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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國之董卓布武 - 第一百八十四章 人不是多久管用的字體大小: A+
     

    許褚死的壯烈,董卓沒理由讓他死後還如此淡漠如水的。

    金城城東,一座將軍墓,一篇已經燒成了黑炭的祭文。似乎曾經徹響天地的哀樂之聲,已經完全的離去。

    還有數萬的屍體,爲他陪葬。雖然可惜,但此生,許褚是活在他的理想人生當中的。爲戰而生,爲戰而死,有一個主公,有一羣同僚記着她,祭奠着他。

    陳屍數萬的金城已經遠去無蹤,大隊人馬,行走在西去的路上。

    麒麟車內,董卓神色淡淡,靠在椅上,渾身提不起勁來。似乎那日的擂鼓,抽乾了身上的全部氣力一般,索然無味。

    心中還時不時的閃現出始終跟隨在自己身邊,幾乎形影不離的身影。

    “好了好了,怪可憐的。”碧芽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閃身到了董卓的身邊,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按在董卓的太陽上,揉着。

    滿嘴的嗔怪,身體不好,還這個樣子,看着讓人揪心。

    “你不懂的。”董卓默默的吐出這麼一句話,便一拉蓋在身上的毯子,照在頭上,呼呼大睡起來。

    “真是一會兒風,一會兒雨的。”碧芽兒嘟着嘴,有些無可奈何,但嘴裏卻不饒人,嗔道:“是啊,你們男人的事兒,我不懂。”男人與女人從某些方面來說應該是平等的,但男人的一些東西,女人未必就懂。

    車外,斜陽刺人。入目處滿是蒼涼,石子風沙,卷天起。這就是出精兵的涼州地啊。

    “長史大人,前方又發現了上百具屍體。”長長的隊伍片刻不停,遠處有幾匹快馬。飛奔而來。

    “照例,埋了吧。”賈詡本微微皺起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有屍體就好啊。

    金城大戰之後,清理了城池,埋葬了許褚之後,都不見華雄二人的迴歸。董卓只得無奈的下令往西北而走。

    按賈詡想來,這兩個莽夫應該是千里追殺韓遂去了。

    一路上,風沙吃了不少。但一些屍體也陸續可見,指引着他們走到盡頭,走了上千里路,還沒有到盡頭。

    幾天之後,董卓在嘰嘰喳喳如少女般興奮地碧芽兒的拉扯下,坐到了麒麟車的前邊,不遠處,武威城赫然在現。

    “丞相。”迎擊董卓的正是連日不見的華雄二人。知道董卓不喜歡什麼排場之類的東西,今日城門前就只有他們兩個外加十幾個親兵站立着。

    “嗯,總算是捨得停下來了?說說情況。”董卓淡淡的嗯了一聲,道。

    見董卓表情有些陰沉,華雄也知道自己這次是真地魯莽了,千里追殺又沒帶糧草能走到這兒已經是老天爺保佑了。

    “呵呵。”華雄幾乎是完全不理會董卓的教訓,呵呵笑着,打算矇混過關。

    董卓也不理會這個幾乎流痞子,轉頭問呂布道:“奉先我兒說說看。”

