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身一窒,緊接着心竅似漏跳了一拍,噗通噗通每一下都不在節奏上:“紅杏,你,你快停下!”
“嗯?”
君紅杏似沒有聽清,輕嗯一聲後,動作不僅沒停下,反而更加大膽了些。
南宮錦年少風流血氣方剛,如何禁得住她這樣的挑逗?
一時之間只覺得全身血液狂涌,她身上的那種燥熱似乎也奇異的傳到了他的身上。
他竭力壓制之下,早就已經面色潮紅雙目氤氳。
他抿了抿莫名發乾的脣,磁沉微啞的聲音問道:“紅杏,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櫻脣微張,微顫的音線帶着綿綿情意:“錦公子……”
南宮錦聽到她的回答,心中漾起一絲柔軟的甜蜜。
他剛纔問出那句話的時候,心中真是很怕,怕她意識不清的情況下,張口喚出的又是完顏烈的名字……
還好。她沒有將他當成替身。
南宮錦壓制着心中的衝動,將她斜躺着的身體稍稍扶起來一些,安慰道:“紅杏別怕,我會幫你……”
話未說完,她便仰起頭,直接吻住了他的脣。
南宮錦雖然年少風流,卻青澀乾淨,從未與人如此肌膚相親過。
今日這一番逗弄,他早就被她弄得不甚清醒,此時又被她這般一吻,他頓時覺得整個人如同在雲霧中浮沉,愣愣地任由她的脣在他的脣上緩緩碾磨。
君紅杏雖是少女之身,卻有着前一世已婚少婦的記憶,此時被那玉女散的效力催動着,行爲更是大膽至極。
她不僅吻他的脣,還將丁香小舌往他口中探去。
他嚇得渾身一個激靈,卻反而將她抱得更緊了。
正是旖旎春暖,情不能抑之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緊接着,金無玉的聲音在車簾外面說道:“相公,到了!”
到了?
到南宮府了?
南宮錦迷亂的思緒慢慢被拉了回來。
他看了看懷裏雙頰酡紅,媚態橫生的君紅杏,心中暗忖道,她這副樣子,若將她帶進府中,少不得會被王叔和聞櫻知曉。
他父親早亡,一直跟在王叔南宮元豐的身邊長大。
南宮元豐對他的要求極爲嚴苛。
若知道他這般衣冠不整的帶着一個年輕女子回府,定會掀起軒然大波,說不定還會爲紅杏招來殺身之禍。
還有他的胞妹南宮聞櫻。
聞櫻對紅杏一直都是譏誚嘲諷和各種鄙夷,各種瞧不起,若知道他與君紅杏沒名沒分便有了男女歡愛,只怕會鬧得滿城風雨,徹底壞了紅杏的名節!
這般一想,他頓時清醒了三分!
他伸手將?在身邊的君紅杏推開一些,然後一面整理頭髮和衣裳,一面對外面的金無玉說道:“去城南別館!”
金無玉在外面略帶詫異的問道:“相公,已經到家了還去別館幹什麼?”
南宮錦沒了耐心,沉聲道:“只管去便是!問這麼多作甚?”
“是!”
金無玉這段時間跟在南宮錦的身邊,早就能夠透過他的語氣分辨他的喜怒了。
她急忙帶人驅趕着馬車,改道往城南別館的方向行去。
他們這一停一走的,倒是把南宮府守門的幾個家奴弄得一頭霧水,伸長脖子往他們離開的方向看了好久,才收回視線。
馬車內。
君紅杏體內玉女散的藥力似乎更盛了一些,纏着南宮錦不停的要親親,要抱抱,要摸摸。
南宮錦卻正襟危坐,繃着一張俊臉,努力不看她媚態流轉的眼。努力不去觸碰她勾魂攝魄的身體。
然而君紅杏此時大約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
她貪戀他身上的氣息,貪戀他身上的溫度,哼哼着就又要往他的懷裏撲過來。
他急忙動作迅速的扶住她的肩膀,儘量讓她保持在一個安全的距離之外:“紅杏,你容我再想想!”
他得想一想,若真的與她有了男女之事,能給得起她該有的名份嗎?
