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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孽國師滾邊去 - 第105章 多給殿下燒些紙錢字體大小: A+
     

    她並不知道,她奔出之際,身後不遠的一隻黑貓拔腿就要追趕。

    “小藍,回來,要吃手指頭過兩日有的吃。”黑貓身後,響起一道清冽的男子聲音。

    黑貓的身影頓了頓,而後邁着優雅的步子往回走,月色之下,那一雙藍眸藍的發亮。

    “小藍乖。”烏啼朝着它笑了笑,而後轉身到了寢殿內。

    “殿下。”烏啼走進寢殿,望着臥在榻上的男子,嘆息一聲,“廚房裏的菜都不能吃了。”

    “爲何?”

    “有毒。”

    “誰下的?認識麼?”

    “賀蘭夕婉身邊的宮女,我見過她幾回。”

    “哦。”榻上的人懶懶地應了一聲,“不能吃便不能吃罷,明兒弄點餃子皮和餡來,讓你驚羽姐姐給我包餃子吃,順便跟她哭訴哭訴。”

    “好勒。”

    ……

    一夜很快過去。

    第二日,又是一個豔陽高照日。

    蘇驚羽才踏上去宮中的馬車,便聽得身後響起一道清脆的女子聲音,“大小姐!”

    蘇驚羽轉過身,看見的便是平日裏跟在蘇懷柔身邊的丫鬟小巧,正提着一個食盒朝自己走來。

    “大小姐,這是我們小姐從塞北帶回來的乾果點心,您帶一些去宮中吧,閒暇時嚐嚐看。”

    蘇驚羽聞言,接過了食盒,“回去替我謝謝你們三小姐。”

    她不愛吃這些,但是賀蘭堯喜歡吃。

    蘇驚羽在前往宮中的路上,打開了食盒,發現裏頭真是滿滿一盒的乾果,還有一種類似於奶酪餅的點心。

    巧了,這些基本都是賀蘭堯喜歡的,他平日裏閒暇時就喜歡啃這些東西吃。

    按理說這些乾果類食物含有豐富的蛋白質及營養,可他爲何吃來吃去都是那個單薄瘦削的樣子,這種死吃不胖的體質當真是很令人……不爽。

    進了宮後,蘇驚羽提着食盒便往賀蘭堯的寢宮去了,正要向以往那樣繞路走,忽然轉念一想,現在、似乎、好像、不用再刻意繞路去了,不用像以往一樣,避開宮中的耳目。

    於是她連路都懶得饒了,就那麼直接走向了永寧宮。

    讓人看見便看見吧,反正也傳不出什麼閒話了。

    蘇驚羽踏進賀蘭堯寢宮的時候,他正慵懶的坐在門檻前的藤椅上,閉着眼睛曬太陽。

    可真悠閒啊……

    早晨的陽光,溫暖又不顯得炙熱,他就那麼沐浴在暖陽之下,微微仰着頭,烏黑的墨發散在身後,從臉龐到下頜的弧度完美的彷如白玉雕成的巧奪天工的藝術品。

    真是美人如畫啊……

    蘇驚羽提着食盒正端詳着他,那閉着眼睛的人忽然就輕啓脣——

    “女神,要偷窺我不用站的那麼遠,可以站近些的。”

    蘇驚羽脣角幾不可見的一抽,隨後冷哼一聲,“誰偷窺你,我是光明正大的看,看你頭頂上有隻蚊子在打轉。”

    賀蘭堯聞言,睜開眼,又往後仰了一些,似乎想去看蘇驚羽說的蚊子在哪。

    蘇驚羽忍着笑,走近了他,“別看了,飛走了,來,看看我給你帶的什麼?”

    說着,她將食盒遞給了他。

    “早上別吃這個當早點,這個留着回頭當點心吃,我去煮些粥。”

    “不用去了。”賀蘭堯見她轉身,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怎麼了?”蘇驚羽回身,不解地望着他。

    “廚房裏的東西都不能吃了。”賀蘭堯望着她,神色似是有些無奈,“都被下了毒了,咱們好幾天的伙食,就這麼浪費了。”

    “下毒?”蘇驚羽微微一驚,“怎麼回事?”

    稍稍細想,她便猜到了原因,“誰要害你不成?”

    賀蘭堯在宮中似乎並沒有樹敵,他是一個快被人忽略的存在,誰會想要來害他?

    “哎呀驚羽姐姐啊,你可來了,你可要爲我們做主啊!”耳畔忽然響起熟悉的聲音,蘇驚羽偏過頭一看,烏啼正拎着一個籃子從殿外進來,到了蘇驚羽跟前,便皺起了鼻子,似是萬分委屈,“廚房裏所有能吃的東西都被投毒了,我只能去枕霞宮那兒找宮女姐姐要了些菜回來,驚羽姐姐,有人要害我們——”

    “得了,正常點,別撒嬌!”蘇驚羽眼角跳了跳,“看你們這樣,你們顯然知道了是誰投毒的,說。”

    “邀月宮的宮女。”烏啼抽了抽鼻子,“我們也沒去招惹她,竟對我們下此毒手,哼。”

    蘇驚羽星眸一緊,眸底掠過一絲冷光。

    賀蘭夕婉,你真是生怕自己死的太晚,屢屢來挑釁我麼?

