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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孽國師滾邊去 - 第332章 真是喪心病狂啊!字體大小: A+
     

    穿得不倫不類,賣弄風騷……這麼看上去好像確實有點兒。

    不過沒辦法,誰讓這是鸞鳳國呢,國風就是如此奔放,這兒的女子還就喜歡風騷的小白臉呢。

    蘇驚羽依舊在欣賞着五名男子的舞蹈。

    風騷歸風騷,跳得還挺不錯,憑心而論,那藍衣男子的柔美的程度並不輸女子。

    她終於知道何王夫說要給女帝的‘驚喜’是什麼了。

    敢情就是送個小白臉給女帝,博女帝開心。

    作爲一個正室,爲了妻主開心,他願意幫着妻主找樂子,看上去,還真是大度呢。

    蘇驚羽冷哼一聲。

    這個藍衣男子,要麼就是何王夫的親戚,要麼就是心腹,總之,姓何的想將這男子安插在女帝身邊,絕對沒安好心。

    “小羽毛似乎很喜歡這個不倫不類的舞蹈。”耳畔,響起了賀蘭堯清涼的聲音,“你覺得很好看麼?”

    “還可以啦,至少新鮮,這可是男人跳舞啊,在其他國度咱們是很難欣賞到的。”蘇驚羽轉過頭,朝賀蘭堯淡淡一笑,“說句實話,那個領舞的男子,是挺有舞蹈功底的,身段柔韌性很好呢,正所謂臺上一刻鐘,臺下十年功,人家辛辛苦苦練,咱們就欣賞欣賞嘛。”

    “抱歉,我欣賞不來。”賀蘭堯不鹹不淡道,“譁衆取寵,看着只覺得眼睛有點兒辣。”

    “那你多吃點甜品,我繼續欣賞。”蘇驚羽嘿嘿一笑。

    賀蘭堯輕瞥她一眼,不語。

    不就是幾個大男人搖風擺柳賣弄風情,真不知有什麼好看。

    同一時刻,首座之上的女帝似乎也在認真欣賞着,目光隨着那領舞的藍衣男子而遊移。

    坐在她身側的何王夫見此,淡笑着道:“陛下,我爲您準備的這個表演,您可喜歡?”

    “王夫真是有心了。”女帝悠悠道,“這幾人跳得都很不錯,尤其是穿藍衣裳的那位,你是從哪兒找來的妙人?”

    “陛下喜歡就好。關於陛下提到的那位藍衣男子,是我一個堂侄子,與我許久未見面了,前幾日偶然遇見他,年少時,他就長得眉清目秀,成年之後出落得更是俊美,他平日裏喜歡練舞,陛下您看他的身段比女子還柔美呢,十幾年的練習,纔能有今日這樣的表演。”

    “嗯,確實不錯,看他的舞,輕盈又熟練,絕非一朝一夕可以練成,此人真有才藝。”女帝的目光依舊落在那人身上,“朕有些好奇他究竟有多俊俏,此舞結束之後,朕會重重賞他。”

    何王夫道:“我想,他的容貌不會讓陛下失望的,這是我送給陛下的禮物。”

    “要將他送給朕?”女帝的視線終於從那藍衣男子身上收回,落在何王夫身上,帶着微微的訝然。

    “看陛下最近頗爲勞累,公主們的事兒必然影響到陛下的心情,我送給陛下的這個男子,他也略懂醫術,推拿的手法很是不賴,讓他給陛下捏肩捶背,應該能緩解疲勞,有利於入睡。”何王夫笑着道。

    “還是你懂得體貼朕,事事費心。”女帝朝他淡淡一笑,隨即又問,“若是這人真的討朕喜歡,你就不怕朕寵信他而冷落了你?”

    “不怕。”王夫道,“即便真的是如此,我也不會怨恨,只要陛下高興便好。”

    女帝聞言麼,正要開口說話,忽聽耳畔傳入一道悅耳的女聲——

    “皇姐,皇姐夫,我敬你們一杯。”

    女帝轉過頭,正對上一張笑意盈盈的女子臉龐。

    來人身着一襲湖綠色宮裝,面容豔麗,眉梢輕輕一動便是說不出的柔媚風情,正是她的妹妹,昔陽長公主。

    女帝淡淡一笑,舉起了酒杯,“皇妹最近的氣色不錯。”

    “可我看皇姐的氣色不太好呢,皇姐要多注意着休息纔好,別太勞累了。”

    這一頭姐妹二人寒暄着,另一邊的蘇驚羽一個不經意間瞥見了這一幕,眯了眯眼。

    那位敬酒的女子,面貌與女帝陛下有五分相似,想必是女帝陛下的親妹妹,昔陽長公主。

    除了長公主,又有誰敢大膽地走到女帝陛下的桌前,近距離與她寒暄呢?

