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之上神界,蓮池一名白衣女子迎風而立,目光平和。
衣服上的圖案是桃花,每走一步還真的是應了那句“步步桃花開。”
白皙的肌膚,一張顛倒衆生的臉,嘴角上帶着包容一切的笑容。那明明一雙魅惑衆生的丹鳳眼,可是在女子的身上卻看不出一絲一毫的魅惑。反而是寧靜中的悠遠而遺世獨立。
一陣清風吹過,蓮池裏的蓮隨着微風輕輕的搖擺。
空氣之中都帶着若有若無的蓮香。可是每當你想要去細聞的時候,卻什麼也聞不到;當你不去執着的時候,卻會感覺蓮香環繞。
讓人又愛又恨,心癢癢的很。
“洛洛,蓮花池裏種的是執念。”一道溫柔的男聲從蓮花池邊站着的男子身後傳來。聲音悠揚至極,卻也憐憫至極。
白衣男子聞言回頭,看着說出此話的來人。
來人也是一襲白衣,完美的面孔孔給人一種君子如玉的感覺,眼裏滿是悲天憫人。
彷彿是脫離了三界六道,眼睛裏有着宇宙萬物,又似乎是空無一切。果真是一個仙人。
“執念”被叫做洛洛的女子轉過了頭,看向蓮花池,嘴裏喃喃的念着。
“可有解決執念之法?”名叫洛洛的女子不知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來人。
“掐斷就好了。”白衣男子幽幽的傳出了一聲嘆息,不知是在感嘆誰!
“那麼,這朵蓮你就掐斷了吧。斷了也就好了!”身穿白衣的洛洛指了其中的一朵蓮說道,聲音中有些解脫一切的感覺。
來人上前掐斷了被指着的那朵蓮。
蓮,碎了是碎了,可是又快速的長了起來,而且比之前的更加的大了。
只是剛剛掐斷了蓮的男子似乎是有些不甘。就連周身的空氣都隱隱的有了一些肅殺之氣。
“師傅,您從小就教導我,要看開一切。可是,如若從不曾拿起,那麼又何談放下。”身穿白衣的洛洛平靜問着掐蓮之人。
他聽到了這句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憐惜的嘆了一口氣。
半晌問道:“是啊!現在的你拿起了,可是你放得下嗎?”白衣男子看着洛洛的眼睛。
“我已經學會了拿起,放下還會遠嗎?”洛洛回視着自己的師傅,眼裏滿是自信。
細想一下也是啊,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嗎?
“何苦?”他看着這樣執着不悔的徒弟,眼裏滿是無奈。
“這是我的道。”洛洛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走的決絕,走的乾脆。
如果她回頭看一眼,那麼她就會看到身後之人的不捨的眼。
洛洛,你永遠也不都會回過頭來看自己的身後一眼。我不知道這是爲什麼,真的不知道。
你究竟是太過於害怕被遺忘,還是太過於漠然無情了。
我看不懂你,從我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看不懂你。
你永遠都是那樣的不在乎任何,永遠都是在稀釋着自己的存在感。
洛洛,即便是我掌管所有的心,但是我掌管不了你的心,甚至是,我看不懂你的心。
漫天的黃沙,一名少年站在荒無人煙的沙漠裏。
女孩一身白色的休閒裝,腳上穿着一雙白色的休閒鞋。
白衣白褲外加一身白皙的肌膚。
雖然很美,但是這是像啥呢?
一身“校服”,沒錯,就是一身的“校服”。此校非彼校。
她在沙漠裏面靜靜的站着,看了一會兒沙漠就擡起了自己的步伐,朝着沙漠中央走去。
也幸好此時是正午,沙漠上除了她也就沒有別的生物存在了。
不然,人家看見了一名少女在正午的時候走在沙漠裏,還是往正中央走去。
那會是個什麼狀況?
現在已經是正午了,在沙漠裏面現在不是應該找一處隱蔽的地方度過的嗎?可是她卻在一直的向前方走去。
那是幹嘛?難道是要自殺所以選擇了這個死法,還是沙漠裏面有寶藏,所以惜在正午的時候就趕了過來。畢竟她非常的像是一些隱世的大家族裏的孩子。看看人家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
與自殺和寶藏相比,人們自然會選擇性的相信沙漠裏面是有寶藏的存在的。
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麼,讓人不得不承認的是:勇氣可嘉。
她從正午的時候就開始走了,走到了現在天黑了,起風了。畢竟是沙漠,白天夜晚的溫度怎麼都還是會有點差別的。
從夜晚走到了第二天,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疲憊的樣子。
再看她的眼睛裏面,沒有絲毫的情緒。
彷彿這天地之間沒有任何的困難可以讓其放在眼裏。
難道她是要徒步的走出這個沙漠嗎?
目前看來:是的。
奇蹟啊!不吃不喝的在沙漠裏走了一夜了,結果還是像一個沒事兒人似的。
讓人佩服!
不然爲什麼剛剛走出了一個沙漠就又走進了另一個沙漠。
難道是和沙漠有仇,不然幹嘛非要和沙漠死磕到底啊!
就不能夠去換一個嗎?
哦。其實不是的。她並不是非要和沙漠死磕到底的,而是要和這個地球死磕到底。
走出了沙漠又走進了原始森林。
走出了原始森林,終於,正常了,因爲這名少年走進了城市,有人類居住的城市。
這是多麼的難得啊!
遺憾的是,這名少年的徒步旅行並沒有因此而結束。
這不!
走進了一個國家,又走進了另一個國家;走進了一個城市,又走進了另一個城市。
漫無目的的走着,不知道前方在何處,永遠也不會爲任何而停留。
一個人走着,一個人的旅行。
走過了地老天荒,也走過了滄海桑田,永遠的走着。
走遍了每一個角落,這是在尋找着什麼?
還是這就是道嗎?
道是無形的,它存在於天地萬物之間。
但是,它無形、縹緲、讓人抓不着,看不見。但是它卻是偏偏的一直都是伴隨在你的左右。
道可道,非常道。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華燈初上,城市的夜生活也纔剛剛拉開序幕。
城市的夜晚絲毫不比白天的遜色多少。
站在來來去去的人羣裏,洛洛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被家人給丟棄了的小孩子,形單影隻。
“碰”洛洛站在安靜的原地卻被人給撞倒了。
“瑪德,你瞎了,敢……”撞你大爺我。
把洛洛撞倒的人剛罵到了一半,當他看到了洛洛的長相立刻改口。
“呦,長得挺好看的嘛。”此時的洛洛聽從了師父的教導,已經不是沙漠裏白衣勝雪的模樣,她把自己的一頭長髮盤起戴了一頂鴨舌帽,穿着男人慣常的衣着,雖然看起來有些寬大,但是眉目間反倒像是瘦弱的少年模樣。“你是跟家人走丟了嗎?走走走,哥哥帶你去找家人。”撞到了洛洛的是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手臂上紋的紋身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只一眼就能夠看得出這貨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