    “一路向西。連戰連奔,越土千餘里,斬敵近萬。”已經對董卓這個稱呼相當的自然了,呂布想了想,極爲簡明地說了一下一路來的情況道。

    “殺敵近萬?韓遂老賊還沒到手?”董卓詫異道。以六千人鐵騎追殺近二十天內追殺上萬騎兵也不算什麼值得驕傲的戰績。只是殺了這麼多人卻不見韓遂,這纔是董卓詫異的地方。

    “韓遂一路往西。進入諸羌的之地,我與奉先這纔不得不在此等候丞相。要不然韓遂老賊的性命早已經是囊中之物了。”一邊的華雄又不服的嘟囔道。

    “諸羌啊?”站在角落,很容易會使人忽略地賈詡輕輕的咀嚼着,神情莫測。

    涼州腹地,一處碧野流水、青草肥美的草原上,一座隱隱成爲城鎮的帳篷羣在此而立。

    不時有商隊在此入過,人聲鼎沸。

    帳篷羣的正中,是一座豪華巨大的白色大帳,地毯、木案、屏風一樣不少,表裏如一的豪華。

    這就是董卓三位拜把子兄弟的領地,十幾年的發展,使得三人幾乎合併成了一個部落。

    有部族三十萬,鐵騎五萬地大部落。實力的強勁使得周邊的貿易往來越發平常,大商隊都願意經這裏,然後或往西,或往北。

    大帳內,三個臉型各異,身材皆不相同的漢子,臉上表情卻相當的一致,皺着眉頭,似頗爲頭疼。

    “突論。當初韓遂攻打西涼,咱們也隱聽聞過風聲色閃爍,董卓大軍壓境,白歃地心,有些亂了。

    “當初接受韓遂禮物地時候如此的爽快,現如今慌什麼…。”突論還算沉穩,隱有三人之首地氣度。

    神色變幻間,心中隱有條毒計飄起,突論忽然轉頭問一直默不出聲的呲牙道:“呲牙兄弟,不管當初你是如何反對,反正已經做下了,咱們三大部落也就是一根繩子上地螞蚱,一損俱損。當同心合力,共度難關。”

    頓了頓,突論又道:“匈奴人的事情,大家也心知肚明。咱們以前的那個兄弟的心狠着呢。”

    “背棄兄弟的事情都做了,還有什麼不好做的,你看着辦吧。”那日偷偷爲牛輔報信,讓他走脫的就是這位豪帥呲牙。

    了一聲好,突論換過一個心腹,低聲唸叨了幾聲後,呵呵大笑道:“董卓必死。”真是好不囂張。

    韓遂返回老巢後,迅速糾集殘部,聯絡羌族各部,欲同抗董卓。

    那些羌族豪帥們也不知道吃什麼的,居然真的聯合了起來,復又聚衆十餘萬,反對董卓這個曾經威震西涼,如今威震天下的人物。

    “不一舉剷除後患。本相心中難安啊。”正吃着膳呢,董卓不知道突然就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已經穿回了女裝的碧芽兒撲哧一笑,嬌嫩的臉龐如花般綻放開來。

    “這就是你當初說的固若金湯啊,看看,看看,一個個都不把我董卓放在眼裏。”董卓沒好氣的瞪了眼碧芽兒。語氣中不無惱火。

    碧芽兒地身子卻已經如水蛇般的纏上了董卓,雙手環着董卓雄壯之極的腰肢,輕聲呢喃道:“這也不怪我啊。當初在董卓可是第一等的好漢呢,誰見到董卓都怕。”

    “怕個鳥。”出乎意料的繁雜形勢讓董卓傷着腦筋,口中也爆出了一聲粗口。

    “咯咯。”碧芽兒一點也不怕。使勁兒的摟着董卓,軟綿綿的身子,在董卓背後不停地磨呀磨的。

    這可是在玩火呀,行軍打仗以來,董卓有多久沒碰過女人,大軍之中不敢輕舉妄動。但現在卻是深宅大院的,外面重重疊疊地衛士。安全的很。

    飯還沒吃一半,董卓猛的回身,欲把碧芽兒狠狠的摟在懷裏揉搓着,碧芽兒卻一臉戲謔的格格笑着,避過董卓的猛撲。

    而後又重新的抱住了董卓的腰肢,繼續磨蹭着,一張小嘴卻已經不老實地攀上了董卓脖頸,香舌輕吐。舔食着董卓的耳垂。

    如一頭處於發情期的野獸一樣,董卓面色潮紅,喘着粗氣兒,眼神中綠光四射。只是忽然鼻子上流出兩點的殷紅,如此的刺眼。

    “又流血了呢。”碧芽兒表情忽然變得燦燦。提起袖子爲董卓擦拭着。

    前些日子。疾醫說什麼怒火攻心,又是什麼傷了根本的。駭的碧芽兒什麼補藥都上來,這就是後果啊。

    本來除去精神不濟以外沒別的事兒的董卓。硬生生地變成了瞄着女人就流鼻血的“廢物”。

    “心寒啊。”董卓忽然覺得索然無味,拍了拍碧芽兒的翹臀,無精打采了起來。本來已經挺挺的下身也徹底的軟了下來。連食慾都沒了。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碧芽兒也乖乖地坐在一邊,不敢隨便再挑弄董卓了。剛纔,她可是真地想了的呢。細細地看着董卓雄壯的身體,碧芽兒地面色倒是不自覺的紅潤了起來,眼神似奪人心魄,水汪汪的。

    “丞相,有羌族使者到。”門外的一絲高呼聲,讓碧芽兒收起了滿心的桃花,偷偷的看了眼董卓後,才起身輕輕的收拾着。

    “使者?”董卓頗爲奇怪,現在幾乎整個羌族都在跟他作對,怎麼就來個羌族使者,莫不是覺得以卵擊石,太過不值,而選擇求和?

