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明兒就是除夕，端木若也不知皇上是怎的，一隻曲子就是學不會。雖說她只教了皇上兩天，但小曲是最容易有規律可循的。她原本盤算着，皇上是能學會的，可世事偏偏不盡人意。

“皇上，您又忘了……”端木若從宇文憬身後吃力的把手搭在宇文憬手面上，一指壓一指的教他撥彈。

宇文憬明顯感到端木若緊緊的貼着自己的背脊，小腦袋抵着他的肩。宇文憬越發覺得端木若憐人。這丫頭實在是太矮，他就算坐着小丫頭也這麼吃力。

宇文憬不是不會彈琴，而是想戲弄小丫頭。每每端木若認真教他彈琴，他都神遊，想着怎麼調戲他的若若。

“就是這樣，皇上，您試試。”端木若還是手把手的按着宇文憬的大手。她是下定決心了，一定要把皇上教會。

“若若，朕還是不記得！”宇文憬挑眉，一側頭，端木若的脣幾近要擦上宇文憬的脣。端木若嚇得一怔，久久不敢動，她面色緋紅好像偷吃糖被娘逮住那樣。端木若發覺到自己的失態趕忙退至一邊。

宇文憬勾脣，一把拽住端木若的手，戲謔道：“怎麼，沒被男人親過？”

“奴婢……奴婢告退。”端木若逃也似的退下。她怎麼沒被男人親過，親她的不就是眼前之人？不要臉！

……

端木若窘的臉紅透了，她嘟着嘴在長樂殿亂逛。想起方纔的事，這叫她怎麼好意思進去。她正想着，卻不知有人向她走來。

“端木姐姐。”楊儀兒拉着端木若的手甩了甩，有些像在撒嬌。

“參見楊才人。”端木若福福身。面無表情。

秋兒白了端木若一眼，又朝楊儀兒使眼色。“姐姐你跟我疏遠了……是不是爲了上次暖玉的事？”楊儀兒拉着端木若的手，冰涼的，她把自己的手爐塞給端木若，可端木若卻不通情理的還給她。

楊儀兒面色一窘，乾笑兩聲，說道：“你是不是怪我？姐姐，都是君墨輕逼我，我才鬧到長樂殿的。上次明明是君墨輕想陷害我，搜出玉鐲後又說是她送的。倒顯得我咄咄逼人。”

端木若有些動容，她擡頭看着楊儀兒的眸子，還是無比透徹。這丫頭，定是誤會了君姐姐。

秋兒在一旁冷笑道：“才人，你把別人當姐妹。可別人可不是這樣想。端木若這幾日，跟皇上形影不離。教皇上彈琴，皇上還用的着她教？”

這件事，沒想到傳這麼快……

“賤婢，住嘴。”楊儀兒重重甩給秋兒一巴掌，面露兇光。秋兒捂着臉，趕忙跪下。她故意的頭埋得很低，但其實她在笑。

端木若一愣，那麼單純的人，竟這麼暴躁……都變了……

楊儀兒定睛看着端木若，有些楚楚可憐，她輕輕說道：“姐姐，你不會惹我不開心對不對？”

端木若一愣，她垂眸，一陣冷笑。楊儀兒不過是怕她想跟她搶皇上，怕她近水樓臺先得月，怕她跟她爭寵……所以就跟秋兒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可惜，她不喜歡聽戲。

“妹妹說的哪裏話，姐姐既沒搶你的桂花糕又沒偷你的風箏。怎會惹你不開心。”端木若故意裝作聽不懂，她福福身，退下。

楊儀兒看着端木若的背影離自己愈來愈遠，她陰戾的眸狠狠剜了秋兒一眼。“都是你的好主意。”

“才人，端木若說她跟您情誼深，可每夜她在龍榻上跟皇上纏綿時，她可有唸到姐妹之情？”

“端木若……”楊儀兒的手緊緊握拳，她的指甲嵌入肉中，她冷冷念道這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