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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孽國師滾邊去 - 第154章 最美的嫁衣字體大小: A+
     

    古月東楊此刻的臉色自然很是不好看。

    寧親王?

    回想起自己方纔對蘇驚羽說過的那些話,這道忽然降臨的聖旨可不就是在狠狠地打他的臉麼……

    他說,以賀蘭堯在宮中的地位,往後最多敕封一個郡王,賜個小封地,沒權沒勢早晚被賀蘭陌給端了。

    而如今的事實卻是——

    賀蘭堯這混賬傢伙竟也能敕封親王的爵位,並且還能留在帝都中?

    自己果真還是太小看他了,以致於這會兒被蘇驚羽一個眼神便給嘲笑了。

    “有勞王總管走這一趟。”就在他暗暗咬牙時,賀蘭堯已經伸手接過了蓋着紅綢布的托盤,裏頭是象徵着他身份的印章。

    “寧王殿下這麼說可就是折煞老奴了。”王總管笑着道,“過幾日便是殿下與蘇姑娘大喜的日子,老奴在這兒先恭喜殿下了,此番敕封王爵,只有四殿下與十殿下留在了帝都中,四殿下封爲齊王,話說回來,太后娘娘讓齊王殿下去宮外看了地形,說是已經看好了兩座大宅院,要修建成王府。”

    賀蘭堯聞言,只淡笑道:“四哥真是有心了。”

    “可不是麼。”王總管附和着,而後道,“殿下,蘇姑娘,逍遙王慢聊,我等這就告辭了。”

    “總管慢走。”

    王總管等人離開之後,蘇驚羽才朝着古月東楊道:“王爺,你這會兒可有什麼想說的麼?”

    古月東楊:“……”

    他還能有什麼想說的?

    “沒話說便滾。”賀蘭堯不鹹不淡地瞥了他一眼,“你若嫌自己吐血吐的不夠,大可以繼續留在這兒說風涼話。”

    “賀蘭堯。”古月東楊平穩了情緒之後,也輕飄飄地望了他一眼,“咱倆沒完。”

    話音落下,他的視線一轉,落在賀蘭堯身側的蘇驚羽身上,只一眼,便收回視線,而後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沒完?”賀蘭堯望着他離開的背影,脣角揚起一絲冰涼的笑意,“若不是看他過兩日要滾蛋,我今兒非得留下他半條命不可。剩下半條命,看你的面子才放過,你瞅瞅你這交的什麼狐朋狗友,以後這樣的朋友莫要隨便交。”

    “他不過就是嘴賤了些,心眼倒不算壞。”蘇驚羽見賀蘭堯似是不悅,伸手掐了掐他的臉兒,“你且就當他是羨慕嫉妒不就好了麼?他都是要滾蛋的人了,打也打過了,還和他計較些什麼?”

    “小羽毛又在幫外人說好話了。”賀蘭堯的視線落在蘇驚羽臉上,鳳眸微眯,“心眼不壞?我怎麼瞅着他心眼很壞?”

    “可他至始至終並未和我們爲敵,只不過是漫長人生中的一個過客。”蘇驚羽挑眉道。

    “他是沒和你爲敵。”賀蘭堯脣角的笑意有些清涼,“但同是男子,我看的清楚,他與我,水火不容。”

    蘇驚羽:“……”

    這倒是,兩人一見面就掐。

    “不管他了,反正以後清淨了。”蘇驚羽伸手環住賀蘭堯的脖頸,“我的寧王殿下,什麼時候能給我看看我的嫁衣?”

    “晚些時候就帶你去看。”賀蘭堯伸手攬住她的腰,目光含笑,“我的王妃。”

    ……

    這一日,有人歡喜有人愁。

    若說素來極少出現人前的十殿下獲封親王,是一件奇事,那麼向來以蕙質蘭心聞名的蘇家三姑娘被太子退親,又是另一件奇事。

    奇的是,這退婚的原因也不曾流傳出來,外人並不知蘇家三姑娘犯了何錯,只知她惹得太子大怒,而這過錯想必很不簡單,皇家爲了保全蘇相的臉面,這才壓了下來。

    然而,有些人自然不願這事就這麼壓下去。

    “咱們的皇帝陛下對蘇相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並未將蘇懷柔的無恥行徑宣揚出去,連退婚聖旨都下的隱蔽,如此一來,還怎能令她身敗名裂?爲暗害驚羽姐姐的事兒付出代價?”永寧宮的偏殿後,烏啼一邊冷哼着一邊給手上的貓兒搓澡。

    他身後,一襲白衫屹立,悠悠開口,“那依你之見,應當如何?”

