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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開夫貴 - 第348章 昭荀答應了字體大小: A+
     

    元胤二話不說,直接起身將她扛了起來,輕輕地丟在了涼塌上,等她一骨碌爬起來的時候,元胤已經開門出去了。舒愨鵡琻她鼓着個腮幫子坐在涼塌上,狠狠地揍了旁邊那個軟枕兩拳,嘀咕道:“你主人真小器!真小器!人家已經認錯了嘛!遭了——”她說到這兒,忽地又跳了起來,匆匆換過衣裳,早飯也來不及吃,朝遊仙兒院子跑去了。

    再說元胤和嚴琥珀去了懷安居,因爲祺祥在那兒蹭早飯吃。他們去時,祺祥正大口大口嚥着新出鍋的米粥,不住地點頭道:“真滑口呢!莊姐姐,瞧不出來啊,你還有這麼一手,冰殘哥有福氣了!”

    “不是我做的。”莊允嫺慢條斯理地夾着小碟子裏的鹹菜說道。

    “不是你做的?”祺祥擡起頭好奇地問道,“那是誰做的?王府裏還有手藝這麼好的廚子嗎?”

    莊允嫺淺淺一笑,瞥了一眼旁邊的冰殘,低頭喝她的粥了。祺祥還想問時,元胤已經走進小廳,往旁邊椅子上一坐,看了莊允嫺一眼問道:“昨晚塞上煙雨好玩嗎?”

    祺祥以爲問自己,擡頭答道:“還不是你讓我去的,有什麼好玩的?”

    “我沒問你,我問你的莊姐姐。”

    “噗嗤”一聲,莊允嫺嘴裏的粥差點噴了出來。冰殘看了她一眼,問元胤道:“聽誰說的?”

    “昨晚她和樑兮兮去了塞上煙雨,到底怎麼回事,你還是問她吧。”

    冰殘一臉納悶地盯着莊允嫺問道,“你去那兒幹什麼?還把樑兮兮帶去了?”

    “去了就去了唄!”莊允嫺故作鎮定,心裏卻敲起了小鑼鼓:那個樑兮兮,招供也不用這麼快吧?

    “嫺兒?”冰殘帶點無奈的眼神看着她。

    “我和樑兮兮就是瞧瞧,也沒出什麼大事兒啊!有我在,誰敢動她啊?再說了,昨晚不還有他在嗎?”莊允嫺趕緊轉移目標,指了指祺祥。

    幾個人一齊把祺祥看着,祺祥忙停下筷子,露出比莊允嫺還無辜的臉說道:“我還給嚇了一跳呢!兩人躲那屏風後面,要不是遇着我,估摸着今天驚幽城就有大事兒可說了。我說莊姐姐,那塞上煙雨裏到底有什麼好瞧的?引得我們幽王府的側妃娘娘和城防官夫人都往那兒跑呢!”

    莊允嫺放下碗筷,反問道:“那你去幹什麼?昨晚跟那叫玉盞的那麼熱乎,那也叫辦公差?”

    “我是去辦事兒的啊!要不然,你問問冰殘哥?本來塞上煙雨那種名氣兒大的地方我不愛去的,我這張臉太招人眼了,叫人認出來捅到我爹那兒去,我有得受了。要不是這兩位哥,我去哪兒幹什麼啊?”

    “可委屈死你了?昨晚看你應付得很自如啊!把那叫玉盞的姑娘耍得團團轉,不愧是殺遍羣花高手啊!手段就是高明呢!”

    “莊姐姐……”

    “那玉盞瞧着也是個老油子了,你也不賴啊,”莊允嫺抄手說道,“你們倆昨晚你一句我一句地互相套着,可有什麼下文?”

    “你也聽出來了?”祺祥放下筷子說道,“那女人算是聰明的,沒明着套話兒,總是陰一句陽一句的套問我來驚幽城做什麼的,可有公職。我問她是哪兒人,她說是從塞外天山來的,一句話就打發地老遠了,再往下問就問不出來了。”

    元胤接過昭荀遞給的茶杯道:“感覺是哪道上的?”

