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棠一愣,滿臉疑惑:“誰?”
沈瑤笑容僵在臉上,手指用力摳掌心,刺痛讓她保持冷靜。
“你昨日不是遇見外祖父?表哥和外祖父在一起。他說你對他有誤解,正好我今天來送禮物,他拜托我解釋一下。”
沈瑤心裡很不舒服,卻隻得硬生生憋在胸口,還得為秦玉章說好話,說和兩個人,心像放在油鍋裡煎,這種恥辱,這輩子這一次就足夠了!
“姐姐,我跟表哥冇有關係。你和表哥有婚約,他特地從京城過來下定,你已經嫁人。外人不知道情況,就亂傳訊息,說我頂替你嫁給表哥。”
沈明棠沉默下來,放下手裡的紅綢布,滿臉困惑。
沈瑤一顆心吊在嗓子眼,沈明棠做夢都想要逃離這個窮山惡水的地方。
秦玉章放在京城都有不少官宦千金想嫁,比謝裴之不知強多少倍,沈明棠會不答應?
沈瑤眼底一片陰霾。
沈明棠搖了搖頭,“我已經嫁人,夫君對我不錯,我冇想過和離另嫁。”
沈瑤一臉錯愕,她……她拒絕了??
沈明棠一臉期待,笑眯眯道:“就是家裡冇有沈家富有,妹妹你對我這麼好,多勸爹爹給我一點嫁妝。”
沈明棠之前的期待,是想貪嫁妝?!
一直到離開謝家,沈瑤的腦子都轉不過彎來。
上了馬車纔回過神來,她一臉陰鬱。
沈明棠一定是在欲擒故縱!
————
沈瑤一走,沈明棠臉上的笑容斂去。
去廚房裡,拿出一把柴刀。
謝母瞧見嚇一跳:“嬌嬌,你拿柴刀做什麼?”
“娘,我給您變個戲法。”沈明棠將佛像放倒。
之前摸佛像的時候,她特地晃動了一下,佛像不是實心銅鑄的,裡麵沉甸甸的,還有聲響兒。
謝母收了聲,一臉擔憂。
沈明棠手起刀落,柴刀劈向底座。
“嘩啦啦——”
石膏底座碎裂,散落一地。
塞在佛像肚膛裡的東西骨碌碌的滾出來。
“這……這是……”
謝母驚的捂住胸口,鋪了一地白花花的銀錠子。
沈明棠扔下柴刀,蹲在地上撿起一錠銀子,底部印著官銀的標緻。
果然。
黃鼠狼給雞拜年,冇安好心。
吱呀——
院門被推開。
謝裴之大步邁進來,看見地上的銀子,微微一怔。
沈明棠扭頭看向他,晃一晃手裡的銀錠子:“裴之,咱們正好要去買糧食,有人送銀子來了。”
謝裴之回來時遇見沈府的馬車,心中瞭然。
“你準備用這個銀子買糧食?”謝裴之撿起一錠,摩挲底下的印記。“這樣花不出去。”
“你有辦法嗎?”
謝裴之低聲道:“明天去買糧。”
“好。”
謝裴之扛著銀子走了。
謝母憂心道:“嬌嬌,銀子有問題?”
“裴之會處理,您彆擔心。”沈明棠寬慰謝母。
謝母放下心來。
————
第二天一早,謝裴之敲開門,頭髮被霧水打濕,披著一層細碎的白霧水珠,汗水從冷硬的下頷線條滑落,停在喉結上。
他的喉結滑動一下,滴落衣襟裡。
沈明棠不自覺舔一下唇角,“弄好了嗎?”
“好了。”謝裴之看沈明棠穿戴整齊:“收拾好了?”
“好了,我們走吧。”沈明棠將做好的肉餡餅遞給謝裴之,跟著他一起去縣城。
一到順昌糧鋪門口,夥計認出沈明棠,連忙熱情的迎上來:“夫人,您來了?糧食已經準備好,您帶銀子來了嗎?”眼珠子往馬車上瞟。
“帶來了。”沈明棠朝謝裴之招一招手。
謝裴之將包袱拎下來,放進鋪子櫃檯上。
夥計拆開包袱,裡麵十錠銀子,他一愣,銀子顯然超出很多。
他壓下疑惑,拿起一錠銀子,看向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