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澄整個人呆滯在哪裏,目光死死的盯着地上的那一灘血。
手術室裏一片狼藉,就像打鬥過,不少東西被推翻在地,尤其是地上那一灘血格外的刺眼。
楊零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心提了起來:“這血是誰的。地上怎麼會有那麼多血。”
那一灘血實在太過刺目,蘇茜肚子裏的孩子才三個多月,如果真留那麼多血,恐怕就算手術沒完成也保不住了。
那醫生憤怒的說道:“這是我們存在保溫箱裏的血袋,被蘇小姐打破了,這個到時我們會算在醫藥費裏面。家屬先出去找人吧,我看蘇小姐的精神狀態不太好,別出什麼事了。”
那醫生說着目光對上了蕭澄的,他被蕭澄看的心底發毛,朝着楊零沉聲的說道。
蕭澄的目光落在地上的手機上。
是蘇茜的手機。
撿起低聲的手機,他來回的摸索着。
手機似乎還殘留着蘇茜的溫度。
他轉身朝着跟進來的紀微說道:“紀微,趕快找人。”
紀微愣了下,對於剛剛發生的情景還沒反應過來。
他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知道先生和白小姐結婚,後來婚禮取消了。
然後先生剛到家就接到了楊零的電話,說蘇小姐在醫院,他們到了醫院,手術室內根本沒人,只有地上這一攤血。
“先生,要不要找唐先生一起找人,他在B市的人脈比較廣。如果要找人,可以麻煩唐先生動用他黑道的朋友,這樣找人更加的快。”紀微低聲的問道。
蕭澄目光沉了沉,冷聲說道:“恩,去吧。”
他心底莫名的慌亂,胸口有種被人壓着的痛苦,痛的近乎窒息。
攥緊了掌心,袖下的手微顫。
蘇茜,你到底去了哪裏。
從醫院出來,於童和唐小蔥都接到了消息過來。
看到蕭澄,於童表現的特別的激動:“澄,蘇茜呢,他跑哪去了,孩子呢?”
蕭澄的目光微動,沉默了片刻低聲的說道:“她不見了。”
於童更加的激動了,帥氣的臉上閃過不可置信,他沉聲的說道:“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爲什麼要傷害她。”看着蕭澄,他的聲音說的底氣不足。
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說這些。
但他.....
唐小蔥目光復雜的看着兩人,沉聲的說道:“我接到紀微的電話已經讓人去找了。你們也不要急,一個大活人還能跑到哪裏去。你們想想她有哪裏常去的或者必去的地方。”
於童的目光更加的頹然了。
原本,他就是想要把心意埋在心裏的,但終究是藏不住了。
“澄,蘇茜其實值得你好好對她的。”他靜靜的說完,轉身沒再多說什麼。
他和蕭澄還有唐小蔥都曾經相互信賴,關於蕭澄和蘇茜的事,他終究是沒有任何立場說什麼的。
因爲他只是個局外人。
他沒有任何立場來管蘇茜的事情。
楊零看了蕭澄和於童一眼,愣了愣,隨即心底已經明白了什麼。
“我也去找人。”她淡淡的說完,轉身離開了。
看了楊零一眼,蕭澄低聲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楊零淡淡的應了聲。
“我可能知道她在哪裏。”楊零沉默了下,朝蕭澄說道。
蘇茜能去的地方只有兩個,要麼就是蘇盈的墓前,要麼就是她父親曾經住過的家,那是她父親的祖宅。曾經她離開劉家後,她和蘇茜就是回到那裏住了很多年。
蕭澄跟着楊零上了車。
楊零低聲的說道:“我們先去蘇盈的墓前看看,然後去蘇茜和蘇盈以前的家找找。但願她在那裏,否則我想不出她還能去哪裏。”
“好。”
蕭澄出奇的安靜,靜的眼底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他的側臉鼻翼很高,楊零朝着蕭澄瞥了眼,心底冷笑着:不是有人說鼻翼高的男人薄情嗎,蕭澄恐怕也是如此吧。
即便這次是她打電話給蕭澄的,但她也不會原諒蕭澄的。
她繼續說道:“蕭澄,如果不是爲了茜茜,我真的不想和你坐在一起。你永遠都無法相信蘇茜曾經過着什麼樣的日子。她太苦了,每一次不管愛誰都是義無反顧。包子的性格卻格外的倔強。我認識她的時候是在大學裏,那時候她吃的很少,人很瘦。看到她第一眼,我就莫名的心疼。她的性格很好,能和宿舍裏的任何人都處的來。而我卻除了她,誰都合不來。有些事或許是註定的,我一直後悔,如果當初我沒有帶蘇茜去學生會,沒有在那裏見到徐子穎,或許她的人生就不一樣了。”
