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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開夫貴 - 第309章 下部 掌家主母的氣派字體大小: A+
     

    元胤眉頭微皺道:“讓她回去跟遊夫人說,送到幽關來。舒愨鵡琻”

    “是,主子!”侍衛飛快出去了。

    此時,唐宣貞正在西院院門前候着。不多時,那侍衛跑了出來,向她轉告了元胤的話。她微笑地衝侍衛道了謝,然後問道:“今天是王爺一人回來的嗎?”

    “是,”那侍衛答道,“宣貞小姐還有什麼事嗎?”

    “哦,沒有,多謝了,我先走了。”

    唐宣貞轉身時忽然長舒了一口氣,彷彿心底的石頭落了下去。她快步地走回了遊夫人的院子,一進外間就看見了鏡臺。

    鏡臺是來找遊仙兒說話的。見了唐宣貞,她打住了話題,不屑地瞥了一眼。唐宣貞也沒向她行禮,走到遊夫人跟前笑道:“王爺說了,晚飯送到幽關去。”

    “幽關?”遊仙兒微微皺眉道,“剛回來也不歇着?難不成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罷了,宣貞,趕緊收拾了晚飯給他送過去。他出門大半月兒了,在外頭指定沒吃好睡好。”

    “遊姐姐請放心,晌午公主回來時提起王爺即將回府,我便吩咐人將王爺的屋子打掃佈置妥當了。王爺一回東院便能睡上個安穩覺了。”

    唐宣貞從來不稱鏡臺爲王妃,當着人面兒,她都是客氣地稱之爲公主。

    鏡臺聽了她這話,在心裏冷哼了兩聲,端起面前的茶盞抿了兩口。

    遊仙兒點頭道:“那就好,記得給他屋子裏點上薰香,叫他能好好睡睡。”

    “對了,”唐宣貞瞟了鏡臺一眼,向遊仙兒問道,“不知道是不是還得收拾間屋子出來安置公主說的那位樑姑娘?不過,我聽侍衛們說,好像王爺是獨自回來的,身邊並沒有帶什麼樑姑娘啊!”

    鏡臺一聽這話,與阿今與對視了一眼,好不詫異。她放下茶盞問道:“元胤沒帶樑姑娘回來?”

    唐宣貞冷淡一笑道:“這話我可不敢亂說,公主若不信,大可去西院問問。不過,你跟我一樣兒都進不了西院的門兒。晌午時,聽你說起王爺要納一位梁姓姑娘爲側妃,我還想王府又有喜事要辦了,這下可熱鬧了,下午時,遊姐姐還跟我商量着該備下些什麼,好在我們還沒着手備下,不然也是空歡喜一場了!”她說着這話,向鏡臺投去了幾瞥鄙夷的目光。

    原來鏡臺一早就帶上阿今與提前回了王府。晌午到府時,她跟遊仙兒和唐宣貞說起了元胤要納側妃的事。當時唐宣貞一聽,猶如五雷轟頂,險些急暈過去。直到剛纔從侍衛口中得知元胤是一人回來時,她才徹底地鬆了一口氣兒。

    “對啊,鏡臺,”遊仙兒扭頭問道,“你不是說元胤會帶一個什麼樑姑娘回來嗎?”

    鏡臺正沉吟着如何解釋時,唐宣貞開口了:“想必是公主誤會王爺了吧?”

    “誤會?”鏡臺冷哼了一聲。

    “不是誤會,那又是什麼呢?”唐宣貞冷冷地瞥了鏡臺一眼,然後對遊仙兒笑道,“遊姐姐,您養大的孩子您還不知道嗎?王爺出門若是招了一兩位姑娘喜歡,那也是常理兒,不是?興許公主是吃了王爺的乾醋了,誤以爲王爺會娶個什麼側妃,您說是不是?”

    阿今與正要辯白時,卻被鏡臺的眼神瞪了回去。鏡臺沒多解釋,臉上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又端起茶抿了一口道:“或許唐姑娘說得對,真是我班那鏡臺小心眼兒了,誤會元胤了。到底還是唐姑娘大度,一聽說元胤要娶側妃了,便着急忙慌地着手備東西了,可真難得啊!”