    “阿堯,看。”蘇驚羽拿肩膀碰了碰賀蘭堯的肩,“那就是跟何王夫暗度陳倉的昔陽長公主,尹清羅的親生母親。我怎麼瞅着,還是覺得女帝更好看呢。”

    賀蘭堯聞言,輕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昔陽長公主,輕描淡寫道:“嗯,這長公主看上去就不像什麼好東西。”

    “本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蘇驚羽聳了聳肩,“這一家子,太亂了。”

    又是片刻的時間過去,藍衣男子的一舞已經逐漸接近尾聲。

    伴奏的樂曲也緩緩放慢了節奏,直到最後一個音撥出後,藍衣男子的舞步也在同一時間凝滯,雙手自然垂放在身前,交疊在一起。

    身後四名伴舞的男子同樣收了最後一個動作,齊齊站在藍衣男子的身後。

    御花園中寂靜了一瞬,忽有清脆的掌聲掌聲響起,蘇驚羽擡眸望去,正是女帝。

    “很精彩的表演。”女帝望着藍衣男子的目光中帶着讚賞,“將面具摘下來。”

    藍衣男子聞言,擡手扣在了面具之上,另一隻手解開了綁在頭髮後的繩索,將面具緩緩摘下。

    他摘下面具的那一瞬間,周圍響起了不少女子的讚歎聲。

    “好俊俏!”

    “真是個妙人,舞跳得好,相貌也這麼好。”

    “看着模樣,八成要入陛下的回宮了。”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着。

    那男子也就約莫二十五六的年紀,如墨的髮絲有部分僅用一根藍色玉帶紮起,剩餘的任由微風吹得輕揚而起,他的眉極細長,眼色如琉璃,膚色白皙溫潤,俊美而棱角分明的面容上掛着淡淡的優雅笑意。

    他的目光望着女帝,道:“謝陛下的讚賞。”

    女帝望着他,脣角似有笑意,“你叫什麼名字?”

    藍衣男子道:“回陛下,何子衿。”

    “朕很欣賞你的才藝。”女帝悠悠道,“從今日起,你就留在朕身邊服侍吧。”

    何子衿聞言,朝女帝行了一禮,“謝陛下恩典。”

    “看吧,我就知道。”蘇驚羽望着這一切,偏過頭朝賀蘭堯悄聲道,“果然還是入了後宮,這傢伙姓何,多半是何王夫的晚輩。女帝收了此人,是稱了何王夫的心了。我有一種暴風雨快要來臨的感覺。”

    “管他是暴風雨還是綿綿細雨,咱們只是看戲的。”賀蘭堯悠悠道,“等把烏啼那幾個傢伙撈出來,咱們就可以離開此地,這鸞鳳國亂成什麼樣子我可不關心。”

    蘇驚羽:“……”

    的確,阿堯關心的,只有那三個傢伙的性命,以及他生父是誰。

    但願月恆會守信用,別出爾反爾,否則任憑他躲到天涯海角,她也要設法將這個傢伙揪出來,剝下他一層皮。

    宮宴又進行了約莫半個時辰,方纔結束。

    宴席散了之後,蘇驚羽便同賀蘭堯走出了御花園。

    餘光瞥見有一道人影走近,蘇驚羽轉過頭,正對上邵年的面孔。

    “霜御醫,我近日覺得有些頭暈腦脹,三餐都沒有胃口,你能否給我開個方子調理一下?”

    蘇驚羽聞言,挑了挑眉,“九王爺,請隨我去一趟御醫院,馬上給您抓幾副藥。”

    邵年忽然走近,想必是有事,這御花園人來人往,顯然不是談事的好地方,御醫院較清靜些,離這兒也近。

    三人前往御醫院,這個點兒,還有寥寥幾名御醫,蘇驚羽並不踏入,只是在御醫院外的一棵大樹下止了步,藉着樹蔭遮擋影子。

    “說吧,什麼事兒?”

