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亭子周圍是花草,花影顫動,樹影印在寧王與林小寧的身上與臉上,一條條,一道道,明暗不清。
寧王微笑着把林小寧一把拉到懷裏:“你今天一天就胡想着這些嗎?蠢丫頭,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嗎?我也應承你了。”
林小寧被這一抱,又開始微微顫着。亭子藏在夜幕間,藏在花草假山樹叢間。又俗又美的風景。
寧王低頭在林小寧的耳邊輕語:“蠢丫頭,一整日就揹着我想着這些有的沒的?”一邊說着,一邊含住了她的那顆耳墜子,親吻着她的耳垂。
林小寧暗自恨着自己,但卻來不及了,寧王根本不容林小寧說一個字,便把她放在亭中的長木凳上,嘴貼了過來,溫溫熱熱的極爲溫柔安寧,這個吻像是安慰。同時手也在她的背上游走,一下一下的撫摸着,也是極爲安慰。林小寧心中頓暖,她想:我發了一晚上的瘋,要的就是這句話?
寧王鬆開林小寧,雙手捧着她的臉:“我的丫頭吃醋了,吃醋的樣子更像小豹子。”
林小寧有些羞澀有些愉快,又輕輕的咬住了寧王的肩,咬了一口便鬆開:“你是我一個人的,你記下了沒?”
“是,是你的,你一個人的。”寧王把林小寧手中一直攥着的簪子輕輕抽了出來,又插回到林小寧的頭上:“拿着簪子胡思亂想,小豹子。”
林小寧臉上燒紅,低頭不語。
寧王抱住林小要在懷裏:“別胡思亂想,小豹子,在桃村時,就想這樣抱着你。”
“桃村的時候?”林小寧偷偷歡愉着。
“嗯,在桃村。在荒山上。”寧王說完便把臉埋進了林小寧的頸間,細細的親吻。他的呼吸就在她頸間,熱烘烘鑽到了她的心裏。林小寧喘不過氣來。寧王似是心神領會,再一次貼住了她的脣,這一貼上,如膠住了一般,再不鬆口。
林小寧感覺寧王的身體火熱,他的吻越來越熱烈,根本不容拒絕,她渾身燒灼。癱軟在寧王懷中。
寧王騰出手,解着她的衣釦,那盤扣扣得死死的。是護着什麼,卻又是召喚什麼。寧王的手是武器,那盤扣便是城門。是一場火熱的戰爭,是一場悄無聲息的夜襲。直到衣釦全被解開,林小寧頓覺胸前一涼。溫熱的手掌便撫了上來。
林小寧輕聲驚叫了一下,寧王吸吮着她的脣,輕撫着她的背,低語着:“別怕。”
寧王的聲音,寧王的味道,寧王的吻永遠讓林小寧喪失理智。他的手伸進了她的褻衣。在裏面火熱探索,攻城掠地。林小寧渾身顫慄,呻吟出來。寧王又含住了她的脣。吸吮着,又放開,輕聲道:“我們去房間。”
林小寧的房間裏掌着一盞燭燈,是梅子所點,是林小寧的習慣。人不在,燈要亮。房間是被曾姑娘佈置過的。雖不是奢侈,倒是極有曖昧之感,掛滿了各式輕紗,曾姑娘是個老姑娘,心裏總是裝着曖昧。
林小寧被寧王放到牀上時,就感覺寧王身上散出的濃烈的氣息,這種氣息讓她酥軟,讓她焦渴。寧王仍是親吻着她,一邊低聲道:“一直想知道你的房間是什麼樣子。”
林小寧頭埋進寧王的懷裏,聲如蚊蠅:“燈。”
寧王笑了,又抱起林小寧,滅了燈,才又放回到牀上。牀上的感覺是柔軟又安全的,熟悉又溫暖的。與花園中的石桌不同,與花園中的亭子不同。
寧王再次伏身,嘴脣輕輕掃過林小寧的脣,卻不親吻,林小寧躺在牀上,身如火焚,寧王的動作讓她又飢渴又顫慄,全身不由自主的顫着,她微張着脣,等待着。寧王還是那般輕輕掃過她的脣。手輕輕的撫揉着林小寧的柔軟溫香,直到花蕾綻放,便把臉埋下去,深深地嗅着,然後再親吻舔噬。
林小寧全身皮膚燒灼,沒有一處完好無損,沒有了心,沒有了神,沒有了魂,只有身體是她的,也是他的。林小寧呼吸沉重,意亂情迷,低聲哀鳴:“我要死了……”