    唐宣貞冷冷回話道:“公主別多心,宣貞只不過實話實話罷了。哪個女人沒點醋意呢?即便你吃了王爺的醋,也沒人笑話你去!”

    “那倒是啊!”鏡臺放下茶盞,笑米米地看着唐宣貞道,“我吃元胤的醋,那隻因爲我是他的正妃,是他的女人。旁人若是吃他的醋,那可就真是名不正言不順,說起來那纔是笑話呢!”

    這話分明是諷刺唐宣貞在王府裏並未有任何名分。唐宣貞臉色頓時暗了下來,狠狠地瞪了鏡臺一眼。鏡臺起身對遊仙兒說道:“元胤回來了,想必乳孃還有事忙,鏡臺不打擾了,先走了!”

    鏡臺帶着嘲諷的笑容瞥了唐宣貞一眼,帶着阿今與出了院門。一走出院門,阿今與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公主,王爺怎麼沒帶那樑兮兮回來?”

    “難道是樑兮兮自己逃了?”鏡臺也一頭霧水。她原本以爲今天可以看一場唐宣貞的好戲了,可誰知道元胤居然沒帶樑兮兮回來,這讓她大感意外。

    “逃了最好了!不過,剛纔那唐宣貞可真自以爲是!她以爲幫着遊夫人打理着王府就是這兒的女主人了,哼!”

    阿今與剛說完話,唐宣貞便從後面叫住了她。她回頭問道:“有事嗎?”

    唐宣貞笑道:“剛纔我一時沒想起,前幾天龍泉驛送來了些蜜桃子,現下在地窖裏存放着,原本早該送到你的靜湖閣去的,可你也知道我一忙起來就容易忘事,這會兒纔想起來這事,你可別介意!若公主想吃,只管吩咐阿今與去取,我已經招呼過地窖那邊的人了。”

    唐宣貞這半年來一直幫着遊仙兒打理王府,上上下下都很熟悉了,王府裏的人知道她身份特殊,也都盡力地奉承着她。所以,王府的家事除了遊仙兒說了算之外,唐宣貞的話也能算數。

    鏡臺聽了她這話,心裏自然是不舒服了。她儼然擺出了一副當家主母的姿態向自己這個正妃挑釁。阿今與早按捺不住了,指着唐宣貞喝道:“你這什麼口氣?我家公主要用什麼東西還需你答應嗎?你別忘了,這王府的正妃是誰!”

    唐宣貞不急不慢地笑道:“我自然記得,不就是我眼前這位高貴的公主嗎?我只不過一番好意來告訴你們一聲兒,你們不領情那就當我多事吧!我可不想外面的人說王爺苛待了他的正妃,給王爺落個虐妻的罵名兒。”

    “你可真夠操心的!”鏡臺沉下臉來冷喝道。

    “比起公主的清閒,我自然操心許多了!遊姐姐待我如親妹妹一般,將府中之事都交與我打理,我自然不敢有怠慢。公主不必當我是外人,但凡有什麼想要的只管開口,我能做主的一準不會刁難你。好了,王爺那邊還等着晚飯了,我也不便在此與你多費脣舌了。”

    “等等!”鏡臺叫住了她。

    “公主想起還需用什麼了嗎?說吧!”唐宣貞傲慢地轉過身來問道。

    鏡臺往她跟前邁了兩步,目光銳利地盯着她說道:“唐宣貞,你別太得意了!你最好給我記清楚了,只要我不死,這王府的正妃還是我班那鏡臺!你別以爲在乳孃跟前賣着乖就能討得元胤喜歡!”

    “是嗎?可我入府這麼久從不覺着這王府有正妃跟沒正妃,有何差別!”唐宣貞口氣裏盡是冷嘲熱諷。

    “你……”

    “公主何必給自己難堪呢?把正妃的名份兒擡出來又怎麼樣?難道王爺會多看你兩眼不成?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若是當初待我堂姐唐宣容和我嬸孃多一份情面,只怕王爺今時今日就不會如此冷待於你!說句不中聽的話,你是王爺打入冷宮的王妃而已,全府皆知,你又何必自己提起這茬,給自己難堪呢?”

