是標標準準的民族英雄，在被韃子俘虜後，卻英勇就義，可歌可泣。”

“那些人能跟海青天、包龍圖和文天祥等人可比嗎？人家那才叫文人，咱們遇到的這些人就可以是好東西，都不是好鳥兒，也不是說屬下對讀書人有偏見，而是屬下看到的文人都是當這一套揹着一套，陰險狡詐，藏污納垢纔是他們的最愛。”小黑反駁道。

“進步啊，小黑已經學會用辯證的眼觀看問題啦！將軍真是沒有白白培養，多少還有點兒水墨。”宋獻策調侃道。

“那是，現在小黑我好歹也算是一個識文斷字的人了，雖然沒有才高八斗，估摸着才高一斗還是有的。”

“行啦，你就使勁的吹吧！將軍我如今還不能說是知識分子，也只能算個半文盲的角色，你反而比我這個教導你們出來的將軍還牛叉。看來小黑是有做宣傳教導員的潛質，要不我把你調到宣傳部去，哪裏可是正稀缺你這樣的人才啊。”錢虎道。

“報告將軍，咱們現在進入了濟南，鑑於安全的問題，屬下需探聽虛實，然後捉拿袁化中這個漢奸。”說完，拍拍馬屁股，一溜煙消失在錢虎等人的面前。

離開後的小黑心裏誹謗道：“要是真的去了宣傳部，老子怎麼在弟兄面前擡起頭來，那是我這種軍中悍卒乾的事情嗎？這不是大材小用，嗯，今後還是少在將軍面前吹牛，萬一哪天將軍心情不好，直接把俺給調到宣傳部，那就真的慘無人道了。”

瞧着小黑離去後，錢虎和宋獻策忽然哈哈大笑，突然錢虎問道：“獻策，你說我們這次到濟南府拿人，朱大典會是什麼反應？”

“我想朱大典不會反對，最多向朝廷抗議，但絕不會阻止將軍的行動，這次事件必須有一個人出來爲東林黨背黑鍋，這樣一來正

好是皇上願意看到，也願意這麼做。”宋獻策道。

“嘿嘿，皇上打的算盤可是噼裏啪啦的響，真以爲我是傻子。不過我猜朱大典現在怕是已經裝病在家了，若是他有點眼光，定然知道我不會放過袁化中，而且還會把袁化中給穩住在濟南府，一來向崇禎皇帝示意他沒有聯合，二來還可以緩和我與他之間的關係。”

錢虎露出了冷笑，繼續說道：“這頭老狐狸，這次算是載了，若是本將軍的侯爺府中各位夫人紛紛落入韃子和東林黨等人手中，那麼他定然是第一個跳出來出謀劃策，然後四處活動，最後向皇上諫言殺我。畢竟那個時候，我失敗了，登州的勢力被一起拔除，成爲了無根的浮萍。”

宋獻策慎重的點了點頭，謹慎道：“這可能非常大，而且朱大典也算是老謀深算，在看似東林黨的意圖後，表面上看起來勝算極大，不過他依然沒有做出最後一步，反而在一旁冷然旁觀。而沒有參與進來，雖然看出他們對將軍的圖謀不軌，卻沒有向將軍示警，也沒有向皇上稟報，反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錢虎哪裏聽不出宋獻策的意思，不過錢虎沒有反駁，反而贊同道：“是啊，朱大典想要削弱我手中的權力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他的態度和手段跟東林黨不同，他採取的是既要打壓於我，又要抱住我的心思來做。這也是皇上雖然不滿朱大典，這次調動中卻沒有把朱大典調離山東的意思。

可見崇禎也是看出了朱大典的心思，不過又不忙朱大典沒有向他稟報，害怕崇禎向我們透露出東林黨等人的意圖。君臣開始不和了，哈哈哈！真是有意思，君算計臣子，臣子同樣在算計自己的君主。”

在錢虎看來，這樣對他更有利，因爲他只相信自己手中的權力，根本不會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皇帝和這些士大夫們身上。

即便是宋獻策，雖然剛剛進入錢家一系，不過在情報上，錢虎到沒有背過他，反而交給他處理，以前是王鐐，現在是宋獻策，而王鐐反而把心思全部放到了訓練兵事和參謀人員的培養上去了。

這份信任，也是宋獻策這麼死心搭地的跟隨錢虎的根本原因，而且錢虎麾下全是一些年輕將領，歲數不大，但是卻充滿了活力，上進心比較強，少了各個派系間的真鬥，多了一些做事實的人。

在宋獻策看來，袁化中不過是錢虎拿來給登州百姓及其將士說辭，現在的錢虎根本不會那麼衝動，然後兵法江南，在大多錢家將領及其登州百姓看來，這次錢虎定然會大發雷霆，然後南下剷除東林黨和鄭氏一族。

錢虎經過短短三年的時間，整個人已經褪去了那股衝動，反而變得更加成熟，能忍，這纔是一個做大事的人所能具備的條件，而不是曾經那種愣頭青，遇事不經過深思熟慮，而是憑着一時之喜好做事。

若是錢虎依然是那樣，那麼宋獻策和王鐐都不會繼續留在錢家軍，這樣的勢力是不會得到最後的勝利，反而會被其他勢力或是聰明的人利用，成爲他人的殺人工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