    “就一晚上,覺察不出什麼,不過,越是這樣我越覺着那女人來歷不淺。她很機警,像是有人特意教過她的。”

    “在那樣的地方,”冰殘接過話說道,“混久了的女人多少都會兩手套話的本事,這不奇怪,但我們不能就此放鬆了警惕。最近驚幽城來了不少外地的姑娘,登記在薄的就有十二個,看起來算不得什麼大事兒,可這些姑娘都進了ji館或者暗cang家裏頭,那就有些玄妙了。祺祥,那叫玉盞的你還得盯下去。”

    “饒了我吧,冰殘哥,”祺祥叫苦道,“我好歹堂堂齊王府的小王爺,走哪兒人家認不出來呢?我要天天去塞上煙雨,給我家裏那位知道了,你就等着給我送帛金吧!”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莊允嫺好奇地問了一句:“小王爺,你家裏那位那麼兇悍嗎?”

    “右衛將軍左相宇的女兒左禪吟,你該聽過吧?”冰殘笑道。

    “哦,聽過,”莊允嫺點點頭道,“聽說她是左家唯一的女先鋒官,上過戰場,很是厲害呢!小王爺,你可真好福氣啊!”

    祺祥翻了個白眼,一臉欲哭無淚地說道:“莊姐姐,你就別寒酸我了,這福氣要是旁人肯要,我指定打發十二匣嫁妝趕緊給他送去!要是你們家冰殘哥肯要,我立馬送來!”

    小廳裏又是一片鬨笑。莊允嫺起身道:“那等福氣的姑娘你還是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吧!我先走了。”

    “去哪兒?”冰殘叫住她問道。

    “我去找樑兮兮,這總行了吧?”

    “別再去那種地方,聽見沒有?”冰殘不放心地看着她叮囑道。

    “知道了,走了!”

    莊允嫺走後,元胤對祺祥說道:“要是你進出塞上煙雨不方便,我可以在城裏另外給你置處僻靜的宅子,你得給我把那玉盞盯緊了。她能做了塞上煙雨的新頭牌,指定是有來路的。如果我們此時插手,這條線必定會斷,所以只有你這位名滿汴京城的花中高手來應付,纔不會那麼惹人懷疑。”

    “哥……”

    “你可以拒絕,但你這趟來我驚幽城去了幾家ji館,睡了多少姑娘,我會一五一十地列個清單送到你家小王妃手裏,如何?”元胤一臉殲笑地問道。

    “你狠!”祺祥無語了,只好默認了。

    “昭荀,”元胤吩咐道,“回頭讓人在城裏最僻靜也最好監視的地方置一處宅子,叫面生的暗探去辦,省得惹人起疑。對了,《草言錄》編撰完了嗎?”

    昭荀道:“已經交給冰殘哥過目了。樑姑娘寫了一部分,我自己再添了一部分,看起來應該能瞞天過海。樑姑娘還真是個編段子的高手,把往後幾百年的事兒都編得頭頭是道,說什麼宋沒了,就是該是元,元過了就是明之類的。我想應該能混過關去。”

    “可你們不覺着奇怪嗎?”冰殘說道,“消息放出去了快一個月了,似乎沒什麼大動靜。據探子回報,各路人馬包括青月堂的人都在打聽這事兒,可沒人着急上火的。我有些懷疑了,《草言錄》的事兒會不會不是青月堂放出來的風?”

    元胤沉吟了片刻,點點頭道:“既然火不大,我們索性再添點風。昭荀那本假的《草言錄》已經編出來了,那麼我們就對外放出消息,說蒙家父女感應天恩,願意把家藏的《草言錄》獻給皇帝,然後再讓皇帝派他最親信的侍衛前來驚幽城迎取《草言錄》,並下賜蒙家父女。這事兒得讓那皇帝配合我們才行,得做得有模有樣才行。”

    “我明白你的意思,就這麼辦吧!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吃虧。若是這本假的《草言錄》沒人站出來反駁,那麼就可以取代真的那本,以正視聽;若是持有真的《草言錄》的人坐不住了,他指定會露出馬腳。我們就等着瞧瞧,到底背後煽風點火的人是誰了。琥珀,”冰殘吩咐道,“你即刻着人遞密信給宮裏,將剛纔元胤所說向皇帝稟報。”

    “知道了,冰殘哥!對了,還有個事兒要跟你說一聲兒。”

    “什麼事兒?”

