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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錦繡嫡女 - 074 涼薄之地字體大小: A+
     

    御鳳檀一邊懊惱,一邊驅馬追了上去,喊道:“這可是沈家老爺的馬車?”

    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沈茂凝耳聽去,見那聲音有些耳熟,沈茂能作爲沈家的家主,自然有他的出衆之處,其中一項,對於打過交道的重要客戶以及相貌聲音他能迅速的記下,下次準確的說出別人的名字。所以,當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他立即吩咐車伕將車行下,掀開簾子,邁步下來,拱手道:“怎生如此巧,瑾王世子也在運河碼頭?”

    御鳳檀見馬車停了下來,視線就在幾輛馬車上查看,沈茂後面自然是老夫人的馬車,老夫人後頭的應該就是沈夫人,雲卿有可能是和沈夫人一起坐一個車廂,不過……御鳳檀發現,在後面還有兩輛馬車,據他所知,沈府如今只有一個姨娘了,那麼雲卿並沒有和沈夫人一個車廂了。

    想到這裏,御鳳檀從馬上跳下來,拱手還禮道:“撫安伯今日到達碼頭,我是特意來接你們的。”

    一聽御鳳檀是特意來接自己的,沈茂心內暗暗一驚,隨即道:“可是陛下吩咐你來的?”否則的話,自己和御鳳檀的交情還沒深到如此地步,若硬要拉扯一點,只有欠下的那份恩情。

    御鳳檀望着沈茂臉上的慎重,知曉自己這一舉動定然是讓沈茂覺得過了一些,但他心中早有了對策,如今卿卿還未對他交心,若是茂然讓沈茂知道他對卿卿的心思,他倒是無所謂,只怕卿卿會不高興,到時候又換了他不高興了,於是,御鳳檀微笑道:“倒不是陛下吩咐我來的,只是上回和撫安伯所說的關於玉片的事情,我相趁這次搬府之際,來拿我要拿的東西罷了。”

    聞言,沈茂恍然大悟,自從御鳳檀手下出手救了他,提出要沈家全部玉片的要求之後,他就暗地裏準備,這次搬府的時候,他趁着府中東西全部打包裝箱之餘,已經全部裝到了一起,只待御鳳檀要的時候,他就能拿出來給他,“你要的東西都已經用箱子裝好,隨後也會運到府中,世子你便隨我們一起,到府中去取,你看如何?”

    御鳳檀正巴不得有機會去和雲卿一同走呢,還要解除雲卿誤認爲他沒去接船的事,聽到沈茂的話,眉頭都飛揚了起來,“如此便好。”

    雲卿坐在車中,正脫了鞋襪,看腳上被砸傷的地方,藉着車窗射進來的光,可以看到白如純玉的腳上,大拇指已經紅腫了起來。

    “奴婢知道就會這樣,那箱子掉在地上發出那樣大的聲音,光是聽着就很沉,小姐,你還說沒事!你看看,這哪叫沒事啊?”流翠蹙着眉尖,拿了隨身準備的小被子將雲卿裸露的腳包起來,防止腳受凍着涼,一邊拿了小瓷瓶將藥倒出來,敷在大拇指上。

    “沒事,他也不是故意的,凃點藥過兩日就好了。”雲卿微笑着安撫流翠,人都說越大越沉穩,流翠反而是越發的厲害了起來,她暗地搖了搖頭,這轉變大概是父親被泥石流衝到河中,自己一個人打理家內,家外的時候開始的,流翠也變得很厲害,叉着腰敢跟那些刁蠻的媽媽說話。

    “要不是小姐你開口,奴婢非得抓那小廝教訓兩句才行,太不小心了。”流翠抹了藥膏在雲卿的腳上,一股舒服的涼意從腳上傳來,雲卿的臉色卻微微一沉,“流翠。”

    本來垂頭的流翠聽到雲卿的聲音後,擡起頭來,小姐剛纔喚她的聲音裏面含着一股寒冷的威嚴,她有些不太明白,正迎上雲卿一雙肅正的鳳眸,裏面黑幽幽的透露着對她的不贊同。

    “小姐,奴婢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流翠有些緊張的問道,雖然和雲卿的關係甚好,但是內心裏,她對於雲卿這個小姐是很敬畏的,一看她神色,便知道自己剛纔肯定做了什麼不對的事情。

    望着流翠小心翼翼的樣子,雲卿眸中掠過一道不忍的光芒,但是今日這樣的情形,她必須要說,也必須要讓流翠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你剛纔看到那個小廝不小心將箱子滑到我的腳上,便想着去抓他教訓兩句,你可知道,這裏不是揚州,是天越,是大雍的京城,這裏聚集了無數的高官貴族,大雍最有權勢的人大部分集聚的地方。你看他只是一個小廝,便想着要去說他兩句,誠然你是爲了我好,也是爲了他好,讓他小心點,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小廝的主人看到你訓他,會怎麼想?!”