這一想,便想到了懸在頭頂上隨時都可能落下來的皇室指婚。
想到了閨心苦盼的華曦公主。
他眼眸中涌動着的情潮慢慢消褪了些,望着香汗淋漓的君紅杏,他柔聲道:“紅杏你再忍一忍,到了別館我想辦法幫你找解藥!”
“我不要解藥!”
她伸出纖秀白皙的手指,在他柔軟的脣片上面輕輕撫了撫,顫聲道:“我只要你!”
四個字出口,已經再次撲進他的懷裏,深深吻入他的脣中。
氣息交融,軟玉入懷,他的冷靜自持全部土崩瓦解。
他伸手抱住她,情不自禁的深陷了下去。
然而,他的腦海裏面終究還是顧忌着皇室指婚,也顧忌着不能給她名份卻糟蹋了她的清白。
是以,這個吻並沒有持續太久!
他不知道從哪裏摸到一根金釵,想也不想便往手臂上面刺去。
金釵並不長,也不是很鋒利,然而到底是堅硬之物,刺下去雖然沒有立即入肉,卻還是泛起一股足以讓他清醒些的痛意。
接下里的時間裏,君紅杏一直在纏着他,親吻他,索要他的撫摸和擁抱。
他每每不能控制的時候,便用金釵刺臂。
一下又一下,也不知道這般刺了幾下,馬車終於停了下來:“相公,別館到了!”
南宮錦急忙整理一下頭髮,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抱着君紅杏從馬車中走了出來。
兩人衣衫不整,神色可疑,金銀銅鐵四姐妹只看了一眼,便無師自通的想起了什麼,各自都紅了臉。
只有剛剛醒過來的輕衣還有些不明所以,茫然的問道:“紅杏小姐怎麼了?是受傷了嗎?”
南宮錦輕咳一聲,正色道:“你們就在這裏等着,我送她進去。很快就出來!”
“是!”
幾女連忙答應,垂着目光不敢去看他那因爲情動而顯得愈加風華無雙的俊臉。
南宮錦不再多說,抱着不斷扭動着身體的君紅杏走入了別館當中。
這別館極爲雅緻清幽。
內中的屋樑,房瓦,牆壁,地板。全部都是取自綠幽幽的香妃楠竹鋪設或編就而成,就算是這炎炎夏日,一走進去也是涼意滲滲,清風習習。
平日裏他也很少來這別館,所以這裏也就只留有幾個小丫鬟做些灑掃和修建花木的工作。
他抱着君紅杏走進去的時候,幾個小丫鬟正在廊下歇涼偷懶,看見他大步入內,急忙上前下跪見禮道:“奴婢見過錦公子!”
南宮錦腳步不停,只急聲說道:“將廂房打開!”
“是!”兩個伶俐的丫鬟急忙起身,一左一右將廂房的門推了開!
其中一個丫鬟好奇的跟着走了兩步:“錦公子,她是誰?她怎麼了?”
君紅杏?在他懷裏,貪婪的嗅着他身上的體香。正如同小貓咪一般蹭呀蹭的,聽見有陌生人的聲音,頓時抗拒道:“出去!讓她出去!”
南宮錦神色寵溺的看她一眼,轉身對身後跟着的丫鬟道:“出去候着吧!”
“是!”
兩個丫鬟恭敬的答應着,輕手輕腳的倒退着走了出去。
臨出門之時,還不忘將廂房的門給關了起來。
南宮錦抱着她繞過長長的蘭竹屏風。又過了一道跨門,這纔來到了最裏面的小屋。
他將她放在柔如的牀榻上,轉身去幫她倒了一杯涼茶。
再回到榻邊的時候,便見她衣裳半開,一雙迷離嫵媚的眼眸竟是盈上了點點淚光。
她躺在綺麗的被褥上,就那麼含淚祈望着他。
他急忙端着茶盞走過去,柔聲道:“我知道你難受,你先暫且忍一忍……”
他想說的是,你先忍一忍,這別館裏面備有常用的丹藥之物,他等會兒去看看有沒有能夠讓她清新寧神的!