    “青海平放了話出來,他在找莊姐姐。”

    “青海平?”冰殘一聽這名字就眉頭緊皺,“他找嫺兒幹什麼?”

    “不知道,只是聽西北那邊的探子回報,說青海平在道兒上放了話,在四處找莊姐姐。”

    冰殘冷笑了一聲道:“他敢找到這兒來,我保準讓他回他老家祖墳裏待着去!”

    祺祥笑道:“那青海平看來還是個癡*啊,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想着找我們家莊姐姐呢!膽兒夠肥厚的啊,敢來招惹我們城防官夫人,等着找死吧!不說了,我要去歇着了,你們慢慢聊!”

    “你等等。”元胤叫住了他。

    “還有什麼事兒,哥?”他又坐回去問道。

    元胤看了一眼旁邊的昭荀,說道:“想了*,有答覆了嗎?”

    昭荀微微垂下眼簾,沉沉地呼吸了一口氣,有些吃力地點了點頭。祺祥一臉茫然地問道:“什麼意思?”

    “昭荀答應了。”

    “答應什麼?”祺祥腦子還沒轉過來。

    嚴琥珀忍不住輕輕地踹了他椅子

    一下,抄手笑道:“答應什麼?不就是做你妹夫了!”

    “哦!”祺祥合掌笑道,“真的啊?妹夫妹夫!”他說着便上前抱了昭荀一下,拍着昭荀的肩頭笑道:“你放心,妹夫,我們家明珠可是個好姑娘呢!你虧不了的!”

    昭荀敷衍地擠出一絲笑容,沒有多說什麼。祺祥一臉興奮地問元胤:“那明珠知道嗎?”

    “還不知道。”

    “嘿嘿……那我去跟她說,準美死她,走了!”祺祥又笑米米地叫了昭荀一聲兒好妹夫,跑出院門去了。

    他走後,元胤看了昭荀一眼問道:“真下決心了?”昭荀略顯愁容,長舒了一口氣道:“下決心了。”

    “昭荀哥,你可別勉強啊!答應了就得真娶明珠了,我們都知道你心裏想着誰,你放得下嗎?”嚴琥珀問道。

    昭荀露出一絲無奈且自我安慰的笑容說道:“我沒冰殘哥那麼好福氣,盼不到破鏡重圓那一天的。我和喬鳶……只是算認識罷了,要論兒女情長,還早着呢!即便我願意,她的心也不在我這兒,倒不如真的斷了念想。”

    “你要真下了決心,就得真斷了,要不然你自己難受。”冰殘道。

    “看着你難受了這麼久才撥開雲霧見月明,我是受不住的,”昭荀輕輕搖頭道,“我想,與其這麼熬着,倒不如爲王府做點有用的事兒。齊王府和幽王府聯姻,往後兩家的聯盟會更牢固。”

    元胤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道:“我說過,若是爲了王府,你大可不必。不讓明珠進宮擇選,我們還能想其他法子。”

    “主子,”昭荀努力一笑道,“不必再想其他法子了。我這人您是知道的,喜歡按部就班,不願意輕易改變。我好容易下了這個決定,您就依了我吧!興許,往後我和明珠還真能好好過下去呢!”

    “你在賭嗎?”冰殘擔心地看着他問道。

    “不是賭,是想聽天由命。”

    “昭荀哥……”

    “行了,琥珀,”昭荀衝嚴琥珀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可決定我已經下了,你們該往好處想纔是。我不覺着委屈,真的,我一個漁民家的窮孩子能娶個郡主,也是算是光宗耀祖了。想當初要不是主子伯樂識才,送我去呂先生門下學醫,我也不會有這門子手藝,我知足了,你們也不必再說什麼了。”

    “好,”元胤輕輕點頭道,“既然你下了決心,那就依你吧!現下只是交換庚帖過定,把這事兒暫且定下來,至於成親,無論是你和明珠,還是他和莊允嫺,都得等到兩年後去了。”

    “知道,我這就去把庚帖寫好交給您。”昭荀說完便離開了懷安居。

    嚴琥珀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對元胤說道:“主子,您說昭荀哥是真心的嗎?”

