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嚓嚓地響了兩聲,只聽到電話那邊說讓她立刻去警察局一趟。
“怎麼回事?”肖一珩帶着早餐進房間,酒店本來有提供早餐,但不是她喜歡的,所以他特意開車去市區給她帶喜歡的回來。
“剛纔警局的人打電話來讓我過去一趟,有很重要的事情。”
“警局?”肖一珩聳肩,“騙子吧?現在詐騙電話不是警局就是法院,你別信,去洗漱吃早餐。”
肖顏起牀,眼皮不停地上躥下跳,心裏實在不踏實,還是忍不住給肖萬樹打了電話。
肖爽一整晚都沒有回家,肖萬樹說可能是拍戲,電話被肖媽媽不耐煩地掛斷。
拍戲,肖顏皺緊了眉頭,肖爽要是真能安分守己地拍戲她就阿彌陀佛了。
愛心吃在嘴裏也沒什麼胃口,肖顏不放心又給張玉芬打了電話,張玉芬說讓她馬上去警局,肖爽出事了。
雙腿噔時一軟,是肖一珩送肖顏去的警局。
警局門口圍了不少媒體記者,看到肖顏和肖一珩趕到,紛紛像打了雞血一樣圍上去,大炮筒對準了兩個人。
“肖導演,聽說遇害的是你的小姨子,是真的嗎?”
“肖導演,方便透露一下嗎,遇害的……”
肖顏盛怒,搶過那記者的話筒就是砸在地上稀巴爛,“丫的,胡說什麼呢,什麼遇害,你特麼才遇害,你們全家都遇害!”
“靠!會不會說話,肖一珩的老婆了不起是不是?”男記者也是火爆脾氣,當即嗆聲起來。
肖顏氣急敗壞的一拳就是揍過去,“老孃說的是人話,你特麼聽不懂瞎嚷嚷什麼,嚷嚷什麼。”
警局門口一片混亂。
肖一珩根本制不住老婆的火爆脾氣,勸不動,只能護着自家老婆不被揍,自己反而被擠得變了形。
還是警局裏的工作人員出來勸架,轟走記者,將家屬帶進局子。
張玉芬就坐在裏面的椅子上,頭髮蓬亂,連衣服都是家居型的,顯然也是臨時被喊過來的。
看她的臉色沉鬱,肖顏心裏不祥的預感再次爆棚,臉色略微有些擦傷,頭髮也因爲剛纔擁擠而變形。
“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玉芬知道她的脾氣,頭都不敢擡,只是搖頭。
警員過來,直接讓肖顏去確認屍體。
屍體。
肖顏徹底被這個詞語刺激到,也不管對方的身份就揪住要揍,“你胡說什麼呢,什麼屍體,別以爲你是警察我就不敢動手,老孃照樣打得你連媽都不認識。”
那警員是刑事科的,冷清寒的手下,也認識肖一珩,所以並沒有和她計較,只是讓肖一珩穩住老婆的情緒。
“肖太太,事情已經發生了,你還是先確定一下身份吧,確定身份之後我們的人才好展開調查,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緊緊地抿着脣,肖顏被肖一珩攙扶着,亦步亦趨地跟進了停屍間。
屍體躺在冰冷的案板上,被白色的紗布遮住,空氣中散發着噁心的味道。
警員上前,面無表情地掀開白布,露出死者的頭部。
“肖太太,請你確定一下,死者是不是你的妹妹,肖爽。”
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肖一珩先一步捂住了老婆的眼睛,肖顏則捂住嘴,轉過身便乾嘔起來。
肖一珩蹙起眉頭,案板上的肖爽,頭髮凌亂不堪,鼻青臉腫,臉頰上還有刀片刮過的痕跡,血肉模糊。
怎麼會死得這麼慘?
肖顏跌坐在地上,嘔不出來,發瘋似地用拳頭敲打自己的腦袋。
“都是我,是我害了她,是我,是我啊……昨晚要是我堅持找她就不會出事,是我,都是因爲我,我是兇手……我是兇手。”
她小聲嘟囔着,責備自己,懲罰自己。
肖一珩上前去攬,被一腳踹開,“不要管我!不要理我!你們誰都不要和我說話!”
此時的她深陷自責的泥沼,無法自拔。
肖一珩無能無力地站在旁邊,他了解她此時此刻的心情,除了心疼就是心痛,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什麼都做不了。
肖顏呆在停屍間不走,警員只能和肖一珩說大致的情況。
肖爽是今早六時許被出門買菜的市民在巷子裏發現的,市民當即報警,警察趕到的時候已經死亡。死亡時間是凌晨兩點,被人先jian後殺。現已鎖定三名男性,均是那一片兒的小混混,有吸毒史,不排除是那些混混毒癮發作搶劫未遂然後作案,死者的包在距離案發現場有一定距離的垃圾桶旁發現。
肖一珩下意識地咬脣,伸手按住警員的肩膀,沉聲說道:“小哥,麻煩你不要告訴我太太真實的情況,你就說肖爽是遭到搶劫然後被殺,千萬不要說被人侵犯的事情,ok?”
