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首長,你也不要怪他們。他們還太年輕了,做事情能夠有些衝動。”
“如果,我再年輕個二十歲。說不定我早在他的藥裏放一把砒霜啦。”嚴老頭開解着。
“你!你也給我滾出去。如果皇上出了什麼後遺症,我看住扒了你的皮。”曾徹再一次瞪眼。
是呀!他們還是太年輕啦,平均年齡還不到二十五歲,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政治!
如果皇上現在手裏掌握着一支軍隊,王承恩公公恐怕早就把那些小傢伙們統統的抓起來砍頭了。
如果皇上還是那個掌握着生殺大權的皇上,說不定自己就會被皇上忌諱給隨便安個罪名給砍頭了。
“徹哥哥,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差點把你給害死了。”微兒拉着曾徹的手低着腦袋說。
“誰說的!爲皇上盡忠乃是做臣子的本份,就是你勸我不要去,我也會拼上性命把皇於給救出來的。”
“對呀,你怎麼在這裏。你現在應該陪在你父親身邊纔是。”曾徹安慰着說。
“我,我更擔心你一些。”微兒說。
這下曾徹都不知道怎麼說了。崇禎那傢伙做人也太失敗了,不僅手下一個接一個的投降了,就連女兒都心向着外人。
不過那些小傢伙們可以不懂政治,可是自己還是得過去表一表忠心。
於是乎,曾徹在微兒與馬湘蘭的攙扶下來到了崇禎的房間。
崇禎比曾徹還要先一天醒來,被嚴老頭幾副湯藥下去居然輕鬆的就被治好了。
只是崇禎現在心如死灰,那柳敏的那些話像一道詛咒一樣,總是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爲什麼!爲什麼我的臣民們都那麼的恨我!”崇禎喃喃自語着,雙眼顯得誨暗無神。
“這不是你的錯!”
“都怪那些貪官污吏們,滿嘴的仁儀道德、滿肚子的聖人文章,可是盡做一些齷齪之事。”
“人前是個正人君子,背地裏卻貪得無厭,連皇上派下去的賑災糧都敢貪。”曾徹說。
“對!都是那些貪官污吏的錯。朕只是識人不明而已。”崇禎的眼睛裏終於有了一點亮光。
“可是他們爲什麼會一個接一個的背叛我呢?”
“唐通、杜之秩投降了,李建泰也投降了,就連我最親信的太監曹化淳也投降了。”崇禎說。
這,這一下曾徹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說實話,崇禎對大臣們還是十分嚴歷的,他在位期間號稱換了五十個首輔。可是換來換去,卻一個不如一個,崇禎未年別說忠臣身邊連一個能臣都沒有。
就拿東閣大學士李建泰來說,身爲兵部尚書、東閣大學士也可以說是位極人臣。除了首輔沒人比他官居大。可是身爲兵部尚書卻沒有一點統兵能力。
受命領兵出征前說得激昂慷慨,可是才走出京城不久士兵就逃了幾千人。接着第一仗居然是攻打自己的城池廣宗,還屠殺平民、鞭打縣官。等走到保定時,他帶的數萬軍隊居然就只剩下幾百人啦。接着與李自成的軍隊一仗未打就被俘虜投降了。
簡直是荒唐至極!
京師本是防禦最森來之地,可是李自成帶着他的軍隊抵達居庸關之後,才五天就打進了紫禁城。
簡直就像帶着兵旅遊一樣,先是負責守居庸關的唐通投降,接着負責守護京城的張縉彥投降了,然後曹化淳等太監居然乾脆就帶着李自成殺到了紫禁城裏來。
“你說大明還有救嗎?”
見曾徹沒有接話,崇禎又問。
“這就要看皇上的了。”曾徹說。
“我能做什麼?我連最自己的貼身太監都管不住。”崇禎無奈的說。
“不!皇上你乃是大明的定海神針。”
“皇上你在,大明還有南方半壁江山,我們就還有一絲希望。”
“皇上,你不在了,大明就會分崩離析。力量分散,再無翻身之日。”
“臣說過,只要給我便宜行事之權。只要三年我就能平定整定整個北方,五年之內就能讓北方恢復如初。”曾徹說。
“你爲什麼一定要便宜行事之權呢?”崇禎有些惱怒的問。
所謂便宜行事之權,也就是讓出最高指揮權。
“皇上,你也知道我與那些人合不來。我建設文登特區的時候他們沒少給我使絆子。”
“還有大明的制度是兩百多年前制訂的,現在已經不適合我們的國情了。”
“就拿衛所制來說。太祖皇帝用它可以不花一分錢養百萬兵。可是到現在,那些衛所兵成什麼樣了,皇上你也知道。……”
曾徹列舉了大明各種不合理的制度,以及這些年來獲得的慘痛教訓。最後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南北夾擊。曾徹在北方攻擊,崇禎在南方防守,將敵人包圍、分化,各個擊破。
“可是我該怎麼才能相信你呢?”崇禎又問。
這等於是攤牌了,崇禎需要獲得相應的保證才能給出最大的權力。
“皇上!一個人失敗了並不可怕,只要接受教訓、總結經驗就有成功的一天。大明走到了今天這一步,除了制度】大臣,皇上也應該檢討一下自己。”
攤牌?曾徹話風一轉,展開了批評模式。
攤牌你也得有資本才行!
“你!”崇禎被頂得滿臉通紅。
“皇上你在位十七年換了五十個首輔,可是你沒有感覺越換身邊的人越不好用,越換身邊的人越對你不忠誠?”
“就拿這次李自成進京來說。”
“京師乃是核心要地,歷來防禦最是嚴密。歷朝歷代,京師四周的防衛力量都是由皇帝最親近的人把持。”
“可是你這些最親近的人都幹了些什麼?”
“進入京師之前,李自成還打過很多次硬仗,可以等到了京需卻像被你那些忠心大臣擡着進來一樣。”
“聖人有云:君爲臣綱、你爲子綱、夫爲妻綱。”
“可是皇上你知道嗎?”
“聖人之言雖然是至理名言,可是他卻脫離了人民羣衆,脫離了人性,並不真實。”
“臣子效忠君王,那是君王能夠給臣子榮耀、地位、權勢以及財富。”
“兒子之所以會聽父親的話,那是因爲十幾年的教養豎立了一股牢不可破的親情。如果父親長期虐待自己的兒子、甚至不給他們繼承權,你看看還有幾個孝子?”
“經歷了這次生死,經歷了朝代的興衰,皇上你還沒有看破嗎?”
“皇上,你要知道你是人間的帝皇,不是聖人的帝皇,你要懂人性。而不是天真的相信那些什麼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那一套。”曾徹的話聽起來十分的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