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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你畫地爲牢 - 98 再不願讓你一個人6字體大小: A+
     

    98.再不願讓你一個人-6

    南紓還躺在‘牀’上,清晨的陽光暖暖的灑在被子上,她伸了一個懶腰,呢喃了一聲,回頭一看,身邊的江瀝北已經起身了,‘揉’了‘揉’眼睛望向外面,估計已經是一個午後了。

    她掀開被子緩緩的下‘牀’,赤着腳小跑出去,還帶着惺忪的睡眼,鬆軟頭長髮流淌在身後,穿着一個淡藍‘色’的絲綢睡衣,趴在‘門’口東張西望,帶着一點小‘女’兒的俏皮和少‘女’的清麗。

    江瀝北正在做午飯,看到‘門’口閃過一道身影,轉眼便不見了,嘴角微微的勾起,伸手在水池上放衝了一下手,擦乾,慢步走了過來,片刻便看到南紓探出來的半個腦袋,他的嘴角帶着暖暖的笑意,說道:“我以爲你要睡到下午的。”他雖然說着,可是看着似乎是心情不錯,南紓輕輕的邁出腳步,可是江瀝北的眼睛微微的掃過,看着她沒有穿鞋子的雙腳,臉‘色’微沉,南紓忽然間就愣住了,怎麼忽然間就忘記了穿鞋子了呢?

    江瀝北沒有說話,走到她的面前,把她抱起回道‘牀’上坐下,他起身,把擱置在鞋架上的鞋子拿了過來,蹲在她的面前,給她穿上。

    南紓低頭看着蹲在面前的男子,心中微微一動,她的鼻子微微一酸,喊道:“瀝北。”

    “嗯。”江瀝北沒有發覺南紓的異常,低聲應道。待他繫好鞋帶,直了起來的時候,看着南紓微微靈動的眸子,問道:“怎麼了?我又沒怪你,傻瓜。”

    “沒事兒。”南紓說着緩緩的起身,側開江瀝北便朝前面走去,江瀝北已經做好了午飯,只是差喊她起‘牀’吃飯了,她跑進廚房,把才端到桌子上,都還是她愛吃的口味,她拿着碗盛了飯,遞給江瀝北,江瀝北平靜的看着她,他看到了南紓輕微的情緒‘波’動明確什麼話都沒有說,她們僅有的這一點兒平靜,南紓珍惜,江瀝北也珍惜,多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多一天是一天,所以有些事情,是他們都不願意再提起的事情,就算兩人的心中都如明鏡兒似的,都清楚的知道那個現實,也是事實。

    “吃完飯,我們出去走走,在米蘭可不能就這樣宅在家裏。”江瀝北說。

    “好。”南紓微微勾‘脣’,笑容漸暖。

    南紓一直知道米蘭是一個沉‘迷’於財富、外觀和魅力的紙醉金‘迷’的大都市,它並不是那些‘精’打細算的旅遊者們的理想之地,所以她來過很多次都不曾出去閒逛,她本生活在這個圈子內,這個圈子裏的奢華生活,在這裏都會展示出來,意大利最好的歌劇院、最絢麗的服飾和最奢靡浮華的夜生活,彙集了世界上幾乎所有的著名模特和大牌球星。

    南紓沒有想到的是,江瀝北會帶着她去購物,去到珠寶店‘門’口,南紓停住了腳步,拉着江瀝北的手,呢喃道:“太浮華的東西,我不想要,買了也只是放在那兒,若是特殊時候要帶的,我都有的。”

    江瀝北看着她,目光靜了又靜,說道:“逛逛也沒事,反正閒着不是?醣”

    她微微的舒了一口氣,跟隨着江瀝北的腳步走了進去,閒逛的看着那些珠寶,她似乎一直都沒有什麼興趣,可是又不想讓江瀝北失望,畢竟,難得來一次。

    銷售小姐看着江瀝北眸光閃亮,招呼得熱情,南紓漫不經心的看着,江瀝北一直都時不時的看着她的目光,見她一直沒有設麼特別喜歡的,正朝前面走去,只感覺南紓停住了腳步,他回眸看着她,只見南紓看着他說道:“這個不錯。”

