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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孽國師滾邊去 - 第114章 不準嫌棄我字體大小: A+
     

    沐挽香怔住。

    烏啼怔住。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靜止了,靜謐的氣氛連一根針落下都能聽得清晰。

    賀蘭堯撫着自己的脖頸順氣,只覺得空氣中的香氣愈聞愈是反胃。

    “你還愣在這兒做什麼?”賀蘭堯擡眸,斜睨了一眼烏啼,眸光清冷,“還不給我把那個渾身散發着難聞異味的東西拎出去?不,給我拎遠些再動手,這寢殿今夜怕是不能睡了,只怕做夢都能反胃。”

    烏啼臉色憋得通紅,聽着賀蘭堯一席話,差點兒沒喘過氣。

    這苗疆的催情香,竟讓殿下反胃?成了催吐的了……

    而沐挽香更是難以置信,愣在原地都忘記了繼續走。

    平生從未見過如此的狀況。

    如此濃郁醉人的迷情香,即使定力再好也應該會受到一些影響纔對,而前面那美如玉雕般精緻的男子也確實是受到影響了,但並不是她預料的那種影響。

    聞着這香氣,他竟然……反胃?乾嘔?

    她的朦朧香絕不會出問題,連那小太監都受到了影響,而賀蘭堯卻爲何會這樣……

    賀蘭堯的反應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讓她瞬間都不知接下來該做什麼。

    她今夜來的目的是引誘這十殿下,但如今,非但引誘不成,還引得他反胃乾嘔,這對於她而言,實在是恥辱。

    生平從未遭遇這樣的情景,千嬌百媚如她,竟然在男子面前碰了這樣的釘子。

    看來今夜註定是不能成功了,賀蘭堯已經對她的香氣反胃,她再怎麼努力也不能誘惑得了他。

    同一時,烏啼已經咬牙迫使自己從朦朧香中清醒過來,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而後屏住了呼吸,冷着臉朝正前方那女子衝了過去。

    此女帶着朦朧香而來,又衣着如此暴露,目的實在太過明顯了。

    殿下豈是那麼好引誘的?

    沐挽香心知今夜不會有結果,自然不想再多做停留,正準備撤離,沒料到前方那小太監忽然便是朝她衝了過來,那來勢洶洶的樣,分明就是擒她來的。

    她冷笑一聲,面對着烏啼的攻勢,快速側身避了開,回眸時朝着烏啼眨了一下眼,“小哥哥,要打我麼?”

    烏啼原本就受到了朦朧香的影響,此刻聽着沐挽香酥軟入骨的話,只覺得眼前又有點兒眩暈,手上的攻勢頓時就有些力不從心。

    該死的女子,竟敢引誘他?

    “滾出去打!”倏然間一聲清冷而攜帶着不滿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將這混賬玩意給我拎遠點兒,別薰着了我的寢宮。”

    烏啼咬了咬脣,迫使自己更加清醒些,而後擡腿,毫不留情的踹向了那女子——

    沐挽香見他極力隱忍,眸底劃過一絲訝然。

    原以爲這十殿下不難擺平,卻沒料到他竟絲毫不受蠱惑,而他身邊的下人,雖然被香氣影響了,卻依舊能迫使自己清醒來和她打鬥。

    要不是因爲有香氣束縛着與她打鬥的這個少年,想必光是靠武力,自己是敵不過的。

    沐挽香不想與烏啼糾纏太久,手中的招式快速一撤,往寢殿外退去。

    今夜註定是沒什麼收穫了,可不能被他們逮住。

    烏啼自然不會輕易放她離開,便追了上去。

    沐挽香聽到身後衣衫翻飛的聲音,眉眼間掠過一絲不耐煩,一個轉身,朝烏啼灑出一把香粉。

    烏啼哪裏還敢聞,忙屏住了呼吸,快速往後退去,避開那香粉猶如避蛇蠍。

    苗疆朦朧香,可不能小看。這個不知死活的女子,果然是有備而來的。

    烏啼的止步,讓沐挽香有了時間撤離,眼見追不上了,烏啼也不再追。

    “讓她跑了麼?”身後傳來一道低緩而寒涼的聲音,清冷的如同冬日的雪。

    烏啼回過頭,垂首道:“殿下,是烏啼無能。”

