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禹灝的隊伍浩浩蕩蕩的走進了寰昭國都的皇城,這般興師動衆似乎更是鬧得滿城皆知,任誰都知道,安陵國都的皇上特意前來接他曾經的皇妃,回去以後便冊封爲母儀天下的皇后。
“安陵禹灝拜見父皇。”雖然已經貴爲皇上,但是安陵禹灝似乎並沒有因此而忘記了尊卑,畢竟凌晗終歸是凌紫寧的父親,輩分還是遵守的。
“吾兒快快請起。”凌晗看着比曾經要收斂許多的安陵禹灝,不禁有些驚訝,原本就知道他的脾氣秉性,沒有想到做了皇上以後反而有所轉變。“賜座!”命令侍衛擡上來一把紅木雕刻的木椅,看起來貴氣而優雅。
“勞煩父皇了。”安陵禹灝客氣的迴應着,緩緩的坐在了木椅上。
大殿上早已經沒有了羣臣,只剩下凌晗、凌卓溪和安陵禹灝三人,甚至連寸步不離凌晗身邊的公公,都讓他暫且退了下去,似乎不想要任何人打擾到他們的談話。
“禹灝,近來你可安好?”凌晗看着比以前要瘦削了很多的安陵禹灝,依舊是有些擔憂的問詢道。
“多謝父皇掛念,近來只是一些朝中事物需要處理,其他的一切都還安穩。”安陵禹灝客氣的迴應着凌晗的問話,知道他是在問詢一下最近的情況,畢竟父皇剛剛仙逝,“只是近來母后總是提起您的皇后,說是有些惦念她。”
“畢竟他們姐妹情深啊,也是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夢璃也總是和我提起你的母后呢,以後若要是想念,”凌晗不禁感慨。
安陵禹灝端起一杯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雖沒有四下張望,卻也明白凌紫寧並未在場,“不知爲何我進來多時,並未看見寧兒的身影呢?”疑惑的望向凌晗。
“我的寶貝女兒定是去了娘娘廟,祈求爲安陵國都傳宗接代。”凌晗似是不經意的話語,實則卻也在點化着安陵禹灝,“一個女人除了想要一個家庭之外,還能有什麼奢求?
“看來我們的事情,確實讓父皇費心了,不過我也正有此意,母后現在閒來無事,有個孫兒在身邊或許會少一些煩悶。”這是安陵禹灝由衷的話語,每日看着母親的悶悶不樂,自己又忙於政事,無暇顧及,而自己又成婚多時,是時候延續香火了。
凌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安陵禹灝,幽幽的說道:“不過,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你是否能夠答應呢?”
“父皇但說無妨,我們都是一家人。”安陵禹灝不禁有些好奇,有什麼事情是凌晗需要他來幫助的。
凌晗不禁露出神祕的表情,卻也夾着一絲笑意:“是這樣的,我記得你身邊是有一個叫蕭堇墨的男子吧?曾經也來過我們寰昭國,夢璃對他甚是喜歡,一直誇他的博學多才,是難得的人才,不知你可否讓他前來久居呢?”
凌晗怎會不記得當年安陵禹灝是怎樣帶着蕭堇墨離開這個大殿的,是那般的脈脈含情,是永不回頭的堅定眼眸,所以他的意思也很是明顯,要想帶走凌紫寧必須用蕭堇墨來交換,他倒是要看看是國家安穩重要,還是那個蕭堇墨重要。
“蕭堇墨?”安陵禹灝近幾日完全被這個名字所
侵擾,似乎無時無刻的不在自己身邊圍繞。
“沒錯,況且他和吾兒卓溪也是很要好的朋友,卓溪也恰好缺少了一個師父,我想他是應該可以勝任的吧,想必安陵國都人才濟濟,奉獻給我們寰昭國一個,應該不是成問題吧?而且寧兒覺得這個人選很不錯呢。”凌晗把自己的意思說的很明顯了。
只不過一旁的凌卓溪甚至更驚訝於自己父皇的決定,這件事情他明明沒有和自己提及過,現在竟然忽然的對安陵禹灝說起,更是又驚又喜,卻也爲蕭堇墨有些擔憂,尚且不說安陵禹灝肯定不會同意,即便是允許了,蕭堇墨怎會捨得離開呢?這不是讓他爲難嗎?