    “自然是幫她將這光輝事件宣揚出去了。小白,這事兒交給你了,我告訴你什麼人最好收買,街頭巷尾的叫花子,每人幾吊錢,準能給你把流言遍地傳,莫看他們邋遢沒文化,實則很會唱小調,拿蘇懷柔編個小調去給他們在街頭巷尾唱唱就是了,內容真實不誇張,官府也不能奈何的了他們。”

    “編小調?呵呵呵……”白無禪聽到這兒,啓脣低笑了幾聲,“這個容易,難不倒我白無禪。”

    烏啼手上的動作一頓,“那你編個來聽聽?”

    白無禪聞言,漫不經心地擡手,摘下頭頂上的一枝梅花,在指間轉了幾轉,而後開口,悠悠道——

    “粉袖招,媚香飄,蘇三姑娘本清高,奈何如今好風騷。

    退了婚,遣回家,名聲不在不重要,件件事蹟挨千刀。

    曾賢良,曾淑德,而今清白全不要,偏給太子下迷藥。

    花街柳巷學幾招,太子嫌你太輕佻,誰還理你會撒嬌。”

    “噗嗤——”烏啼當即沒忍住笑出了聲,“服氣!好,就這首,小白,果然抹黑人的本事還是你最在行。”

    “我白無禪,最喜歡將人抹黑。”白無禪笑得肩頭顫了兩顫,而後蹲下身,手中的梅花枝條戳了戳小藍的頭,“小藍,其實你本不用天天洗澡,你都這麼黑了,再洗也是黑,我建議,你十天八天別洗澡,而後去殿下的榻上滾一圈,看看他什麼反應……啊呸!”

    話音未落,烏啼手中的小藍便伸長了脖子開始抖毛髮上的水珠,將身上的水盡數甩到二人身上,由於白無禪正在說話,不慎還入口了幾滴。

    “呸呸呸!”

    ……

    這一日,帝都街道上的茶樓飯館話題頗多。

    “我就說呢,爲何早上我家婆娘去買菜,那條街上竟是空蕩蕩的,原來被十殿下找人清掃過了,不過菜雖沒買到,卻是看到了一場奇觀,想必這輩子也只能看見這麼一次,那數量半百色彩斑斕的狼羣,遠遠奔來像天邊浮游的彩雲,爲首的灰狼上,十殿下手捧花束,穩踏狼背上不倒,好似那九重天上的仙人,踏雲而來。”

    “還真別說,這十皇子爲了討蘇家大小姐開心,還真沒少費工夫呢,又是花瓣紅毯,又是雪狼軍團,百丈之內的家家戶戶都能得平日裏一個月的補貼,最有趣的是,他這只不過是爲了效仿蘇家大小姐的一個夢境而已,此事過後,回宮還被陛下訓斥了一番,不過訓斥歸訓斥,敕封王爵下來的賞賜可都沒少。”

    “這十皇子雖不得陛下看重,但他可是有太后娘娘罩着的,如此一來倒也不算稀奇,真讓我稀奇的是,蘇家這兩位小姐命運的變化,不得不讓人感慨。”

    “可不是麼?蘇家三小姐,她母親孃家何等風光,而今呢,苗氏還不是因爲潑辣惹怒了蘇相被趕出了家門?而這三小姐,原本在宮宴上一舞驚四座,被定爲太子正妃,那將來可是要母儀天下的,如今是個什麼下場?再說蘇大姑娘,天生醜顏,與將軍公子曾退過親,後因身手不凡,聰慧機敏而被太后娘娘中意,宮宴過後被指婚十皇子,以後便是寧王妃,此生再也不必因爲相貌而憂愁,她那樣的容貌,也有本事讓寧王將她捧在手心。”

    “話說回來,蘇家三姑娘究竟是爲何被退親?這其中原因很是不明朗啊,太讓人好奇了。”

    “好奇?”說話之人嘿嘿笑了一聲,而後道,“你這消息可真不靈通,想必是沒有聽見街頭巷尾的流言罷?那首小調,怎麼唱的來着?誒誒誒,那個叫花子,過來過來……”

    不經意間瞥見門外走過一名乞丐,他忙將那乞丐招呼上前,扔給他幾枚銅板,“那首蘇三姑娘的小調,是怎麼哼的?哼來聽聽?”

