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對於鬼神那是十分敬畏的。百姓們常說死者爲大,再怎麼窮兇極惡的人也不會對一個人的屍體下手。
這也是中國除了華佗那個奇葩就一直沒有出現外科醫學的原因。
如果不是曾徹這些天來一直以各種神奇知識征服了這些秀才們,讓這些秀才、匠人、匠人家屬一直拿曾徹當文曲星下凡的神一樣對侍,如果不是有華佗神術這個由頭,恐怕那第一刀下去就被人給打了翔來了。
縱然如此,從這第一天的解剖課開始,衆人開始對曾徹產生了一種又敬愛又害怕的情緒,就像對侍鬼神一樣。
這讓曾徹十分的苦惱,也讓他的處境更加的危險,萬一不能一直讓那些人對自己保持神一樣的敬畏,出現束手無策的挫折。這些與自己最親近的人可能就會把他當成魔一樣砍殺,流臭萬年!
“衝動了!實在是太沖動啦!我怎麼就做出這種冒險的事情來呢?”曾徹懊惱的拍着自己的腦袋,實在不應該爲了一些流言蜚語就做出這樣衝動的事來。自己這是怎麼了,不應該如此暴躁的呀?
“徹哥哥!你這是幹什麼呀?你怎麼能傷害自己的身體呢?”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微兒小姑娘那從外面走了進來,來到曾徹的身邊用自己的小手輕揉着曾徹的太陽穴。
“徹哥哥,你的頭很痛嗎?我的父皇,父親也是經常頭痛。每一次我幫他揉揉,他就會開心的笑呢?”微兒說。
“呵呵!的確很舒服呢!被微兒一揉。我的頭居然就不痛了。”
曾徹頭痛意亂間並沒有發現那聲父皇的不妥,被微兒這麼一揉心情一下子就開朗了很多。
也許是自己的神經太緊張了,被崇禎十三年那惡劣的境況給壓得喘不過氣來了。看着自己這個未來的小媳婦曾徹的心情十分和複雜。
這還是一個孩子,就因爲心地善良,在自己的屁股上抹了藥就不得不嫁給自己這個比她大了近十歲的男人。
而自己甚至不敢說出半個不字,因爲這個不字一說出那就是一條鮮活的年輕生命的消逝,微兒極有可能被自己的父親給活活打死。
曾徹想起了微兒帶給自己的一封信,信中那位父親口氣冷漠,直言微兒已經是你的人了,是生是死都由你自己決定。
這萬惡的封建社會就是那麼不講道理,封建禮教之嚴超出了曾徹的想像,這也是曾徹不得不帶着微兒到文登特區的原因。
小妻子!曾徹嘴角露出一絲邪笑。自己不能因爲注重自己的名聲而太剋制自己了,這是自己的小妻子,雖然不能做那種事但是培養感情那是必要的。
自己得寵她,像寵女兒那樣寵她,再像以前那樣以禮隔開兩人的距離對微兒來說實在是太殘酷了。她還是一個孩子,不是一個女人!
“微兒小寶貝!這麼晚了,你怎麼跑到我的房間裏來了?”
曾徹抱起微兒,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剎那間微兒就滿臉通紅,然後又變得十分的緊張。
“我,我很害怕!我聽說你們今天晚上解剖了一具屍體。又聽袁媽她們說,那屍體的鬼魂晚上會過來報仇的?”微兒害怕的說。
“呵呵!不用怕!你徹哥哥那可是文曲星下凡,是天上的神仙,那些小鬼怎麼是你徹哥哥的對手。”曾徹笑着開導說。
“可是那鬼都跑到我們房間裏了。我只要一躺下,總是能夠聽到各種各樣的怪響。徹哥哥,今天晚上你抱着我睡好不好?”微兒哀求說。
“啊!”曾徹被這突然而來的請求給震暈了。男女有別啊,這萬一做出什麼事情來不就變成禽獸啦!
“這!男女有別啊,萬一傳出什麼瘋言瘋語對你的名聲可就不好了。”曾徹解釋着。
“可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那些下人們都叫我曾夫人呢!而且女人都要陪自己的相公睡覺的啊!”微兒不依的說,似乎還搞不懂陪丈夫睡覺是什麼意思。
“可是你還太小了!而且”
曾徹話還沒說完,微兒就不高興的嘟起了嘴巴,說:“我就知道你欺負人家年紀小!你這負心漢,壞人”
負心漢?曾徹再一次被震暈,古代的女孩子怎麼都這麼早熟啊!
鬧了一陣後,見曾徹不說話。微兒又趴在曾徹的胸口撒嬌說:“人家真的很害怕的!總是感覺有一隻鬼在我的後背吹着冷氣。”
“這!你可以讓蘭兒和香兒陪你啊!”曾徹的頭十分痛。
“他們比我還不如呢!聽到點響聲就鬼哭狼嚎的!”