    雲卿話說到這裏,便沒有繼續再說下去,而是將視線停在流翠的臉上,等着她的回答。教人東西的時候,若是一下把什麼都說出來,聽話的人只聽着,聽沒聽進去,聽沒聽懂,那都很難清楚明白,只有這樣說一半,然後讓人自己思考,說出下一半,這樣,她自己動了腦子,印象也更深刻,也能更好的發現這個人究竟有沒有聽懂你所說的話。

    流翠想了一下,今日的確是自己魯莽了,便道:“小姐,奴婢明白你的意思,這小廝的主人看到奴婢訓他,就會覺得是小姐讓奴婢訓的,流翠在外面代表了小姐,那小廝在外面也代表了他的主子,他主子會覺得沒有顏面,也許就會和小姐吵起來。”

    聽着流翠的話,雲卿點頭,流翠是個極聰明的,只是年歲還小,見識不夠多,雖然跟在她身邊,到底還是十五歲的少女,她不介意教人,只怕教不會。

    “你說的沒錯,你是我的貼身奴婢,若是有人無端罵你,我也會覺得不好受,雖然此次事情是那小廝先做的不對,但人家不是故意的,咱們也不用太過計較了,並不是說所有主人都會覺得沒有顏面,也有真正的君子不會介意,但是,只是這世界上,君子可以得罪,因爲君子坦蕩蕩,而小人才真正可怕,而是小人還是君子,他們不會寫在臉上告訴別人。我們沈家剛升了撫安伯,來到京城,雖然有爵位在身,但是根基太淺,京中貴胄比比皆是,我們應該儘量避免無緣無故的得罪人,免得惹禍上身。”

    雲卿一字一句的說着,流翠認真聽着,將這些話記在心中,暗地裏佩服,這個比自己還小一歲的小姐,怎麼就懂得那麼多東西,“謝謝小姐教奴婢這些,奴婢以後都會注意的,儘量不和人起爭執。”

    雲卿笑道:“但是你也要記住,那種故意挑釁,上跳下蹦的人,也不可以忍,忍久了,人家就以爲咱們怕了。”

    一旦忍得久了,忍得多了,被當成了縮頭烏龜,說不定會讓人時不時的來踩兩腳,這個道理,她太明白了,上一世,她被貶爲妾時,爲了救父母,一切都忍,結果換來的只是那些踩搞捧低的人更加兇猛的踐踏。

    所以人不能自賤,不必太爭強好勝,也不能太過忍讓。

    “嗯,奴婢記住了。”流翠用帕子抹了手,待藥吸收進去後,再給雲卿穿襪子,突然,馬車就停了下來,“怎麼好好的,馬車停了?”

    流翠掀開窗簾往外看了下,只看到一點點馬腿,具體什麼情況也搞不清楚。

    “好像是有人攔着老爺說話。”流翠放下窗簾,給雲卿報着情況。

    有人攔着爹說話?雲卿往外頭瞥了一眼,他們纔剛來京中,沒有太熟識的人,來的究竟是誰?

    還未等她的疑慮過了一圈,馬車又開始咕嚕嚕的往前走,伴隨着車輪滾滾的,還有馬兒踏步的聲音接近。

    “雲卿。”

    聽到外頭那熟悉的慵懶奢靡的音調,流翠第一個反應就是想掀開車窗,被雲卿用眼神止住了,才悻悻的放下手來,也是,剛纔瑾王世子還和那不知道哪來的小姐說說笑笑的,這會子又來找自己小姐,他是準備左右逢源啊,接完一個,又來接小姐!

    雲卿聽着那聲音,腦海裏就浮現剛纔在碼頭出現的那幕,青黛一般的眉毛微微蹙了起來,心裏頭只覺得這聲音說不出的討厭,就和那人一張臉一樣的討厭,都到了京城了,這麼多小姐什麼的,他幹嘛還要來纏着自己。

    御鳳檀御馬跟在雲卿的馬車旁邊,喊了一聲後,沒有見到任何的動靜,以爲自己的聲音太小了,又喊了一聲,“雲卿。”

    這一聲可將車伕都吸引過來,反頭看了他一眼,暗道這俊美的男子,在這喊什麼,雲卿是這家小姐的閨名嗎?

    御鳳檀此時若還認爲車內人沒聽到,那就是真傻了,怎麼離了三個月不見,雲卿對他又冷漠起來了,不是應該有一點進展了嗎?至少不應該這麼冷漠啊。

    於是他將馬拉得更靠近馬車一點,又喚道:“雲卿!”