    他這麼一回身,賀蘭堯頓時覺得鼻翼間那股香氣更濃烈了些,蹙了蹙眉,嫌惡道:“把身上的香氣洗乾淨去!別靠近我,難聞死了。”

    烏啼撇了撇嘴,自覺地站遠了些。

    “殿下,這是怎麼回事?”倏然間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賀蘭堯轉過頭一看,是月落抱着小藍過來了。

    月落懷中的小藍,渾身的毛髮還是溼潤的,顯然是剛抱去洗過澡。

    “你早些回來多好。”烏啼望着月落,沒好氣地道,“早些回來,沒準小藍還能逮住那個妖女。”

    “妖女?”月落面上劃過一絲不解,而後動了動鼻子,聞見空氣中一股奇異的香氣,頓時覺得身上起了一絲酥麻之感,連帶着身上似乎也有些熱了,他極快的反應過來,“催情香?”

    如此明顯的身體反應,讓他一猜就猜出了這香氣的來歷。

    這個時辰夜色已深,竟有人闖入永寧宮放這種淫靡香氣,難道是爲了……

    這目的實在好猜,來人總不可能是衝着他與烏啼兩個宮人來的,只有可能是——衝着殿下來的。

    “都愣在這兒作甚?給我去洗乾淨身上的味道,再給我將寢宮裏的異味除了,明日之前沒除乾淨,要你們好看。”賀蘭堯眉眼之間帶着毫不掩飾的嫌惡,說完之後,禁不住拿手捂住了口。

    這香氣,香的令人真想吐……

    月落烏啼只見面前白影一閃,賀蘭堯已經不見了蹤影。

    想必是急着去沐浴了。

    想必是急着去沐浴了。

    “若不是殿下反胃作嘔,斷然不能讓那妖女給逃了。”烏啼回想起賀蘭堯的反應,忍不住抽了抽脣角。

    他以爲他會怒,卻沒料到他會吐……

    “那妖女有什麼具體特徵?”月落一邊問着,一邊退的離寢宮遠了些,避開空氣中那些惱人的香氣。

    烏啼也跟着退得遠了些,而後冷哼一聲,“纖細,穿着暴露,媚眼如絲,腰若水蛇一般,腳踝上掛着鈴鐺,低賤又放蕩,臉倒是沒看清,用面紗蒙着,顯然是怕暴露了身份,進殿的時候,一雙眼睛直直地黏在殿下身上。”

    “結果把殿下給噁心到了?”月落眼角一抽。

    “噁心地乾嘔了好幾下。”烏啼回想起那個場景,這會兒倒是覺得有些好笑,“殿下在男女情事這方面,果真是太單純了些……苗疆頂級的朦朧香,竟然對他沒用,還引得他反胃。”

    說到這兒,烏啼又嘆息一聲,“我可丟人了,差點兒沒站穩,得了,咱們洗澡去吧,明兒把這事告訴驚羽姐姐,讓她去好生安慰殿下一番,只有殿下的氣給消了,你我才能安寧。”

    “喵嗚——”月落懷中的小藍叫喚了一聲,在他懷裏甩了甩頭,將毛髮上的水珠全甩在了二人的身上臉上。

    “小藍你別甩了!都怪你不早些來……我的天,我怎麼感覺這水都有那香味了,我得趕緊洗洗去……”

    今夜,永寧宮內的三人,註定都睡不了安穩覺了。

    ……

    夜涼如水,樹影婆娑。

    “砰!”

    芙蓉殿內,響起茶杯破碎之聲。

    “嘶——”因爲用力打碎茶杯牽扯到了肩上的傷口,沐挽香吸了一口涼氣。

    下一刻,緊閉的窗子外響起了幾聲細微的敲擊聲。

    沐挽香轉身走向窗子,開了窗,淡淡地望了一眼窗外的珠兒,轉身回到桌邊坐下。

    “香姐,知道今夜你要行動,殿下命我來問你,你可是得手了?”珠兒從窗子外爬進了寢殿內,瞥見了沐挽香的神色,頓時就猜到了幾分。

    若是得手了,她的臉色何至於如此陰鬱?

    珠兒瞥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香姐,怎麼了這是?”