    “一半兒的一半兒。”

    “什麼意思?”

    “一半兒是爲了王府,另一半兒是他自己真的想斷了念想。”

    “唉!”嚴琥珀嘆了一口氣道,“但願那明珠能知好歹吧!這回要不是因爲秀女的事兒,昭荀哥是不會答應跟她定親的。”

    “既然答應了,”冰殘接過話道,“那他就得爲自己的話負責到底,這不是玩笑話,不單單幹繫着兩個人,還干係着兩個王府。”

    嚴琥珀聳了聳肩笑道:“不知道明珠會高興成什麼樣兒呢!”

    “管她幹什麼?你沒事兒幹了?”元胤看着他問道。

    “哦!知道了,這就去!”

    嚴琥珀一溜煙就跑得沒影兒了。元胤和冰殘都沉默了。喝了兩口茶後,元胤擡頭看了冰殘一眼道:“把喬鳶放了,你覺着如何?”

    冰殘端起茶杯,點點頭道:“這樣也好。其實喬鳶對幽王府沒什麼太大的威脅,放了她,算是安了昭荀的心,也當是幫昭荀斷了念想。放了吧!”

    “那你覺着青海平爲什麼還要找莊允嫺?”

    冰殘眼裏立刻迸出了兩道寒光,冷冷一笑道:“不管是怎麼緣由,他敢靠近嫺兒半步,我保準叫他不能活着踏出驚幽城!”

    此時,遊仙兒那外間裏一片明珠的歡笑。得知昭

    荀的決定後,她在屋子裏蹦了好幾圈,興奮得自己都停不下來了!遊仙兒一陣爽朗的笑聲後招呼她道:“行了行了,別蹦了!仔細我這房樑要塌下來了!”

    明珠滿面春風,笑如桃花,好不容易停了下來,又撲到遊仙兒身邊撒嬌道:“乳孃,您快跟我說說,昭荀哥哥平日裏都喜歡吃些什麼,玩些什麼,用些什麼,都跟什麼往來……”

    “等等等等,”遊仙兒笑得合不攏嘴道,“你一下子問那麼多,我從哪兒開始答啊?不急不急,橫豎往後你就住在王府裏,等出嫁的時候回你們齊王府去就行了。日子還長着呢,你慢慢地一一地學也來得及的。”

    “是啊,明珠,”祺祥在旁笑道,“往後啊你也別回齊王府去了,橫豎你是得嫁過來的,趁還不能成親這段日子,好好地待在這兒,跟乳孃學學怎麼做個賢妻良母。”

    明珠笑紅了臉,竟也害羞了起來,依偎在遊仙兒身邊道:“乳孃,您可真得好好教教我,我什麼都不懂呢!”

    “放心,”遊仙兒摟着她的肩頭笑道,“你也是我的心肝兒,我怎麼會不好好教你呢?日子長着呢,往後啊乳孃慢慢教你!對了,這事兒我要親自寫封信告訴齊王妃去,好歹她交託我的事兒我給她辦成了一件兒啊!冬兒,冬……”

    剛喊了兩個字,遊仙兒又反應過來了,拍了拍腦門皺眉道:“我這什麼記性啊?冬兒不還在宣貞那兒嗎?真是年紀大了,記性也變差了!素英,拿紙筆來!”

    一旁的祺祥問道:“小姨娘的病好沒好嗎?冬兒還在那邊伺候着?”

    “那是心病,豈能說好就好的?”

    祺祥翹起二郎腿兒笑道:“我哥也真能忍,那麼一個黃花大閨女都不要呢!”