    這一次的音量,比前兩次,又要大上一點點。

    流翠聽到那又是一聲,側頭看了一下坐在車座上的雲卿,見她臉色如常,眼底卻帶着些許的冷意,看來還是不想理瑾王世子了,她也只得裝聾作啞,看來這次瑾王世子真的是讓小姐生氣了。

    誰知道,外面那人得不到迴應,也絲毫的不氣餒,又用稍微再大一點的音量喚道:“雲卿!”

    流翠再看一眼小姐,小姐依舊是淡定如水,不過眼底的冷意好似轉成了怒火!

    只聽外頭一聲接一聲,一聲比一聲高的“雲卿”到了第八句的時候,流翠終於忍不住了,小聲道:“小姐,再不理瑾王世子的話,只怕他的聲音會將夫人吸引過來了。”

    雲卿暗暗咬牙,她何嘗不知道御鳳檀那傢伙,故意這樣一句接一句的喊,就是要考驗她的承受能力,隨着馬車的行走,越來越接近天越城,若是被他這麼一路喊過去,到最後,不出一天,她沈雲卿的名字保管會成爲上至老嫗,下至兒童都能知曉,還別提等下將娘吸引過來,又要怪她怎麼不理人。

    這該死的腹黑妖孽!花心妖孽!

    雲卿眼眸終於動了動,開口道:“告訴他,我在休息。”

    流翠看雲卿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齒間蹦出來,顯然是對外面那個某人極度不喜,挑了挑眉,挑起一點車簾,往外道:“請問瑾王世子有何事,我們小姐正在休息。”

    經過不懈努力,終於讓那密不透風的馬車車廂露出一絲縫隙的,他心內一喜,張口就要喊雲卿,再一看,原來是雲卿的貼身丫鬟流翠,便有點失望,再聽雲卿在休息,很是懷疑,餘光卻從掀開的縫隙裏往裏看,卻看到裏面有一雙柔荑交錯在一起動了一動,眼內閃過一道精光,只怕雲卿不是在休息,而是不想理他吧。

    他什麼時候又得罪小狐狸了,又讓她不高興了啊。

    御鳳檀淺淺一笑,稍微壓低了身子,對着流翠道:“流翠,告訴我,你家小姐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他的臉靠的很近,滿頭青絲半垂,掩在側臉的時候,就像是一張畫皮美男圖,霎那之間讓人神魂顛倒,流翠也被他迷得一暈,但理智尚存,想着雲卿剛纔生氣的樣子,小小聲的說了句,“剛纔在碼頭,小姐看到你了。”

    “流翠,你在說什麼!”雲卿聽到流翠說的話,鳳眸裏頓時射出兩道凌厲的光芒,喊道,流翠立即將窗簾放下,隔絕了與外頭的一切,道:“小姐,奴婢剛纔是看你在碼頭的時候看到瑾王世子接另外一個小姐,沒有如約的來接你,你生氣了。瑾王世子剛纔問奴婢,奴婢不想你繼續生氣,便說出來了,讓他知道自己的行爲是多麼的花心,小姐也看到了,讓他不要再來惹你。若是你不喜歡,以後奴婢再也不說了。”

    雲卿開始是有些氣怒,但是聽流翠說完這通話後,眉頭卻蹙的更深了一點,她剛纔在生氣?她看到御鳳檀在碼頭的時候,心裏的確是有些不高興,這明明只是對人有些小失望而已,因爲他承諾了的事情沒有做到。

    可是這種失望,竟然被流翠發現了,她是不是今天有些失常了。

    她一直都是將情緒控制好,只展露出想讓人察覺到的情緒,而這次,她因爲這麼一點失落,而表現出來,讓人感覺在生氣。

    她是不是對御鳳檀開始報予了期望,當心裏有了期望,產生落差時,自然而然的就會流露出一些情緒來。

    “算了,以後不要再理這種事了。”雲卿淡淡的開口,思緒卻有些飄遠,如芙蓉的面上帶出了一些遠山雲霧般的迷茫之色。

    什麼時候,她對御鳳檀有了期盼了呢?

    車外,御鳳檀的表情卻和雲卿完全相反,如墨的眉毛掛着點點歡喜的氣息,整個人顯得更加挺拔。

    剛纔流翠說她看到自己在碼頭了,也就是代表雲卿知道他履行當初的話,來接她了,那麼雖然雲卿也許不會高興,但是肯定是不會生氣的。

    唯一的解釋就是,雲卿肯定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當時他到碼頭的時候,曾經有一段時間,安玉瑩圍在了他的身邊,按照沈家馬車行走的時間,雲卿也差不多是在那個時間下的船,她肯定是看到自己和安玉瑩在一起,以爲自己是去接安玉瑩的。

    畢竟當初他在揚州的時候,安玉瑩曾隨着寧國公府的老太君一起去揚州,還和雲卿玩了‘覆射’的遊戲,明眼人都看得出安玉瑩喜歡他。

    那麼雲卿定是以爲自己是去接安玉瑩,然後才順便來看下她,所以她纔會生氣。

    雲卿看到他和別的女子接近了,然後生氣,是不是代表了,其實雲卿心裏,也是有點在乎他的呢?