    “不小心打碎的。”沐挽香冷冷道,“回去告訴太子殿下,就說今夜我忽然感覺有些頭暈,就沒行動,而且我身上這箭傷還沒好,活動受限,有些不方便,過幾日再說吧。”

    “香姐讓我這麼回稟太子殿下,我自然照辦。”珠兒頓了頓,道,“不過香姐你能跟我說實話麼?你是否已經行動了,並且,行動失敗?”

    “的確是出了些意外,太子殿下還是不知道的好,省的他質疑我的能力。”沐挽香冷哼一聲,“今夜夜訪永寧宮,也不是沒有收穫的,這個十皇子,遠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般簡單,還好他們不曾看見我的容貌,否則……”

    “香姐一定是用上了朦朧香吧?”珠兒道,“小妹也沒有見過有哪個男子能夠不受朦朧香的影響,定力極好的,也會有反應的,莫非那十殿下定力太好?原本就是一個清心寡慾的人,香姐這纔沒能得手?”

    迎視着珠兒探究般的目光,沐挽香有些泄氣,“我又何嘗不奇怪,以往我用朦朧香,不曾失手過,珠兒,我問你,朦朧香對於什麼樣的男子,可以完全失效?”

    “完全失效?”珠兒驚詫不已,“我們苗疆最頂級的迷情香,竟然對他完全失效麼?”

    沐挽香‘嗯’了一聲。

    倒也不是完全沒作用,起碼讓那人反胃作嘔了。

    想想就令人生氣。

    沒反應也就罷了,竟然還反胃……那十皇子還說她是‘渾身散發着難聞異味的東西’。

    難聞的異味?她從來沒被一個男子如此貶低,回想起當時他的眼神,不耐,嫌惡,冰冷……唯獨沒有陶醉。

    “竟然完全失效……讓我想想……”珠兒低下頭思索片刻,而後道,“倒有一種可能,朦朧香裏混合着女子的體香,夾帶着花香,迷香,之所以能讓人心猿意馬,是因爲這種香氣能夠勾起人腦海中,最纏綿動情的時刻,也就是男女翻雲覆雨的情形,但是如果對方腦海中就沒有這樣的畫面回憶,那麼他根本想不起來什麼,也就不至於動情了,這十殿下,竟然……”

    沐挽香聞言,目光一緊。

    身爲皇族的男子,還不曉男女之事?

    初見他,只是感覺到他身上清冷乾淨的氣息,卻並沒有想到,他竟在情事那方面,單純到如斯地步。

    難怪。

    他腦海裏根本就勾不出什麼纏綿悱惻的回憶,朦朧香的作用就失了大半了麼,甚至因爲香氣太過濃郁,而讓他感覺刺鼻,引得他反感排斥。

    沐挽香如此想着,眸底浮現一絲濃濃的興味,夾雜着一絲貪婪。

    皇宮裏有如此乾淨又漂亮的人兒,她要是不下手,怎麼能甘心?

    “前輩們還有過一種說法,有一種人,似乎也能抵抗朦朧香,但這種人,大千世界寥寥無幾。”珠兒聲音又在耳畔響起,“冷血之人。”

    “冷血之人?”

    “就是說,這類人非但每一寸肌膚都冰涼,連身上的血液是冰涼的,朦朧香之所以令人把持不住,便是因爲能勾起腦海中撩人的回憶,指使身上血液沸騰,令人有燥熱之感,想要發泄,若是不發泄出來,必定難

    來,必定難受得緊,所以大多男子纔會抵抗不住,但若是一個人本身的血液就是冰涼的,達不到那種燥熱的程度,又怎麼能讓他們受影響?而這類人,少之又少,找不到幾個。”

    “冷血的這個說法是謠傳吧。”沐挽香淡淡道,“我倒是更相信第一個說法。”

    那個顏如舜華,不染纖塵的男子,就好似雪山上的雪蓮一般,潔淨,引人採擷。

    沐挽香脣角勾起一絲笑意。

    十皇子啊十皇子,要是不得到你,我這以後恐怕連覺都睡不好了。

    ……

    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日,蘇驚羽起牀之後,洗漱換裝完畢,臨出門時,忽然想到一件事,便又折返了回去。

    回到了院子裏她爲小雪球做的‘屋子’前,垂眸望着那睡得正香的小白狗,脣角輕勾。

    狗窩是她找木匠專門做的,類似於小房子一樣的輪廓,窩裏墊的是質地好的褥子,小雪球對這小窩也很是喜歡,每日都臥在上面睡的很香。

    賀蘭堯不是說想見識見識她養的‘平庸小狗’麼?