    那叫花子收了錢,樂呵呵開口哼了起來——

    粉袖招,媚香飄,蘇三姑娘本清高,奈何如今好風騷。

    退了婚,遣回家,名聲不在不重要,件件事蹟挨千刀。

    曾賢良,曾淑德,而今清白全不要,偏給太子下迷藥。

    花街柳巷學幾招,太子嫌你太輕佻,誰還理你會撒嬌。

    話落,全桌一片鬨笑聲。

    無人注意到,茶樓角落,一名灰衣斗笠人端坐,那擱在桌子上的手白皙纖細,此刻攥得死緊,幾乎要將指甲嵌進手心裏。

    她何曾想過,自己也會像今日這般,成爲茶樓飯館議論的笑料。

    她原本可以坐上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受萬人敬仰膜拜,光耀門楣,記載於出雲國的史冊上。

    而如今,一道退婚聖旨將她趕出了宮,父親已經不再認她這個女兒,母親的孃家也是沒臉再回去,或者說,帝都之內,已經沒有她的容身之處。

    這一刻,心中滔天恨意席捲而來,似一團烈火,幾欲將她燃燒殆盡。

    皇帝不曾下令將她下藥的事宣揚出去,那麼如今街頭巷尾編唱的那首小調,是何人在背後搗鬼?除了蘇驚羽還能有誰。

    從前她何等風光,是蘇府最尊貴的小姐,仰慕者數不勝數,如今她何等狼狽,被帝都的人們拿去和花街柳巷的那些下賤之人比較,可謂身敗名裂。

    除了蘇驚羽賀蘭堯,又有誰會將她害到這個地步!

    她決不能就這什麼算了,此仇不報,如何能甘心?

    眼下,要先將母親接回來纔是。

    這個茶樓是當初賀蘭堯與她定下的地點,他的人爲何還不來?!

    才這麼想着,一件白袍的衣角映入眼簾,她擡起眼,透過斗笠下的那層薄紗,望着來人。

    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她目光一冷。

    白無禪。

    “喲,這身打扮,是多害怕讓人給認出來呢?”白無禪嘖嘖道,“若不是我的目光非一般的犀利,認出了你手腕上這串海珠手鍊,想找你都找不到人影呢。”

    “少說廢話。”蘇懷柔這會兒自然沒有心情再與他客套,平日裏的溫婉語調此刻不復存在,只冷聲道,“我母親呢?”

    “自然是會還給你的。”白無禪悠悠道,“且跟我來吧,我是說話算數的人,你老母的一根頭髮絲也沒少。”

    話音落下,他轉身邁步離開。

    蘇懷柔自然是起身跟了上去。

    二人一同出了茶館,蘇懷柔擡眼便見茶館門前停着一輛馬車,白無禪率先上去,而後朝她勾了勾手。

    蘇懷柔這一刻不知爲何心下有些不安,卻還是走上前,上了馬車。

    馬車行駛了起來,蘇懷柔這一回卻很安分,並未掀開窗簾去看路上的景色,她心知白無禪是必定不想讓自己記住路線的。

    二人一路上相對無言,最終還是白無禪率先開了口,“不錯麼,這一路上都安分了。”

    “我已經不想再與你們有任何瓜葛。”她以最平穩的語氣開口,“我會帶着母親離開帝都,只願以後和你們永不相見。”

    “哦,永不相見?”白無禪輕挑眉梢,“你當真想就這麼簡單的離開?不曾想過報復?你心中,沒有一絲怨恨?”

