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殼子是當初商未明耍卿未衍時順手丟給她的那具男殼子。
之後再沒用過,現在拿出來一看,鮮活如生。
墨傾城不免心動,再出去...
想多了,她根本就出不來!
雲不飄就像透明罩子,將她保護得好好的,同時也不能越雷池一步。
「上次你明明出來了。」
墨傾城無奈:「看來上次還是夜修羅毒助我一臂之力啊。」
原來夜修羅還有分離魂魄逼出雙魂的功效?
雲不飄一拍手:「還有還有。」
拿出當初商未明交給她的小瓶來。
打不開。
墨傾城道:「過去許久,這樣存放大概夜修羅已經失效了。這封印手法,只有卿未衍能開。」
雲不飄哼:「做什麼都想著他。」
墨傾城無奈:「這是他親手封的。」
「哼,知道的真清楚。」
墨傾城只得閉嘴,自己是泡在一隻怎樣奇怪的醋罈子里。
重收起,去找魅無端,索要夜修羅。
聽了原委,甚是無語:「再死一次?」
雲不飄嬉皮笑臉:「不是有你在嘛,有上次的經驗,這次一定不會有事。」
魅無端拒絕:「沒有。」
雲不飄唰起身出門一拐,才抬手要敲,房門打開,卿未衍立在門口不像才過來:「給我。」
雲不飄眯眼:「你偷聽。」
卿未衍輕嗤,以他的耳力,用得著偷?整座城最細微的動靜都在他耳中。
小瓶交給卿未衍,卿未衍幾下打開,對著裡頭看了眼,皺眉。
一隻手伸過來,魅無端也看了眼,也皺眉。
輪到雲不飄,盯著裡頭為難:「這是什麼?」
一團硬突突的東西,怎麼看怎麼——丑。
卿未衍:「當初封進去的是污血狀的一團,現在看來,似乎是——風乾了?」
魅無端:「修羅毒失效後會化成一撮灰塵。」
所以這硬邦邦的主要是她的血?
雲不飄倒過瓶子倒了倒,沒倒出來,往手心磕了磕,還是沒出來,乾脆將瓶子狠狠往地上一摔,瓶子彈了幾彈,咕嚕嚕滾到門檻邊,完好無損。
這質量,你咋不上天?
卿未衍撿起,兩隻手指一併一劃,玉瓶便被豎著剖開兩邊,遞給她。
雲不飄默默接過,狗男人,臭顯擺。
硬硬的一坨黏在一邊的瓶壁上,雲不飄用手指去摳,摳不動,指甲用力,摳,摳,摳。
旁邊魅無端卿未衍暗暗蓄力,一旦夜修羅有什麼不對,他們就出手。
啪——石頭蛋子打在額頭正中。
雲不飄捂著額頭眼淚要掉下來,怎麼這麼疼?
魅無端去掰她的手,他可盯著呢,打在正中間可沒彈回來。
掰開,傻眼。
雲不飄紅著眼睛看他:「怎麼了?」
「進、進去了。」魅無端看著雲不飄額頭中間浮現出來的公主印記,幾片花瓣捏在一起,蠕動蠕動,似在咀嚼。
雲不飄抹了把,沒有摸到什麼,掏出鏡子,訝異:「活的?」
這個詭異的世界!
一時間三人靜止成畫面,兩人看著額頭,一人盯著鏡子。
半天,花瓣靜止,徐徐開放,裡頭什麼也不見。
雲不飄全無感覺:「這就完了?」
看上去是結束了。
魅無端糾結的是:「它吃的到底是個啥?」
「我唄。」將前因後果一擼,不難得出:「我的血肉唄,夜修羅失效了,剩下的不就是當初挖的我的血肉。哪來回哪去,倒不浪費。」
兩人:...還能這樣解釋。
但夜修羅呢?
纏著魅無端要,才不信他會沒有。
魅無端沒辦法,取出一隻團在一起的甲蟲來,拿指甲從中間縫隙里挑了一點點。
「得見血。」
雲不飄將小指頭含在嘴裡吸溜來吸溜去,最後卿未衍看不過眼,抓了她另一隻手在手背上一劃。
狗男人。
就這樣的狗東西你喜歡他啥?
墨傾城聽著雲不飄的心聲質問,無法回答,怎麼說?說卿未衍一向對除她外的女子不假辭色沒有好臉?
想都不要想,她真說這話,醋罈子又要打翻。
魅無端挑著指甲靠近拿開,拿開靠近,看得卿未衍不耐煩,直接抓著雲不飄的手將傷口撞了上去。
呲啦,熱油鍋掉進一隻小耗子。
雲不飄疼得原地蹦迪:「狗男人——狗男人——狗男人——」
卿未衍冷著臉旁觀,聽多了也就沒感覺了。
東福和杜三繆在屋頂上伸腦袋,嘖嘖,無知者無畏啊,堂堂上仙啊,不可侵吶,人家看不上小螻蟻,不代表被小螻蟻冒犯的時候不滅你啊。
還沒被弄死,絕對沾了墨傾城的光了。
等她消停下來,已經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跟上次昏死的情況完全不同。
卿未衍魅無端對視,雲不飄自己看不見,他們可看得清清的,毒一入體,額頭印記浮現,等毒效過了,印記就沒了。
這是——吃了毒?
卿未衍清喉嚨:「再多些。」
魅無端瞪眼,就知道你見不到墨傾城不死心。
可雲不飄也是同樣的意思。
這次,三人換了雲不飄的房間,殼子放旁邊。
墨傾城:「沒用的,方才夜修羅入你體,我根本沒感覺。」
雲不飄更加覺得需要加大劑量,直接搶了甲蟲丟嘴裡嚼吧嚼吧咽下肚。
魅無端:...注意形象。
卿未衍:...不臟嗎?
雲不飄看到兩人不可言說的神情冷哼一聲,吃蟲子怎麼了,為了活下去她沒少吃,在做任務被困的時候。
別說,這味道...略酸,還行。
肚裡火燒刀攪,雲不飄開始新一輪的蹦躂,額頭印記閃閃滅滅,似不耐煩,這位這麼會折騰的?
最終無事。
魅無端哈哈一笑:「連夜修羅都對你無效,這毒中得值。」
雲不飄心裡思考,是因為外來物種基因特別對本土毒藥非一般的適應併產生抗體?
「有沒有別的毒我再試試。」
卿未衍萬分失望,還以為可以趁機將墨傾城解救出來,聞言想也不想將自己收藏的最貴重的遞給她。
「誅仙。」
一聽這名字,便是針對仙族的。
雲不飄接過丹紅的小瓶子,不確定:「對我有用?」
魅無端一把搶去:「生怕她不死。」
卿未衍淡漠:「她要試。」
雲不飄:「我要試。」
魅無端眼一瞪,長點兒心眼兒吧:「這東西服下,筋骨寸斷,神魂錯亂,死不能死,活著只能瘋癲。」
最歹毒的一點便是死不了,封住丹田,等體內靈力一點一點自然耗盡才到盡頭,這期間,每一日每一夜每一秒,都是折磨。
一寸一寸一毫一毫,將你誅殺殆盡。
「呵,這樣歹毒之物,未衍上仙竟隨身攜帶,這是準備用給誰?」魅無端極盡嘲諷。
卿未衍仍是淡然:「自然有配得上它的人。」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魅大人便不要肖想了。」
喲,這嘴巴真是討人恨的緊。
雲不飄去掰魅無端的手:「讓我嘗嘗,讓我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