    那就讓他見識見識好了。

    只盼望着小雪球和小藍別打架纔好。

    如此想着,蘇驚羽蹲下身將小狗拎了出來,抱在懷中出了府。

    “大姐姐!”纔要跨出府門,身後驀然響起了蘇懷柔的聲音,蘇驚羽頓住了腳步,轉身,脣角牽出一抹淡淡的弧度。

    嘰嘰喳喳的鳥妹妹,又來了。

    她心裏不耐,面上卻沒讓人看出半點不對勁。

    “三妹,怎的了?”

    “大姐姐,我與你一同入宮。”蘇懷柔邁着優雅的步伐走到了她的身前,低眉淺淺一笑,“昨日去給太子殿下送了水墨玉,殿下很是喜歡,也回贈給了妹妹一塊羊脂玉,讓我今日再去東宮坐坐,他要帶我去御花園中賞花,再陪皇后娘娘用午膳。”

    她說着,垂下眸子,素手撫上了掛在腰間的白玉。

    蘇驚羽瞥了一眼她腰間的羊脂玉,再看了看自己腰間別着的銀絲曼陀羅。

    相比之下,那白玉顯得真平庸。

    平庸,通俗,還十分常見。

    “太子殿下對三妹可真好。”蘇驚羽笑道,“馬車就在前面,三妹,咱們走吧。”

    蘇懷柔輕輕‘嗯’了一聲,跟上了蘇驚羽的步伐。

    “大姐姐,與十殿下相處的如何?”一路上,蘇懷柔的嘴巴果然沒有閒得住。

    蘇驚羽早也料到她一路不會安靜,聽她如此問,只淡淡道:“我與十殿下,還好,有勞三妹掛心。”

    “聽聞十殿下身子弱,近來可有好些?”蘇懷柔關切般的問着。

    “好些了,臉色比從前好了一些。”蘇驚羽笑着回答。

    這屬鸚鵡的三妹,問題真是隨口就能問出。

    自己要是不問問她,豈不是顯得對她不夠關心?

    思及此,蘇驚羽也道:“三妹,和你說件事,希望你別往心裏去,我之前得罪過太子殿下,他心中對我有些不滿,因此,選妃的事情落定了之後,姐姐我這心裏有點兒擔憂,怕會連累了你……”

    “誒,大姐姐這麼說那可就是見外了。”蘇懷柔道,“我知道姐姐指的是什麼事,是因爲花姬那件事麼?那件事,令太子殿下被陛下斥責禁足,那花姬也折損了殿下的面子,不過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太子殿下的怒氣,想必早就散了,他對我可沒有表現出半點兒排斥,顯然他並不將這件事情記在心上,大姐,就不要擔憂了。”

    蘇驚羽心底好笑。

    不記恨?

    即便是花姬的那件事可以不記恨,寧若水的事怎麼又可能不記恨,太子與皇后一條心,太子本身又憎惡國師帝無憂,如此多值得記恨的理由,怎能不記恨。

    太子賀蘭陌,可不是什麼胸懷寬廣之人。

    “既然三妹這麼說了,也算是讓大姐安心了些。”蘇驚羽溫聲道,“要是因爲大姐的事而連累了你,我這心裏必定要過意不去的。”

    “大姐姐放寬心吧,太子殿下對我好着呢。”蘇懷柔莞爾一笑,“昨日殿下還說我柔善守禮,溫婉大方,又贈我羊脂玉,大姐,就不用掛心我了。”

    蘇驚羽呵呵一笑,不再接話。

    柔善守禮,溫婉大方……夸人的詞彙都這麼平庸。

    比起賀蘭堯那一聲聲順口的女神,每一句話都彷彿自帶誇讚功能。

    賀蘭陌的詞彙量與他一比,何其平庸。

    蘇驚羽忽然發現,鄙夷他人有時也是挺歡快的,難怪賀蘭堯那麼喜歡鄙夷他人。

    馬車一路駛進了皇宮,終於得以和蘇懷柔分離,蘇驚羽呼出一口暢快的氣。

    “蘇驚羽。”倏然間一道清朗的男子聲音傳入耳膜,蘇驚羽回過身,朝着來人禮儀性地一笑。

    “王爺,真巧。”

    “是呢,纔出來散步便看見了你……這小狗倒是可愛。”古月東楊緩步走到蘇驚羽身側,看了一眼她懷中的小雪球,隨後便擡眸,望着前頭蘇懷柔的背影,“那位就是你三妹吧?未來太子妃?”