    “沒什麼大事兒,就是想交給你們兩樣東西,今夜正好有機會。”邵年說着,從衣袖中取出一個細長的錦盒,交給蘇驚羽,“小聽最近染了風寒,我要照看她,走不開,平時也不能與你們正大光明地頻繁來往,以免遭人起疑。”

    “什麼東西,我能不能現在打開?”蘇驚羽望着錦盒,好奇道。

    “可以。”邵年道,“看了之後就趕緊收起來吧。”

    蘇驚羽聞言,到了月光照耀處,打開了錦盒,一瞬間只覺得有兩點流光浮動,閃到了眼睛。

    啥玩意這麼閃亮?

    蘇驚羽湊近了盒子,看清了那兩樣東西。

    兩支髮簪,一黑一藍,款式簡單,最吸引人注意的是簪頭上的東西,看着像——寶石?

    “這兩顆是世間稀有罕見的寶石,分別鑲嵌在兩支髮簪上,便是一對,這不是單純的裝飾品,嵌着寶石的框架下,有一個機關暗格,輕輕按壓下去,便會射出飛針,方便攜帶,利於防身,兩支髮簪,各藏三根毒針,多的裝不下。”邵年道,“快些收起來,別讓人看見。”

    “哪來的?”蘇驚羽將錦盒收入衣袖中,擡眸注視着邵年,“送給我們?”

    邵年‘嗯’了一聲。

    “極樂樓的東西吧?”蘇驚羽幾乎是一猜就猜到了,“君祁攸對你這麼大方,捨得白送你?否則,單憑你的財力,你連這簪子上的寶石都未必買得起。”

    “是極樂樓的東西又怎樣?”邵年淡淡道,“他不會白送你們,你們若是想要,他一定獅子大開口,而我雖然是借花獻佛,但不需要你們掏一文錢,有什麼不對麼?這兩支髮簪若是拿去黑市裏賣,賣出去的錢幾籮筐都裝不下的。”

    蘇驚羽無聲笑了笑。

    話是沒錯。

    這種暗藏機關的飾品是需要能工巧匠才能製作的,本身已經價格不低,再加上珠寶的裝飾,的確逼格很高。

    君祁攸這個傢伙,對外人摳門,對自家人卻從不計較,無論是君聽還是君清夜想從他那兒拿東西都不難,而邵年作爲君祁攸的準妹夫,想拿點極樂樓的東西自然也不難。

    “你是不是又有什麼要求助我們了?”蘇驚羽道,“說來聽聽,我再考慮收不收你這禮物。”

    邵年道:“送禮就一定要有求於人才能送麼?我可沒打算再讓你們幫什麼忙,這禮物就當是賠禮,爲我之前的錯誤行爲賠禮,你說得對,我心性太急躁,遇事難以冷靜,不改不行,堯哥就像我的師長一樣,你的教訓我會銘記,這髮簪也可以算謝師禮。”

    “腦袋瓜子開竅了?”蘇驚羽挑眉一笑,“還知道送禮說好話了,看來還是有進步了。”

    邵年:“……”

    “好了,就說到這兒,再交談下去,時間有些過長了。”邵年說着,輕咳一聲,“勞煩霜御醫給我抓幾副藥。”

    “好,我這就給你抓幾副。”蘇驚羽悠悠道,“請九王爺隨我進御醫院裏,稍等片刻。”

    ……

    接下來,蘇驚羽隨意給邵年抓了幾副藥做做樣子,邵年拿了藥之後便離開了。

    “阿堯,你說這小子是不是進步了?”蘇驚羽望着邵年離開的背影,朝身側的賀蘭堯道,“這要是換成以前,就他那暴脾氣,是很難說出好話的,更不願意認錯。”

    “他的確在逐漸改變,很快,就會變得圓滑,再往後,就不知會怎樣了。”賀蘭堯慢條斯理道,“熱衷於追求權位的人,哪個不狡猾呢,若是不狡猾,又怎麼能爭得過別人?他給我們送禮,無非就是想要我們諒解他之前的過失,他擔心我們對他失望,再也不願意站他那一邊。”