    “她不是衝你們來的,而是衝我來的,毒害你們,以此向我示威。”蘇驚羽脣畔勾起一絲冷笑,伸手,挑起賀蘭堯一撮頭髮,在指間纏繞着打轉,“男神,跟我綁在一起,這往後,你的日子恐怕不清淨啊。”

    在賀蘭夕婉的認知當中,賀蘭堯僅僅只是一個病弱,又無甚地位的皇子而已,是一個她基本可以忽略的人。

    可如今,賀蘭夕婉卻想要毒殺賀蘭堯,無非是因爲,如今賀蘭堯和自己捆綁在了一起,賀蘭夕婉沒有把握能殺了自己,便將心思動在了看似毫無能力,寢宮守衛又低的賀蘭堯身上。

    在旁人眼中,賀蘭堯寢宮的守衛何止是低,就那麼兩個宮人,相當於沒有戒備。

    所以似乎看起來很好下手,想弄死就能弄死了。

    很多人,往往就是死在小瞧了對手這一點。

    “不清淨也無妨,反正我都過了那麼多清淨的日子了,若是能來些刺激的事,倒也有趣。”賀蘭堯不甚在意道,“我也想知道,將驚羽視作仇敵的,有多少人。”

    蘇驚羽扯了扯脣角,瞥了一眼烏啼籃子裏的東西,白菜、韭菜、瘦肉、香菇……這看起來,似乎像是做餃子餡要用的。

    “要吃餃子?”她幾乎是一猜就猜到了他們的意圖。

    “是呢。”烏啼咬了咬脣,“好久沒有吃了。”

    “好好說話,正常點,別賣萌。”蘇驚羽瞥了他一眼,奪過了籃子,“至少在我面前正常點,別以爲我不知道,你這人畜無害的外表下,有多麼不純潔。”

    說着,她冷哼了一聲,提着籃子去廚房了。

    “我……不純潔?”烏啼面上劃過一絲疑惑,轉頭望着賀蘭堯,“殿下,我哪兒不純潔了?她爲何忽然這麼說我?”

    “你哪兒純潔了?”賀蘭堯繼續閉着眼睛曬太陽,懶得看烏啼。

    烏啼:“……”

    好好的,爲何都忽然說他不純潔了。

    ……

    裝潢華麗的寢殿之內,焚香繚繞,逶迤傾瀉的珠簾之後,傳出男子一聲滿足的嘆息。

    “若水,你這手可真巧。”

    “陛下過獎了。”軟榻之上,寧若水正跪坐着,替身前的男子揉捏着雙肩,時而揉時而捶,“陛下政務繁忙,想必很是勞累,臣妾會的也不多,只能給陛下揉揉肩膀了。”

    “誒,這揉肩也要功夫好才行,你的力道捏的不輕不重,恰到好處。”皇帝半磕着眼,“幫朕捏過肩膀的幾個人中,就屬你捏的最舒適了。”

    “臣妾入宮之前,有幫着家裏的長輩捏過,這是母親教的。”寧若水笑道,“臣妾竟不知道自己捏的這麼好,其他人,都還有誰?”

    “王總管力度總是太輕,不太敢用力揉,跟撓癢癢似的,皇后麼,怎麼說呢,就只會挑着一個地方揉,莊妃……”皇帝說到這兒,怔了怔,待反應過來自己道出那兩個字後,目光中倏然掠過一絲狠厲,隨後冷哼一聲。

    那個賤人,他雖不常去她宮中走動,卻也沒忘記她在他身邊服侍了二十幾年,看她平日裏一直十分賢淑,沒料到……

    “臣妾有罪!”寧若水慌忙下榻,跪了下,“不該提起令陛下不愉快的事情,臣妾不知……”

    “起來,朕沒有氣你,你本來也是無心一問,並不知道朕說的人裏有她。”皇帝望着榻下的人,面色緩和了幾分,“朕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犯不着如此惶恐。”

    “謝陛下。”寧若水起了身,又回到了榻上,繼續給他捏着肩。

    “若水,朕聽說,前幾日,夕婉是不是來你宮裏鬧了,罵了你許多難聽的話?”皇帝的語氣淡淡道,“她如此任性妄爲,那樣對你,你怎麼也不跟朕說?”

    “那件事兒……”寧若水怔了怔,隨後道,“關於夕婉公主這事兒,太后娘娘已經來斥責過她了,並且罰了公主禁足,公主已經受了罰,臣妾又何必再和陛下說呢?陛下平日裏就忙碌,這樣的事兒,還是不要拿來煩您了,臣妾覺得,再和陛下告狀沒有任何意義了。”

    “你呀,真是好脾氣,難怪夕婉那個丫頭那麼欺負你。難得你爲了朕着想,不過往後再受了委屈,可別憋着,要說出來。朕平日裏政務忙,後宮的事都是皇后在打理,但不代表朕什麼都不知道,有些人,是該受罰了。”

    聽着皇帝略帶冰涼的語氣,寧若水眯了眯眼,心中彷彿明白了什麼,柔聲道:“陛下,公主已經受過罰了,就不用再罰了吧?”