    “有又如何,我也鬥不過你們。”蘇懷柔耐着性子道,“既然惹不起,我總躲得起。”

    白無禪笑而不語。

    愈是平靜,則愈有怨氣。

    她能迫使自己如此氣定神閒,想必在心中下了莫大的決心——今日若放虎歸山,他日必生事端。

    馬車停了下來。

    “下車吧。”白無禪掀開了馬車的車簾,讓蘇懷柔率先下了車,而後自己也躍下了馬車。

    蘇懷柔擡眼,入目的是一座寬闊的宅院,她並不知此處位於帝都的什麼地方,但似乎離蘇府並不遠,從蘇府附近的茶館乘車來,也就不到一刻鐘的時間。

    “進來罷。”

    白無禪領着她進了宅院,穿過了一條長廊,蘇懷柔忽聽一聲熟悉的女子聲音在不遠的前方響起——

    “阿堯,再推高一些,哈哈。”

    這道聲音是……

    蘇懷柔循着聲音的來源處望去,這一看,卻是怔住。

    前方約莫五丈之外的地方,屹立着閣樓那麼高的假山,假山周圍綠樹環繞,棵棵樹上結滿了青澀的小果實,陽光打在綠葉上,綠油油地泛着暖暖的光。

    假山前,有一座以紫藤花架打造的鞦韆,此刻正有一道海藍色的身影坐在上面晃悠着,那女子瓊鼻櫻脣,眉目如畫,既陌生又熟悉。

    蘇懷柔恍然回過神,幾乎有些不敢置信——這是蘇驚羽?

    是蘇驚羽沒有錯,那是屬於蘇驚羽的輪廓,蘇驚羽的神態。

    記憶中本該長着一塊醜陋胎記的地方,如今早已潔白一片,一張剔透面容毫無瑕疵,那張臉上甚至沒有上脂粉,肌膚也如同雪一般白皙,一頭如緞的烏髮上沒有厚重的首飾,而是梳成了一個簡單而不失俏皮的馬尾,眉眼之間,七分英氣,三分冷然。

    褪下了平日裏玄軼司那身利落的衣裳,此刻她身着一條海藍色羅裙,裙襬隨着鞦韆晃動,華美翩然,宛如山中精靈,靈動又不失俏皮。

    而她晃悠着的鞦韆旁,站着一

    道修長的身影,那男子的面容好看的不像個人,從眉到眼都彷彿最出色的畫師精心勾勒,清風拂過,那人雪白的衣袖輕輕搖曳着,細碎的陽光散落在上面流轉出一片柔和的璀璨,恍惚間宛若九重天上的仙人。

    而他此刻,正望着那坐在鞦韆上晃盪的女子,鳳眸中一片柔和笑意,直想讓看着他眼睛的人醉在那片溫柔裏。

    “還要再推高些麼?”他望着鞦韆椅上的女子,笑着問。

    “現在不用,讓它自己晃。”鞦韆上的人亦是笑着回了一句,而後轉過頭朝他道,“阿堯,你也上來坐。”

    “好啊。”賀蘭堯輕挑了挑眉,而後望着那蕩回來的鞦韆,擡手穩當地擒住了樹藤,一個起身躍起,在鞦韆盪到最高點時,坐到了蘇驚羽的身側,一起一躍行雲流水般,鞦韆從始至終保持着原本的速度,不曾慢下來。

    “喲,看把你能耐的。”蘇驚羽低笑一聲,而後將頭一歪,靠在了他的肩頭上。

    這麼一來似是有點兒暈了。

    “盪鞦韆的時候莫要歪着頭,你這麼這般軟骨頭,我一坐你旁邊就想往我身上躺,重死了。”賀蘭堯看似數落般的話語,卻似含了愉悅的笑意,下一刻便伸手將她的頭推開,“坐穩了,以免晃得你頭暈。”

    “嫌我重是吧嗯?要麼咱們兩比比,你重還是我重?你人個子這麼高,再瘦也不會比我輕,那你平日裏還總喜歡把我壓到榻上,我嫌重都不曾抱怨過呢。”蘇驚羽朝着他冷哼一聲,而後將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往他身上壓。

    殊不知在鞦韆上,這樣的舉動是挺有風險的。

    “小羽毛,你給我安分些,一會兒摔下去臉着地了可別哭鼻子。”賀蘭堯脣角的笑意有些無奈,蘇驚羽坐姿不正,他不得不伸手緊緊地攬着她的腰身,以防止她一個不穩跌落下去。

    “你若不在,我是很安分的,可你一坐我邊上我就不想安分了這可如何是好?”蘇驚羽伸手環上了他的脖頸,“我知道你必定是不會讓我跌落下去的,對麼阿堯,所以……我可以亂擺姿勢麼?”