    “畢竟還是個未成年的少年郎,有些敏感,又缺乏鬥爭經驗。”蘇驚羽嘖嘖嘆息,“從認識他到現在,還沒半年呢,改變卻是不小。話說,他今日送我們的禮物,的確是大手筆。”

    “極有可能是極樂樓裏的上乘珠寶。”賀蘭堯悠悠道,“極樂樓裏好東西不少,但也分三六九等,君祁攸的珍藏品,更是罕見的珍寶,還記得你上回送我的藍晶石麼?有錢也難買。他花君祁攸的錢,給自己做人情,挺有頭腦。”

    “君祁攸要是知道這事,會怎樣?”蘇驚羽笑道,“我真好奇他的反應會如何。”

    “讓他天天坑我們,這不,最終我們還是沒虧本。”賀蘭堯說着,脣角輕勾,“我們被君祁攸坑去的銀子不少,但跟這兩支髮簪比起來,虧的還是他呢。”

    “看來,這次我們得謝謝邵年了,他把咱們虧去的那些都補回來了。”

    二人一路談笑,離了宮。

    ……

    裝潢華麗的宮殿之內,有身着紫衣錦衣男子端坐在桌邊,一隻手把玩着桌上的青瓷茶杯,姿態悠閒。

    他的正對面,坐着一位藍衣男子,正是今夜得了女帝讚賞並且被納入後宮的何子衿。

    “叔父,接下來侄兒該怎麼做呢?”何子衿說着,提起桌子正中央的茶壺,倒滿了兩隻茶杯,將一杯緩緩地推到何王夫身前。

    “你目前的任務,就是討陛下歡心。”何王夫淡淡道,“能做到再說吧。”

    “侄兒覺得,這個任務不難。”何子衿面上掛着一派輕鬆的笑意,“看今夜陛下的態度,似乎對我有了興致呢。”

    “你可別太自以爲是,有興致跟喜歡是兩碼事,你當真以爲她那麼好接近麼?”何王夫冷哼一聲,“她今天對你有興趣,可能明天就看也不看你一眼,在她身邊的不少男子都是莫名其妙就失寵了,我之所以還能站在她身邊,正是因爲坐在這個位置上,我家世顯赫,朝中有勢力支撐着,陛下才對我好一些,但也並沒有多親近,這麼多年,我都習慣了。”

    何子衿聞言,微微訝異,“陛下有這麼難相處?”

    “她脾氣不算壞,但是,她並不好親近。”何王夫道,“這麼多年,難道我還不瞭解她麼,有些時候,我都覺得她沒心沒肺,你看看如今幾個公主失蹤,她傷心嗎?至今爲止我還沒見她流過一滴眼淚。”

    “那陛下就沒有特別喜歡哪個子女麼?如今二公主四公主八公主都不知所蹤,三公主貶爲庶民,六公主不成氣候,七公主沉睡不醒,五王爺只有孩童的智力,九王爺才認祖歸宗不到一月,陛下會將儲君之位給誰呢?”

    “原本我以爲,清羅是可以拿下這個位子的,可現在清羅……”提到尹清羅,何王夫咬了咬牙,握拳錘了一下桌子,“清羅失蹤了這麼久,我一直不曾停止去尋找她,可時間越長,我的希望也就越渺茫,坊間傳聞她被仇殺,我一直不願意去信,現在看來,是真的沒有希望了。”

    何王夫說着,伸手扶額,“我只能將希望寄託在老五身上,希望他能恢復神智,這樣,他纔有希望去爭,至於老九,呵,一個在外漂泊多年的野孩子,雖然他父親聰明絕頂,但在他身上,我看不見他父親的影子,遲早我要整垮他。”

    二人正說着話,忽有宮人跑上前來,到了何王夫身側,朝着他耳語了幾句。

    何王夫聽完,冷笑了一聲,而後揮了揮手,示意宮人退下。

    “才提到老九,馬上就有消息傳來了。原來這傢伙跟最近新封的那名女御醫當真關係匪淺。”

    “誰?”何子衿道,“是不是抓到九王爺什麼把柄了?”