然而話才只說了半截,她便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用力一扯將他墜入了柔軟的榻鋪當中。
不等他反應過來,她已經翻身壓在了他的身上,動作急切的抽扯他腰間繫帶。
她烏?的秀髮如霧一般籠罩下來,將他的視線牢牢鎖在其中,除了她那張嫵媚動人的小臉,他竟是什麼也看不見了。
他腦子裏面也陷入了一片迷糊。什麼皇室指婚,什麼貞潔名節都想不起來了。
他只是隱約覺得,這樣的情況下,男人被壓在下面似乎有點不對?
他突然想起了金無玉手中那本手繪的小冊子。
那上面詳細的描繪過各種各樣的姿勢,男人確實不應該被壓在下面。
他抵在她的耳邊,低魅的聲音極溫柔極溫柔的說道:“紅杏!”
她顫聲輕應:“嗯?”
他沙啞溫柔的聲音帶着某種異樣的執意:“你若真的想要。我給你便是!不過,你可要記得,從今往後,你的心裏眼裏只能有我南宮錦一個,再不能有其他人……”
她似怔了怔,癡望了他一會兒。迷離的眼神竟是稍稍清明澄澈了一些。
她認真的點了點頭:“嗯!”
他這才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窗外夏蟲啾鳴,屋內淺吟低哦。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才終於放開纏繞在他身上的四肢,如同一個吃飽喝足的孩子,低低的哼哼兩聲。枕着他的手臂,饜足的睡了過去。
他俊美如玉的臉頰上還殘留着初經人事的暈紅,瀲灩鳳眸更是漾着不盡的繾綣情意。
他沉浸在歡愛的餘韻裏不捨得抽身,然而,這別館到底也算不得安全之所,況且外面還有輕衣她們在等着。
他寵溺的目光凝視她片刻,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後輕輕託着她的脖子,將手臂從她枕下抽了出來。
穿好衣服,束好發冠,他又去側旁的小屋取了療傷的藥膏,蹲在榻邊輕輕的替她脖子上面那道劃傷上藥。
他擦得很小心。指肚蘸取了藥膏輕輕抹過她的頸脖,生怕弄疼了她,也生怕弄醒了她。
擦了藥膏,他又扯過旁邊的絲錦薄被想要蓋住她惑人的曼妙身體,視線卻被她身下那條玉荷色的內裙給吸引了。
那玉荷色內裙極爲素淨,正因爲極其素淨。上面的斑斑梅痕才那麼的清晰可見,滾燙灼目。
南宮錦神色微動,伸手將內裙從她的身下取了出來。
看着上面新鮮的梅痕,他的神色慢慢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這一路上,君紅杏都表現得十分主動大膽。
可以說,除了最後的關鍵時節,前面她都一直佔領着絕對的主導地位,一直是她在引領着這場情事的走向。
他雖然很喜歡君紅杏,也無法抵抗她嫵媚入骨的身體,可是他的心裏始終繃着一根弦,那就是皇室指婚和她的名譽貞潔。
所以,這場情事的開始他一直是拒絕的。
可是後來。他見她那麼有經驗,而且對他的身體掌控比他還熟悉,似乎……她早就已經經歷過男女之事?
他能想得到的人只有一個,那便是完顏烈!
她以前處心積慮要殺完顏烈,卻又在受傷昏迷的時候念着完顏烈的名字,他們之間。一定是有着某種隱晦卻深刻的聯繫!
如果她真的早就已經與人有了男女之事,那麼那個人,多半便是完顏烈!
南宮錦是真心喜歡她,便也不在意她之前有過完顏烈,他只要她一句承諾,承諾今日之後,她的心裏眼裏除了他南宮錦再也不能有別人!
他得到了她的回答,心中便再也沒有了顧忌。
心想着今日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就要了她吧,以後就算要娶華曦公主,也還可以給她一個妾室的名份,護她一生一世也不是什麼難事!
這樣想着,他纔有勇氣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只不過,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今日這纔是她的第一次……
他眼眸中的情緒瞬息涌動,忖了忖,他將她的內裙疊好,用一方素錦裹纏了幾圈,妥帖的收入了袖袋中。
他去廂房門口,讓丫鬟準備了熱水。
然後,他關上房門,蹲在她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清理她身上殘留着的歡愛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