    “太放肆了!”阿今與揚手就要打唐宣貞,卻被鏡臺攔下了。

    唐宣貞輕蔑一笑道:“還是公主識大體。阿今與你今日若是打了我,只怕你們也不會好過到那兒去!”

    “公主……”阿今與着急地跳腳,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唐宣貞。

    “阿今與,退下!”鏡臺到底不是當初那個鏡臺。她很清楚,唐宣貞現下是遊仙兒身邊的紅人,若是打傷了,只怕遊仙兒也會不滿的。她喝退阿今與後,說道:“唐宣貞,我知道你得意,沒事,就讓你再得意個三五七天。我還是那句話,無論元胤如何待我,我終究還是他的女人,而你?即便是吃醋也只能躲在自己房裏偷偷吃,敢拿來現於人前嗎?有本事,你就讓元胤納了你爲侍妾,又或者側妃。到那時,你唐宣貞纔算得名正言順,風分光光!不過啊,我想你沒那個命!”

    鏡臺的話深深刺到了唐宣貞心底的傷疤。在王府沒有名分,這事一直是她的舊傷。她的臉色瞬間青了,冷哼道:“這事不必你來憂心!管好你自己的死活吧!”

    “你以爲真的沒有樑姑娘這個人了嗎?”

    “又想拿那個樑姑娘說事?晌午那陣子說得唾沫飛濺,說王爺待她如何如何地好,可人呢?”唐宣貞不屑地笑了笑說道,“人在哪兒?我知道王爺招姑娘喜歡,有那麼一兩個不知所謂的往他身上撲也是常理兒,可公主這醋真是吃得有些莫名其妙!罷了,王爺還等着呢,不跟你廢話了!”

    唐宣貞揚長而去。阿今與跺腳道:“公主,您就下個令吧!奴婢現成就取了她的命!”

    sp;“阿今與,你不覺着奇怪嗎?”鏡臺緊皺眉頭說道,“元胤明明說過要領她回來,可爲什麼沒見人呢?”

    “對呀!害得那個唐宣貞以爲我們無風不起浪呢!公主,要不您找個機會問問昭荀大人?”

    鏡臺點點頭道:“也只能這樣了。”

    主僕兩個說着閒話回靜湖閣了。而唐宣貞快步回了遊仙兒的小院,用四個食盒收整好了晚飯,吩咐甘藍和兩個小丫頭提着,與她一塊兒送去西院。

    快走到西院門口時,她擡頭就看見了昭荀,正要上前打招呼時,卻看見嚴琥珀從院門裏快步走了出來。嚴琥珀見了昭荀便笑問道:“昭荀哥,怎麼晚回來了一步?喬鳶姐都回來了,你還沒到?”

    “說什麼呢?”昭荀拍了嚴琥珀後背一下笑道,“主子交代了另外的事兒,這不才回來嗎?往哪兒去?”

    “回院子瞧瞧我家雀靈和我兒子去!”嚴琥珀呵呵笑道,“對了,昭荀哥,怎麼沒見樑姑娘啊?她人哪兒去了?”

    一聽樑姑娘三個字,唐宣貞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立刻停下腳步,豎起耳朵聽昭荀的回答。只聽見昭荀無奈地笑道:“這不正爲了樑姑娘的事我纔回來晚了嗎?”

    “主子怎麼不帶她回來?我還說讓她跟雀靈做個伴兒呢!”

    “主子另有安排,回頭再跟你說,我先回藥廬去了!”昭荀別了嚴琥珀走進了西院門。嚴琥珀也匆匆往自己和雀靈的院子走去。

    等兩人都走開了,唐宣貞才從暗影處走了出來,一陣風過,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甘藍低聲道:“宣貞小姐,難道真有個樑姑娘?”

    唐宣貞心裏一陣起寒,忽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恐懼。她起初以爲是班那鏡臺故意跟她找事,可聽完剛纔昭荀那話後,她不得不相信真有樑姑娘其人!她在王府裏待的日子也不短了,能讓昭荀親自去處置的事,想必也是王爺上心的事兒。一想到這兒,她就有說不出來的煩躁感。

    這一夜,唐宣貞是在輾轉反側中度過的。快天亮時,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忽然,甘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宣貞小姐,宣貞小姐,快醒醒!”