    搖了搖頭,董卓從腦中甩出這個荒謬的理由。

    等碧芽兒收拾了乾淨後,董卓這才朝門外招呼了一聲,讓什麼使者的進來說話。碧芽兒則乖巧的呆在董卓身邊。

    使者是個約四十許的健壯漢子,看着五大三粗的。還沒等他給董卓行禮,碧芽兒就已經叫了起來,“你是突論手下的白牙將軍吧?”用的是漢語。

    “原來是狼大豪帥的掌上明珠,碧芽兒小姐啊。”話雖然說的親熱,但白牙的臉上卻閃過一絲極爲不自然的神色。

    這樣清晰的情緒閃現,還瞞不過董卓的眼睛,嘴角不自覺的牽扯出了一絲冷笑。

    但隨即董卓又是一愣,突論,似乎是自己的什麼拜把子兄弟呢,還曾經偷偷的提前給了牛輔消息的把兄弟呢。

    或許是有什麼不一樣的糾葛吧,不一定就涉及到了當前的局勢。想着,董卓微微有些釋然。

    “所來何事?”董卓心快,口自然直,眼中飽含着期待,這也不怪董卓,現在這情形,董卓幾乎成了衆矢之的,突論突然派他前來,不得不讓他浮想聯翩。

    “目前董…丞相與諸羌交惡,我們大豪帥欲出面調停。只是具體事宜繁雜,大豪帥又不便走出部落,特命我前來請丞相過去一敘。”

    這人越說越是利落,神色也變得極爲自然。

    但董卓卻覺得有種不自在的感覺,整日周旋於一羣殺人不見血的洛陽權貴中間,董卓培養出來的不止是空口說白話。其中最爲出色的是能有種隱隱能辨善惡的直覺。

    往好的說,是一種可喜的嗅覺,往壞了說,就是猜忌。

    由於曉得後來地歷史,董卓在一羣三國響噹噹的名人中間是沒有這樣的感覺的,因爲董卓清楚的知道這些人的後事評價,還有忠誠與否。

    但在一些慢默默無名。或心懷歹毒,或心懷真心的人當中,董卓這種猜忌是確實存在地。

    猜忌。本來不屬於董卓心裏的這種性格。正在不斷的吸收壯大。也是地位不同,而造就成地。或許連董卓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生出了這種可以說是可怕,也可以說成是一種必然手段的性格。

    剛纔的一絲疑惑正在不斷的擴大,不過片刻,董卓心中就得出了異樣的結論,拜把子兄弟或許在一些部族看來是神聖的,但不可能讓一個人爲了兄弟,而和整個部族作對。由其是現在董卓的力量。看起來還不佔上風的時候。

    浮想聯翩也只是浮想聯翩而已。

    或許真地“董卓”在此,會以礙於情義去見上一面。但現在這董卓,卻沒有那種包袱,是絕對不會把自己往一個不知名的巢推的。

    “有古怪,一定有古怪。”還沒等董卓拒絕,碧芽兒卻一把叫道:“你們的部落還在流離河的邊上嗎?”

    “是的。”白牙乾脆利落的答道。

    董卓的嘴角忽然掀起了一絲笑容,忽然改變了主意,靜靜看着碧芽兒興奮如小女兒般的表情,富貴險中求。或許諸羌聯合地突破點就是在那裏了。董卓隨之想到的,就是王越他們的職業,遊俠。

    仗劍殺人,潛伏暗殺的遊俠

    “那好,明天我們一定到。”碧芽兒臉露笑容道。

    “明天?”似乎有些出乎意料的順利。倒是把白牙弄地一愣神。但片刻就緩過來了,臉上露出點喜色。道:“既然如此,我先回部落向大豪帥覆命。好準備一些事宜。”

    “遠道而來,喝口酒再走。”董卓重重地拍了拍手,對着聞聲而入的衛士道:“上酒菜。”

    “白牙兄弟。”董卓面帶微笑,親熱地稱白牙爲兄弟。

    臉上閃過一絲無奈,但面對董卓的熱情,白牙卻不好冷落,點了點頭,抱拳道:“多謝丞相。”