    “把柄倒是沒有,不過,我希望很快就有。”何王夫淡淡道,“最近陛下新封了個御醫,據說醫術了得,原本快死的老七被救活了,只可惜暫時還醒不過來,於是這個御醫便每日要來給老七看看狀況,御醫院裏有我的人,親眼看見宮宴結束之後,這個御醫與老九在樹下密談,老九似乎給了她什麼東西,還有,前兩日,我派去盯着老九的人來報,說是老九去了那御醫的府邸拜訪她,二人就站在門口說話,那御醫似乎在訓他,你說,一個御醫,憑什麼訓一個王爺?”

    何子衿想了想,道:“御醫膽敢訓王爺,若不是這御醫膽大包天,那就是他們交情匪淺。他們來往,一定是拋開了身份的,否則我想不出,那御醫憑什麼敢訓王爺。”

    “看來這個霜滿天,也不簡單。”何王夫眯了眯眼,“他們極有可能很早就認識,關於老九的行蹤,我掌握了一些,他好幾次出入地下黑市,我的人跟進黑市之後就跟丟了,說不定他是去見什麼人,老九背後沒準有個大幫手,得挖出來才行。”

    “那依叔父之見,該怎麼挖?”

    “這樣,暗裏的我們不知道,先從明面上的下手,從霜滿天開始。”何王夫說着,脣角輕揚,“子衿,願意幫叔父這個忙麼?”

    “叔父請吩咐。”

    “你設法去接近這個霜滿天,試試看能不能從她口中套出關於老九的祕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

    第二日。

    蘇驚羽如往常一樣,起了牀,洗漱吃過早點後,便去宮裏給七公主‘看病’。

    爲七公主熬了藥並且給她喂下了之後,蘇驚羽便打算離宮回府。但她才起了身,便有一名宮女走上前來,朝她道:“霜御醫,您這是準備要回去了麼?”

    蘇驚羽聞言,笑道:“怎麼,你有事?”

    “不是奴婢有事,是何公子有事。何公子方纔突感頭暈眼花,四肢無力,聽聞霜御醫您醫術好,他的住處離這兒又近,便想讓您過去一趟,給他看看。”

    蘇驚羽道:“哦,這樣……那你帶路罷。”

    女帝的後宮們,除了何王夫之外,其餘的皆是被稱作公子。

    這位何公子,便是昨夜那位被阿堯稱作‘賣弄風騷’的何子衿。

    蘇驚羽被宮女領着去了何子衿的住處,到了他的臥房外,宮女推開了門,“霜御醫請進。”

    言罷,轉身離開。

    蘇驚羽跨過門檻,擡眼,入目的就是一道慵懶的身影。

    淺淡的的輕煙攜着香氣在屋子裏浮動着,鋪着深紫絲綢的地面上,有烏黑的青絲四散,半掩着男子清雅俊秀的面容,嫋嫋輕煙攜着琵琶音曲,無端令人覺得幽涼與清新。

    男子身着淡白淺藍爲邊的長袍,清瘦的腰身扎着同色腰帶,他半磕着清秀的面容,修長的指拂過琵琶弦,無端帶了幾分優雅寧靜。

    聽到腳步聲,他擡眸,看了一眼入室的蘇驚羽,悠悠道:“這位就是霜滿天霜御醫?久仰。”

    蘇驚羽不知他搞什麼名堂,直覺告訴她,這傢伙不是真的有病。

    她上前幾步,到了何子衿身前,“何公子,您是哪兒不舒服啊?我瞅着你似乎挺精神。”

    “我頭暈呢。”何子衿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額頭,“霜御醫,要不要給我把把脈?”

    “當然。”蘇驚羽道,“請何公子伸手。”

    何子衿依言伸出了手。

    蘇驚羽裝模作樣地伸手搭上他的脈,悠悠道:“何公子脈象很正常,不像是有病在身,若是你真覺得頭暈,也許是缺乏休息,多多睡覺。”

    “我昨夜睡得很好,霜御醫給出的原因,不符合實際。”何子衿道,“聽聞你醫術高明,現在看來,似乎只是徒有虛名。”

    “我徒有虛名,也好過何公子你無病呻吟。”蘇驚羽呵呵一笑,站起了身,“不知何公子爲何要戲耍我,何公子若是沒其他事,我便要回府了。”

    “站住。”何子衿叫住了她,站起了身,緩緩走到她面前,“霜御醫,擡頭看着我。”

    蘇驚羽聞言,果真也擡頭看他。

    何子衿見此,朝蘇驚羽湊近了一分,“我好看嗎?”