    江瀝北望去,是一款Cartier的戒指,這一款的款式看着簡單,見到南紓指着那一款,銷售小姐微愣,那是唯一一款將黃金、白金、玫瑰金融爲一體的戒指,她似乎是沒有料到南紓會選中這一款,因爲不少明星,模特被帶進來,他們都是什麼最耀眼就選擇什麼,鑽石越大越好,很少會有人選擇這麼低調內斂的款式,隨後江瀝北看着銷售小姐說道:“麻煩拿一下,謝謝!”‘女’子微微晃神,急忙低頭拿了出來,江瀝北看着南紓,輕輕的笑了,嘴角的弧度,美不勝收。

    南紓看了一下,遞給了銷售小姐,江瀝北說道:“包起來。”

    買完這個之後,南紓便沒有興致了,勾着江瀝北的小手指,說道:“我有點累。”

    江瀝北聽到南紓的話,擡眸看了一眼商場,什麼都沒有買,他緩緩的蹲下身子,南紓也就趴在了他的悲傷,周邊的行人,商場裏面的店員,見過不少人帶着‘女’子來的,那些‘女’人發嗲撒嬌,男人揮霍金錢,把全身都裝扮得閃亮,可是他們知道,那些男人不見得愛那個‘女’人,可是剛剛買了戒指的這兩個人,‘女’子看着淡淡的模樣,男子也有些沉默寡言,目光總是沒有離開‘女’子的身上,嘴角帶着暖暖的笑意,看着說不出來的好,兩個人一起牽着手轉身的時候,他們的背影最爲觸動人心,快到‘門’口的時候,看到那‘女’子拉着男子撒嬌,她們總是看着,是不是還會回來買什麼,可是僅是片刻,便見到男子緩緩的蹲了下去,‘女’孩趴在了男子的背上,就這樣揹着她出去了,剛纔售出戒指的那個‘女’孩,是一個東方‘女’孩,她總覺得有着說不出來的熟悉感,便拔下鑰匙小跑了出來,隨後就看到了遠處過紅綠燈的男子,背上的‘女’孩還在。

    的心中頓時如同五味雜陳一般,一點一點的撕裂傷口。

    南紓趴在江瀝北的背上,她在他的耳畔呢喃道:“我什麼都不想要,就想你揹着我走過街角,然後回家。”

    這是南紓第一次說,回家。他們的家,江瀝北的心中頓時涌出了無數的感動,說道:“好。”

    南紓靠在江瀝北的背上,熟悉的溫度,熟悉的味道,卻是久違的感覺,多少年前,她就是那麼的相信着他,總有一天,只要在他的背上,他就會安全的把她帶回家。七年之後,南紓還是這樣的相信着,她在他的背上,沉沉的睡去,嘴角微微的勾起,她應該是做了一個很美的夢,所以在會睡着了都還笑着。

    生活就是這樣的繼續,南紓一覺睡醒,已是日落黃昏,她躺在‘牀’上,江瀝北坐在窗戶邊,他應該在審批文件,從遇到江瀝北,從曼谷到墨爾本到米蘭,她很久沒有看到江瀝北處理公司的業務了,其實南紓不知道的是,江瀝北都是在她看不到的夜晚中把工作的一切都安排好,就像現在這樣,她醒了就陪着她,他睡着了他纔開始工作,南紓細細的看着江瀝北的側臉,他的輪廓,在她的心中早就定型,只是這一刻,她忽然間發現江瀝北似乎是瘦了,雖然他一直都是讓人羨慕嫉妒恨的主。

    夕陽淡淡的光暈打在江瀝北的身上,整個人都帶着淡淡的光芒,這樣算不算是時光靜好?

    她不說話,微微翻身側躺着,就這樣靜靜的看着江瀝北,僅是瞬間,江瀝北似乎是感受到了背後炙熱的目光,他緩緩的轉身,便看到南紓看着他的目光,她的眼中帶着濃濃的眷戀,他本想問她怎麼醒了也不說話,可是就在那一瞬間,似乎什麼話語都不應該說,他還是她心中最愛的人,沒有恨,沒有怨,沒有那些年跨不過去的鴻溝,江瀝北緩緩的起身,走到了南紓的身側坐下,他伸手把她從被子裏撈出來,輕輕的擁在懷中,南紓安靜的躺在他的‘胸’膛,聽着他的心跳,江瀝北的下顎輕輕的抵在她的頭上,溫熱的呼吸輕輕的撲打着。