“嗯,知道,”寧王話讓林小寧雙腿間熱流涌出,她極其壓抑地顫抖地呻吟着,寧王又溫聲道:“你是我的,丫頭。”便果斷地解除了林小寧所有衣物,伏身壓上去,又親吻着。寧王的吻乾淨溼潤,銷魂蝕骨,他的腿分開林小寧的雙腿,林小寧雙腿間濡溼一片,只等着那一刻。
門口傳來梅子的聲音:“荷花,小姐房裏的燈不能滅,她沒進屋睡覺前不能滅,小姐不喜歡房間沒燈,你進去給掌上。咦,怎麼門鎖住了,荷花,你去叫安風來一下,這門是怎麼鎖住了。”
寧王的動作頓住了,低聲無奈道:“你蠢笨,你的丫鬟更是蠢笨。”
林小寧把頭埋進寧王的懷中,緊張羞澀不出聲,覺得心中空了,極爲難耐。
又聽到梅子敲門,試探着問:“小姐,你是不是在裏面啊,小姐,您睡着了是嗎。”
寧王一把掀過毯子,蓋住林小寧,不捨地摸了摸她的面頰,然後起身穿衣。低聲輕笑道:“丫頭,看來是非得要等到洞房的時候了,等着我回來,娶你。”然後又伏身捧着林小寧的臉,溫柔安慰的吻了吻,低低地說:“是我不好,別怪我,等我回來,再好好疼你。”
林小寧又微微顫慄,好好疼你,如同催,情,藥,劑一般。她捂着毯子坐起,輕聲道:“早點回來,不然我咬死你。”
寧王翹起嘴角點點頭。
這時,安風的腳步近前。在門口時止住了,聽到安風的聲音:“門沒壞,小姐在裏面,不要打擾。”
“不會的,安風,小姐沒睡過這麼早,小姐頭前還讓我洗好草莓送到她房間,她還在花園裏消食呢。等小姐回來了,看到屋裏沒燈,會不高興的。”
寧王嘴角向上彎起,笑了,林小寧的臉羞紅一片。
寧王再次伏身親了親林小寧,低語着:“小豹子,我走了,要想着我,記住了。”
然後便推開後窗,飛身躍出去。
林小寧捂着胸前的毯子。心裏酸痠軟軟甜甜地想起了一句話:真個偷、情、滋味美!
便又恥笑了自己一下,擡聲道:“梅子,我在屋裏。我睡下了,你回吧。”
林小寧等門口的人退了後,便又閃進空間,好好洗了洗澡,還躺在湖裏小睡了一覺。
望仔在吃着三七。傻乎乎地咧嘴看着林小寧。
林小寧笑了笑,摸了摸望仔,便出了空間。
牀上似還有他的氣味,林小寧躺在牀上,偷偷地笑着,她看着暗黑的房間裏掛着的輕紗簾。一層層,一重重。曾姑娘真是女人氣,真是愛染心。真是世間純粹女人,這樣的紗,才能蓋住在牀上的激情,不至散去外面,封在這個房間裏。輕輕柔柔地封住,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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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寧終於昏昏睡去。一直到日上三竿才起。起來後,洗漱完畢,換了乾淨衣裙。荷花怯生生地前來:“小姐,早膳還熱着的,我端去小廳,你吃一些吧。”
林小寧看着荷花笑了:“荷花,你不用那麼膽怯。去吧,我今天要好好的大吃。”
林小寧的胃口很好,不停的吃着,一直到梅子進來,看到林小寧還在吃,便勸阻:“小姐,少吃些,又不是沒得吃,會吃胖的。”
荷花也驚訝林小寧的胃口,但不敢出聲,聽到梅子這樣一說,有些忍俊,卻又不敢表露。
林小寧笑着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胃部:“梅子,幸虧你提醒我了,我這一邊吃一邊想事,就一直吃着,這都吃撐了。”
梅子捂着嘴笑着:“小姐想什麼事呢,都不知道飽餓了。”
林小寧嗔了一眼梅子:“去去去,忙你的去,今天要是曾姑娘與蘭兒來,你們去把那小宅裏的孩子的功課檢查一下。我就不去了,我今天還要去逛鋪子,昨天逛一下午,沒看到空鋪,還有,安風給尋來的那東西,給保存一下。”