    “你敢要?”明珠衝祺祥擠了擠眼睛笑問道。

    “得意了,小丫頭?”祺祥順手捻起一顆蜜餞給明珠丟了過去,“要不是你哥在裏頭撮合,你哪兒有這段姻緣去?”

    明珠扮了鬼臉說道:“你充哪門子好漢啊?都是元胤哥哥心疼我罷了!”

    遊仙兒拍了拍她的小臉笑道:“這下知道元胤哥哥是你親表哥了?他不幫你幫誰啊?你還那麼對人家樑姑娘,叫他心疼呢!”

    “我就是不服氣那樑兮兮說昭荀哥哥不娶我嘛!”明珠說着起了身,鬼鬼地一笑道,“我去找樑兮兮!”

    “死丫頭,”遊仙兒慌忙把她拉住問道,“你找她做什麼啊?”

    明珠搖頭晃腦道:“我要親口告訴她,我和昭荀哥哥已經定親了,再過兩年我就會嫁給昭荀哥哥了!我要親口跟她說,看她服氣不服氣!放心,乳孃,我不會揍她的,看元胤哥哥的面兒!”

    “明珠啊……”

    明珠沒等遊仙兒嘮叨完,飛快地跑出了小院。來到南仙橋時,她卻發現茶坊大門緊閉。她站在門口叉腰看了幾眼,又繞到後院門上敲了幾下,發現家裏一個人也沒有。無奈之下,她只好走出後巷子,打算回王府了。

    剛走出巷子口時,她眼角邊忽然閃過兩個人影兒。擡頭一看,原來是班那鏡臺和阿今與。看着兩人遠去的方向,她猛然想起昨晚班那鏡臺跟乳孃說過,今天打算去寺廟裏爲孃家人祈福。

    她聳了聳肩,癟了癟嘴,正要抽身離開時,卻發現有人跟在班那鏡臺主僕身後。她好不奇怪,遠遠地站着看了幾眼,心想誰這麼大膽兒居然敢跟蹤幽王府的王妃?於是乎,她竊笑之餘悄悄地跟了上去。

    半個時辰後,茶坊的門板被兮兮一塊一塊兒地拆開了。剛把門打開,旁邊那米鋪的老闆娘便湊過來問尹媽媽道:“出了什麼事兒了嗎?你可算開門兒了!早上那陣子聽見你後院裏鬧哄哄的,像搶人似的,沒出什麼事兒吧?”

    尹媽媽一邊擺茶具一邊搖頭道:“沒出什麼大事兒,早上那陣子就是塞上煙雨的人來逮了妮兒回去,鬧得動靜大了些,我都想報官府了!”

    “那她人呢?給抓回去了?犯了什麼事兒啊?這要給抓回去,指不定怎麼收拾呢!”

    尹媽媽嘆氣道:“可不是嗎?好在我們家兮兮趕來得及時,要不然啊,非得出人命不可!”

    那老闆娘也是閒着沒事兒幹,忙拉着尹媽媽坐下“關心”地問道:“怎麼回事啊?都鬧出人命了?”

    尹媽媽道:“

    還能爲什麼事兒?不就是那開酒樓的霍小少爺嗎?把人家妮兒打得是遍體鱗傷,沒一處好地兒,真真個不是人變的玩意兒!”

    “喲喲喲,”那老闆娘彈了幾下舌頭問道,“那抓回去還能活嗎?”

    “說起來也夠險的!”尹媽媽拿茶杯在桌上重重地磕了一下氣憤道,“我和兮兮趕去塞上煙雨的時候,那掌院媽媽正叫人抽妮兒的耳光呢!好好的一張臉,如花似玉的,白嫩嫩的,生生地給抽成了一副關公像!你說造孽不造孽?那掌院媽媽也是打姑娘那會兒熬出來的,心腸狠得跟後孃似的!”

    “哎喲,真慘吶!”

    “可不慘嗎?那霍小少爺就坐在旁邊,還說要給妮兒贖身領回家去,那掌院媽媽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直接五百兩開發了!好像恨不得妮兒趕緊消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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