    “怎麼了?”唐宣貞翻過身問道。

    “王爺剛去了夫人那兒,您趕緊起牀吧!”

    唐宣貞一聽,忙掀開薄被下了牀。她一邊梳洗一邊吩咐甘藍道:“竈上煮粥沒有?多添些核桃和花生,王爺最愛吃了。”

    甘藍一邊遞上面巾一邊笑道:“他剛進門我就吩咐小丫頭煮上了!您不急,橫豎王爺還得在夫人那兒坐一會兒呢!”

    “王爺一個人來的?”

    “是啊!難道您以爲是幾個人?您還擔心那位樑姑娘?要不索性待會兒問個清楚?”

    “先出去吧,去竈上看着!”

    唐宣貞換好了一身湖綠色長裙後,這才匆匆往遊仙兒房間走去。她進門就聽見遊仙兒對元胤說:“竈上煮了粥,你再想瞌睡,也得把粥喝了再去。要不然你這一覺得睡到哪個時辰去了,醒來又是餓肚子,人受得住?”

    唐宣貞擡眼望去,元胤正坐在榻上,撿着白瓷碗裏的核桃吃。他看上去神情很疲憊,像是一夜沒睡。

    “宣貞來了?正好,煮壺茶來給元胤提提神兒!”遊仙兒見了唐宣貞忙說道。

    唐宣貞上前給元胤行了個禮,笑道:“我這就是去煮來!王爺,您稍坐片刻,粥已經在熬着了,遊姐姐說得對,您一夜未睡,好歹也得填飽肚子才能去補覺吧!”

    元胤沒說話,往嘴裏丟着核桃。他的確是餓了,昨晚跟冰殘他們在幽關忙了一晚上,等到天亮時,便順道來遊仙兒這裏坐坐。

    唐宣貞已經見慣了元胤不搭理她,也不生氣,轉身出去煮茶了。遊仙兒等她出去後,伸手把元胤跟前的白瓷盤子拉了過來,元胤擡起眼眸問道:“幹什麼?”

    遊仙兒朝門外瞟了一眼,說道:“單知道吃核桃,可知刨核桃的人有多辛苦?”

    元胤把盤子扯了回來,繼續吃道:“你想說什麼?”

    “罷了,我還敢說嗎?上回剛開口,你就拉下臉子走人了,叫我好半天兒都沒回過神來呢!”

    元胤知

    道遊仙兒在說什麼,忍不住笑了笑。遊仙兒瞪了他一眼道:“還知道笑啊?你可真是夠沒良心的,趙元胤!你擡腳一走倒灑脫了,叫我的臉半天兒下不來!”

    元胤低頭一邊吃一邊笑。上回遊仙兒剛跟他提納唐宣貞爲妾的事,他當時想都沒想,擡腳就走了。後來雀靈跟他說,遊仙兒氣得肺都快炸了,把他數落了好一通。

    “喲,我的趙王爺,”遊仙兒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問道,“昨晚遇着什麼好事兒了?難得啊!能瞧見你笑成這樣兒?”

    元胤衝旁邊冬兒擡了擡手,冬兒忙把手裏的茶壺遞了上去。元胤親手給遊仙兒斟了一杯茶,算是道歉了。從前,除了梨花,也只有遊仙兒有此待遇了。他把茶盞遞到了遊仙兒跟前,遊仙兒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接過茶盞嘆了口氣道:“唉!當初順太妃娘娘怎麼偏找了冰殘做你的貼身侍衛呢?要叫她看見你現下這個性子,一準後悔死了!大的像塊石頭,小的像塊冰,連句道歉都不會說。我真是要被你們倆氣死了!”

    元胤丟了塊核桃在嘴裏,笑問道:“冰殘惹你了?”