    “朕說的不是夕婉,是她那該死的娘。”皇帝說到這兒,似乎不願再談論這個話題,話鋒一轉,“聽說,你與蘇驚羽,交情很好?”

    “確有此事。”寧若水道,“說到驚羽,臣妾想起來了,聽說,陛下把驚羽指婚給了十殿下?”

    彩燈節的宮宴,素來都是隻有高階的宮妃纔有入席的,因此她沒能去成,不過聽說了蘇驚羽的消息,卻也很是驚訝。

    “是啊,母后所希望的,朕自然要順着她。”皇帝說到這兒,眉眼間浮起一絲追憶,“小十年少,她母妃便出家修行了,她的母妃,原本就很討母后的喜愛,因此,母后對小十,總是比對其他的孩子要好,這些朕早就知道,昨日,母后忽然就來了御書房,開口就求朕,母后向來很少跟朕要求什麼的,好在也不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讓朕給小十賜個婚,對象竟是蘇驚羽,朕很驚訝。”

    “太后娘娘?”寧若水也稍稍驚訝,隨後便道,“臣妾若是沒有記錯,太后娘娘,似乎是挺欣賞驚羽的。”

    “不錯,母后還告訴朕,曾讓蘇驚羽暗中關照着小十,小十對她也頗有好感,你與蘇驚羽來往多,你也該知道,她膽識過人,機敏聰慧,最大的問題就是長相,沒想到母后竟不在乎這個,她跟朕求,朕沒有理由不答應。”皇帝悠悠道,“蘇驚羽嫁小十,倒也是有福,太子成婚之後,成年皇子都將封王爵,搬出皇宮,在帝都建設府邸,蘇驚羽除了是玄軼司的玄衣衛,也是王妃。就是不知道,她做了王妃之後,還想不想當玄衣衛了。”

    “驚羽是個好動的性格,想必還是會留在玄軼司當中,不會請辭。”寧若水沉吟片刻後道,“聽說昨夜驚羽一曲驚四座,其實驚羽,除了相貌之外,當真不好挑出刺了,她連才藝都那般好。”

    “說起那一曲一舞,倒是真的好。”皇帝輕笑一聲,“你若是想聽,回頭叫她來彈給你聽罷,你也會欣賞的。”

    “陛下若是喜歡聽,臣妾就跟驚羽學。”寧若水輕笑一聲,“聽說琴音可洗滌疲憊,陛下要是什麼時候累了,就來枕霞宮聽聽曲子罷。”

    “如此,甚好。”

    ……

    蘇驚羽同賀蘭堯用過早飯之後,便走出了永寧宮,朝着玄軼司的操練場去了。

    一大早的吃餃子,吃多了還真的有點兒膩。

    可偏偏永寧宮那三隻吃的不亦樂乎。

    正好,去操練場消化消化。

    正走着,餘光卻忽然瞥見一道身影朝着自己這兒奔來,蘇驚羽偏過頭一看,是枕霞宮的宮女。

    “蘇大人,娘娘有請。”

    ……

    “麗嬪娘娘,叫我前來,有何貴幹吶?”蘇驚羽進了枕霞宮,便朝着軟榻上坐着的寧若水打趣道。

    “瞧你說的。”寧若水失笑,將宮人都遣了出去,這才朝蘇驚羽道,“我先恭喜你,要當王妃了。”

    “等會兒……什麼王妃?”蘇驚羽面色微有疑惑。

    “方纔陛下下了早朝來我這兒,我給他捏肩膀,他隨口跟我透露的。”寧若水正色道,“太子成婚之後,成年皇子都將封王爵,搬出皇宮,在帝都建設府邸,十皇子不例外,驚羽,這下你明白我的意思了麼?”

    蘇驚羽聞言,目光微有訝然。

    出雲國的皇子冊封王爵,分爲兩種,親王和郡王。郡王爲次於親王一等的爵號,除皇室外,臣下亦得封郡王。

    所以在出雲國,郡王見了親王,是該見禮的。

    同樣是皇子,從冊封的王爵,就能立分高下,看出誰得寵,誰不得寵。

    她原本以爲,以賀蘭堯的地位,能得封郡王便已經算是很好的,這要是皇帝真的不喜歡他,把他漏了冊封都有可能,讓他繼續呆在永寧宮,將他漸漸遺忘了。

    反正除了太后,也不會有人提起他的。

    “他只說是冊封王爵,並未說是封什麼。”蘇驚羽道,“你怎麼就敢現在恭喜我。”

    “驚羽,我耳朵沒聾,聽得清楚呢。”寧若水道,“陛下說了,你除了是玄軼司的玄衣衛,也是王妃,而不是郡王妃。”

    “你的意思是,十皇子所封的王爵,應該是親王?”