“這樣啊!我們來做一個實驗吧。你知道嗎?聲音在固體裏比空氣中傳播得更遠更清楚。……”
曾徹拿出兩個茶杯,然後在茶杯的底部打了一個小洞,再以絲線想連,一個簡便的傳音筒就做好了。
“這是什麼?”微兒問。
“這叫傳音筒!”曾徹說着示意微兒拿着傳音筒的另一頭,然後輕輕的叫了一聲微兒小寶貝。
“真的好清楚也!”微兒驚喜的尖叫着,不可思議的盯着這看起來十分簡單的傳音筒。這麼簡單的東西爲什麼別人就想不到呢?
“你看,我們兩人的帳篷相距很近。呆會你將這頭放在自己的牀邊,我將這邊一頭放在自己的牀邊。等你害怕的時候拉一拉傳音筒我們就可以通話了。”
嗯!嗯!微兒聽了十分的高興,終於蹦蹦跳跳的走出了曾徹的房間。終於讓曾徹鬆了一口氣。
如果自己能夠流氓一點該有多幸福!
這一夜是一個無眠的夜,微兒得到了新玩具傳音筒後顯得很是興奮,嘮嘮叨叨跟曾徹說了大半宿的話。以致於第二天,天亮以後都還沒起牀。
咚、咚,敲門聲響起。馬湘蘭欣開帳篷闖了進來。
“首長,你快去管管那嚴老頭吧!”馬湘蘭嘟着嘴說。
“怎麼了?”
“那死老頭子嫌帳篷裏光線太差,居然將屍體搬到外面來解剖。搞得整個營地都是一股血腥味。還嚇暈了好幾個人呢!”
“什麼!這老不休也太無法無天了!我這就去收拾他去!”
曾徹穿好衣服,來到帳篷外。看到好幾個慌慌張張逃跑的下人,一個臉色慘白的,顯然受到了驚嚇。
然後光天化日之下,衆多帳篷圍成的小院子裏。嚴老頭正在擺弄着昨天解剖的那具屍體,那專注的樣子連曾徹走到他的跟前都沒有發現。
“嚴老頭!”曾徹大叫着。
“啊!師,師父。你找我有什麼事?等我先溫習一下昨天的功課先。”
這老傢伙真是魔障了!見到了首長居然也就是眼睛斜了一下,又繼續研究着曾徹傳授的解剖學。拿着解剖刀劃呀劃的盡顧着研究着眼前的屍體。
“嚴老頭!”曾徹再次大叫着。
“師父!”嚴老頭這纔不情願的站起了身。
“你在這裏幹什麼?”
“解剖啊!我正在溫習你教的功課呢?”嚴老頭傻笑着。
“在這大庭廣衆這下研究屍體!且不說嚇壞了這麼多同志,你這是要把我們的師門祕技傳給每一個人嗎?”曾徹大叫着。
“啊!”嚴老頭一聽傻眼了。
是呀,這華佗神術怎麼能夠隨便傳授給外人呢?自己可是犧牲了色相才得來的呢!
想到這,嚴老頭連忙抱起屍體走進了帳篷內。那一身血腥的,都不知道換一件衣服。
進到帳篷裏以後,嚴老頭雙犯難了,說:“師父呀,可這麼昏暗的情況下,我怎麼研究解剖學呀?”
“你呀!”
曾徹指着嚴老頭那被鮮血浸透了的衣服說:“你呀!你呀!你忘記了我教的第一條規矩嗎?衛生、衛生啊!”
“哦!可是我想先研究一會解剖再去換衣服。”嚴老頭倔強的說。
“混蛋!不遵守師門規矩就給我滾出去!”曾徹大怒。
“是!是!師父!你可千萬不要把我給趕出師門啊!我這就去更換衣服去。”嚴老頭一聽立即嚇得屁滾尿流的。
“記住!要想學華佗神術,第一就是要有衛生意識。不然你死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你讓你娘子,做一件我那天解剖時穿的白大卦,每次解剖後都要將衣服以熱水煮沸小半個時辰。每一次解剖後都要以烈酒搓手。”曾徹叮囑說。
“是!師父!我一定嚴守師門規矩。”嚴老頭低頭哈腰的,活脫脫的一個漢奸樣。
這老小子!以前總是一幅清高樣,對我這個首長都愛理不理的,現在恐怕讓他跪下來舔鞋子都不肯走了。
新的一天到來啦!
按照計劃,今天得給那些流民們施粥了。曾徹一早就開始摧促着大家埋鍋造飯,然後帶領所有的男人開始了軍事訓練。
侍飯熟了,用過早飯後,就勿勿的收拾帳篷等物品開始了一天的趕路。
今天,隊伍分成了兩隊。一隊由馬湘蘭、董小宛二女帶着一些女眷和十個秀才兵去給流民們施粥。另一隊由曾徹帶着繼續趕路。微兒本來也想去施粥的,不過卻被她帶來的兩個護衛給否決了。
十輛牛車裏,有一輛被黑布給包得嚴嚴實實的,裏面關着被劉漢等人抓獲的獨眼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