    “不錯。”蘇驚羽道,“她正要去東宮尋太子。”

    “同樣是蘇相的女兒,同樣的多才多藝,你甚至還比她更特別一些。”古月東楊忽然便是湊近了蘇驚羽,“但你們二人,一個卻能嫁太子,一個,卻要嫁不受寵的皇子。”

    蘇驚羽脣

    蘇驚羽脣角笑意一斂,“王爺,你想說什麼?”

    “蘇驚羽,在我看來,你比你妹妹吸引人。”古月東楊悠悠道,“你三妹花容月貌,溫婉端莊,但她的美,是一種十分常見的美,如她這樣氣質的女子,很多。”

    蘇驚羽:“……”

    古月東楊的意思是,蘇懷柔的美麗很平庸麼?

    她忽然發現,她所認識的這些個男子,除了四皇子賀蘭平,其餘的,沒一個紳士。

    賀蘭堯就不說了,可惡毒舌,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就沒他挑不出刺的東西。

    而蘇折菊,冰冷木訥,不解風情,對着姑娘毫不憐香惜玉,說踢就踢。

    古月東楊,傲慢隨性,睚眥必報,說話總有些口沒遮攔。

    “蘇驚羽,有沒有人說過,你身上有一股很特別的氣息?”古月東楊低笑一聲,“靈動,英氣,許多時候,乾脆利落地像一個男子,靜坐撫琴的時候,你也如同淑女一般,可謂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而你最吸引人的地方在於,你給人的感覺像是一把利劍,鋒利而靈敏,蘇驚羽,其實本王對你,還是挺感興趣的。”

    “王爺你的大致意思是想說……我身上有一股子狠勁麼?”蘇驚羽波瀾不驚。

    “對,狠勁。”古月東楊點了點頭,“怎麼,有人也這麼評價過你麼?”

    “當然。”蘇驚羽道,“我的未婚夫君,十殿下,就是這麼評價我的。”

    想不到賀蘭堯說的話……還真有依據。

    他昨日才和她在玄軼司的操練場說,怕有人會看上她身上這股子狠勁,今日古月東楊就抽了風來跟她說好話來了。

    但是她豈是那麼容易被灌迷魂湯的?古月東楊忽然說這一番話,只怕不會是簡單的誇讚。

    “看來那病秧……咳,十皇子,還是挺有眼光的。”古月東楊險些要將‘病秧子’三個字脫口而出,說到一半反應過來似乎不合適,這才改了口,“蘇驚羽,旁人什麼感覺本王不知,但本王覺得,你是勝過你那三妹的。”

    “謝王爺誇獎,我自己也這麼認爲。”蘇驚羽莞爾一笑。

    古月東楊被噎了一下。

    他誇她,正常情況下她難道不該謙虛一下子麼?竟還就那麼順坡下了。

    “我除了長相不如她,哪點兒不如她了?”蘇驚羽笑的優雅,“我聰明,有膽識,有勇有謀有功夫,才藝也不輸他人,我那日的琴音,有幾人比得過我的好聽?我還有情有義,是非分明,我身上的優點真的不少,只可惜偏偏就沒人看上,誰讓我長得難看?我認了。不過好在,還有那麼個人看得起我,從未貶低過我的容貌。”

    “你說的,是賀蘭堯?”古月東楊沉聲道,“蘇驚羽,看得起你的不止他一個人,還有本王呢,本王也很看得起你的,我方纔那一席話難道還不夠明白?”