    夕陽照‘射’下,南紓緩緩的擡眸,對上江瀝北的眼睛,兩人就這樣一高一低的對視,一秒,兩秒,這樣赤~倮倮的目光,江瀝北的心早就變成了一片兵荒馬‘亂’,心跳得越來越快,目光也變得越發的灼人炙熱,他緩緩的低頭,‘吻’上了她的薄‘脣’,觸及的溫熱讓江瀝北有些失控,七年,他沒有碰過任何‘女’人,他的心裏,夢裏都是她,輾轉反側皆是,七年後,她就在他的面前,他站在她冷清無望的目光下,微微怯步,不是他得不到她,而是害怕傷了她,遠遠比傷了自己更痛心疾首。

    相擁而眠,他不是聖人,他不會清心寡‘欲’,可就是這樣你抱着,她的灼熱的溫度燙傷了你的掌心,你還是不願意放手片刻。

    江瀝北看着南紓的目光,似乎是受了什麼蠱‘惑’一般,南紓望着江瀝北血紅的眼睛,他的動作輕柔,他明明在做,南紓聽說,男人在‘牀’上向來所有的事情都是不被大腦控制的,他似乎的生怕傷了她,南紓的腦中無數的片斷像是放電影一般的閃過,她看着江瀝北的面容,忽然間翻身,迴應着他。

    得到南紓的迴應,江瀝北再也忍不住,似乎是變了一個人一般,他失控的翻身,南紓躺在‘牀’上,雙手環着他的脖頸,江瀝北失控的撕扯着她睡衣,睡衣的帶着本就鬆散,一扯就散落,南紓就這樣的呈現在他的面前,南紓輕輕的解着他的衣釦,她的心中在想什麼呢?她不知道,只知道這樣的日子是他們偷來,是啊,偷來的,她可以什麼都不管不顧,他也是,就這樣奢望到老。

    可是下一刻,江瀝北卻緩緩的放開了她,目光緩緩的平靜了下來,雙手微微顫抖的給她把睡衣繫上,南紓看着江瀝北,她忽然間就覺得心疼,撕心裂肺的攪着,一動不動的看着江瀝北,似乎是要把江瀝北看出一個‘洞’來,可是江瀝北不爲所動,毫不理會她的目光,當什麼話都沒有,南紓的眼中潸然滾落的淚珠的時候,江瀝北落荒而逃,砰!的一聲‘門’響,南紓蜷縮在‘牀’頭,鋪天蓋地的話語襲來,一句一句的刺中她的心尖。

    ----骯髒如你,我怎麼會碰?你也太看的起你自己了,在這南城,比你有姿‘色’的‘女’人多得是,別人的破鞋,你認爲我江瀝北會稀罕嗎?

    ----你肚裏的是誰的種,傅南紓,如此下賤,到底是什麼給你這樣的勇氣?

    ----你真的以爲我愛你嗎?玩玩而已,一直以爲你是真清高,就這樣廉價的就爬上別人的‘牀’了,既已做婊~子,何必立牌坊?

    ----瀝北哥哥,這個賤‘女’人說你喜歡的人是她,我纔不信

    ----我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女’人,你想多了

    ----江瀝北,我喜歡你。

    ----可我不喜歡你,另外這位是我的未婚妻

    在他的眼中她骯髒,她不堪,她破敗,在他的眼中,她是一個婊~子都不如的人,她以爲,在他的心中早已改觀,可是沒想到,七年後的今天,她赤身‘裸’~‘露’的躺在他的眼下,他都依舊不屑於碰她。

    原來,只是時間變了而已,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改變!

    原來,所有的傷痛,所有的屈辱,依舊還是她唯一擁有的。

    她本以爲,這樣偷來的時間,恐怕會是她這一輩子最珍貴的,到現在她才猛然清醒,她又一次犯賤,親自送到了別人的面前,別人都不屑一顧!

    當眼淚滾落的時候,南紓在想,再也不會有下一次了,再也不會。被傷一次,傷口會疼一次,可是次數多了,她也麻木了。

    可是,爲何?

    她此刻心疼得牽着着全身上下都疼,鑽心刺骨!眼淚就像是斷了線一樣,順着眼角不斷的滾落,她抿着‘脣’,忍着哭聲,可是當口中傳來血腥味的時候,嗷~的一聲,江瀝北坐在屋外,聽見南紓哭的那一刻,他緊握的拳頭重重的打在了牆上,雪白的牆上染上了血跡,泛紅的眼圈,有晶瑩的東西瞬間掉落。

    江瀝北以爲,他能夠跨出去這一步,這些年,破敗不堪的不止是南紓一個人,還有江瀝北!