    “不錯,而且……”寧若水頓了頓,道,“我覺得,陛下在提起十皇子的母妃,於賢妃時,語氣似有一種奇異的溫柔。”

    “於賢妃……”蘇驚羽陷入了思索。

    當年的於賢妃是何等的得寵,她倒也從月光那兒打聽了一些,得寵幾年都不曾有過衰敗的跡象,直到賀蘭堯的出生,因爲命格難測被人冠上了一個“不祥之人”的頭銜,之後於賢妃才被冷落了。

    出雲國的國師向來不說空話,到了月光這一代,雖然會忽悠人了,但是,依舊保留着推測未來的能力,這一點,她是確信的。

    一個國家的君主,面對着一個可能對家國不利的人,最正確的方法就是‘寧可錯殺,不能放過。’

    可這人若是他的親生子,那麼又該怎麼抉擇?一個不知是福是禍的人……

    出雲國的皇帝選擇了將他留下,但是不給予任何榮寵,由着他自生自滅,這麼多年過去了,賀蘭堯心中,對皇帝,對國師,有多少憎恨?

    也許他和有些人一樣,都將國師當成‘神棍’,一個不知所云搬弄是非故弄玄虛的人,至少他不會對國師有好感。

    “驚羽,怎麼了?”寧若水的聲音,將蘇驚羽的思緒扯回了。

    “沒什麼。”蘇驚羽回過神,淡淡道,“關於冊封王爵的事……順其自然吧。”

    “驚羽,你……”寧若水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道,“你喜歡十殿下麼?”

    “怎麼你們一個兩個的都要問我這個問題。”蘇驚羽眉眼間浮起一絲無奈,“不管喜不喜歡,都已經被婚約捆綁在一起了,起碼,算是自己人了。”

    蘇驚羽話音才落下,忽然有一名宮女從殿外慌慌張張地奔了進來,到了寧若水跟前,“娘娘,剛纔聽養心殿那兒傳來消息,陛下的惡疾又犯了。”

    “什麼?”寧若水微微一驚,“早晨還是好好的,怎麼這會兒……”

    “惡疾這種東西,是不分時間的,娘娘不用着急。”蘇驚羽道,“陛下吉人自有天相。”

    “本宮知道了。”寧若水朝着宮女揮了揮袖,示意她退下,等她離開了,她這才耷拉着肩膀,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樣。

    “看你的神色,似乎並不擔心陛下?”蘇驚羽朝她淡淡一笑。

    “擔心?我擔心有何用,我又不會治病,再則,那麼多娘娘,即便我去養心殿探望他,也未必能見到人。”寧若水說着,起身走到了梳妝檯前,“不過,我還是得去一趟的,不管能不能見着,要是不去,會有人說我沒心沒肺。”

    蘇驚羽有些好笑,“你對陛下,究竟有幾分感情?”

    “自然是有的,不過,在我心中,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比我自己重要。”寧若水淡淡道,“我孃親去世得早,父親再娶了一個後孃就不管我了,我小小年紀被送進宮當宮女,我對他們也沒多少感情了,而陛下,給我錦衣玉食的生活,比我爹倒是好了些,不過他的性格難測,在他面前我總得小心翼翼的。”

    “當然,伴君如伴虎,不過,你只要在他面前維持着你恬靜不爭的模樣就好,帝王,最厭倦的就是後宮爭鬥不休。”蘇驚羽輕描淡寫道,“話說回來,歐陽淳呢?”

    “他?”寧若水冷笑一聲,“逢場作戲罷了,我對他可是一點兒感情也沒有,就算他現在見閻王我都不心疼,不過,他對我似乎有點兒喜歡……就像你說的,我對他若即若離,忽冷忽熱,他猜不透我的心思,就愈想來探測,男人果然都是這樣的賤性,女人就不應該靠男人。要靠就靠自己。”

    “這話有理。”蘇驚羽頗爲贊同地點頭,“看來這世上都沒有你在意的人了,若水啊,這樣挺好,你只爲自己着想,就不會讓人發現你的弱點了。”

    不過……賀蘭堯卻不一樣。

    在情感方面,如同白紙一樣的乾淨純粹,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看都懶得看一眼,這是她所發現的他身上少數優點中的一項了。

    “其實,還有一個人,和其他人不一樣。”寧若水說着,忽然回頭,朝蘇驚羽淡淡一笑。

    蘇驚羽聞言,挑眉,“誰?”

    “你呀。”寧若水託着下頜,朝蘇驚羽笑道,“你像一座承載着金銀珠寶的橋樑,而我是一個走在橋上的人,你這座橋要是塌了,我會連同財寶一起栽到水裏去,所以,你終究和其他人不一樣。”

    對於寧若水的直接,蘇驚羽只是笑而不語。

    她很誠實,她知道她如今的一切都是自己給的,往後還得靠着自己,所以自己這個靠山對她而言,還是頗爲重要。

    “若水,幫我做件事情,不過可能有點兒風險。”蘇驚羽斂起笑容,正色道,“這件事情要是成了,對你的好處,很大。”

    “風險?有比當初給皇后下蠱那一出風險大麼?”