她的聲音很低,卻帶着濃濃的鼻音。
“茜茜一直和我說,不要對我太好,我還不起。她一直說自己太缺愛,所以抗拒不了任何人對她的好,一旦有人對她好,她就一頭載進去。當初徐子穎也是,而你同樣如此。你或許比徐子穎優秀,比他對蘇茜好,但在我看來卻是一樣的,同樣都傷害了她。後來,我和她熟了才知道,她和蘇盈單獨住,她要靠着自己的能力撫養蘇盈。後來,她喜歡上徐子穎,又後來嫁給徐子穎,所有的事情都像一場夢,離開徐子穎,誰都無法想象她用了多少勇氣來徹底放棄這個她曾經愛了八年的人,沒人能體會她當時的絕望。所以愛上你的時候,我很氣憤,很震驚。明明當初受了那麼重的傷害,卻好了傷疤忘了疼。不是有人說過,離開一個男人痛苦是因爲還沒遇到更好的男人。我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愛上你的,可最終她義無反顧的愛了,但你終究是又一次的把她的真心踐踏在腳下。”認識蕭澄以來,楊零第一次和他說那麼多話。
她從來不認爲蕭澄是蘇茜對的人。
但是有些東西,就算不是對的人,蘇茜甘願,她又你能如何。
蕭澄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但是若是此時楊零細細觀察他的表情就能發現他眼底的痛苦。
到蘇盈的墓前,有一束新鮮的菊花。這裏有剛剛來過人的痕跡。
到墓前探望蘇盈的,除了蘇茜,不會有其他人。
“茜茜一定來過。”楊零指了指地上的東西。
一旁的石頭上,有一塊殷紅的血跡。
蕭澄的心一沉,胸口再次積聚了清晰的痛楚。
楊零也注意到了石頭上的血跡,目光一緊
,隨即低聲的說道:“肯定是醫院帶出來的,血袋上面沾染的。不可能是茜茜的,她一定不會有任何事的。”
說着匆匆的和蕭澄上車,朝着蘇茜和蘇盈曾經住的地方去。
兩人剛到蘇茜和蘇盈曾經住過的屋子。
沒人。
四周的門都開着。
蕭澄進門,裏面的東西已經被賣的差不多。
此時有人進來,疑惑的看着他們倆,冷聲的問道:“你們是誰,爲什麼到我家?”
楊零愣住了,詫異的而看着那個男人,低聲的說道:“這裏是你家?”
那人朝着蕭澄和楊零上下打量着,看着他們並不像什麼壞人,低聲的說道:“你們是蘇小姐的朋友嗎?是來找她的?她已經把房子賣給我了。手續三天前已經辦好了。”
聽到他的話,楊零的臉色煞白。
她呆呆的看着那個男人,許久都不說話。
“她爲什麼要把房子賣掉,難道蘇盈死後,她就已經準備把房子賣掉了。”楊零呢喃着。
此時蕭澄的目光沉寂而憤怒:“她剛剛來過這裏嗎?”陰沉的聲音壓抑的讓人恐懼。
那個男人再次朝着蕭澄打量了下,看到他西裝革履,俊偉帥氣,猶豫了下,低聲的說道:“剛剛蘇小姐是來過,原本我們說好還有一個星期轉賬的。她這裏的東西還沒賣掉。但是她剛剛過來說這裏的東西她不要了,讓我把支票給她。我看她滿身的血跡,樣子失魂落魄就立馬把支票給了他。”他如是說着,其實他是怕蘇茜變卦,據他的內部消息,這間老宅要拆遷了,所以他迫不及待的買下了這個房子,當初蘇茜開價八十萬,他連價錢都沒談就成交了。
成交後,她一直猶豫,他催促了幾次辦手續、交錢,但蘇茜一直猶豫着沒去辦,今天匆匆過來拿錢,他自然二話不說把錢給她了。
蕭澄的神色更加的凝重了,眼底閃過深刻的痛楚。
“她居然把他父親的祖宅都賣掉了,她到底在想什麼。不可能,這個祖宅對她來說是最重要的東西,她肯定不會賣掉的。”楊零呢喃着。
以她和蘇茜的關係,她居然一聲不響的離開了。
爲什麼?
蕭澄沒再說什麼,默默的轉身離開。
楊零呆滯的看着已經空蕩蕩的房子。
這個房子曾經是蘇茜的命,在她最落魄絕望的時她都沒有賣掉。
如今她居然會賣掉?
那男人再次朝着兩人細細打量着,然後轉身匆匆的房間裏拿出一封信,沉聲的說道:“你是楊零小姐嗎,這是剛剛蘇小姐離開的時候說如果有人來找她,讓我給一個叫楊零的小姐。”
“是我。”她顫抖的雙手接過那封信。
打開那封信,她身子顫抖的更加離開了。
零:
在你看到這個信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不要來找我,讓我保留最後的尊嚴活着。
阿盈出車禍的時候,我恨他,怪他,說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可我自己呢?
