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康沒經歷過這些事兒,心中底氣不足。
心緒不定,無法習練混元勁、九字真言手印。他暗歎一聲,悄然前往後山,靠打獵打發時間。
獵獲一頭肥碩的狍子後,他看到了一棵枯死的百年香椿木。嗯!貌似能給薛老打造一把躺椅,不但能聊表咱的謝意,還能平復咱的煩躁心緒。
心中有此想法,他就伐倒香椿木,鋸成大料,分批拿回小院。
全身心投入,就過得充實。
散發着香味的躺椅完工之時,他在異武空間中呆了五天。
此時此刻,他的心緒不再煩躁,找到一根黃楊木大料,開始製造劍鞘。他要熟練掌握劍鞘的製造,現實中才能複製出來,包裝古法所製造的鎮宅之劍。
這天夕陽西下時分,他沉心靜氣雕琢神獸白澤的圖案之時,大地一陣晃動,猶如地震一般。
淡定的放下刻刀,出房門跳到一棵大樹上。
視野之中,軍威赫赫,折衝府大軍雲集,三百騎兵擂動大地,排山倒海而來,千名步卒旌旗蔽日。
頂盔貫甲的折衝都尉一揮馬鞭,武卒分成兩隊,合圍小村。
哈哈哈!真是老將出馬、一個頂倆,薛老成功了!我要自由了……
魏康興奮起來,臉上露出笑容。
是夜,小村燈火通明,人喊馬嘶,折衝府圍捕趙福貴。
晨曦時分,他再次見到薛同盛。
“薛老,小子萬謝!”心懷感激,他立即大禮參拜。
薛同盛眉頭微皺,單手扶起魏康,說道:“魏小子!你先別謝,有稍許變故。趙福貴做賊心虛,大軍未曾合圍之時,就帶着家人逃之夭夭了……不過,要斬草除根,你隨我去堵他們吧。”
痛打落水狗!魏康是絕對願意做的。
然而,趙福貴是一大家子,老老少少十幾口。他若是堵上了這些人,大軍之下,這十幾口人命,包括牙牙幼童,都焉有命在!
略加思考,魏康搖搖頭說道:“薛老!不必了。趙福貴已是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對小子構不成威脅了。”
薛同盛眼睛一亮,心中鬆了一口氣,問道:“魏小子!難道你不知道要斬草除根?他捲土重來也未知呀?”
這個老江湖,思維僵化了嗎?動不動就斬草除根。
魏康心中的想法不宜透露,惡了薛同盛就不好了。
他搖搖頭笑道:“薛老!你過於擔心了。趙福貴爲何敢耀武揚威,不外乎內有良田千頃、家資萬貫,外有強盜爲爪牙,纔可橫行鄉里。此經大軍圍剿,就算他逃脫了,可這良田千頃籍沒充公。”
見薛同盛傾聽他的見解,他接着說道:“況且,折衝府大軍找不到他,不能立上半點功勞,他們肯定會橫掃山寨,斷其後援。趙福貴遠遠跑路後,內外的根基全無,苟且偷生而已,哪敢捲土重來。”
“無需斬草除根,小子就能確保安全,何至於徒增人命。不過,小子卻有另一個擔心,若是大軍進剿強盜山寨不利,讓這些強盜變成流寇,三五結夥,禍亂地方百姓,後果將不堪設想。”
結束陳詞,魏康一臉微笑的看着薛同盛。
心中的樊籠被打開,薛同盛看着魏康,越發覺得滿意。
半晌之後,他笑道:“魏小子!你這想法不錯。至於這個擔心,老夫就親自去一趟北山,幫折衝府大軍打下山寨。可否?”
“啊!小子多謝!”魏康再次拜謝。
“哈哈!老夫去去就回……”說完話,薛同盛掠身而出。
魏康追了幾步,高聲說道:“薛老!小心點。”
晨曦之中,傳來薛同盛爽朗的笑聲:“無妨!”
晌午時分,大軍揮師進山。
又過了三日,薛同盛風塵僕僕歸來,帶來攻破山寨,全殲強盜的消息。魏康趕緊犒勞薛同盛,祭出他的珍藏,移植到異武空間中的朝天椒。
配着買來的花椒,弄了一大盆麻辣小炒肉。
肉是鮮美的狍子肉,配上火辣通紅的朝天椒,這是冬日裏的極品膳食,就算是異武空間中的皇帝,也沒這待遇。
指着朝天椒,薛同盛問道:“小子!這是何物?如此辛辣!”
“薛老,這是小子偶爾尋到的,口感辛辣,就稱它爲辣椒!”魏康笑道。
“辣椒?”薛同盛有神農嘗百草的氣概,夾起一根紅朝天椒,聞了聞氣味,輕輕地打個噴嚏,而後用舌尖品其味道。
不多時,他笑道:“嘶……好辣!性熱而散,好藥材!能溫中散寒、祛風行血、開胃口,辟邪惡……哈哈哈!用作調料,絕是上品。”
這道菜得到了醫家的肯定,魏康的笑容更加燦爛。
薛同盛更是吃嗨了,腦門上全是細汗,渾身通泰。
飯桌上,聽了薛同盛的講述,魏康汗水淋漓,心中狂跳。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整個過程的兇險。
縣令竟然與趙福貴特麼有勾結,若不是這老江湖出馬,他這個生瓜蛋子去了,肯定是一敗塗地,人死燈滅。
平復心情,他起身拜謝,言道:“多謝薛老救命之恩!小子才疏學淺,無以爲報,這把椅子就孝敬給您老。”
薛同盛本就是逍遙派傳人,躺椅上蘊含的逍遙之意,他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感覺魏康是個知心的小子。
飯後,躺椅上鋪着柔軟的狍子皮,懶洋洋的躺在其中,曬着隆冬的太陽,前後搖晃幾下,悠哉美哉,心花怒放。
“哈哈哈!好東西,好東西!小子,真有你的……”薛同盛誇讚連連,越發的心動。嘿嘿!有這個心靈手巧的徒弟,老夫可以享受餘生了。
“魏樑城!老夫想收你爲徒,授逍遙派之絕學,你可願意?”
魏康本就盼着這一刻,然而天上掉落餡餅之時,卻覺得不真實,一下子就懵了,手中碗筷掉落,呆滯當場。
“怎麼!你小子不願意?”薛同盛似笑非笑着說道。
腦子清明起來,魏康立即拜倒在地,口稱:“啊啊!願意,願意……小子魏樑城拜見師尊!”
“哈哈哈!乖徒兒,起來吧!這些虛禮不要也罷,你心誠就行。”上前攙起魏康,順便摸骨一把,薛同盛臉上的笑容更勝。
“謝謝師尊!”魏康再次謝禮。
看着魏康,薛同盛笑道:“乖徒兒,爲師衣鉢,傳之逍遙派。一則爲醫,爲師精研數十年,可生死人、肉白骨;一則爲武,爲師資質不足,未能感悟高深境界,江湖不顯。你選擇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