梅子默契一笑:“昨天就保存了,小姐放心。”
“還有,小姐,你說空鋪的事,是不是等曾姑娘來了後,給出出主意,到底曾姑娘是京城人,比我們熟悉。”
“梅子,你有時也不蠢嘛,這倒是個好法子。”
曾姑娘半個時辰後帶着蘭兒與夏護衛進了府,一進門就尖酸道:“一個宅子都不知道怎麼建,一羣廢物。”
林小寧一聽就笑:“嫣嫣,你就那麼關心你那宅子,人家可是你爹爹找來的老師傅,有經驗得很,怎麼會不知道怎麼建宅,定是你亂挑毛病。”
曾姑娘道:“小寧,我亂挑毛病,你瞎說什麼呢?那宅了的樑我覺得有點傻氣,想雕些花,但師傅說描着金才漂亮,金,你聽聽,多惡俗!我偏不肯,我說要雕花,要雕竹或蘭。還有那瓦,顏色就不對,青得就不正,不如你桃村的那種瓦。清凡說這裏沒有那種瓦,桃村的瓦泥不一樣,所以色極正。”
林小寧得意的笑了:“嫣嫣,這些你聽清凡的沒事,清凡在桃村可是燒磚燒瓦的了好一陣子。”
曾姑娘道:“小寧啊,我想與清凡去桃村拉磚瓦來建宅如何,我喜歡桃村的磚與瓦。”
林小寧想了想:“嫣嫣,你可知道,如果去桃村拉磚瓦,得多少時間,那你的宅子,在秋天時就不一定能建起了,到時你怎麼大婚?”
曾姑娘沉吟着,又眼一亮:“僱個百輛馬車的車隊,一趟拉完。”
林小寧無奈地搖頭笑着:“嫣嫣,你啊,你就折騰吧,不賺累得慌。”
曾姑娘輕蔑地看着林小寧:“小寧你就是品味差,你哪知道,宅子是住一輩子的,這可是我將來住的地方,不花心思,將來入住了後,日日眼見處就是遺憾與不足,那多揪心。”
林小寧笑得肚子疼:“嗯,是的,嫣嫣,我可不就是品味差嗎,可多虧了你有品,時時還拉我一把,和你站在一起,真是顏面增光。”
曾姑娘也笑了,故做淡然狀:“那是,知道就好。噯,聽爹爹說西南可能要開戰了。你大哥把西北邊境的磚燒好,估計就不會去西南了。不過不要亂說,這事是昨天夜裏我爹爹與幕僚在書房商議時我偷聽到的,聽得不是很清楚。”
“怪不得他說要去西南呢。”林小寧喃喃自語道。
曾姑娘聽到了,神祕地小聲問:“小寧,你給我說實話,你和那六王爺怎麼回事?”
林小寧頓時一驚:“沒怎麼回事。他爲我解困,我答謝他,就這麼回事。”
曾姑娘詭譎地笑了:“小寧啊小寧,你就是品味差,那六王爺,麪皮長得是不錯,可到底是皇室身份,還是唯一的嫡王爺,這種人,就是火坑,你還巴巴地跳進去。”
“嫣嫣,不要亂嚼舌根。”
曾姑娘八卦地笑道:“小寧,說,你們倆到哪一步了?”
“去去去。”林小寧白了曾姑娘一眼。
曾姑娘笑啐:“品味差就是品味差,只看麪皮。”
林小寧轉換話題:“嫣嫣,我那棉巾,你一直在用的,那個棉巾,我想把它從茅坑物件鋪裏抽出來。這東西千金女子用,進那茅坑鋪子總有不適。我便想在東街賣布匹成衣的鋪子邊上開個新鋪,專門賣這個。但東街沒有空鋪賣了,你給出個主意,京城除了東街,還有哪條街適合賣這個?”
曾姑娘得意地笑了:“我們金蘭姐妹,這種小事,找我自然是對的。我在東街有兩間鋪子,是我的嫁妝,是賣布匹的與玉器的。”
“嫣嫣,我可不能要你的鋪子。”
曾姑娘誇張地嘆了一口聲:“我說你啊小寧,你怎麼就一直那麼笨呢,我不送鋪子給你,你只是要賣棉巾不是,那就在布匹鋪子裏做一個隔間,專門由女子來賣這個棉巾,接訂單不就成了嗎。爲何一個棉巾還要專門買個鋪面,你倒是不嫌空得慌。”
林小寧不好意思地笑了:“嫣嫣,我有時好像是有些笨啊,對吧。”
“可不是嗎,幸虧我是個聰明人,幸虧你有我這個金蘭姐妹,你就樂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