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知道闖了禍了,不知道反省,反而一醒悟過來,就要脅上了?
她還把不把他當成一個天子?
隨時可以將她象螞蟻般地輾死?
皇帝用不敢置信的目光望定了她。
衛珏慢吞吞地道:“皇上,奴婢是秀女,照規矩來說,秀女未中選之前,是不能和皇上多做接觸的,更何況這般的肢體相接?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是個最重規矩之人,皇上嘴巴上的傷痕,要怎麼向太皇太后解釋?難道說,皇上自己吃飯不小心,咬着了?”
衛珏嘴裏雖說得慎定,可實在心慌得緊,也不知道怎麼把這番話說完的。
只見皇帝臉上露了個似笑非笑的笑容來,道:“是麼?”
她便瞧着,他的臉又越來越近……他的嘴脣便又貼在了她的嘴脣之上,緊跟着,一陣劇痛在她脣角生起,等她醒悟了過來,她便覺身上一鬆,皇帝很輕盈地撐了雙手,從她身上躍起。
不錯,是很輕盈。
衛珏雖然已經明白,那所謂的扭傷的腰,只是他的託詞,但他那輕盈的手腳,還是讓她心中的怒火騰騰地升起。
卻看見他慢慢撫着自己的嘴脣,將手放下,拿舌頭tian着脣角,悠悠地笑了,如雕刻般的容顏笑起來居然是極爲可惡,他道:“你又怎麼解釋你嘴脣上的傷痕?”
見他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脣邊,衛珏不自覺地用舌頭tian了tian,便感覺一股腥鹹之味。
她這才明白,剛剛那陣巨痛是從何而來。
她愕然怒瞪着他,心底倒全沒了對皇帝的敬意與遵從。
她如小鹿撞進了陷阱一般的憤怒眼神看在他的眼底,卻讓他一怔,緊接着,他便看清她用小巧的舌頭tian着那傷口,可該死的,他卻在回味剛剛那脣齒相接的滋味。
他並非是初經人事之人,很早的時侯,便試着與宮婢脣齒相接,可僅一次而已,他便被她身上的香味薰得喘不過氣來。
那一日馨香園,他不知道要怎樣的忍住,才忍了月歌身上那股香味兒。
可她不同
,她身上也有幽香,那股幽香,只讓他沉醉。
那等時侯,他竟然想着的是,貼着她,時間長一些,再長一些。
衛珏吮吸着嘴角的破皮之處,想要將那裏弄得正常一些。
他看着她,卻是隻覺口乾舌燥,不由自主地,他向她前進了一步,衛珏卻是面露警色,後退一步,鹿狀的眼眸更黑更深了。
她眼底的警色讓他的怒火又騰起,不得知道怎麼了,他也覺着自己的火氣很大,彷彿將這一生當中應該發的火,在這一柱香裏面全都發完了。
在朝堂之上,那些臣子當他如無物之時,他也從未象今日一般那麼大的火氣。
瞧她那眼底的警意,她把朕當成什麼人?
可她那般的警惕的神色,卻讓他興起捉弄之心。
不得不承認,他很喜歡看她眼底流露出來的驚慌,只有這種時侯,纔會瞬間擊破她臉上的平靜。
他道:“你是秀女,就算是朕在此時要你了,又待如何?”
衛珏吃驚地擡起頭來,不敢置信地直盯着他,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可她心底的驚慌卻更爲濃烈,他說得沒錯,他是皇帝可以爲所欲爲,但若她在未選入宮便失了貞,會落得什麼下場?
既使始作俑者是皇帝!
他原是想看她眼底的驚慌的,可等他看清她信以爲真的神色,心底那股怒火便怎麼也壓抑不住了,她盡然真這般的想他,對他沒有半分兒的信任!
他是這樣的人麼?
這一瞬間,他反倒有些想狠下心來!
可走前幾步,卻聽到了身後有人聲:“皇上,您在這兒呢,讓奴才好找。”
是孫輔全的聲音,皇帝一下子停下了腳步,卻發現已把衛珏bi到了假山角上,她臉上的屈辱與吃驚卻明明白折地映入他的眼簾。
她衣裳零亂,頭上掛着雜草,腳底下卻只穿着一雙襪子。
他渾身如有冰水澆下,身上的怒火瞬間便消了下去,他怎麼會這樣,這樣的失控?
他往後退了一步,轉過身去,胸膛起伏,看見
孫輔全遠遠地走了過來,緩緩地平靜下來,道:“把你的衣裳整理得好些。”
衛珏被剛剛的情形嚇得心臟撲通撲通直跳,此時還沒有恢復過來,她眼看着他一步步向自己bi近,眼眸幽冷,如燃燒着黑色的火焰,直至她的背部抵上了假山石,感覺到假山石冰冷的崖角,而他,卻還是一步步bi向她,這一瞬間,她以爲他真的想那樣的做!
讓她陷入無盡的深淵,她心中涌起了從未有過的害怕,腦子想的卻是,難道再也不能出宮了麼?從此之後,便要被這重重紅牆困住?
緊接着,她便聽到了孫輔全的聲音,她從未覺得孫輔全那鴨公聲音好聽過,可此時,她卻只覺他那把鴨公聲音幾如仙樂。
他眼底的火焰熄滅了,轉過背去,說的第一句話,卻是讓她整理好衣服。
整什麼整理?
他這瞬息之間從神經病人轉變成高貴的帝王的本事,她倒算是頭一次領教了。
她默默地把身上的衣服整理好,此時,她才覺腳底冰涼,眼眸便四處飄着,尋找她那對花盆底子鞋。
看清楚那鞋就在他腳邊不遠之處,很有些猶豫,是過去拿呢,還是不拿?
剛剛他的模樣,還深深地停留在她的腦子裏,她着實有些怕了。
孫輔全小跑步走了來,行至皇帝身邊,垂頭行禮:“皇上,您在這兒啊,讓奴才好找。”
衛珏聽了這句,心想一句同樣的話,你用得着講兩次麼?反常便爲妖,止不定你這奴才躲在一邊看笑話兒呢!
她死死地盯了孫輔全一眼,正巧,孫輔全也擡起頭望過來,兩人便對上了眼,對了個實足實。
衛珏很明顯地看清了他眼底的笑意。
很帶了些惡意。
果然,這主僕兩人商量好的,一個躲在一邊望風,一個便來行兇……耍着她玩兒呢!
衛珏胸膛起伏,咬了咬嘴脣,卻正巧咬在那傷處,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她開始發愁了,這一關算是過了,可那嘴脣上的傷口可怎麼辦?會不會能兩個牙印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