    這一刻,蘇驚羽倏然覺得眼前有一瞬間的眩暈。

    當然,絕不是被何子衿帥暈的。

    而是……這屋子裏的焚香有異常!

    她一進來就知道這屋裏有焚香,但她沒想到,何子衿光明正大地請她來,還敢對她使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蘇驚羽定了定心神,咬了咬脣,使自己清醒了幾分,而後,迅速後退一步,從衣袖中掏出隨身攜帶的清毒丸,吃了下去。

    每次吃這個藥丸,都會想起月光。

    她走之前,月光給她備了不少,據說,把謫仙殿後院裏的藥材都拔光了,全製成藥丸送給她,而後重新種上,估計得要明年春天才能成長。

    果真是鐵哥們。

    蘇驚羽吃下藥完後,很快恢復清醒,擡頭看何子衿,故作平靜道:“何公子剛纔說什麼?”

    何子衿見她不受迷香的影響,脣角微抽,“你剛纔吃了什麼。”

    她方纔明明是受到影響了,吃了顆藥丸後,又變得雲淡風輕,可見那藥丸能抵抗這迷香。

    “哦,吃了顆糖。”蘇驚羽道,“何公子有所不知,我貧血,還有低血糖,這是兩種病不算罕見,病發時,人有那麼一瞬間的頭暈目眩,剛纔您走近時,我就有點兒頭暈了,我多半是又犯病了,吃了顆糖,好多了。”

    何子衿眼角劇烈一跳,“……”

    好個霜滿天。

    明明就是知道了這屋子裏有迷香,吃了顆藥丸,這會兒卻又故意不揭穿,胡扯什麼貧血,要吃糖,簡直……可惡。

    他總不能自己承認這屋子裏有迷香,告訴她自己想迷惑她,那顯得多麼愚蠢。

    既然對方要裝傻,他爲了面子,也不能揭穿自己。

    何子衿心中有氣,面上還得優雅地笑,“原來這世上還有病是靠着吃糖就能解決的。”

    “當然有。”蘇驚羽笑道,“何公子,沒別的事了吧?”

    “我當真覺得頭還有點暈。”何子衿道,“霜御醫,我先去睡一覺,若是睡醒後還覺得身體不適,你晚些再來給我看看可好?”

    蘇驚羽道:“好啊。”

    晚些再來,又想耍什麼花樣。

    蘇驚羽心中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何子衿,果真風騷。

    ……

    蘇驚羽回府之後,將在宮裏所遇到的事兒都告知了賀蘭堯。

    “小白臉就是小白臉,手段低賤不入流。”賀蘭堯冷嗤一聲,“看來姓何的是盯上你了。”

    “阿堯所指,是那個姓何的?何王夫還是何子衿?”蘇驚羽笑道。

    “兩個姓何的。”賀蘭堯不鹹不淡道,“一樣的齷齪,有一句話怎麼說的來着,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是該給姓何的一點顏色看看了。”

    二人正說着話,賀蘭堯忽聽屋外有異響,當即目光一凜,身影一閃到了窗子邊,伸手拍開了窗戶,正對上一道黑影。

    黑影眼見自己暴露了,忙轉過身欲跑。

    賀蘭堯躥出窗外,身影恍如鬼魅一般迅速,一眨眼到了那黑衣人身後,朝着他的背後打出一掌。

    黑衣人“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從地上爬起了身,正準備還擊,卻不料背後忽然一寒,他下意識轉過頭,正迎上一把大斧迎面劈來。

    那斧頭的刀鋒似有冷光浮動,來人一刀砍下,竟是將黑衣人從頭往下直接將整個人劈成了兩半!