我曾經說過,這世界上,我只剩你和阿盈了,我已經失去了阿盈,我想要自己的方式保留我們之間最單純的友誼。我知道,你看到這句話的時候肯定會罵我。但是我活的太累了,所以讓我離開這裏,到一個沒人認識我的地方,沒有蕭澄,沒有徐子穎。
在B市,我放不下的人只有你,但是我不得不離開。我不告訴你是因爲不想讓自己成爲你的負擔,這裏有你的家,有你的家人,如果我離開,以你的性格勢必也會跟着我離開。所以我選擇了欺騙。
對不起!
蘇茜
這封信很簡單。
楊零是認識蘇茜的字的。
她知道,這封信的確是蘇茜寫的。
她想知道,蘇茜寫這封信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
這麼倉促的時間,她居然還能寫下這樣的一封信。
“你最好不要讓我找到你,否則.......”楊零已經淚流滿面了,緊攥着信,身子顫抖的更加的厲害了。
蕭澄默默的站着,目光緊盯着那封信,眼底的痛楚呼之欲出。
蘇茜,你就那麼恨我,離開的時候都不願意提到我的隻字片言。
可是你給我記住,我這輩子和你必定不死不休。
......
澄天辦公室內
蕭澄的神色平靜而冷漠,比之以往更加的淡漠了。
蘇茜已經消失六個月了,他幾乎把整個B市都翻遍了都沒找到蘇茜。
她真的恍若憑空消失了般。
唐小蔥找了黑道的人脈找人,得到的結果也是一樣的。
沒有一丁點的消息。
蕭澄的心越來越冷。
有時候,他恍惚的覺得,蘇茜的消失並沒那麼簡單。
以蘇茜想的能力,消失的太過徹底了。
一點痕跡都沒有。
他們已經把B市翻遍了。
現在只有兩個可能,要麼蘇茜改了身份證,改了名字。要麼她出國了,否則以蕭澄和唐小蔥的勢力,不會一點消息都沒有。
“先生,新的調查結果還是一樣。沒有蘇小姐的消息。我們已經把B市四周的城市都翻遍了,排除其他的可能,或許蘇小姐真的在國外。不然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的。”紀微低聲的說着。
這半年來,先生越來越冷漠,越來越沉默。
白貞來鬧過幾次,他都視而不見。
他已經無法猜透先生到底在想什麼了,他唯一知道的是,這半年來,先生不開心。
“好的,我知道了。繼續找!”蕭澄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的程序,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靜而淡漠。
紀微出去後,蕭澄才頹然的靠在椅子上。
目光呆滯的看着桌上的照片。
這張蘇茜的照片是他從家裏的監控裏面調出來的。
他和蘇茜是何其的悲哀,他連她的一張照片都沒有。
眼底的痛楚更加的沉重了。
蘇茜,你到底在哪裏?
就算你恨我,爲什麼要消失的這麼徹底。
就算這裏再也沒有你牽掛的人,那楊零呢。
指腹摸索着照片,他眼底扶起淡淡的霧氣。
蘇茜,哪怕是花一年,兩年,五年,十年,二十年,終其一生,我都會找到你,你不要妄想擺脫我。
此時,他桌上的電話驟然的響起,打破了他的思緒。
接過電話,臉上再也找不到任何的痕跡。
“先生,白小姐又來找你了,她非要進來,我這裏攔不住了。”
聽到白貞兩個字,蕭澄的神色更加的冷漠了。
沒等蕭澄開口,祕書以及急促的喊道:“白小姐,你不能進去,蕭總不在。”
聽到電話裏的聲音,蕭澄掛了電話。
剛掛電話,白貞已經走進來了。
她看着蕭澄,臉色並不好看。
白貞依舊漂亮、迷人,臉色再也不似以往那麼蒼白、虛弱,臉上的妝畫的很濃,神色張狂。
她一進來,不可置信的朝着蕭澄說道:“蕭澄,爲什麼不願意見我。”
蕭澄靜靜的擡頭,涼薄的笑道:“白小姐,我想我們沒有見面的必要。婚禮是你要取消的,當初也是你主動撕破臉。大家都把話說明了,你說我們還有什麼見面的必要。”
對白貞再也沒有往日的寵溺。
白貞心底的落差太大。
在她心底,蕭澄永遠是縱容她的。
“蕭澄,就算是爲了父母一輩的仇恨,難道你就要這樣對我。你對我是不是太殘忍了。”白貞不甘心的說着。
這半年來,她身邊的男朋友從沒斷過,但是沒有人會像蕭澄那樣周到。
蕭澄的寵溺,他的好就像罌粟,這麼多年早已在她心底生根開花。
她已經沉底沉淪了。
這恐怕就是蕭澄的目的,就算她心底明白,但是卻已經不願放手了。
蕭澄靜靜的擡頭,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白貞的心一沉。