    “你是挺看得起我的。”蘇驚羽輕描淡寫道,“王爺那一番誇獎,動聽是動聽,但我聽了,卻不動心。我記得王爺曾說過一句話,十分經典的至理名言:朋友,美醜無所謂,但媳婦,一定要漂亮媳婦。這句話我可沒敢忘,如今王爺對我一番誇讚,我可是不敢自以爲是,以爲王爺對我中意了。”

    “蘇驚羽,我隨口那麼一說,你怎麼就記得那麼牢?”古月東楊面上似有無奈之色,“那會兒與你還不熟,若是誇的太過顯得虛僞,我自然只能說,朋友不嫌美醜,你讓我如何對一個完全稱不上美的女子動心?”

    “所以你現在是動心了麼?”蘇驚羽斜睨他一眼,“王爺,當我傻?”

    這位逍遙王的審美觀非常正常,能將她當成朋友已經實屬不易,對她動心?好笑。

    與他也不算是很熟,交情也就一般,他憑什麼就忽然扭曲了自己的審美觀?

    古月東楊見她目光清明,望着她好片刻,終於‘噗嗤’一聲,低笑出聲,“好吧,蘇驚羽,你果真不是好忽悠的。本王只是想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打動你,眼下看來,是不太可能的了。”

    “打動我?”蘇驚羽瞥他一眼,“爲何?”

    “你的那位未婚夫君十殿下,他的地位如何你想必很清楚,我聽說了關於他的事兒,不祥之人這個頭銜,並沒有人能驗證,卻也沒有人能否定,但有一點肯定,他的地位註定扶不起來,你跟着他,對你沒有半點兒好處。”

    說到這兒,他頓了頓,觀察着蘇驚羽的臉色,眼見她沒什麼太大反應,繼續道:“本王問你,與他成婚後你要如何?還繼續做玄軼司密探麼?奔走查案,訓練手下,這種事兒對女人來說太累,你不用強迫自己像個男人一樣能幹。你的青春,總不該浪費在這上面,身爲女子,當嫁良人,而你若是跟着賀蘭堯,他能給你什麼?他甚至需要你照顧着他,蘇驚羽,你不妨想想,你最後能得到多少?”

    蘇驚羽輕扯脣角,“我能得到多少和王爺你有什麼關係麼?”

    “我雖還沒有喜歡上你,但你吸引了我這一點卻是真的。”古月東楊輕描淡寫道,“蘇驚羽,除了長相,你其他方面都很出色,讓我很欣賞,過些時日,我興許要回國,你考慮一下,願不願跟我回赤南國?我赤南國與你出雲國結盟,我身爲赤南國皇子,想求娶你們出雲國的貴女並不難,你們陛下不會反對,而十皇子那裏,他本就無關緊要,陛下不會太在意他。只要你願意,我

    你願意,我便傳信給我父皇。”

    “王爺,你娶我做什麼?”蘇驚羽問的不溫不火,“你也說了,對我只是欣賞,這就值得你娶我?那麼你要我以什麼身份嫁給你,側妃?”

    “我與我五弟明爭暗鬥多年,他身邊就有一個得力的賢內助,一個能文能武機靈圓滑的女子。母妃告訴我,男人身邊若是有一個聰明能幹的女人,會是一大助力,讓我也應該學着五弟找一個這樣的女子,如今放眼天下,賢良溫婉的女子何其多,無論在哪兒都不會缺,而智勇雙全機敏幹練的卻太少。”古月東楊說到這兒,望着蘇驚羽,“而我需要這樣的女子,蘇驚羽,你願不願意助我一臂之力?我能給你的,定然比賀蘭堯的多很多。”

    蘇驚羽挑脣一笑,“真可惜,王爺你說的我都沒興趣。”

    古月東楊有登上大寶的雄心壯志,在赤南國是如同風雲人物一般的出彩,光照耀人,要是他真有本事做赤南國的王,那麼她跟了他,的確好處不少。古月東楊是不愛欠人情的人,她若是助他,他以後必定不會忘記她,就算不喜愛她,也不會虧待了她。