    小會後,酒菜齊備,董卓與白牙對酒笑飲,好不痛快,只是董卓是越喝越清醒,而白牙卻是越喝越面色如潮,眼神飄忽。

    “丞…丞相…我不能再喝了。”白牙打着酒嗝,暈眩中保持着唯一地一絲清醒,道。董卓實在是太熱情了,沒半點菜打底。就幾乎灌下了一罈子的烈酒。

    鐵打的人也受不了。而他又命在身,又不能反抗。

    “呵呵呵,白牙兄弟醉了。”董卓抱起一罈子的酒,走道白牙身邊,呵呵笑道。

    碧芽兒睜着一雙美目,莫名其妙的看着兩人,當然注重的自然是董卓,她何時見過董卓喝酒如此主動,如此熱情過啊。

    忽然碧芽兒的眼睛睜的跟銅鈴那麼大,小嘴大張似乎能填下一顆鴨蛋。一記快刀,董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的砍在白牙的後腦根部。

    “怎麼。”碧芽兒吃吃的吐出這兩個字,大腦已經完全當機了,剛纔還不是恨熱情嘛?

    董卓哈哈一笑,碧芽兒都三十多歲的人了,卻少有正形,但今天這個樣子還是董卓第一次見到。

    疾步上前,董卓張着酒氣十足的大嘴,在碧芽兒大張的小嘴裏吐息着,纏綿着。還未等碧芽兒清醒過來的時候就迅速抽離,“乖乖的呆着,少做點壞事兒。”留下這句極寵溺的話語,董卓一把扛起白牙,往外走去。

    明天?秋天都到了。董卓心裏不無笑意的想着,不知道那三個人是否真的算計自己,但既然心裏疑惑以生,那就主動出擊。算計和反算計,其實也只在一線之隔。

    可惜了這些邊關的異族們同樣都有很強大的武力。卻少了手段,麪皮極厚的政客。否則董卓還不回想到,一個對他女婿有救命之恩地大部落,會心生歹毒。

    董卓首次才發現,只有大漢纔出長袖善舞的政客,老狐狸還是挺好的。

    在門口問過了這傢伙是否帶了隨從後,董卓朝着外院走去。這家院子就是以前牛輔住的。破的可以。

    外院的大客廳內,隨白牙一起前來的十幾個隨從們等地有些發急。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令他們精神爲之一振。隨即卻是面色大變,腰間的佩刀隱隱地出鞘。

    “是喝醉了。”董卓還是首次對一些小卒做出解釋道,並把白牙輕輕的放到乾淨的地板上,起身道:“你們先帶着他在門前等着,等下就出發去你們部落。”

    這個事兒,還是挺機密的。除去白牙對此來的目的所知甚詳以外,其他人一概不知。但他們卻知道董卓是他們大豪帥的拜把子兄弟就行了。

    有個稍微機靈點的已經悄然上前,去檢查了一下白牙。滿神地酒氣讓他眉頭一皺,同時還對身邊的同伴點了點頭。

    一起對董卓施了個禮後,扶着白牙退下。

    董卓召來了賈詡交代了一下後,帶着華雄與五百西涼鐵騎一起,乘一輛普通的車快速的奔往西方。

    “丞相您爲何不糾集大軍,一舉剿滅了這幫混蛋,要不然就我們六千鐵騎出其不意也可以打垮這些個吃裏爬外的白眼狼啊,想當初丞相在西涼名聲大震的時候,那三個人不過是無名小卒而已。全靠丞相提攜。,喂不飽的白眼狼。”罵罵咧咧的,華雄臉紅脖子粗道。

    幸好他還知道,不遠處還有十幾個羌族隨從,說話還算小聲。

    “偷聽了?”董卓不知是笑還是該罵。這小子居然偷聽了他與賈詡地談話。膽子本來就不小,現在更大了。

    “嗨。丞相別管我偷聽沒偷聽,反正白眼狼都該死。搶了他們的部落。”華雄嗨了一聲,打着哈哈,卻要做義憤難平狀,有點滑稽。

    “誰知道呢。”董卓眯着眼睛笑着,隨即安安靜靜的在車上呆着,不再理會如蒼蠅般嗡嗡的策馬在一邊唸叨着,一邊揮舞着大刀,大罵着的華雄。

    人,如果能做到華雄這樣地境界,不管在什麼地方,應該都能獲得滋潤地。心裏不用藏着事兒,想說就說。

    部落的繁華,實在是出乎董卓地意料之外,那綿遠不絕的帳篷更是給人一種迫人地氣勢。一路顛簸之後,董卓見到如此景象也不得不感慨,要是給羌族再發展個幾年,或許就可以建立城池,靠貿易生活了。