警員點頭,“你太太的脾氣很大,如果她不逼我的話我不會告訴她的,節哀順變,類似的案子這個月已經發生了兩起,我們對受害者表示同情,一定會盡快將兇手繩之以法。”
“不惜一切,一定要找出兇手。”肖一珩發誓一般地說。
張玉芬在警局裏做了基本的筆錄之後便離開,應付外面那一羣消息靈通的記者也需要很大的功夫。
肖一珩給冷清寒打電話說了情況,才從山裏忙完出來準備休息一會兒的冷清寒又馬不停蹄地趕往警局。
“怎麼會這樣?”看過屍體之後,冷清寒冷聲問同事。
同事看着好端端的上司,半天沒回過神來,怎麼多了一個上司,醫院躺着那個是怎麼回事兒?
不過儘管好奇還是乖乖地彙報情況,“sir,同樣的案件這個月已經發生了兩起,那一帶有幾個癮、君子,有市民說晚上回家的時候看到過,在現場發現了注射器和少量的海、洛因粉末,應該是那夥兔崽子跑不了。”
“那還愣着幹什麼,立刻派人去抓呀!”
“老張他們已經去了,還在找呢,那羣兔崽子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
冷清寒的臉色黑壓壓一片,犯案居然犯到他頭上了,簡直是找死。
只是那肖爽,小小年紀,雖然心智比一般的姑娘成熟,可畢竟還是小姑娘,這樣的死法未免太可惜了。
肖顏呆在停屍房不肯出來,肖一珩站旁邊看着乾着急,看着她一把一把地將頭髮扯下來,他急得眼睛都紅了,偏偏這時候丈母孃還打電話過來。
“媽。”
“一珩啊,最近過得怎麼樣?聽爽兒說你天天拍戲,很忙吧?”
“哪裏,不忙,不忙,正打算休息的時候去看你和爸呢,哦,對了,上次給您們的錢不多了吧,我讓助理再轉幾萬塊錢過去,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麼,反正咱們家不缺錢,你和爸想買什麼吃的穿的儘管買,要是不夠的話跟我說,我給你打錢就是。”
電話那邊的肖媽媽眉開眼笑,這女婿她是真心滿意啊,女兒昨天來一趟就給了一千塊錢,女婿一出手就是幾萬,真是不能比,要是她家爽兒也能找這麼個女婿就好了。
肖一珩提着嗓子,生怕對方問到敏感的問題,以爲用錢可以哄住,沒想到還是被問到肖爽。
“咱家爽兒說在跟着你拍戲,她表現得怎麼樣?有沒有給你添麻煩?咱家爽兒雖然什麼都不懂,但是她聰明,學東西學得快,你多給指點指點,保證能混出大名堂。”
“嗯嗯嗯,是是是,小爽確實聰明,媽,我這邊還拍着戲呢,先掛了啊。”
倉促掛斷電話,肖一珩已經是滿頭大汗,以前遊歷花叢的時候應付女人是信手拈來,如今取了老婆,不僅不敢撒謊,連在老婆的媽面前撒謊都這麼困難。
“哥們兒,真是難爲你了。”冷清寒在旁邊十分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
肖一珩連連嘆氣,一個頭兩個大,“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我媳婦火爆,我那丈母孃更是狠角色,我真是應付不過來。”
“哥們兒,自求多福吧。”冷大警官頓時覺得還是單身好啊,單身狗幸福啊。
“咱們夜少呢?”
“我哥啊,他現在估計在和我嫂子滾牀單吧,飢渴了一晚上,現在估計正是興頭上。”
“……”
湖心別墅,三百六十度環玻璃房。
女人的自責只換來了男人一記心疼的蹙眉。
“夜,既然你早就知道,爲什麼都不揭穿我?”一念啞着嗓子問,這段時間,她雖然過得幸福可也苦惱,怕被他揭穿,怕被他拋棄。
冷騏夜挽脣,笑着將手插入她的發間,下巴摩挲着她的發頂,“老婆,只要是你做的事情,就算是錯的老公也無條件支持你。”
“可那是對你不好的事情!”你怎麼可以縱容!
“只要你安然無恙就好,你老公現在什麼都不怕,就怕你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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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騏夜,你真是……”有些不可理喻啊,可是這不可理喻卻又讓她的心裏暖暖的,甜甜的,捨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