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叫來，她修養這些天，身子應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宇文憬喜不自勝，可面上波瀾不驚。端木若對他冷冷淡淡，忽冷忽熱，他都知道。可他卻不知，端木若會爲了他吃味。還哭了。

“奴婢參見皇上。”端木若恭恭敬敬跪在殿中央，身子有些疲。自從她跟了宇文憬，還是第一次對他行這麼大的禮。

小莫子跟小哲子相視一笑，恭敬退下。

偌大的殿上只有他們二人。

宇文憬示意她站起來，端木若方纔起身。

“朕這幾日都在長樂殿，不會去後宮。你回來睡吧……”宇文憬有很多話想說，可又說不出口。

“皇上，奴婢不敢。而且以後奴婢也不會癡心妄想。”端木若不卑不亢。

宇文憬到底把她當什麼了了？小狗？妓女？

他開心了，就賞顆甜棗，不高興了理都不理。他這次賞的甜棗，她要不起，狗急還會跳牆呢！她這次不會對他搖尾巴！

宇文憬微微頷首，他想着“癡心妄想”這幾個字。端木若用這幾個字，未免也太重了……

沒想到她是真的怒了，不是在鬧脾氣耍性子……

“若若，朕知道前些日子你受委屈了……你想如何才解氣？”

“奴婢不敢。”端木若冷笑了聲。爲什麼宇文憬每次在她跟他的嬪妃之間，選的總是後者。她在宇文憬眼裏不過是個玩物……

“你有什麼委屈你都說出來，你有什麼不滿你都告訴朕，朕都可以爲你平復。”

宇文憬，至尊無上的男人，對你說這些海誓山盟……任憑所有女人怕都難以抗拒。

端木若鼻子一酸，若是之前她聽了這番話，她定會對宇文憬死心塌地。可是，他愛的人只有貞兒。他從小到大愛的只有她。

“若是，若是我說我受了貞兒的委屈，對貞兒不滿呢？你能如何？你捨得動她嗎？”端木若好恨啊，她抱着必死的決心對宇文憬咆哮。她難以自控，她想把心中的委屈通通說出來。

“你捨不得。從小到大你選的都不是我，我五歲生辰那日你選的是貞兒……你哪怕擔着被皇乾爹打板子的危險，你也要偷跑出府去給她慶生。”端木若摸着眼淚，她不想哭，不想讓宇文憬看不起她，可她就是忍不住。“其實從我進宮伊始就是錯的，我一直在被你戲弄……宇文憬，看到我現在這樣你滿意了？我也不怕你知道，這些日子我好惡心你，當日我答應你，不過是爲了端木家。”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宇文憬算是真真切切體會到了。他沒想到的是，這丫頭先前答應他果真是在利用他，可她太小，不會經營人心，把她自己的整顆心搭了進來。宇文憬一時也不知是喜是怒，他們二人的開始目的不純。

“別哭，忍住……若若，你的心思，朕都知道。”宇文憬沉聲道出這句話。無奈，他心裏有她，她利用他對他咆哮，他就是不生氣。

“你知道我什麼？連我都不知道我的心思。”端木若果真照做，止住眼淚。她心裏好亂，好亂……忽的她只感到，天地晃盪，眼前漆黑……

……

端木若再次睜眼，是在熟悉而尊貴的榻上。宇文憬把她扶起來，抽出錦華絲線枕墊背。

“餓不餓？”宇文憬不急喂她喝藥，把桌上的薏仁粥端來準備喂她。

“我怎的突然暈了？”

“因爲你對朕不敬，遭天譴……”宇文憬面色淡淡，眼底隱隱有笑意。

“哦……”端木若點頭，緘默。

“張嘴。”宇文憬極好氣的吹了幾口勺中的米粥，勺抵着端木若的脣。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伺候人。

端木若頭一偏，毫不領情。“奴婢不敢。”端木若不知這句話她說了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