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果心居士受命組建忍者,不過在此之前,他說必須去一趟風魔之裏。山中幸盛提議讓他帶上十名旗本武士作爲幫手,可果心居士拒絕了,他說正面格鬥忍者不是武士的對手,但若是深入虎穴,我在明敵在暗,這些寶貴的旗本很可能就會無端死於非命,還是讓他自己一個人去最好。
果心居士出了小田原城,直奔風魔之裏。他走了半個多時辰,按理說應該到了,可四處只有一些樹木,卻沒有一間房子,而且陰暗無比、靜的出奇。
“怪哉!”
果心自言自語的話剛一出口,忽見四名男子從一處土坡後面走出來,擡着一張桌子,桌上好酒好菜放得滿滿,似乎是要招待什麼人。
不多時,果心居士又看見一名身高九尺餘的壯漢走了出來,只見他手足銅筋鐵骨,周身肉瘤累累,努睛突眼,黑髭下口似血盆,有四根獠牙。貌如南極仙翁,鼻如懸膽。
那壯漢腰間掛着一把鑲滿珠寶的忍刀,倚在土坡上,大口喝着血紅色的酒,吃着半生半熟的肉塊,肉塊裏白色的人骨依稀可見。壯漢吃的正高興時,又有兩名衣着暴露的美女款款走出,依偎在壯漢身上上下其手。壯漢看起來被摸得十分高興,哈哈大笑,音聲如鐘,似乎可傳達至五公里方圓之外。
“難道此人就是風魔小太郎?”
果心居士正猜測間,那壯漢似乎看見了他,遂壓低聲音,用低啞似裂帛的嗓音威嚇地問道:“你可是果心居士?”
“你認識我?”
壯漢大笑一聲道:“若不是果心,又有誰會來這兒?”說完,他放下酒食,擊掌三聲。隨着掌聲,十五名身着深藍色窄袖衣、頭戴鬼面的人從四周的樹上跳了下來,臥在地上,擺出了一個“忍”字。
“果心,你可識得此字?”壯漢問道。
果心呵呵一笑,道:“這是個‘忍’字。”
壯漢道:“算你有文化。你可知道,今天有十五個一等一的下忍要取你性命?”與某講述忍者的著名漫畫不同的是,真正的上中下三忍並不代表能力高低,僅僅是
爲了表明分工的不同,論實戰能力,一般來說其實下忍纔是最強的。
聽得此話,果心立即做出了防禦姿態,心中暗想:“我這把老骨頭不知還能不能應付過來。”
哪知果心剛剛擺出防禦的樣式,十五名鬼面下忍平地而起,又鑽進了樹叢。
果心居士從腰間摸出三枚十字鏢,原地轉着,努力過濾掉侍奉壯漢的兩個美女的淫蕩的笑聲,靜靜分辨周圍的動靜。
“呵呵,老傢伙,你到底行不行啊?”風魔小太郎還故意大聲說話,意圖干擾果心的觀察力。
“嗖嗖”,十五支苦無從四面八方一齊向果心射來。果心避讓不及,身中數支,血流滿面,躺倒在地。
小太郎見狀大笑:“哈哈,我還以爲有什麼大能耐呢,竟是如此不堪一擊!”壯漢笑着笑着,卻又不笑了,因爲他發現倒在地上的果心居士,赫然變成了一段木頭。
“哈哈,我還以爲有什麼大能耐呢,竟是如此不堪一擊!”伴隨着果心的笑聲,一名忍者從樹上掉了下來,心窩上插着一把短刀。
風魔小太郎見到一名一流下忍被秒殺,不免一驚。
而接下來,樹林中不時發出慘叫,鳥兒撲棱着翅膀、嘰嘰喳喳地從林間逃竄。
一名下忍躲在樹杈上,透過面具上的孔依稀看見一個棕黃色的身影在樹林間飛速地運動,同伴不斷中招落地。緊接着,一張塗着藍白色紋彩的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忍者下意識地拔出短刀,但他忽覺手腕痠麻,短刀落入來人手中,銀光一閃,短刀已半入胸膛。短暫的劇痛之後,他便失去了意識,從樹杈上墜落。
“噗通——”果心居士單膝着地,穩穩當當地落在了風魔小太郎的面前。
小太郎驚得酒都灑了出來:“這、這究竟是什麼忍術?”
果心居士擡起塗上了彩繪的臉,目光冷峻:“伊賀忍法帖——鬼遁禁術·隱夜無常之術。”
“哈哈哈哈,不愧是果心啊。”
發出笑聲的卻不是眼前的風魔小太郎,而是樹林之間。
果心一蹙眉,問小太郎:“你不是小太郎?”
“風魔小太郎”垂下頭,神色黯然道:“我不是。”
果心居士轉過頭,就看見外面有一道驚虹厲電殷的刀光飛舞閃動。刀光過處,那粗如虎腰購庭技立刻被砍斷,只聽"克呲、克呲"之聲不絕於耳,大地突然開始顫動。
那究竟是什麼東西?竟有如此可怕的威力。
“轟”的聲震動,又一棵大樹倒下。
一陣風吹來,果心只覺得冷如刀割,
就在這時,果心身後閃過刀光,侍奉着壯漢的女人都不忍心地閉上了眼,因爲她們知道這樣的一擊會造成什麼後果。
可是這一閃刀光劈下時,並沒有橫飛血肉。
果心居士的身子忽然斜斜飛出,恰巧從刀光邊緣掠過,他的短刀已出鞘,反手一刀,向後掠出。他已算準了部位,這刀削出,正在後面拿刀的這個人下腹雙膝之間,只聽見“克呸”一聲響.那不是骨頭斬斷的聲音,卻像是竹杆扭斷聲。
黑色忍刀一刀斬空,刀尖點地,驚虹般飛了出去,驚虹般的刀光中,彷彿有條短小的人影帶着淒厲的笑聲飛入樹林。
笑聲和人影都不見了地上卻多了兩截被削斷了的木棍。
——難道這就是那個人的兩條腿?
難道那個人是睬着高蹺來的?
果心居士盯着壯漢,道:“那個人是誰?”
壯漢答道:“他纔是風魔小太郎。”
果心居士道:“你呢?”
綴滿珠玉的華麗刀鞘中,裝着的竟是把塗着銀粉的朴刀,這實在是件很荒謬的事,只有瘋子纔會做出這種事。
果心居士忍不住問道:“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爲什麼要做這種事?”
壯漢低頭不語,顯然是位畏懼什麼。良久,他纔敢開口說道:“他是個瘋子。”
話音剛落,一柄手裏劍從果居士身後飛來,果心聽得風聲連忙閃開,而壯漢卻來不及躲避,被一擊而死。
“果心,有種來找我,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