    而且這個地方的地址選的也不錯,正處於絲綢之路上面,可以說是西出的唯一路途,偶爾還有商隊經過這裏,轉向北方的鮮卑諸部落。

    大量的流動人口,給予這裏大量的生機。

    不過,即使看着眼饞,也要等以後再說。最中央的那頂大帳篷,等着董卓的到底是和善,還是惡意,是完全可以改變西北一地的不確定因數。

    董卓沒有選擇的權利,但現在卻憑空得到了可以把握的機會。一閃即逝的機會。

    大帳中,突論坐於首位,其他二人則反坐於兩側。

    面對董卓的突然到來,突論感到詫異的同時,卻是大喜,而且董卓居然留了僅有的五百騎兵於幾百米開外的入口處,只帶兩名隨行走入的時候。

    唯有呲牙平淡無奇的目光偶爾掃向董卓的時候,有那麼點痛惜,還有難掩對抗愧疚。那一瞬間的,可以說是真情流露,沒能逃出不斷的打量着他們,董卓的眼神。

    心中似乎有了種綽綽隱隱的概念,似乎從一開始就錯了呢,聽董韻說,是呲牙的一個手下通報消息的。而其他人則沒有。

    董卓心中想象的結果,不由自主的往上面拔高了一下,心中的期待值隱隱提升着。

    嘴角牽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董卓一一地像他們見禮,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失憶症,來重新的認識一下。

    董卓的行爲不像是言如其是,而是像刻意挑釁,似乎是在耍他們。

    偏偏他們心中又有鬼,臉上露出點難看的笑容,一一的自我介紹着,並親熱的拉着董卓地手。兄弟兄弟的叫個不停。

    只是眼神,怎麼看都怎麼怪,就像是一股邪火無處發泄一樣。要多憋屈就就有多憋屈。

    始終站在董卓位置兩側的王越二人面色各異,王越沉靜如水,只是眼神中才有了點笑意,宜論則是臉笑,心也笑。丞相似乎從來未能露出這樣地表情呢。

    輪到呲牙的時候,董卓控制着面上的肌肉,不讓它皮笑肉不笑,而是顯得有些真誠的。言道:“西涼暴風重,幸有兄弟可以仰重。”

    呲牙面色一震,並不接下文,而只是點了點頭。

    認識完畢,董卓再說了幾句客套話,施施然的返回座位,舉杯自飲後,纔對突論笑道:“突論兄弟帳下那個白牙說的不清不楚的,這如何調停。兄弟心中可有個章程?”

    “那就要看董兄弟的心有多高了。”心中邪火無處發泄,再加上董卓雖然來地急促,使他沒能與韓遂一起計算好如何圖謀,但卻以成了真正的甕中捉鱉,想怎麼捏就怎麼捏。心中的自信心不斷的膨脹着。突論的語氣不是那麼太好了。

    “喔。怎麼說。”董卓右手微微的靠後,隱隱的拉住宜論。這小子剛纔一閃而逝的殺氣雖然輕微,但幸好被他捕捉到了。不然可就搞砸了。

    突論、白歃都是早年依附董卓纔有了現在的地位,本身地才能不高。這個部落的真正首腦其實是呲牙,但此人太過淡然,不是個有野心的主,這個聯合大部落也就成了現在這副摸樣,眼高手低的人當家。

    常年的吃喝玩樂,怎麼可能捕捉到這一絲不易察覺地殺氣,突論面色如常地接口道:“董兄弟身爲大漢丞相,聽說可以廢立皇帝,當然也就能割裂疆土了。只要西涼以東,全部割給羌族居住,羌族大軍則必退。”