    遊仙兒放下茶盞,道:“我啊,真是白替你們憂心了!你呢,放着宣貞不要,他呢,給他說什麼樣兒的姑娘都只當沒看見,難不成我還真去找個公主塞給他?他多大了,三十五了吧?就這麼一直孤身一人地擱着?元胤,你也看得下去?”

    “你又給他弄個什麼姑娘?”

    “汴京城齊王府的小郡主,才十七歲,那丫頭我從前是見過的,真是不錯了。齊王府與我們幽王府是親戚,又向來交好,這事挺好的,是不是?”

    元胤點了點頭,繼續吃核桃。遊仙兒又道:“那天我把畫像給他瞧,問他瞧着可中意?你猜他怎麼說?”

    元胤側身靠在背後的軟枕上笑道:“他一準不會說姑娘如何。”

    遊仙兒重重地拍了一下茶几,指着元胤道:“你們倆果然是一路貨色!他拿着畫像看了好一陣兒居然跟我說,落款的印章刻得還不錯,是汴京城儒軒齋的吧!我真想抽他兩巴掌!”

    旁邊冬兒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元胤也止不住地笑了,說道:“這是你自討沒趣了。”

    “什麼叫我自討沒趣啊?我好心替他張羅婚事,還成我的不是了?”遊仙兒從冬兒手裏接過團扇使勁地扇了兩下道,“他也好,昭荀也好,爲了朝廷鞠躬盡瘁一輩子就行了?還有你,瞧着雀靈都有孩子,你就坐得住?”

    “叫雀靈多生兩個,過繼一個給我不就行了?”

    遊仙兒一團扇就打了過去,元胤立刻後仰躲開了。遊仙兒把團扇拍在桌上,看着他笑問道:“哎,我可再問你一回,宣貞的事你到底答應不答應?你要不答應,我可真把她說給別人了!”

    “說之前,你上我那兒取個東西。”

    “什麼東西?”

    “嫁妝。”

    “你給宣貞備了嫁妝?”

    “早先開好了一張單子,一會兒派人給你送來。若是她出嫁,你就依着那單子給她開發嫁妝。”

    遊仙兒有些失望,問道:“你果真還是不收她?”

    元胤搖了搖頭。遊仙兒嘆了一口氣,拿起團扇扇了幾下道:“宣貞的心思你是知道的,我呢,真是覺着她人不錯,心眼兒有好,府裏上下事情打理得也不錯,這纔想讓她給你做個侍妾。即便往後你不打算再娶了,好歹有個人伺候着你,給你留個後。可眼下看來,我又白忙活兒了!”

    元胤打了個哈欠,放下手裏的核桃道:“我困了,回去了。”

    “給我回來!”遊仙兒伸手拽了他回來道,“急什麼啊?好歹把粥喝了再去睡!我還有事跟你說呢!”

    “什麼事?”元胤懶在軟枕上問道。

    “翠月的事。”

    “她怎麼了?”

    “前幾天,翠月帶着枕兒(翠月兒子的小名)來了我這兒一趟,說起了她打算把鋪子盤出去的事。”

    “盤鋪子?”

    “嗯,她打算帶着枕兒回寧家灣去。她說,當初來驚幽城是因爲你和梨花,現下梨花都過世半年了,她也不想待在驚幽城裏了。再者,她拖着個兒子,一應開銷都是她

    自己掙的,回到寧家灣花銷沒那麼大。我勸了她幾句,可瞧她那態度像是打定主意要走了。她到底是你和梨花帶來的,你得空是不是該去瞧她一眼?”

    元胤想了想,轉臉問道:“冰殘知道嗎?”

    “他知道個屁!他……”遊仙兒還沒罵完忽然反應過來,眼珠子一睜,看着元胤問道,“翠月要走,冰殘爲什麼要知道?”

    元胤把臉轉過去沒回答,臉上的笑容相當值得尋味。遊仙兒這閒得無聊的人怎麼會放過冰殘的八卦呢?她趕緊問道:“冰殘不會真對翠月有心吧?”

    “你自己去問他。”

    “要真是,該撮合纔是啊!你個死小子,嘴巴那麼緊幹什麼?”

    “撮合?讓他跟龍翠月成親?然後呢?莊允嫺再來殺人?”元胤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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