    “應該不會,關鍵是你得會說話,得會演得下去,可能還得……吃點兒苦。”

    “你想做什麼?”

    “我想……”蘇驚羽脣角輕勾,“搞死賀蘭夕婉。”

    皇帝的惡疾犯了,整垮賀蘭夕婉的機會,也就來了。

    蘇驚羽離開了枕霞宮,便朝着玄軼司的操練場而去,到了操練上,霍鈞正站在階梯之上,雙手負在身後,看着底下密探練武的進展。

    “霍大人。”身後響起一道清涼的女子聲線,霍鈞回過身,便見蘇驚羽站在身後。

    “驚羽。”霍鈞朝她笑了笑,“我方纔站在這兒看着,發現,你所管轄的那一隊密探,似乎都不曾偷懶過,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會偷些懶,有的還藏在樹後邊休息,生怕被我逮着,看來,他們上級對待他們,管的太鬆了些,應該叫其他的玄衣衛來你這兒請教一下,怎麼管好手下的人。”

    “我接任的是上一位玄衣衛,林大人的職位,他手底下的人都與我不太熟,因此並不瞭解我的性格,我在上任當天,就先給了一個下馬威,並且立下一條規矩。”蘇驚羽說到這兒,勾脣笑了笑,“但凡是偷懶被我抓到的,我都不會體罰他們,只是……我會找人,趁他們睡覺的時候,給他們的衣服裏撒點兒東西。”

    “什麼東西?”

    “癢粉。”蘇驚羽說着,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紙包遞給霍鈞,“霍大人可以拿去試試,蠻爽的,我一般都叫人下在背部的位置上,想撓又不好撓的地方,哎喲,那滋味……”

    霍鈞脣角抽了一下,接過蘇驚羽遞來的紙包,“你哪學來的這種整人的法子。”

    沒有體罰,卻比體罰還……磨人。

    “有效時間爲一個時辰。”蘇驚羽笑道,“還不傷身體,霍大人可以多推廣推廣,保證偷懶的人會少些,順便,你可以在一組人中找一個眼線,專門給你盯着,我保證,會大大提高他們練功的效率。”

    霍鈞:“……”

    真是個不錯的法子,可比自己那古板又老套的體罰有效多了。

    “霍大人,管教屬下的事兒談完了,咱們談談別的吧。”蘇驚羽忽然話鋒一轉,朝他淡淡一笑,“比如,夕婉公主的事兒……”

    霍鈞聽聞此話,神色微變,瞥了一眼四周,而後朝蘇驚羽道:“借一步說話。”

    “在這兒說也沒事,他們都忙着練武,耳朵也沒那麼長,不用如此謹慎。”蘇驚羽輕描淡寫道,“霍大人,我要交代你的事兒真的很簡單,對你來說幾乎沒有困難,並且只有你一人可以做到。”

    霍鈞疑惑,“怎麼說?”

    “對賀蘭夕婉假意的關心,強顏歡笑,你能做得到麼?”蘇驚羽朝他淡笑,“動動嘴皮子的事兒,我只要你說,不需要你行動,當然,她可能會投懷送抱……”

    蘇驚羽話還未說完,霍鈞便擰起了眉頭,眉眼間浮現一絲厭惡。

    要他對着那個傷害他未婚妻子的女人表示關心,甚至加以親近?

    “霍大人,你此刻的表情就像吞了一隻蒼蠅。”蘇驚羽嘆息一聲,“你要是在賀蘭夕婉面前也這個表情,我的計劃就得泡湯了,相信我,在我的計劃中,你的任務,是所有人裏最輕鬆的那一個。”

    最不輕鬆的,自然是寧若水。

    “要我親近她,只怕我很難做到。”霍鈞想了想,還是舒展開了眉頭,“不過,若是能一勞永逸,我也不介意先給她好臉色,噓寒問暖一番,至於肢體接觸,恕我辦不到。”

    “沒讓你和她多親近,只要你能勸說她,讓她去陛下身邊伺候湯藥就行了。”蘇驚羽莞爾一笑,“必須讓她去陛下身邊照顧陛下,這是我們計劃的第一步,其他的事情,便不勞霍大人操心。”

    “只要能勸得動她,其他的無關緊要是麼?”