    想到這裏,御鳳檀覺得非常有必要和雲卿早點將這個誤會解釋清楚,自己和那個安玉瑩可沒什麼,於是他雀躍的靠近馬車,也不管裏頭還有流翠在,俯下身子靠着馬車道:“雲卿,今天我在碼頭就是去接你的,那個安玉瑩,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今天也會坐船到京城,她看到我之後,就圍了上來,我哪裏知曉她會這樣,我心裏只想着早點看到你,當發現你在碼頭出口的地方,我就直接追了過來,好不容易纔追上馬車的。”

    雲卿坐在裏面,閉目養神,爲自己剛纔所想的那種心情在分析和思考,以後要怎樣將情緒掩飾的更加完美,忽然聽到車窗旁邊那人急切的一番解釋。

    雖然讓自己不要去聽,那討厭的聲音還是往耳朵裏面鑽去。

    這人什麼意思,貼着車窗拼命的說話,也不怕人家看了,傳出什麼閒話來,她不想一入天越城,就傳出什麼不好的傳聞。

    “好了,瑾王世子你來碼頭接沈家,雲卿心內感激,如今馬上就要進入天越城內,瑾王世子不用再擔心了。”雲卿的聲音隔着簾子傳過來,溫軟的聲音是客氣的冷漠和疏離,讓御鳳檀略微覺得委屈。

    他明明是來接雲卿的,她卻說是來接沈家,把兩個人的關係依舊分的清清楚楚,看來雲卿還是沒理他的解釋,不過,這也證明雲卿是個好女子,不會因爲一個人的外貌或者權勢,就輕易的交心,比起一些輕浮的女子,簡直是好太多了。

    想到這裏,御鳳檀面上露出一抹笑容,且坐直了身子,擡頭看着前頭如龍一樣的馬車,正在慢慢的通過城門士兵的檢查,狹眸裏流出一抹淡淡的瀲灩波光。

    通過城門士兵檢查後,就進入天越城裏,裏面認識他的人比比皆是,若是他一路都這麼貼着馬車說話,讓人看到,以京城裏複雜交錯的關係來說,絕對會給沈家或多或少惹來一些麻煩。

    如今沈家還只剛進入京城,他打算暗地裏幫襯,明面上也不能給沈府添加麻煩。雖然他以後是肯定會和沈府扯上關係的,可是如今,還是站在暗處比較好。

    想到這裏,御鳳檀拉了拉繮繩,沉着嗓子道:“我先走一步了。”說完,也不待雲卿做出什麼回覆,兩腿一夾馬腹,拉着駿馬朝着城門走去。

    聽到那馬蹄有節奏的聲音越來越遠,雲卿微微垂首,不知心底怎麼有點低落,明明是自己讓他走的,他也按照自己所說走了,可心裏那點空蕩蕩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呢。

    馬車速度極快的往前移動,馬上就輪到了沈家的馬車,將文書遞給守城士兵檢查後,士兵立即讓馬車通過,迅速的開始檢查下一家的文書。

    當耳邊靜謐的聲音漸漸被人聲取代,雲卿知道,天越城到了。

    而這個時候藥膏已經被肌膚所吸收,流翠給雲卿穿好襪子,將靴子套上,然後坐在一旁,好奇的將門簾掀開一條縫隙往外看。

    “哇,小姐,街上的雪好厚啊!”流翠發出輕輕的感嘆聲,這實在是不能怪她,揚州四季溫度相差不大,就算是過年臘月之時,也只是偶有小雪,如今看到天越城裏那一堆堆厚厚的雪,難免發出感嘆。

    雲卿淡淡一笑,當初她嫁到天越城來的時候,是春天,那時候看過去,只覺得天越的春天遠遠沒有揚州的美,揚州的那種江南水鄉精緻華麗最適合她那時候小女兒的心境,後來,她才知道,天越的冬天,也比揚州要冷的多,冷的不僅僅是酷寒的天氣,還有那人心涼薄,陰森寒徹的人際關係。

    這一世,她卻是在這個最爲嚴寒的季節,踏入了這巍峨的帝都,以一種全新的身份,和全新的心態,來迎接接下來將要對付的一切,她卻沒有了那種心悸的感覺,有的只是一顆迎接所有困難的心。

    就在馬車咕嚕嚕的穿過了厚厚的城牆,真正進入了天越的主街道時,外頭卻傳來了一聲:“這是撫安伯府上的車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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