    他從小天之驕子,完美無缺,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

    可此時此刻,有着一‘門’之隔,屋內的她嗷嗷大哭,屋外的他看着自己的‘腿’緘默,悲苦自嘗。

    江瀝北不知道,在南紓這樣的哭聲之下,再次打開‘門’是什麼模樣,她在他的面前掉落過的眼淚少之又少,第一次是她的父親去世,第二次是他‘逼’着她去打胎,她祈求的抱着他的胳膊,當他把她拖到醫院的時候,她原本噙在眼中的淚水瞬間滑落。

    聽見她的哭聲,這是唯一的一次,唯一的一次。

    江瀝北告訴南紓江暮年出事的事情的時候,裏面絲毫沒有提到自己,在那一場車禍裏,他們兄弟倆爲了一個‘女’人,一個賠了一條命,一個賠了一雙‘腿’。

    世人都知道,江家小少爺死了,大少爺不見了。

    卻沒有人知道,也不會有人知道,那個南城完美如神話的江家大少,因爲那一場車禍,他的雙‘腿’受傷,右‘腿’因爲太嚴重導致截肢,大夫說,他的左‘腿’一點知覺都沒有,當江啓恆簽字同意雙‘腿’截肢的時候,江瀝北似乎是瘋了一般,扯了手上的掉瓶,摔了一地的玻璃,他不同意,他怎麼能夠同意,當時的江家,兵荒馬‘亂’的一片,全部守在醫院,言清看着她的小哥哥變成這樣,哭得泣不成聲。

    當時大夫說,右小‘腿’截肢是必然的,左‘腿’若是不做截肢手術,到時候內肌‘肉’病毒感染,會導致全身肌‘肉’萎縮,都沒有知覺,情況很嚴重。

    江嫿平日裏和江瀝北的關係最好,溫瑜站在一旁哭了,江嫿說,聽姑姑的話,你還年輕。

    可是江瀝北說,若是我雙‘腿’都沒有了,我就算找到她又怎麼站在她身邊,又怎麼陪她走到老?

    當時江瀝北說這一句話的時候,西衍就站在‘門’外,手扶在‘門’把手上,聽到這句話的瞬間,他把手縮了回來,轉身離去。

    在這一場愛情裏,他們兩敗俱傷,就如南紓所言,愛情從來沒兩全其美,剩下的只是兩敗俱傷。

    受了傷,還在江裏被雨水沖泡,江瀝北的這雙‘腿’,是廢了,以後也廢了,他再也站不起來,以後他就是一個癱瘓的人!

    他對南紓,到底是愛多還是恨多,他的親弟弟死了,他的雙‘腿’沒有了,他當時那麼唾棄的‘女’人要是某一天光鮮亮麗的回來了,挽着她的愛人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坐在輪椅上,她會不會說:“江瀝北,我終於不用仰視着看着你。”她會不會說:“真慶幸,你不愛我。”她會不會說:“江瀝北,曾經是我配不上你,現在是你再也沒有資格站在我的身邊!”

    那個時候,沒有人告訴江瀝北,愛和恨本就同行,那個時候也沒有人告訴他,南紓愛一個人就是一輩子。

    其實聽見醫生說完那些話的時候,江瀝北唯一的念頭,腦中反反覆覆重複的話語,都是他和南紓說的話,南紓趴在他的背上,她問他:“你累嗎?”

    “累。”他說。

    後來南紓說,累你也要揹我走上去,江瀝北曾想,他是要揹她一輩子,從黑髮到白首,她都能安心的趴在他的背上睡覺,他能夠帶她回家。

    可是如今,他看着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若是不能,還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人都是這樣,江瀝北也只是凡人,他就算理智到無懈可擊,在這一刻,他也生無可戀。

    所有的人都在勸說,勸他答應手術,拖下去情況會更糟糕的,看着血‘肉’模糊的右‘腿’,他祈求的問道:“左‘腿’不做手術行不行?”

