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沒想到會早這種地方遇到一個用毒行家。
這女子顯然不是中原人,身上帶着一股來自於西域的妖嬈,還有一種神祕感,至於那紅衣女子則應該就是中原人,看上去那紅衣女子有英氣,但其實也只是被刻意培養出來的,很顯然,這個紅嵐也是很懂得培養美女的。
“老夫不勝酒力,還是不要在飲酒上做文章了。”紀寧很冷漠地拒絕了紅嵐敬酒的請求。
紅嵐先是一愣,隨即她笑看着紀寧道:“老先生既然不勝酒力,顯然就是對美色有很好的鑑賞力,不知妾身和寧心是否入老先生的法眼呢?”
紀寧知道,以張樺這種心機和野心,應該是要爲了某種利益,而將紅嵐留在身邊,這紅嵐存在的意義,其實就是幫張樺栽培女人,然後將這些女人培養好了,送到權貴身邊去,讓這些女人來爲他謀求政治上的利益。
在張樺這種人看來,女人也只是一種商品,是可以爲某些事做出交換的,他不會懂得對女人的尊重,爲了達到某種目的,甚至張樺要殺了紅嵐等女子,那也是能做出來的。
紀寧笑道:“以夫人你的覺悟,你覺得你比之老夫所帶來的這位隨從,又如何?”
就好像是一句挑釁的話語,紀寧讓紅嵐來跟上官婉兒做出對比,紅嵐看了上官婉兒一眼,隨即神色也有些苦惱,很顯然,她也知道自己跟上官婉兒之間還是有些差距的。
“老先生身邊可真是有如此絕頂的紅顏做伴,看來還是妾身自作多情了,還以爲能得到老先生的眷顧,實在是遺憾啊。”紅嵐嘴上說遺憾,但內心其實一點都不遺憾,能不被這麼一個老到可以做她祖父的男人糟蹋,這可是好事,至於寧心怎樣,她似乎也不是很在意了,她看着旁邊的寧心道,“不過老先生也該好好品鑑一下寧心,這位寧心小姐,可是妾身悉心栽培出來的,不但是容貌出衆,就連別的方面……也是出類拔萃,老先生不想試試?”
說着,紅嵐臉上帶着輕笑,這種輕笑中顯然也帶着別的含義。
這種含義多少就有些旖旎了,她似乎是在提醒紀寧什麼,好像只要紀寧喜歡的話,紀寧就能得到更好的服侍,甚至是某種讓紀寧流連忘返的東西。
紀寧打量着紅嵐,笑道:“是什麼方面出類拔萃?”
紅嵐莞爾一笑,至於寧心雖然蒙着面,但她似乎也是因爲羞赧而低下頭,上官婉兒走過來,她也很好奇紀寧到底爲什麼走到哪都是露出如此貪財好色的神情,她也是想提醒紀寧,最好是注意一下自己的行爲,不能讓這女人得逞。
紅嵐道:“自然是能讓老先生神魂顛倒的方面……之後便會讓老先生體會到,寧心,你還在等什麼?還不過去好好敬老先生一杯?”
一次送上毒藥不成,還要送上第二次,紀寧知道這紅嵐實在是太難纏了。
紀寧自己也在想對策,到底怎麼來應付這女人,好像只要一口回絕是最好的,但他內心也會帶着一種躁動,這種躁動也會讓他不甘心就這麼讓紅嵐和寧心走。
紀寧也知道,如果自己讓紅嵐和寧心離開,張樺那邊必然也是會懷疑的,因爲他說過自己所喜歡的不是權力,而是美色,如果有如此美色而不沾染,就這麼直接讓人走,那張樺會相信他的身份纔怪。
“老先生,請飲酒。”寧心終於說話,聲音說不上婉轉,甚至帶着女兒家的一種堅強,連說話時都是帶着一股英氣,紀寧知道,這女人應該是一直被培養爲一個自立而且是冷若冰山的形象,這會讓男人對這種女人有很強的探究心理。
酒遞到紀寧面前,紀寧拿過酒杯來,卻直接倒掉,這行爲,讓紅嵐和寧心看了都有些不理解。
寧心擡起頭看着紀寧,似乎不太明白爲什麼紀寧會如此“不解風情”。紀寧道:“老夫在歡場多年,什麼樣的陣仗沒見過,如果只是幾杯酒水就能將老夫打發了,老夫也不用在這世道混了,說吧,爲什麼對老夫下毒?”
當紀寧說到下毒問題時,上官婉兒當即一把將自己的佩劍抽了出來。
紅嵐和寧心同時一驚,她二人都打量着紀寧,似乎還有些不太明白,爲什麼紀寧會說下毒的事情。
紅嵐辯解道:“老先生的話,妾身就有些聽不明白了,什麼下毒?妾身一心想讓要老先生飲酒,在飲下酒水之後再好好品鑑一下這位寧心小姐,居然就被老先生如此冤枉嗎?”
“你們還強辯什麼呢?”上官婉兒厲聲道,“老先生難道還會冤枉了你們?”
紅嵐咬着牙,她在瞪着紀寧,似乎是想看透紀寧。
寧心趕緊躲到後面去,很顯然這件事跟她也沒什麼關係,一切的主謀其實就是紅嵐。
“怎麼,你還想辯解什麼呢?”紀寧道,“如果你說之前的毒酒,也是你的禮物,那老夫就想看看你是怎麼死的,就算老夫不殺你,你覺得張樺會放過你?”
“老先生非要說這是毒藥,那妾身也只能是自證清白了。”說完,紅嵐直接拿起桌上的酒杯,直接爲自己倒了一杯酒,直接將一杯酒飲了下去,然後她將空着的酒杯亮給紀寧看,“怎麼樣,老先生,這您總相信妾身了吧?”
就在她說完,突然感覺到體內似乎是有什麼不妥,隨即她便知道自己是中毒了。
至於是怎麼中毒,她根本不清楚,因爲在她看來,自己根本沒有解除到毒物,毒物怎麼會進自己的身體?
“嗯?”紅嵐還在強忍着,她不想讓紀寧看出什麼問題來。
但在中毒之後,很多事其實就已經無法隱藏,她中毒的跡象已經非常明顯,是個人都能看清楚,她最後臉都有些扭曲了。
“啊!”寧心這才知道,好像是那酒水中有毒,她驚叫一聲,避退到後面的牀榻前,坐在那還有些瑟瑟發抖。
紀寧走到紅嵐面前,笑道:“夫人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