感覺到蕭澄身上從未有過的冷漠和厭惡。
“白貞,如果沒有你的那些欺騙,設計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蕭澄冰冷的說着。
當初,沒有那次她自己設計的綁架,蕭澄從未想過利用白貞。
那一次的綁架,他看清了白貞,所以後來的設計,他沒有心軟。
“澄,以後我再也不會騙你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白貞的臉變的比翻書還快,她突然哀慼的看着蕭澄,低聲的哀求着。
蕭澄伸手按了電話,淡淡的說道:“紀微,送白小姐出去。”
白貞不甘心,伸手脫掉自己的外套,固執的朝着蕭澄走近。
她裏面只穿了一條抹胸,最裏面內衣都沒穿,胸口敞開着,一眼就能看到酥胸。
走到蕭澄面前,猛的湊近蕭澄,拿着自己的胸摩擦着蕭澄的身體。
猛的拉起蕭澄的手,朝着自己身下探去。
蕭澄的目光更加的厭惡冷酷。
白貞把裙子捲到腰間,裏面只穿了一條性感的丁字褲。
此時紀微進來,看着眼前的情形,目光動了動,不知道是進還是退。
看到紀微,蕭澄淡淡的朝着他說道:“紀微,幫我把白小姐送回家。”
白貞頓時面色鐵青,滿面的難看和羞恥。
裙子被她自己推到腰間,胸微露着呼之欲出,可是她做到這樣的地步,蕭澄都沒有辦法的動容。
那一刻,她恨蕭澄,從未如此恨過。
所有的愛,所有的依賴都化作難堪的羞辱。
蕭澄,既然你對我絕情,就別怪我絕情。
......
六年後
在B市最偏僻的小村裏,一個長得及漂亮的女人帶着一個孩子。
村裏沒人不知道這對母子。
孩子才五歲多,有自閉症。而她是單身母親,長的很漂亮,不少人垂涎,卻都被她拒絕了,只知道她的孩子教誠誠,所以都叫她誠誠媽。
“誠誠媽,今天村裏有大人物要過來,你要不要帶着誠誠一起去看看。誠誠這孩子長的漂亮,其實很聰明的,就是有自閉症,你帶着他多出去走走接觸接觸人,或許對病情好些。”熱情的王大媽特意過來找蘇茜。
蘇茜淡淡的笑道:“好的,誠誠在後院玩泥巴,我過去問問他願不願意去。”
說完朝着後院走去。
王大媽低聲的嘆息道:“可惜了這麼漂亮一個姑娘,被這麼個孩子拖累了。”
蘇茜到後院的時候,誠誠用泥土堆了一座山。
這個孩子長的很標誌,只是他不愛說話,不愛與人交流,除了和蘇茜,他不和任何人說話。
“誠誠,媽媽帶你出去走走好嗎?”
誠誠精緻的臉上閃過錯愣,隨即疑惑的看着蘇茜。
片刻輕輕的點了點頭。
看到他答應,蘇茜特別的開心。
抱起他朝着村口走去。
這邊的村子叫漁村,四周都是海,很熱鬧,也很偏僻。這裏的人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只知道他是誠誠的媽,是個單身母親。
蘇茜很喜歡這裏,在這裏生活已經將近五年了。
這裏能讓她忘記很多東西,包括一些人。
帶着誠誠到了村口,四周已經聚滿了人。
蘇茜詫異,所謂的大人物到底是誰。
她身旁,有人在低聲的說:“到底是誰啊,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聽說是B市最厲害的人,不知道,他這幾年在B市很多地方發禮品,送紅包。”
聽到這裏,蘇茜更加的疑惑了。
B市最有錢的人?
她心底依稀的感覺不對,然後朝着人羣中忘看了一眼。
她抱着誠誠被淹沒在人羣中。
人實在太多,她轉身準備出去了。
有熟人低聲看到她說道:“誠誠媽,你帶孩子過去看看,那個大人物帶了醫生過來,據說那醫生在B市很有名,說不定誠誠的病可以好。”
聽着她的話,蘇茜有些心動。
這裏的環境太差,所以他們根本沒法治誠誠的病,也沒有專業的醫生。
“快去吧,他們下午就走了。”
那人邊推,邊催促着。
蘇茜抱着誠誠擠進人羣。
當她終於擠到最前面的時候,眼睛落在爲首的那個人身上。
是蕭澄。
坐在蕭澄身邊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是於童。
她抱緊了誠誠轉身就走。
恍惚間,蕭澄在人羣中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猛的從凳子上起來,朝着四周找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