    醫生看着他的眼睛,於心不忍,但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不,肯定有辦法的,不!!!!!”江瀝北的溫文儒雅,在那一刻全部撕碎,他的崩潰,他也曾歇斯底里的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那一天的傍晚,言清接到了馬克的電話,馬克說,他的左‘腿’可以不截肢,美國的維克森林大學浸禮會醫學中心再生醫學研究所教授喬治·克里斯特及其同事研究出來一項實驗室培育的肌‘肉’移植物,有助受損或萎縮肌‘肉’組織修復和再生。雖然還沒有人試過,可是馬克說,他可以試試,人體能夠自我修復較小的骨骼肌‘肉’損

    傷,但目前處理較大損傷必須實施“拆東牆補西牆”式的手術移植。他們實驗的結果,培育出的肌‘肉’移植2個月後,修復力量可達到自然肌‘肉’組織的70%,而未經植入肌‘肉’治療的受損組織的力量恢復率僅爲30%。這種肌‘肉’植入手術還可加速機體自然癒合反應,同時促進新組織的生成。

    這一絲希望,被告知了醫院,所以後來纔有了倖免,右小‘腿’被截肢之後,江瀝北得了抑鬱症,變成了一個病人。

    江家所有人,都恨南紓,巴不得殺了她,可是當時的南紓不在,傅家還承受了江家的報復,整個南城,都被江傅兩家攪得不得安寧,所有正常的經濟秩序,完全紊‘亂’,傅家也不是善茬,連着宋懷錦更是毫無顧忌!

    截肢手術後,江瀝北產生了確實的‘腿’還存在的幻覺,然後不停的疼痛,在醫學上,這種現象稱之爲幻肢覺。其持續時間約爲6個月到兩年,或更長些時間。不少截肢患者會出現幻肢痛,多數爲閃電樣刺痛,遠端肢體呈收縮樣疼痛,少數爲灼燒樣痛。這種現象,是視覺和觸覺都牽涉在內的一種心理學、生理學上的異常現象。也算是一種心理疾病,只能利用催眠來緩解。

    到後來,催眠無用,每一次疼痛的時候,都要使用中樞‘性’鎮靜‘藥’物和鎮痛‘藥’物。

    江瀝北的左‘腿’後來馬克手術成功,一直都在修復,沒有人知道,那麼一段黑暗慘絕的日子是怎麼走過來的,江瀝北是一個多麼驕傲的人,他是怎麼放下所有的一切學着站起來。

    弟弟沒有了,家裏面的人都很傷心,他還活着,江暮年還沒有下葬,江家所有的人都在圍着他轉,他恨南紓,恨自己!

    如果不是南紓,江暮年不會死,如果不是她,他就不會變成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他明明那麼恨,恨不得喝她的血‘抽’她的筋!可他最恨的還是自己,恨自己爲何要遇見她,爲什麼遇見了還有愛上,既然愛着爲什麼不相信她?若是他信她,就不會‘逼’着她去醫院,她就不會做完手術就消失了。若不是他‘逼’走了她,江暮年就不會那麼發了瘋的開車超速,江暮年不會說南紓的孩子是他們江家的人。

    當時江暮年這麼說的時候,他就那麼憤怒的望着江暮年,口不擇言的說了一句,“孩子是你的?”

    江暮年也不會生氣一手扶着方向盤,另一隻手一拳就打過來了,也不會在霧雨朦朧中,被迎面而來的貨車撞擊掉進江裏,就不會出現這麼多的事情!

    他被一切的憤怒衝昏了頭腦,從來沒有想過江暮年說的那一句話,不是承認南紓肚子裏的是他的孩子,而是間接的告訴江瀝北,他被騙了。

    可當時一切來得太快,江暮年似乎還想要說什麼,就已經出事情了,最後江暮年還爲了護着他,被車的玻璃碎片直接從後面***心臟,他最後說的話就是不要恨南紓,也不要捨棄她,江暮年說,他的命是南紓的父親救的,所以他要護着南紓,沒有任何理由的相信她,保護她,就是他們之間沒有愛情。

    那些年,疼痛和血淚‘交’加的日日夜夜,愛與恨就像冰火兩重天撞擊着他的心,兵荒馬‘亂’對的歲月,他也曾一個人扛過來。

    兩年多的時間,他重新站了起來,像一個正常人,出現在南城,他是江瀝北,還是那個沒有任何殘缺的江瀝北。

    可是他知道,那些都只是自欺欺人,他可以不顧一切的跟隨着她的腳步,可是要赤~‘裸’相對的那可以,他害怕南紓問他怎麼了?他怕他怎麼也說不出來原因,他害怕不知道該怎麼像南紓解釋他一直以來都是帶着假肢在生活,儘管沒有任何人看得出來他的異樣。

    江瀝北,他也曾害怕,孤寂到像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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