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坡上一時有些安靜，李父也愣了愣，這，這麼乾脆的嗎？他原本還以為會花費許多心思。

顧雲冬目光平靜，彷彿方才的誓言只是吃飯喝水一樣正常。

她看著李父，說道，「我已經發過誓了，我說到做到，現在，是不是可以放開他了？」

「我，我……」李父就感覺不太真實，反倒有些猶豫。

顧雲冬蹙眉，「要不然，你還有什麼要求只管提。比如說你要多少銀子，或者幫你贖回你們家二丫，還是給你大房子，甚至你想要李能進國子監讀書我們也都能舉薦。你要是不相信，我也可以發誓，如何？」

眾人豁然看向顧雲冬，滿臉的不敢置信——顧，顧夫子瘋了嗎？

別的給銀子給房子倒是還好說，可發誓舉薦李能進入國子監？這怎麼可能？

李父卻在聽到這話時喜上眉梢，有些激動的盯著顧雲冬，「你，你說真的？你沒騙我？」

「我說了，我可以發誓的。」顧雲冬表情嚴肅。

「對，那你發誓，快點，你發誓，」李父高興的身子都在微微的顫抖，忘形之下手裡的刀開始往外伸了伸。

就在這時，一顆鴨蛋大的石頭猛地打了過來，直接打中李父的手腕。

「啊……」李父痛叫一聲，表情扭曲的倒抽了一口涼氣，手中的刀子也緊跟著驟然落地。

顧雲冬和童水桃見狀一個箭步上前，一個將蔡越拉了過來，一個猛地撲了上去，直接把李父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顧雲冬鬆了一口氣，看向匆匆跑過來的邵全。

今日就是邵全駕車帶他們過來的，方才也一直留在村口的馬車上看著東西。那塊打中李父的石頭，就是他扔的。

邵全上前將地上的刀子撿了起來，顧雲冬對著他頷了頷首，這才回頭打量蔡越。

「怎麼樣，有沒有傷著？」

其他學子也紛紛圍了上來，擔心的看著蔡越。

蔡越抹了一把臉，看著顧雲冬的表情有一絲絲的委屈和哽咽，「我沒事，嬸嬸你怎麼能發誓呢？你沒必要為了我發那種毒誓的。萬一，萬一以後……」

「好了，你人沒事才是最重要的。」顧雲冬說著說著皺起眉頭來，「你脖子被劃破了，還有這手，都抓淤青了。」

好在傷口不深，也沒什麼大礙。

顧雲冬低頭，從自己腰間掛著的包包里拿出一瓶外傷葯，「把這個抹上。」

范倚林急忙伸手接過來，「夫子，我來吧。」

「麻煩了。」顧雲冬將藥瓶給他，交代道，「小心著點，還有他手腕淤青這麼大，你們別碰著了。」

「是，夫子。」

顧雲冬就讓他們到一旁去上藥了，自己則看向被壓在地上的李父，目光冰冷。

童水桃的力道一點都不客氣，李父整個腦袋也被按在地面上，感覺呼氣都困難。

但他還是笑著叫囂著，「縣令夫人，你答應過我了，你不能反悔的。你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面發誓了，要是沒做到，小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