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開竅？調教？

於太太眼珠一轉，賊亮，沒開竅好啊，沒開竅的才好教啊，想教成什麼樣就教成什麼樣啊。

不行，她得去找老於，跟他說說，必須趁早給未來女婿灌輸何為為人夫的基本素養，比如，記住妻子的大日子小日子，口味、喜好、習慣等，對妻子要溫柔體貼謙讓護佑...哎呀太多了，她要寫下來。

背誦並默寫！

這便是迎親的考驗和日後的家規。

哎呀呀，她怎麼這麼聰明。

「你們慢慢聊啊。」事關小外孫呢，於太太風風火火走了。

於心心一下撲到雲不飄身上：「飄飄你太好了，我太喜歡你了。」

雲不飄無情的推開她，鄭重的問她：「你真的喜歡孟維嗎？你都忘了他呀。」

於心心愣了愣，歪頭想了想，也猶豫了：「應該是喜歡的吧，我沒這樣喜歡過別人。」

「那個——那個呢——前頭那個。」雲不飄問的是之前她訂過親的那個人。

「他呀，你不提我都忘了。」於心心不屑撇了撇嘴：「現在想，他就是我一玩具，不，他還比不上我的珍珠彈丸呢。他怎麼能跟維維比，維維是天上的雲，他是鞋底的泥。」

雲不飄聳聳肩：「我覺得，你多聽聽你爹娘的話吧，他們是過來人，人家至少知道動真心是什麼樣的。原先也沒覺得你和孟維不合適，但聽你娘那麼一說，我也覺得怪怪的。」

於心心尖叫：「我和維維很般配的。」

「般配般配。」雲不飄敷衍著安撫下炸毛的她：「可還是感覺哪裡不太對，不是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們多少天沒見了？」

於心心去想，皺起小眉頭，多少天了？

「看吧，我不提你都想不起他來。」

「我這不是忙嘛。」於心心氣呼呼。

她也沒想到事業它真香。

雲不飄道：「他也沒想起你。」

「你——你這個壞人，不要挑撥我們的感情。等等——」於心心眯起好看的眸子：「你是不是來跟我搶人的？暗妖和橙七呢？不要你了？」

「呸呸呸，我們好著呢。」

「那你還來跟我搶。」於心心拿棉花填的墊子丟她，莫名紅了眼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不比你身邊人長得差的，錯過孟維，我還能看上哪個。都怪你。」

「誰跟你搶了？我是來跟你告別的。」

告別？

於心心哭得稀里嘩啦：「你不要我了，嗚嗚嗚。」

雲不飄無奈：「我和孟維，二選一。」

「我在這等著你回來。」於心心立即收了淚。

呵，無情的女人。

雲不飄說得清楚，她以後還會回來，少年的於心心便沒心沒肺的笑開了，感受不到離別的愁緒。

衛啟慧卻是很憂傷：「真的一個能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哪怕知道她不是真的離開：「沒了小姑子的身份，我可怎麼去找你。」她道：「不然，你想個能時時和我見面的身份？」

一拍手：「乾脆就當我妹妹吧，來和我一起住。」

多少知曉世事的雲不飄，相當無言看著她：「你心真大，不怕外頭說叔強娶姊妹花。」

「噗嗤，是，妹妹不合適，那小姨母小姑母，不然乾脆小姑奶奶？」衛啟慧自己笑成一團。

雲不飄拍掉她的奇思妙想：「不必這麼麻煩，我回來也不會呆太久。」

「是啊，你們是仙人啊。」衛啟慧很失落，她勉強笑了笑：「你太接地氣，我都要忘了你的身份了。唉，你也走了...對了，我有沈彤的消息了。」

嗯？沈彤？

衛啟慧手遮嘴悄悄講：「她給我來了密信。」

密信？只給衛啟慧？

衛啟慧：「她送人來，全是女子，想讓她們長力氣。」

「飄飄，沈彤她——要干大事呀。」

「你想，她在邊關，要很多力氣大的女子，能做什麼？」

「打仗呀。打誰？」

「沈家世代忠心，肯定不是打大央。」

「那就是打鄰國呀。」

「可為什麼要秘密呢？打跑鄰國對大央也是大功一件呀。氿泉長力氣的秘密，可算不得秘密，早有別的地方的人來氿泉沾光了。她為什麼瞞著所有人？」

雲不飄眨眼：「為什麼？」

衛啟慧呼哧呼哧：「沈彤，可是連王爺都看不上。你猜，她看上什麼了？」

雲不飄再眨眼。

「皇帝呀——」

哦——好像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她想自己當皇帝！」衛啟慧激動起來：「我就知道我沒看走眼，她沈彤不是燕雀，這不抓著一飛衝天的機會，她還真想去做天了。」

「天啦，天啦，她是要坐那把孤家寡人的椅子呀。啊，啊，太，太——」衛啟慧胸脯起伏，眼裡明明滅滅，晦澀不清。

雲不飄替她說出心裡話：「太羨慕了。」

唔——就是太羨慕了！

羨慕到哭。

她抓著雲不飄的手，漂亮的眼眶和小嘴一同癟下來，賭咒一樣：「給我一次重生的機會吧，這次，我一定從小練武神功大成，帶領我的將士踏出一片山河，自己當皇帝。」

嗚嗚，做夢都不敢想的話，她說出來了，她說出來了！

她也想嘗一把自己說話別的任何人都聽著的唯我獨尊的滋味！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嗚嗚嗚，我怎麼就生在文臣家，我怎麼就不能馬背打天下。」她悔啊：「開朝的皇帝必須得文武雙全啊，我這樣的，只能做太子，嗚嗚，我怎麼去做太子啊，沈彤她也不認我啊。」她埋在雲不飄胳膊里哭。

越說越不像了。

雲不飄只能安慰她：「或者，你下輩子投胎投到沈彤家，不定真能接她的位。」

衛啟慧一滯，抬起頭，眼角有淚：「年歲不合適，不得做她孫女呀。」

哈哈哈，雲不飄笑起來：「重孫女也說不定喲。」

暗思，要不要給沈彤些藥水呢？

旋即否定，她都要放棄俗世的身份了，便不要再插手俗世的事情。氿泉的藥效，還能用很久，當初她下藥下得有點多...

衛啟慧重重捶著枕頭：「我幫她，我一定狠狠的幫她，希望她心愿得成，我這輩子能親眼見著女帝風采。嗚嗚。」

側妃都要當皇帝了，她這個正妃還只是做個正妃嗎？

她要做些什麼才能滿足自己不服輸的虛榮心啊！

對了，皇帝上頭不是還有個太上皇？！

衛啟慧思維發散，不由去摸肚子，閃了下神，旋即又嗚嗚，她沒那個膽造反呀，嗚嗚。

雲不飄拜託她照應留在氿泉的人。

「沒問題，若是有急事需要找你呢？」

「我會知道的。」

一句話，衛啟慧不再問：「那你打算怎麼離開？全城歡送，還是我放消息出去？」

雲不飄道：「你放消息吧，興師動眾的太麻煩。」

雲不飄走後，衛啟慧立即聯繫玉臨陌，玉臨陌回來一聽，怔了半天，最後道了句：「這樣也好。」

衛啟慧垂眸，心裡冷笑，可不是好，太能耐太得民心，便是仙子，某些人也容不下。

雲不飄走得，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