    “不可以。”賀蘭堯眼角微微一挑,“若是我抓不穩你,那可怎麼是好?”

    “你不會抓不穩我的,我相信你。”蘇驚羽望着他,星眸中閃爍着濃濃的笑意,“你可有覺得這樣很刺激?阿堯,你要扶穩了哦,若是你掉下去,我們會一起掉下去的,嘿嘿嘿……”

    聽着蘇驚羽最後那幾聲笑,賀蘭堯直接她又想惡作劇了,頓時心中多了幾分警惕,然而,蘇驚羽並未搗亂,只是將頭湊了上來,覆上了他的脣。

    她一手抓着鞦韆藤,一手環着賀蘭堯的脖頸,此刻緊貼着他,相當於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

    賀蘭堯緊抓着鞦韆藤與她腰際的手自然不敢鬆開半分,一邊穩着二人的身子,一邊還得迴應着蘇驚羽的親吻。

    脣瓣廝磨之間,有那麼一瞬間他險些忘了抓鞦韆藤。

    “好了小羽毛,你不用如此急不可耐,回頭我真抓不住你,那就是你自己作的,你可別賴我。”

    “那你就讓我掉下去得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掉下去又摔不死,你在緊張什麼呢?乖,咱們來計時,看看鞦韆上打啵能堅持多久?哎呀不對,沒有秒錶,你們這兒的時辰不好算……”

    “又在胡言亂語,坐好了!”

    “阿堯,你居然兇我?人家不跟你玩了……糟糕,我怎麼變得這麼娘?不對,賀蘭堯,你敢兇我?你皮癢是麼?!”

    賀蘭堯:“……”

    小羽毛今日的情緒爲何如此古怪,莫名的亢奮,又莫名的不可理喻。

    不過……這樣的她倒像個正常的豆蔻年華的姑娘,撇開在宮中時的生猛兇狠,她也會像個小姑娘一樣偶爾鬧一鬧,真好。

    這樣的她,更有人情味,在他面前她好似斂起了所有的冰冷,像個天真爛漫的姑娘。

    想到這兒,他脣角揚起了一抹笑意。

    “他們看起來好讓人羨慕,對麼?”長廊上,白無禪望着不遠處鞦韆上的那二人,似是感慨良多,“真讓人又羨慕又嫉妒,看着他們這般如膠似漆,我只覺得身上正感受着數不清的冰錐暴擊,好想……找個媳婦。”

    說到這兒,他瞥了一眼身邊的蘇懷柔,“當然,我絕不會找你,你不要癡心妄想。”

    “你這人有病麼?!”蘇懷柔從那二人柔情蜜意的一幕中回過神,聽着耳畔白無禪的話,頓時心中生出一股子無名火。

    尤其回想起方纔鞦韆上的那一幕,頓覺得蘇驚羽——不知廉恥。

    那般肆無忌憚地對身旁的男子上下其手,絲毫不理會對方的警告,若是剛纔她一個不穩跌落下去,那該有多好。

    憑什麼她蘇驚羽那般輕浮又野蠻的性格就可以獲得賀蘭堯的疼寵?而自己這般溫柔體貼善解人意,卻得不到賀蘭陌的一絲憐惜?

    她蘇懷柔哪點比不上蘇驚羽?若不是這一回下藥的事弄得她身敗名裂,她必定——活的比蘇驚羽更精彩,生活的比她更幸福。

    “看到了麼?蘇大小姐並不是如外界傳言那般醜陋,她是個真正意義上的美人,而你,只是個應該回爐重造的殘次品。”白無禪嘖嘖嘆息,“走吧,別看了,看多了心裏酸,這世上,沒有那麼多像殿下那樣的男子,這種鳳毛麟角般的愛情,你這樣的人不配得到。”

    蘇懷柔握緊了拳頭,默不作聲地跟在白無禪身後。

    走着瞧吧。

    她蘇懷柔未必就找不到一個那樣的男子。

    隨着白無禪一路走,她發現路段愈來愈荒涼,可見已經走到了宅子最偏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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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無禪帶着她走過了一排房屋,到了最後一間,他頓住了腳步。