    他要的不是一個妻子,而是一個能幫着他宮鬥宅鬥各種斗的女助手。

    所以他不要溫婉柔善的女子,要狠心機敏,做事幹淨利落的女子。

    爲了宏圖大業,他當然可以不在意她的相貌,只要她有能力便好,而且,他也不會喜歡她,只會將她當成戰友一般,給她權利,富貴,榮耀,卻不會有情感。

    “我蘇驚羽要嫁的人,首先,他得一心一意,其次,他的感情不能摻雜利益,也就是說,誰娶我,就只能娶我一人,不能再娶旁人,雖說我貌醜,說這種話很自以爲是,但我就是如此任性。”蘇驚羽朝古月東楊展露一個堪稱溫和的笑容,“我有勇有謀,有膽識有本領,但我也十分不可理喻,善妒並且野蠻,明知自己長得不怎麼樣,還硬是要求夫君得一心一意,我就是這麼一個蠻不講理的人,王爺,你要找賢內助,另請高明。”

    古月東楊一怔。

    “對了,今兒這對話,你我回去後都忘了吧?若是可以,以後還能繼續爲友,有需要時,相互幫助幫助,真誠點就好,莫要爲了利益就翻臉,否則,只怕以後朋友都不好做。”蘇驚羽說着,禮儀性地一笑,“還有,我並不希望總聽見有人說我未婚夫君是病秧子,他如今被我照顧的,可謂氣色越來越好,身子骨好得很,希望王爺你千萬別再記掛假銀票他耍你的那件事了,否則,我會覺得王爺你小氣。”

    話落,她不再搭理古月東楊,轉身便離開。

    懷抱着小雪球一路前往永寧宮,蘇驚羽脣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也許,除了那個幼稚鬼,不會再有男子真心待她,承諾她唯一的情感。

    到了永寧宮,蘇驚羽直奔主殿,卻沒有見着半個人影。

    賀蘭堯不在,月落烏啼也都不在。

    鼻翼間忽有淺淺的香氣縈繞,極淡極好聞,蘇驚羽的視線在寢殿裏掃了一圈,掃到桌上的一個小香爐時,頓了一頓。

    香爐大概只有手掌那般大,香爐上方有嫋嫋輕煙繚繞,那白色的煙霧在空氣中打轉着,淺淺的清香便縈繞在整個寢殿內。

    “驚羽姐姐,你來了。”一聲似是疲憊的低喃傳入耳膜,蘇驚羽轉過頭,便見烏啼無精打采地走了過來,走到了桌邊,便整個人趴在桌上,“忙了一夜,可餓死我了。”

    蘇驚羽見他一副疲累的模樣,不禁有些好笑:“你昨夜幹什麼去了,何至於今日這麼沒有精神。”

    “洗澡,洗寢殿,一夜沒閤眼,這朦朧香可真是害死人了……”烏啼說到這兒,言語間多了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而後倏然擡眸望着蘇驚羽,“驚羽姐姐,今兒中午做些清淡的食物吧,殿下昨夜反胃,怕是也吃不了太油膩的東西了。”

    “他昨夜反胃?”蘇驚羽聽聞此話,瞳光一緊,“他怎麼了?不舒服麼?那他人呢,在哪兒?”

    “驚羽姐姐,我得跟你說件事。”烏啼沉吟片刻,道,“昨夜發生的一件事……”

    蘇驚羽見他一向清澈的眸子裏忽有冷光閃爍,頓時正色道:“昨夜,發生了什麼?”

    烏啼啓脣,將朦朧香一事的來龍去脈全說給了蘇驚羽聽。

    “我最終還是沒能抓到那個女子。”烏啼說到這兒,不禁有些懊惱,“那會兒我被香氣影響,力不從心,而殿下反胃作嘔,對那淫靡之香十分厭惡,壓根就不願意近那女子的身,只能看着她跑了。”

    蘇驚羽聽着他的講述,垂眸不語。

    夜半來訪永寧宮,着裝暴露,點催情香?

    顯而易見,衝着賀蘭堯來的。

    但,賀蘭堯非但沒有沉淪其中,反而……反胃欲吐?

    如果是那朦朧香出了問題,那麼烏啼爲何會有反應?

    而且……

    “烏啼,你說你被朦朧香影響了?”蘇驚羽望着他,面上泛起一絲玩味,“你也能被影響?”