    “不過是一點疆土而已嘛,用的着如此興師動衆嗎?好說,只是這下轄內地漢人百姓該怎麼辦?”董卓心中的冷笑不斷地擴大着,面上卻越發和善。

    割裂疆土?河套他因爲管不了才放棄,別說這西北之地乃是重中之中,就算是寸點土地,要是我董卓能手能伸到的地方,先斷了我的手再說。

    即使心裏早已意識到了,周邊的都是羣狼,沒一個是綿羊的,但董卓的心卻依舊感到蒼涼,這就是民族與民族的對決,沒有妥協,唯有生存,沒有善惡,唯有血。

    匈奴人如此,鮮卑人,烏桓,烏丸等也一樣,現如今羌族也不能免俗。當然董卓也同樣如此。

    好的土地要牢牢的攥在手裏,另一支手還要舉起屠刀,搶奪別人的土地。

    其實董卓的問題,已經不需要回答了的,得到土地之後,自然就是奴隸,女人,財富。

    突論想的是董卓要是答應條件就放他走,然後憑藉實力,他做羌族聯盟的首領。要是董卓不答應,哼哼,就永遠的留在這裏。

    突論忽然緊了緊手中的酒杯,只要他一聲令下,董卓就徹底的成了過去。然後他與韓遂共分涼州。

    只是稍微麻煩一點而已,因爲董卓纔是正統。與漢人打交道多年,突論對這一點可以說是瞭然於胸。

    “做奴隸,做羌族世世代代的奴隸,可以生殺予奪,成本低下的牲口。”本來顧及着董卓是漢人,有些話,突論不想過份明瞭,但呲牙卻忽然開口道。

    開的突然,開的快速,開的他沒有時間制止。

    “大漢百姓千千萬萬,涼州這邊只是少部分而已。”突論隱隱的瞪了一眼呲牙,笑呵呵的道。

    多久,纔多久啊。血洗匈奴的事兒,在這些人的記憶裏似乎從未發生過,只要實力強大了,就可以張牙舞爪。

    有韓遂相助,羌族其餘部十餘萬,這座大部落就有五萬,至少在這片地方,相差懸殊的是漢人啊。他就露出了鋒利的牙齒,不再掩飾自己的。統治的。

    “要是本相捨不得這些百姓呢?”董卓面色突然嚴峻了下來,以大漢丞相自居,氣度森然道。翻臉快如書啊。

    隨着董卓的這句話,還有突論等人極度驚訝的神色中,帳內的氣氛從剛纔還算和諧,變得驟然緊張了起來。

    似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董卓的心中還是那句話,只要他手伸的到的地方,除非先把他的手先砍下來,不然別想從他手中拿走任何東西。

    呲牙慢慢的舉起酒杯,欣賞着這個男人,他的結拜兄弟,就像當年一樣,那樣的有侵略性,那樣的霸道,似乎現在更加的朝着一種漢人稱之爲雄的性質發展了呢。

    雄。其實現在的董卓已經不再是處來時,自己爲自己定下的梟雄了。對於他的對手們,他完全可以稱之爲梟雄,有的時候又有點小奸詐,在幷州又是被當做英雄來供着的。

    董卓就是這樣矛盾的集合體,雄性十足。

    只是可惜了,他不該來的。呲牙心中唯有嘆息,目前的情況,他也只能愛莫能助了。

    中的酒杯狠狠的撞擊着地面,一聲不大的響聲中,一對人馬迅速的從突論的身後走了出來。

    可惜這帳篷了。董卓瞅着突然出現的一個個大洞,心中居然出神了。似乎一柄柄鋒寒四射的彎刀指着的並不是他。而是指着他胸前的一團空氣。“捨不得那就丟下命吧,我照樣能從韓遂那分得土地。”一切全在掌控之中,突論的猙獰的裸的。

    “韓遂啊,你記下了,他不僅讓本相損失了折衝侯,還裏通外敵,割裂疆土討好異族人。”董卓似乎回過神來了,轉頭對着王越,道。

    只是神色中沒有半點氣憤,已經是棺中死屍,用不着他董卓惦記着。董卓要做的只是輕輕的割裂韓遂的屍身,焚燒着,然後挫骨揚灰而已。而且還想挖掉他的祖墳。

    “其實啊,一個陰謀到了最後的時候纔是對決的時候,而你輸了。”輕輕的仰頭喝下一杯烈酒,果然像他想的一樣,是一個劣質的陰謀,但卻很有效果,擒賊擒王嘛。

    自信是好事兒,但自大卻是壞事。要是在酒中放點什麼毒,那他董卓就慘了。

    隨着董卓的話音響起,兩點寒芒驟然顯現,看王越二人拔劍是一種能使人心情愉悅的事情。

    標準,快捷,還有點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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