    鮮血四濺,慘不忍睹,落下一地的血花。

    “哎呀他孃的,這斧子這麼鋒利?”來人怪叫一聲。

    賀蘭堯聽着這聲音,並不搭理,轉身就進了屋子。

    “小十,你又不理我!”君清夜扛着帶血的斧子正要跟上,卻見前頭的賀蘭堯忽然止步。

    “別把血腥氣帶進屋子。”賀蘭堯的聲線清涼。

    “哦,好好好,我差點兒忘了呢。”君清夜回過身,將手裏的斧子遞給身後的一名下屬。

    他這次來,帶了好幾人,遠遠地看見月光下有兩道人影在動,走近一看才知道是賀蘭堯襲擊一名黑衣人,那黑衣人捱了一掌還想還手,他當即想也不想,拎着斧子就給那黑衣人來上一刀。

    一刀下去,沒收住手,直接把人給劈成了兩片。

    他的外衣染了血,小十說不能把血腥之氣帶進屋子,他便只好將外衣褪去了,扒了一名屬下的外衣穿上,這才走近屋子裏。

    “君清夜,你怎麼來了?”蘇驚羽看見君清夜入室,笑了笑。

    “自從月落烏啼那幾個小子不在之後,我看你們身邊似乎都沒人使喚,一般人你們也信不過,那我帶來的人總有用吧?”君清夜悠然道,“我這次來,帶了幾個殺手來給你們當下人用,別跟我客氣,隨便使喚。”

    賀蘭堯聞言,道:“你帶來的人,是極樂樓的人吧?在我看來,極樂樓的人可不值得信任。”

    “小十,話不能這麼說,雖然極樂樓是我大哥當家做主,但我也是有親信的,難不成你以爲我隨便找幾個殺手就敢拿來給你們用?放心,他們絕對不是大哥的眼線,就是我叫來給你們看門打雜的,省的有些阿貓阿狗潛入宅子來作怪,這不,今晚就有一個不知哪兒來的混賬東西,被我一斧子不小心就給劈了。”

    聽聞君清夜的話,蘇驚羽淡淡一笑,“那好,我就信你的,讓他們看門打雜。”

    “還是小羽好說話……那什麼,茅房在哪兒?”

    “出門左拐,直走。”

    君清夜聞言,起身離開了屋子。

    “剛纔那個黑衣人,八成是何子衿派來監視你的。”

    “我也猜是這傢伙派來的。”蘇驚羽道,“他們果然對我起疑心了,準備調查我了。”

    “那個姓何的不是無病呻吟麼?”賀蘭堯脣角挑起一抹淡笑,頗爲寒涼,“既然如此,那咱們就給他做碗藥湯,給他滋補滋補。”

    一聽他這話,蘇驚羽眉梢輕挑,“阿堯想要幫他滋補?那這樣吧,我記得前段時間,公子鈺無聊時養了些毒螞蟻,封在小瓶裏,原本打算試試毒螞蟻的作用,可他被月恆抓了,試不了,咱們幫他試試?用這毒蟻入湯,給何公子補補身子。”

    “那毒蟻留着做調料。”賀蘭堯悠悠道,“何公子派的那人不就是最好的湯底麼,已經被君清夜給劈成了兩半,骨頭都露出來了,直接撿了去燉湯多好。”

    蘇驚羽:“……”

    “還有,這骨頭入了湯,肉也不能浪費呢。”賀蘭堯想了想,道,“洗淨之後泡久一些,大火翻炒多加些姜與醬油可除腥味,最後小火燜煮,出鍋後便是一道美味。毒蟻,適當加些就好,畢竟是小青養的,用得多了,小青沒準心疼。”

    “阿堯這是清炒蝦仁的做法?”蘇驚羽脣角輕抽。

    “小羽毛最擅長烹飪,原本這道菜可以交給你來做,但我覺得這過程可能有點兒血腥,這樣吧,君清夜不是好心帶了些殺手來給我們打雜麼?就讓他們來做這道菜,小羽毛在旁邊指揮他們如何做便好。”賀蘭堯慢條斯理道,“我相信,何公子會喜歡的。”

    蘇驚羽:“……”

    真是喪心病狂啊。

    不過想想,還有點兒小興奮。

    ……

    “這肉洗淨後要記得泡久一些……等等,用少量的油熱鍋,放下調料,大火翻炒多加些姜與醬油,最後記得用小火燜煮,骨頭燉的湯好了麼?好了就先端到櫥櫃裏去。”

    油煙瀰漫的廚房之內,蘇驚羽指揮着殺手們‘做菜’。

    這些殺手,平日裏宰人的時候出刀乾脆利落,可到了廚房,連菜都切不好。

    “你們在廚房,若是也能用上平日裏殺人時的刀功,就好嘍。”蘇驚羽笑道,“若是累了,就輪流幹活吧。”

    蘇驚羽說着,走到了鍋前,望了一眼快要沸騰的湯,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個瓷瓶,將瓷瓶中的毒螞蟻倒了一點兒進去。

    毒蟻入鍋,漂浮在湯麪上,像極了胡椒粉。

    耳畔,響起了殺手們的聲音。

    “蘇姑娘,我也是今日才知道,切菜比殺人還麻煩。”

    “蘇姑娘,你敢烹飪人肉,你敢不敢嘗一口呢?”