    “是,所以我說,只有你有這個能力,換成其他人,她賀蘭夕婉願意搭理誰?我倒是想替你,只怕她會直接掄起椅子砸死我。我一句話都來不及說。”

    “……”

    片刻的寂靜後,霍鈞道:“我明白了,放心,此事,我必能做到。”

    爲了沈惜薇,他不能留着賀蘭夕婉。

    “霍大人真是大丈夫,下官在這兒先祝你和沈姑娘百年好合。”

    霍鈞:“……多謝吉言。”

    蘇驚羽呵呵一笑,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她相信霍鈞必定能成功。

    接下來,該進行第二步了……

    蘇驚羽正往外走,卻沒想到,擡眸之際,看見前方大榕樹邊上一抹單薄瘦削的身影。

    他長身玉立側對着她,有微風拂起他的衣帶輕躍,此刻他雙手環胸,脣線緊抿,似乎看上去心情不大好。

    蘇驚羽挑了挑眉,也不知那位殿下爲什麼鬱悶,但既然都撞見了,總該上去打個招呼不是。

    “殿下,真巧,在這兒遇見你,是餃子吃多了出來散步助消化麼?”

    “是呢。”賀蘭堯依舊側對着蘇驚羽,語氣不緊不慢,“原本吃了女神包的餃子,心情很不錯的,但是出來散個步,心情又變得有些差了。”

    “能告訴我是爲何麼?”

    “因爲我看見女神對着別的男子笑的無比燦爛,笑的跟朵花兒似的。”

    “……”她有對着霍鈞笑的燦爛?笑的像朵花?

    她那分明是習慣性地客套的笑,友好的笑,禮儀的笑!

    “殿下,你眼兒不好使。”蘇驚羽扯了扯脣角,“我對着他笑是因爲和他有事相商,爲了表現我良好的教養與素質,我必須微笑着說話,但是不知爲何在你眼中會像一朵花。”

    “是麼?”賀蘭堯終於偏過頭看了蘇驚羽一眼,語氣依舊是不鹹不淡的,“既然如此,那麼你也給我笑一個?”

    蘇驚羽不知他抽的哪門子風,不過笑一個確實沒什麼,她便也勾了勾脣,“這樣?”

    “好假。”賀蘭堯收回視線,“一點兒也沒有剛纔那麼燦爛,對着我你果然就是笑不出來。”

    蘇驚羽:“……”

    事兒真多。

    “找人幫忙,自然是要微笑着說話,才顯得有誠意。”蘇驚羽瞥了他一眼,“若是成天板着個臉,誰愛跟你多說話?”

    “找他幫忙?”賀蘭堯似乎來了興趣,“哦?幫什麼?不妨說說,看看我能否幫得上。”

    “這個……你還真的幫不上。”蘇驚羽面上浮現一絲玩味,“對賀蘭夕婉使用美男計,除了他,還有誰能完成?”

    “我果然幫不上。”賀蘭堯斂起了笑意,語氣淡然,“我怕我會吐。”

    蘇驚羽:“……”

    “你已經決定要對付賀蘭夕婉了。”賀蘭堯對着蘇驚羽莞爾一笑,“是因爲她想害我麼?”

    “她害的了你麼?”蘇驚羽不以爲然,“就目前看來,我所認識的人中,還沒有人能害的了你。”

    “需要幫忙麼?”賀蘭堯脣角輕揚,後背輕輕倚靠在了身後的榕樹上,像沒長骨頭似的。

    他就那麼看這蘇驚羽,眉眼間帶着淡淡的笑意,瀲灩的鳳眸深若寒潭,慵懶中平添一絲魅惑。

    蘇驚羽被他這一笑電了一下,忙挪開了視線,心道一句這死妖孽笑起來可真要命。

    假笑的時候還好,笑起來也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暖,而真正笑起來,尤其是擺出這麼一副如同慵懶貓兒般的姿態,真叫人招架不住。

    當初怎麼就把他當成無害的小白兔了,真是瞎。

    蘇驚羽心裏雖不平靜,面上卻保持着淡然之色,輕咳一聲,“我自己辦這事兒就好了,要是讓你出馬,你又要叫小藍去,或者你又打算來個掏心挖眼?不不不,我要的是賀蘭夕婉光明正大的死法,你那些個手段要是用出來,過幾日宮裏又要傳出驚人命案,皇帝又要叫人查明真相,到最後瞎忙碌的還是我們玄軼司,賀蘭夕婉畢竟曾是他最寵愛的長女,如今就算地位一落千丈,也斷然不能讓她死得不明不白,倒時候,我上哪兒找替死鬼來背黑鍋?”

    “我沒有說一定要暗殺她,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想讓父皇徹底厭倦她,厭倦到即使她死了也不會過問的那種程度。”賀蘭堯眉梢輕挑,“從前她那般飛揚跋扈,父皇都不曾責罰過她幾回,如今出了莊妃那檔子事,算是對她有了些隔閡,你想再做一件什麼事,徹底挑起父皇的怒火,對麼?你有你的計劃,但這計劃,不可能是你一人實行,你就真不需要我的幫助麼?”

    “你就這麼想幫我忙?”蘇驚羽望着他的臉龐,星眸中劃過一絲笑意。

    “能爲女神排憂解難,何樂而不爲。”賀蘭堯輕描淡寫道,“你的計劃中,最有難度的任務是什麼?適合我去完成麼?”

