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開，立文給大胖打了電話：“三件事，一是加緊辦好註冊公司事宜；二是你的妹請假三個月，留意有沒有文筆好的女生；三是李開來找我退書店了，看來快被你趕絕了，你找些同行去纏他，不要讓他接觸其他買家，但出價不能低於五萬也不能高於六萬，明白嗎？”

“明白了。”大胖爽快的答應：“靠，才第一天當主席，說起話來就言簡語賅了，我也和你說三件事，第一，公司註冊我已經辦妥了，執照就在我手上，我正在繼續跑開辦VIP通道的事情；第二，幫你找個女生可以，但要給我一段時間，靚女大把，才女不好找；第三，你的意思是繼續把李開往死裏趕，讓他的下級書商拖欠書款，讓其他的書商不賒銷給他，讓他認識到現在求知書店的價碼只在五至六萬之間是不？”

立文大笑：“靠，你這胖總說話也一套套的了，沒錯，抓緊辦吧。”

放下電話，立文連夜構思，精心泡製出了一篇題爲《我是佛祖我怕誰－－兩書站真假大聖爭辯之我見》的文章，署名爲“如來小白”，在文章中，立文自稱是“網絡一浪子，看戲一白癡，清心一如來”，又自道“近日無事於網上閒逛，無意中驚悉兩書站爲真假大聖爭鬥不休，並且吸引了無數的關注目光，此爭鬥十分有趣，頗有轟動效應，既象大美女當街裸奔，又如傻富豪廣場撒銀，後世史學家當爲之記述濃重的一筆。鄙人雖不才，亦自覺有如炬神眼，深信真大聖當爲奇爽的專屬作者，理由如下……”，在分析中立文一心一意的替奇爽說話，說什麼奇爽大聖延續了一貫香豔的風格、說什麼一統書站自行炒作、自打嘴巴，反正敲釘轉腳的把孫大聖與奇爽緊密聯繫在一起了，最後列出了兩書站孫大聖的小說地址，“祈求各讀者與如來小白一起明察秋毫”。

寫好後，立文把文章發到了人氣最旺的幾大論壇，包括火土清華、舊浪，搜狸、海角、狗撲等等，再自己在一統書站裏註冊了幾百個馬甲，包括“方美麗”、“陳失常”、“給白癡換腦子”、“懷了孩子的男人”等等，並將之在孫大聖的評論區中分成兩派，實施馬甲罵馬甲，自己打自己，可惜立文肚裏的罵人詞彙有限，除了“媽媽的”就是“奶奶的”，不是“支持一統到永遠”就是“打倒一統再踏上兩腳”之類。立文不甚滿意，不過看起來一統已經很人造繁榮，也就算了。

睡不上幾個小時，小張又拿文稿來請立文修改，令立文驚奇的是在寫了近十萬字後，小張已能把意思表達得很流暢了，在營造氣氛方面更有一手，如常常描寫男主角“深奧的眼裏發出堅定不屈的光芒”、“我冷冷一笑，星目一張、虎軀一震，王者之氣大發，從雪白的牙縫裏流出一滴血來”，雖然這些話還有待商榷，但的確已和立文的要求相去不遠了，完全是網文的正統寫法，看來看書多了的人是真會寫書的，立文猛贊：“太好了，比我寫的還好。”

小張有點驕傲：“我的評論區中雖然有人罵我寫得垃圾，但我完全當沒看見－－因爲我的人氣已經上來了！”

立文暗笑，這幾天他都一點一點的修改小張的點擊率和推薦票數，看來強心針的效果還是不錯的，和他說待書站的VIP業務辦理好後，他的這本《削人球》將是一統的第一本VIP小說。小張驚喜莫名，又向立文請教：“又遇上瓶徑了，構思中的情節都寫完了。”

“情節永遠是寫不完的。”立文笑道：“主角的姨媽的兒子的外家你寫了沒有？配角小時候偷鄰居的桃子被打了一頓的仇還沒報呢，加點滅門血案上去嘛，記住你的宗旨，殺殺殺！”

小張的靈感便又上來了。立文讓他以後不要再拿稿件來修改了，自己上傳便可，小張喜道：“我出師了？”

“是的。”立文很認真：“接下來你將紅火到連你自己也不相信。”

立文的“如來文章”寫得很精彩，在各大論壇迅速引起了注意，甚至連奇爽也洋洋自得的把文章轉載了過去。一統書站的人氣在接下來的幾天裏迅速上升，如果說以前是名不經傳的不入流書站，那麼現在總算是個末流了。各大論壇裏的強人、高手紛紛出動，精彩的貼子不斷出現，無論一統還是奇爽都得益不少，但獲益最大、最熱鬧的還是一統。立文一直守在電腦旁邊，不讓人氣冷下去，看不到精彩貼子時就自己用一個馬甲和來人罵街，如海角有個逆天強人來了，發了個貼子說“這有啥好看的？分明是炒作。”立文就發貼罵他：“你在海角混得好不代表來一統就能混得好，你奶奶的，你也太沒文化了，怎麼知道大聖的好處？”直把那逆天強人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一統的站長呢？爲什麼不刪罵人的貼子？我忍你，看站長怎麼封你IP。”立文當然不會封自己的IP，結果強人等不及了，跳出來回罵：“老子來罵你這大白癡了，這不是炒作是什麼？……”。立文的另一個馬甲又來幫腔襯托了：“我哼哈XO你。”那強人想你奶奶的找朋友不是？不要以爲老子在網上沒人，當即從海角里拉了一幫朋友過來回罵……。

李開又來了：“主席，真不想要回書店了？”表現得不急不緩的。

“你看我有多忙？哪裏顧得上實體書？”

李開試探着：“如果便宜一點呢？”

“謝謝你的好意，可就算白送給我我也顧不上要啊。”

敏茹也來過一次，拿着名片上來的：“總算完成了辦公室的第一項任務。”

“看王小波的書了沒有？”

“看了。”

立文嘻嘻哈哈的：“看了《紅拂夜奔》沒有？”

“看過……，我走了，三個月後見。”敏茹的神情不太自然。

望着師妹的背影，立文哈哈大笑，在《紅拂夜奔》等名篇裏，王小波以他一貫的冷幽默嘲笑了最熱門的“性”，－－雖然這不是王小波的主要思想－－但卻是立文一心誘導敏茹看的敏感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