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此時正值黃昏時分,夕陽如血!
大同府城外,一個身着軍服的大漢扛着一把寶刀正在向着大同府城走來!
他的左臉上有一道蜈蚣一樣的深深的紫黑色傷疤,一抖抖的分外嚇人!
踏!踏!踏!
府城外寂靜無聲,只有這不斷接近的踏踏腳步聲。
不知怎的,看道那道人影,鄭總兵的心裏突然產生了一絲懼怕!
這就是那曾剃頭,一夜之間砍了五萬多個腦袋,砌成京觀的曾剃頭!
鄭總兵的心頭越來越緊張,手緊緊的張着坐椅把手,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但是懼由心生,那道人影真的很恐怖。
那道人影如刀一般挺撥,隨着越來越接近,一股凜冽的殺氣撲面而來。
人像刀一樣挺撥!
神情像刀一樣冷漠!
腰間一把無鞘長刀隨着如血的夕陽,閃爍着一抹血血!
特別是當衆人看到曾剃頭臉上那條像蜈蚣一樣的紫黑色傷疤一跳一跳的跳動時。
彷彿隨時會從曾剃頭的臉上飛出來,噬人一樣!
“曾剃頭!”
城牆上不知是誰,喊出了讓大同府人做了將近二十年惡夢的那個名字!
“曾剃頭!”
驚呼聲裏有着一股顫抖的情緒!
“他就是曾剃頭!”
“大同府城外,有人頭砌起了一座比城牆還要高的京觀的那個殺人魔頭!”
“好可怕呀!我感覺他那把刀就像一條妖龍,隨時都有可能飛出來!”
“好可怕的刀呀!刀光如血,不知道那上面束縛了多少的冤魂!”
“據說,那曾剃頭是從地獄裏出來的鬼王!那道蜈蚣就是他的魔物,能吸人魂魄!”
“夕陽如血!這難道是蒼天給我們的預警嗎?”
“媽呀!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
城頭上那些守護城牆的士兵們正在嚇得瑟瑟發抖,一個接一個關於曾剃頭的恐怖傳說涌上了那些士兵的心頭。
還不到二十年的時間!
當年那曾剃頭在大同府城外以人頭堆起一個幾十米高京觀逼迫叛軍守將投降的事情,甚至還有見識過的人存在。
他們小的時候,每每調皮搗亂時,他們的父母總是以那京觀來嚇唬他們!
等再一次見到那個傳說中的大魔頭時,城頭上再沒有一個士兵能夠鎮靜下來。恐懼像瘟疫一樣四處擴散!
當!
有士兵竟然嚇得手裏的槍都掉到地上去了!
鄭總兵十分不滿的瞪了身邊侍衛隊長一眼。
“亂我軍心者殺無赦!”
那個侍衛隊長嗆的一身撥出了腰間的指揮佩劍,大吼着!
城牆上,那些大同衛的小旗們連忙擡腳踹向那個掉槍的士兵。
“慌什麼!”
“不就是一個鼻子、兩隻眼麼,就算再怎麼厲害他也只有一個人!”
“況且那京觀也就是一個傳說!”
城牆上小旗官得到命令之後,連忙對大聲的訓斥着那些士兵。
“不!”
“那是真的!”
“我的一個堂兄就是在那一天被嚇傻的!”
“那一天怨氣沖天,黑雲滾滾!鮮血像河水一樣涌向大同城。”
“那京觀比城牆還要高,上面的人頭還衝着我堂兄笑呢!”
“我的堂兄就是在那一天,被京觀給攝走了魂魄。”
“那個守城的首領也是在那一天嚇傻的,摔下城牆,給活活的摔死了……。”
那小旗不說那京觀傳說還好,這一說越來越多的人想起了那京觀恐怖的一幕。
“嗚嗚嗚……!”
“當年我爹也是被那京觀吸走魂魄,活活被嚇死的!我們也會死的!”
說着、說着,有士兵竟然跪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住口!”
“亂軍心者,殺無赦!”
那士兵身後,一些督戰的親兵連忙衝了上去,把那些傳播恐怖言論的士兵給用槍托砸倒在地!
但是壓制住了那些恐怖的言論,卻無法壓制士兵們心中那顆恐怕的心!
城牆上的士兵都像打擺子一樣,害怕得發抖!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鄭總兵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指着曾剃頭大聲的喝問道!
“內閣御史,曾剃頭!”
“奉內閣首相之命,捉拿大同府總兵鄭清玄!”
“刀劍無眼,無關人等速速後退!”
曾剃頭大吼着姓名與來意。
“哈哈哈哈!”
“狗屁的內閣首相!”
“叛逆曾徹人人得而誅之!”
鄭總兵大笑着給自己打氣。
“刀劍無眼,無關人等速速後退!”
曾剃頭嗆的一聲撥出了身後的大刀。
呼!一道刀光閃過,近半刀身插入地底之下!
“哈哈哈哈!”
“米粒之珠也敢與日月爭光,預備!”
鄭總兵大笑着,正要招呼身邊的待衛上前將曾剃頭給亂槍打死。
可是他的笑聲並未得到任何的迴應。
鄭總兵突然發現,那夕陽光線越來越血紅了。
“快看!那是什麼?”
突然有士兵指向了天空!
幾十個巨型的熱氣球正在向大同府飛來!
“你等還不醒悟嗎!”
曾剃頭再一次大吼,吼聲如雷!
一吼之下,城牆上不少士兵嚇得把槍都給丟了。
這次不等鄭總兵大笑着壯膽,那些巨型的熱氣球上突然掉下一枚一枚的炸彈。
嗚嗚!
炸彈像雨點一樣不斷的落下來,從大同府城牆外一百多米的地方開始炸起,不斷的向城牆靠近!
轟!轟!轟!
這些炸彈都是由新式的‘硝酸甘油’炸藥製成,其威力超過普通黑火藥炮彈十倍。
城牆下,無數巨大火球炸開!
爆炸聲如雷,一陣天翻地覆,大地都爲之顫抖!
“快跑呀!”
“曾剃頭殺過來了!”
不知誰叫了一聲,城牆上頓時跑得連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一個個的丟盔御甲,只恨爹媽沒有讓他們多生兩條腿。手裏的槍早就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城牆下,鄭清玄也是狼狽不堪!
爆炸聲一響起,他就第一個撥腿向着大同府城裏面跑去。
頭上的軍帽不知道什麼時候丟了!
腰間那代表指揮官身份的佩劍也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就連身上的手槍也被他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一顆顆炸彈在他的身後不斷炸向,一陣陣灼熱的氣浪吹得他東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