    “這兒多灰塵和蜘蛛網,我這白衣裳容易髒,你自個兒去開門。”

    蘇懷柔磨了磨牙,走到屋子前,伸手推開了房門。

    而擡眸的那一瞬,卻讓她一驚。

    屋子角落,一個蓬頭垢面的婦人正蜷縮着,地面上不知何時散落了一地的珠釵銀環,她身上那件原本很華貴的衣裳這會兒也十分髒亂,此刻,她正抓着地上的乾草直往自己的口中塞。

    “母親,你在做什麼?”蘇懷柔急忙上前,蹲在婦人跟前,只見那婦人眼神渙散空洞,一邊嚼着乾草,一邊道:“不孝女,滾開,不孝女,別回來……”

    “母親,你在說什麼?”蘇懷柔幾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就在這時,餘光忽的瞥見了窗邊桌子上放置的盆景,她急忙看了過去,這一看,又是一驚。

    那兩盆盆景——正是她之前送給蘇驚羽,想要置她於死地的榆樹和五針鬆。

    “不孝女,滾開,不孝女……”身前的婦人依舊在無意識地囈語。

    “這兩盆玩意,原本是你送給蘇姑娘的,這會兒也算是物歸原主,哦對了,我們不曾虐待過你老母,只是將這盆景的葉子採了些下來作爲炒菜的佐料給她吃,她吃過之後就這德行了,原來着盆景,吃起來比聞起來傻得更快。”白無禪悠悠道,“至於爲何她叫你不孝女,是因爲你當初離開時,我跟她開玩笑說你丟下她自個兒走了,而後她就這副模樣了,不能怨我,實在是你這老母太吵鬧,關她的時候,她一天到晚跟個潑婦似的罵街不停,爲了讓她閉嘴,只能給她吃你的盆景葉子,如何,這算不算自食惡果?”

    “你們,我跟你們拼了!你們這些言而無信的魔鬼!”蘇懷柔只覺得一陣絕望,絕望後便是憤怒,她猛然站起身,抄起一旁的凳子便要朝白無禪砸去。

    白無禪輕鬆地避開,冷笑一聲。

    “既然你說我們是魔鬼,我們自然不敢叫你失望,你就好好呆在這兒,侍奉你老母親,每日三餐都不會少了你們,飯菜中也不會少了那兩盆小樹的葉子,你愛吃不吃,慢慢被毒死,或者捱餓至死,你自個兒選,我不逼你,呵呵,且看你死前能不能將那兩盆樹葉吃光,你自己作的死,怨不得別人,你如今身敗名裂,你父親和長輩們也不會記着你,你是死是活不會有人關心。這叫——賤人得賤報。”

    話音落下,他轉身閃到門外,順手拍上了房門,上鎖。

    “放我出來!你們這些混蛋!”

    “你們不得好死!蘇驚羽,賀蘭堯,白無禪,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屋子內,傳出蘇懷柔聲聲叫囂。

    “我變成厲鬼也會回來找你們!”

    “那你做鬼去吧,我們不怕鬼。”白無禪轉身離開,一邊走着一邊悠悠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清淨嘍!”