    “其實我也很好奇人肉是什麼味道的……”蘇驚羽嘀咕了一句,隨後又搖了搖頭,“算了,太重口味我可受不了。”

    “嗷!”忽然有一人痛呼了一聲。

    蘇驚羽聞聲,當即擡眸去看,“怎麼了這是?”

    “蘇姑娘,我切菜一不留神切到了手。”那人道。

    “唉,算了,還是我來切。”蘇驚羽輕嘆一聲,走上前去。

    “先將湯盛起來,我要拿薑片炒肉去去腥味。”蘇驚羽指使着一人,讓他將燉好的湯乘入盅內,蓋上瓷蓋之後放入櫥櫃裏,自己則是轉身去竈臺上拿油瓶。

    不大不小的廚房之內,每個人都在忙碌着。

    而就在這樣的時刻,一道人影,趁着所有人忙碌之際,掠到櫥櫃邊,伸手將那盅湯一撈,再迅速閃出廚房。

    他的動作悄無聲息,不過片刻時間。

    此人正是君清夜。

    賀蘭堯與蘇驚羽商量着‘做菜’的時候,君清夜並不在場,因此,也就沒能聽見,自然也就不知道,此刻在廚房忙碌的衆人烹飪的其實是人肉。

    他只當這是蘇驚羽做的湯。

    曾經還在出雲國的時候,他就偷吃過蘇驚羽做的菜,有幾次趁着蘇驚羽在廚房忙碌偷偷溜進廚房,將她做好的菜吃掉了大半,最後往往被臭罵一頓,蘇驚羽數落他,說那原本是給賀蘭堯準備的,竟被他偷吃了大半。

    幾次這樣的事之後,蘇驚羽再也不讓他踏入廚房,總怕他偷吃。

    而她也只會給賀蘭堯下廚,不輕易給其他人做飯吃。

    “小羽啊小羽,我想念你的廚藝好久了,可你都不給我做飯吃,沒辦法,我只能偷吃了。”君清夜低喃着,捧着那盅湯竄到一個樹叢間,伸手揭開蓋,只覺得一陣濃郁的肉香撲鼻而來……

    “小羽做的湯,果然特別香。”君清夜深吸一口浮動在空氣裏的肉香味,有些感嘆。

    多久沒吃小羽做的東西了,這個湯極有可能是做給小十的吧?

    他什麼都願意讓着小十,只是,他當真想念蘇驚羽的手藝。

    小十和小羽天天都在一起,小十每日都能吃到小羽做的飯菜,應該也不差這麼一頓了吧?

    小十啊,原諒我這次偷喝你的湯,下次我來,一定給你帶一籮筐甜品來補償你。

    君清夜這麼想着,便捧起了湯,準備享用。

    咦,湯的表面上好像浮着一些什麼東西,該不會是灰塵吧?

    君清夜細細地看,又覺得像是胡椒粉一類的調味料。

    不管了,小羽做的湯,就算是掉了灰塵也得吃下去。

    看了看手裏還冒着熱氣的湯,他將那盅湯端到了脣邊,飲下一口。

    “不愧是小羽做的湯,我吃過那麼多山珍海味,都不及這湯來得美味,也不知是什麼肉燉的,真香。”他暗自嘀咕了一句,又慢條斯理地喝下了第二口。

    鹹鮮而濃郁的湯汁流淌過喉管直入腹中,這讓君清夜發出一聲滿足的感嘆。

    喝着喝着,忽聽不遠的廚房裏傳出蘇驚羽驚訝的聲音——

    “湯呢?櫥櫃裏的湯怎麼不在了?你們誰看見了?”

    ------題外話------

    小羽毛:我的湯呢?臥槽,湯裏有毒啊!

    清夜:寶寶心裏苦,誰來安慰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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