    “爲何不能?”烏啼理所當然地回了一句,隨後輕呼一口氣,“驚羽姐姐,我也沒什麼好隱瞞你的,我與月落,可不是真太監。”

    蘇驚羽:“……”

    說實話,她並沒有很意外。

    再奇葩古怪的事,發生在賀蘭堯的身邊,都不值得大驚小怪了,他手底下的人扮成假太監

    扮成假太監混在他身邊,倒也能理解。

    難怪這混小子對男女之情那方面的事瞭解頗多,敢情就是個假太監。

    “你們家殿下如今在何處?”

    “驚羽姐姐,你不生氣?”烏啼蹙眉,“半夜有妖女跑來引誘殿下,你怎麼還如此平靜?”

    “你怎知我就內心平靜?關鍵是那妖女如今不在,我有氣也沒的發。”蘇驚羽挑脣一笑,“就你所描述的那苗疆妖女,一看便是經驗豐富的放蕩女子,你們殿下潔癖何其嚴重,都能讓他反胃作嘔了,想必被噁心透了,我絲毫不擔心他被佔了便宜,我此刻擔心的是,他的反胃好些了沒有,會不會吃不下飯。”

    烏啼:“……”

    果然,只有驚羽姐姐才知道眼下什麼是最重要的。

    “這寢殿的東西我和月落收拾了一晚上,每一樣物品都清洗了,殿下說除不乾淨氣味就不回來,眼下,他應該在偏殿的密室裏。”烏啼說着,轉身道,“姐姐跟我來吧。”

    蘇驚羽隨着烏啼一路去了偏殿,與主殿一樣,簡潔的裝潢,一室清冷。

    烏啼徑自走到了角落的櫃子邊,將櫃子第三層最後一本書移了開,露出原來壓在書下的一塊凸起處,他握上了那塊凸起的木板,朝右旋轉了半圈。

    下一刻,聽得一聲“篤——”,蘇驚羽便見整個書櫃開始向左挪移,挪開之後,一條不寬不窄的密道便呈現在眼前。

    蘇驚羽輕挑眉頭,擡步走了進去。

    密道並不長,約莫也就兩丈,前方是一道關的並不緊實的門,透過門縫,蘇驚羽可以看見門外一縷亮光。

    走到了門後,蘇驚羽擡手推開了門,只見眼前有一片的氤氳輕霧,讓她看不清周圍景物,她有些疑惑,往前走了幾步,等那輕霧有些散開了,她方纔看清了眼前的情景。

    水霧繚繞,湖上冒着白色的氣泡,純白的水汽裊裊上升飛散開來,有一道人影半浮在湖面上,溫熱的湖水在他身周微微盪漾,他正對着她,被水浸溼的烏髮垂泄在背後,他長睫捲翹半磕着眼,靜謐地讓人不敢打擾。

    這個室內浴池周圍有四尊石雕,每一尊石雕上都放置着一顆拳頭大小的明珠,整個室內的光亮全靠着這四顆明珠照耀,明珠散發出的光暈柔和,明亮卻不刺眼。

    賀蘭堯此刻似是愜意地閉目養神,瘦削的肩頭露在水面,在夜明珠的照耀下,便如同白玉雕成的藝術品,白皙而光滑。

    蘇驚羽愣神了好片刻,這才反應過來,不忍去打擾,便悄無聲息地轉身,想要悄悄離開。

    “小羽毛,站住。”身後響起清涼而悠然的語調,蘇驚羽腳步一頓,回過了身。

    賀蘭堯也在同一時睜開了眼,迎上蘇驚羽的視線。

    蘇驚羽見他長睫捲翹若羽扇一般,狹長的眼角斜挑,若黑珍珠一般明亮而深邃的眼瞳中,好似聚着一池深潭,妖嬈,瀲灩。

    一股雅與魅的交織。

    蘇驚羽輕咳一聲,“我並不知道你在沐浴,我去外頭等你。”

    說着,她便要轉身,卻被賀蘭堯叫住,“回來。”

    蘇驚羽眼角微微一抽。

    幼稚鬼,這樣的情況下,還叫她回頭……

    蘇驚羽努力平復着心境,而後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中午要吃什麼,我先去給你做。”

    “讓你過來。”身後,響起賀蘭堯不緊不慢的聲線,“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頭髮上那股反胃的濃香還未除盡,我都有了想剪掉頭髮的念頭,但又有些不捨,你過來聞一聞,幫我確認一下是否除乾淨了,不準嫌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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