    “不適合。”蘇驚羽道,“最有難度的,需要寧若水完成,也只有她能完成,她與霍鈞的作用是相同的,換人,就不行了,很遺憾我的計劃中,都是給固定的人佈置了只有他們才能完成的任務,殿下,你省省吧,我知道你行,但你也不用這麼急着表示你的能力。”

    賀蘭堯眼角似是跳了一跳,隨後冷哼一聲,“不需要我就算了。”

    說着,他轉身,似是要離開。

    蘇驚羽見他這模樣,八成又要不高興。

    但凡是賀蘭堯想要做的事情,若是不給他做,他八成還是會插一腳,他的性子她算是明白了,根本安靜不下來,他絕不會乖乖地在寢殿裏坐着。

    他有一個十分可惡的特點:唯恐天下不亂。

    “誒,等等。”蘇驚羽不想計劃再出現什麼變故,忙叫住了賀蘭堯,“今日我要辦的事至關重要,你可不許跟我鬧,這樣吧,交代你去做一件事兒,完成之後你等着看結果便好,千萬不要打亂我的計劃,好麼,男神?”

    “好的,女神。”

    “……”果然還是說好話管用。

    裝潢華麗的寢殿之內,有身着杏色宮裝的女子靠坐在藤椅之上,她身前的桌子上擺放着數道珍饈美味,她卻連眼也不想擡。

    她根本就沒有心思吃東西。

    “公主,您就吃一些吧。”身後響起宮女細若蚊蠅的聲音,“您已經好幾頓沒有用膳了……”

    “本殿說了沒心情,你耳聾麼!”賀蘭夕婉朝身後的人低斥了一聲,“昨夜讓你去辦的事情,有沒有結果了?”

    “回稟公主,十殿下他們還不曾動過廚房裏的菜,興許是早上起得晚,便沒有吃早膳……請公主再等一等,他們總是要做菜的,想必,他們今日就都可以……”

    賀蘭夕婉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蘇驚羽弄不死,沈惜薇弄不死,她就不信連一個病秧子她都弄不死了。

    就在這時,忽有宮女從殿外跑了進來,到了賀蘭夕婉跟前,神色有些歡喜,“公主,霍主司求見!”

    “你說誰?”賀蘭夕婉幾乎以爲自己聽錯了。

    “公主,您沒有聽錯,是霍大人求見。”

    “是霍大人還不快請進來!”賀蘭夕婉頹靡了許久的面容上終於迸發出一絲喜色。

    他怎麼會想來見自己的……

    自己如今這般落魄,以前自己風光的時候他都不親近自己,一直拒她於千里之外,而他愈是如此,她愈想靠近他。

    他是一個剛毅而沉穩的人,看似隨和,也十分倔強,出雲國的男子,還沒有幾個敢不把她賀蘭夕婉放在眼中的,他霍鈞就算一個。

    從不攀龍附鳳,不諂媚不狡詐,她一直都欣賞他的性格,若不是他那個該死的青梅竹馬沈惜薇,他早該是她賀蘭夕婉的駙馬了。

    她一直望着殿外,直到那一抹蔚藍色的頎長身影出現,她站起了身,朝他微笑着,不讓他看出自己的落魄。

    “參見二公主殿下。”霍鈞到了她身前,照例行禮。

    “霍大哥,不用多禮,都是老熟人了。”賀蘭夕婉笑道,“今日怎麼會來見我?”

    她一邊說着,一邊朝身邊的宮人們打了一個手勢,示意她們退下。

    宮人們瞭然,全退了出去,將寢殿留給二人。

    “公主,應該知道陛下犯了惡疾吧?”霍鈞沉聲道,“公主爲何不去看望陛下?”

    “你今日來,就是爲了說這個?”賀蘭夕婉臉上的笑意凝固,“我何嘗不想去看望父皇?可他如今會願意見我麼?他現在見着我就煩,我去探望他,難道不會被攔在養心殿門口麼?”

    “不管是否被攔,不管陛下是否願意見你,公主,你都應該去一趟,即使他不願意見你,你也該讓他知道你是關心他的,你若不聞不問,他心中會怎麼想,只怕會怨恨爲何生了你這麼個女兒。”霍鈞的神色淡淡,“爲人父母者,對子女總有感情,即使生氣,也是割捨不了的,陛下也是如此,公主是陛下的長女,難道不應該在陛下犯惡疾的期間,好生照顧,伺候湯藥麼?”

    “霍大哥,你究竟想表達什麼?”

    “臣只是希望,公主能與陛下和好了纔是,畢竟莊妃娘娘那件事,錯不在公主,公主您,真不該在這兒繼續坐着,陛下若是不見,你應該跪到他見你爲止,如今,是公主打動陛下最好的時機了。”霍鈞嘆息一聲,“公主,莫要錯過。”

    “霍大哥,你是特意來幫我的對麼?”賀蘭夕婉眸中泛着喜色,“你是在……關心我麼?”