    ……

    日頭將落,深藍色的天幕中雲霞沉沉。

    “阿堯,你究竟想給我看什麼?這般神祕?”裝潢雅緻的房屋中,蘇驚羽的雙目被一條黑布遮住,她身後,賀蘭堯正扶着她的肩。

    半路上阿堯就說要給她看個好東西,而後就把她的眼睛遮了,一路領着她到了……也不知是什麼地方。

    “彆着急,這就給你解開。”賀蘭堯的脣湊到她耳畔輕語了一句,而後擡手解開了蒙着她雙眼的黑巾。

    蘇驚羽的視線脫離了黑暗,睜開眼時,一瞬間的明亮閃得她眼睛花。

    而等她看清了眼前的東西,那星眸中黝黑的瞳孔也似乎在一瞬間被點亮。

    在她的面前,擱置着一個龐大的銀質衣架,而衣架上——

    掛着一件被攤開的火紅衣裙。

    那是一件廣袖滾金邊的抹胸襦裙,衣袖上的紅紗層層疊疊,看似不薄不厚,火紅的抹胸上繡着盛放的並蒂雙蓮,那一針一線都格外精細,不難看出這趕製過程中的用心。

    再往下,深紅的腰封上是層層看似繁瑣卻又編制得十分精美的紅繩,腰封邊緣綴着道道流蘇,長短不齊,分佈的卻極其有規律,這樣的流蘇,隨着新娘的走動搖曳,必定好看的緊。

    火紅的裙襬上,是以顏色更爲深沉的絲線勾勒着大片的祥雲圖騰,雲層之間,以金色與紫色絲線交錯繡上了一對翱翔展翅的比翼鳥,寓意:比翼雙飛。

    用高貴華麗已經不足以形容,她只知道,這是她迄今爲止,見過的最美的嫁衣。

    蘇驚羽看的眼也忘了眨。

    “喜歡麼?”身後響起一道輕曼溫柔的嗓音。

    “喜……喜歡。”蘇驚羽亢奮的有些結巴。

    “喜歡就好。”賀蘭堯笑道,“小黑說,這嫁衣絕對是這世間獨一無二的一件,而且這嫁衣,還有個奇妙之處,只不過他還未告訴我,只能等他回來再問了。”

    賀蘭堯的話音才落下,門外倏然間響起一道高昂的男子聲線,“殿下,我來了來了,那嫁衣暫且別動!我還有事兒沒交代呢!”

    “暫且別動?”蘇驚羽聽着屋外的話,視線回到了加以身上,一時好奇,不明白這裏頭有什麼奧祕。

    “進來說話。”賀蘭堯朝着屋外的人道了一句,下一刻,屋子便被人從外頭推開,小黑邁了進來。

    “蘇姑娘,我有件事兒要交代殿下,不知您可否迴避一下?”小黑望着蘇驚羽,淡笑着道,“現在不能告訴你,但你要不了多久也會知曉。”

    “有什麼事現在不能讓她知道?弄的這般神祕。”賀蘭堯輕瞥了小黑一眼,“但說無妨。”

    “殿下,不行。”這一回,小黑的態度很是堅決,“至少現在不能讓蘇姑娘知道,但是她晚些自然會知道,殿下您就聽了我的吧。”

    這般深奧的話,讓蘇驚羽賀蘭堯頓時都有些不明白了。

    “也罷也罷,看來小黑要給你說的悄悄話,此刻並不太適合我聽。”蘇驚羽笑道,“既然如此,那麼我便先回避,小黑說了,我晚些時候也會知道的,說不準他是準備了什麼驚喜,你們聊,我先去外面等着。”

    話音落下,蘇驚羽便轉身,踏出了屋子。

    “現在你可以說了。”眼見蘇驚羽離開了,賀蘭堯輕瞥了一眼小黑,“什麼事兒神神祕祕的?”

    “嘿嘿嘿,殿下,有件事兒我還沒告訴你呢,這件嫁衣,之所以舉世無雙,是因爲它獨特的妙用。”小黑脣角的笑意有些盪漾,看的賀蘭堯頓時有些不自在。

    “殿下你看,這件嫁衣看似很繁瑣,很精美。穿起來也確實很繁瑣,很精美。只因這衣袖和裙襬上的紅紗有好幾層,需要一層一層綁上去。”小黑走到了嫁衣跟前,指着腰封上的紅繩,“但是,穿起來很複雜,脫下來,卻只要一步,殿下請看。”

    說完,他的手指捏住了腰封上的紅繩繩結,輕輕一抽——

    霎時,整件嫁衣七零八落,層層疊疊的衣袖,裙襬,如同被剝落下來的花瓣,悉數從衣架上散落下來……

    賀蘭堯:“……”

    穿上去很是複雜,脫下來——只需要這麼一步?

    “看吧殿下,我不讓蘇姑娘知道,也是爲了讓你們新婚之夜多些驚喜不是麼。”小黑低聲笑道,“這衣裳的設計就是這樣,一抽腰間紅繩,則整件脫落下來,如此一來,省去很多麻煩,無論是您緊張,還是蘇姑娘緊張,都不打緊,只需這麼簡單的一步,自然水到渠成。哦呵呵呵……”

    ------題外話------

    小黑:我這麼機智,親們,表揚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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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功法全靠撿婚不由己,總裁情深不負總裁的女人兩界搬運工深情不枉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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