    霍鈞心下煩躁,面上卻淡然道:“公主,眼下最關鍵的是陛下的病情,臣只是覺得,莊妃娘娘這事,公主的確無辜,公主,知道該怎麼做了麼?臣的話說完了,告辭。”

    “霍大哥……”賀蘭夕婉在霍鈞轉身之際,伸手扯住他的胳膊,“我只問你,你是不是真的關心我?”

    霍鈞平復着內心煩躁的心情,淡淡道:“是,公主,好自爲之。”

    話落,他掰開了賀蘭夕婉的手腕,邁步離開。

    雖然他的語氣一直不溫不火,可他那一句‘是’足夠讓賀蘭夕婉高興不已。

    “小桃!”賀蘭夕婉高喝一聲,殿外的宮女當即奔了進來,到了她面前。

    “去,給本殿拿一身素雅些的衣裳來。”

    她不能珠光寶氣地去求見父皇,她要素雅些,憔悴些,讓父皇知道,她這幾日過的多麼不好,她必須讓父皇消了氣才行。

    小桃聞言,道了聲‘是’,隨後轉身奔出殿外,跑去偏殿。

    公主平時的衣裳都很華麗,正殿幾乎沒有素雅的衣裳,偏殿,倒是有那麼幾件。

    她奔進了偏殿裏,到了衣櫃前,找到了兩件素雅的衣裳,轉身之際,卻看見梳妝檯上的銅鏡中,不知何時出現的一抹白影。

    她嚇了一跳,卻沒有驚呼出聲,而是——怔住。

    鏡中那人就站在自己的身後,身形高挑而瘦削,肌膚瑩白的如同羊脂凝玉一般,銀冠束起了頭上一部分烏黑如墨的發,剩餘的自然垂落在肩後,渾然天成的精緻輪廓,光潔的額頭之下,長睫捲翹若羽扇一般,襯着那雙似是能將人魂都吸走的輕霧鳳眸……

    一個美如畫的男子。

    她不陌生。

    “十,十殿……”她怔愣地開口,倏然感覺有冰涼的觸感貼上了脖頸,同一時間,她也忽然在銅鏡中看見……自己的肩後爬出細長的一物,約莫有兩寸長,通身褐黑色,她看清了那東西,幾乎嚇得魂都要沒了。

    蜈蚣!

    那東西正攀在她的脖頸之上,往她的臉上游移着……

    她開口就欲尖叫,但是她的口才張開,還沒喊出聲,那條蜈蚣已經飛快地躥進她口中,讓她狠狠地嗆了一下,頓時叫不出聲。

    她能感覺那東西瞬間就進了她的喉管,被她吞入肺腑之中。

    她噁心地想要吐出來,嚇得肝膽俱裂。

    “好吃嗎?”一道慵懶而姑且稱的上是溫柔的聲線在耳畔響起,慢條斯理而緊揪人心,“別緊張,讓它在你腹中呆些時間,只要你聽話,這小東西也會聽話,但是你若不聽話,它可能就會吃掉你的五臟,別看它小,吃起東西可要命。”

    她驚恐瞪眼,難以置信。

    “你怎麼這副見了鬼的表情,我很醜麼?”身後的男子語調倏然轉涼,涼的幾乎讓她頭皮發麻。

    “十殿下饒命!”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着賀蘭堯磕頭,“殿下你是人是鬼啊……你若是鬼,可千萬不要找奴婢,不是,不是奴婢要害你的……”

    賀蘭堯低垂着眸子,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請你吃點兒東西都能嚇得這幅熊樣,與你這等鼠輩說話,真是費勁。”

    “是是是,奴婢是熊,奴婢不是人,殿下饒命,殿下饒命……殿下要奴婢做什麼都可以,殿下不要找我,我晚些多給殿下燒些紙錢,要多少都好……”

    賀蘭堯看也懶得再看她一眼,背過了身,望着身後在偷笑的烏啼。

    烏啼立即繃住了臉,忍着笑。

    這宮女八成以爲殿下是被廚房裏的菜毒死了,這偏殿原本就清冷,再加上殿下那白的有些蒼白的臉色,和那溫柔卻夾雜着陰冷的聲音,只讓她以爲是見了鬼了。

    “你處理。”賀蘭堯望着烏啼,涼涼道,“把你驚羽姐姐吩咐的事兒跟她說一遍,臺詞太多了,我懶得重複。”

    “是。”烏啼忙應了一聲,隨後走到那宮女前,擡腳蹬了蹬她的肩膀,“睜大你的狗眼,人鬼不分,就這膽子你還下毒呢,現在,聽我吩咐,記好你的詞,回頭照辦,就取出你肚子裏的蜈蚣,聽着……”

    賀蘭堯緩步邁出偏殿,眉眼間劃過一絲不悅。

    片刻之後,身後響起了腳步聲,烏啼走回了他身邊,“殿下,都吩咐好了……殿下你,怎麼了?”

    烏啼見他神色不悅,似是很不愉快的模樣。

    “你驚羽姐姐,真過分。”賀蘭堯吐字冰涼,“竟給我安排這麼平庸而無聊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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