“父皇,據兒臣所知,蕭堇墨他現在應該不在安陵皇城。”凌卓溪看了一眼安陵禹灝,趕緊先搶一步話語,一來是因爲他從寒煞那知道蕭堇墨的失蹤,二來是想,假如這件事是假的,那麼他也可以用這個當做迴應的理由。
“倘若父皇就是這麼一點要求,那麼孩兒答應便是。”安陵禹灝只是有些疑惑,爲何這麼多人竟然都認得那個蕭堇墨,“他現在的確也在皇城中,不過他和我們朝中出現的逆賊羅勝川的案子有關聯,所以暫時被收押了,不過等事情若是查清以後,自然會允諾送給寰昭國。”
凌卓溪聽到了安陵禹灝的回答,不禁有些驚訝,難道爲了阻止父皇奪取蕭堇墨,竟然編出這麼荒唐的理由嗎?
“和羅勝川的案子有關?你確定是我所說的蕭堇墨?”甚至連凌晗都有些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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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是證據確鑿,那個蕭堇墨在羅勝川逆反前夕,一直居住在他的家中,其中也包括和他一起的獨孤傲,雖然已經死去,卻也算是立了一功,然而這個蕭堇墨即便也被挾持,卻也還是和羅勝川走的很近的人,很難說他是清白的。”安陵禹灝不帶着任何表情的說着,仿若在談論一個與他毫無干系的人。
此番話一說出,凌卓溪竟然真的有些分辨不出安陵禹灝口中的真假,即便是他爲了欺騙自己的父皇,可是在那深邃的眼眸中,竟也沒有看到任何的情愫。
“好,那就一言爲定,寧兒總是要和你回去的,倘若事情查詢清楚,自然是要放他來我寰昭國的。”凌晗再一次確認。
“君無戲言。”安陵禹灝滿口允諾,竟沒有任何搪塞。
“好,立刻大擺筵席,準備歡送我寰昭國的公主。”凌晗喜笑顏開的大聲說道。
宮女們開始忙碌起來,因爲安陵禹灝不可在這留宿,必須當日返回安陵皇城,所以凌晗早已經提前吩咐好,只是等待凌紫寧的歸來了。
凌晗也因爲公公在耳邊的竊竊私語之後,告之安陵禹灝離開片刻,夢璃和凌紫寧也還未來到,房間內只剩下了兩個意氣正風發的男子。
“安陵禹灝,父皇現在不在身邊了,你可以沒有任何的顧慮了吧?”凌卓溪看着安陵禹灝的深沉表情,打破了有些安靜的氣氛。
“我又能有什麼顧慮呢?在你們的地盤之上,只要別對我隱瞞什麼就足以了。”安陵禹灝似看破一切的說道:“想必寧兒並未去拜什麼娘娘廟吧?只不過是想要我做出
承諾而已,這倒也是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
“你最好不要轉移問題,應該知道我所指的是什麼吧?”凌卓溪有些不悅的表情,看來他還是不願相信自己,雖然的確沒有必要互相建立信任,但是對於蕭堇墨,兩人應該還是同一立場的。
“既然不是這件事,那就恕我愚鈍了,還請寰昭國的太子多多指教啊!”安陵禹灝帶着諷刺的意味。
“好,既然你不願說清楚,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凌卓溪便直接問道:“你說的收押蕭堇墨,應該不是真的吧?”
安陵禹灝不解的打量了一番凌卓溪,“怎麼?連你也關心蕭堇墨的事情?”
“我只是想知道,爲何你要編一個這樣的理由,你要知道寧兒可是會隨你回去的。”凌卓溪終於忍不住的問詢,言下之意就是,你的謊言就會被戳破。
“我還真是不解,這個蕭堇墨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讓你們這般的在意?”安陵禹灝也是沒有隱藏自己心中的疑慮,“不過就算是你們與他有着很深的交情,倘若查出有任何的問題,我也斷然會嚴懲不怠的。”
“禹灝•••”一聲嬌嗔的聲音,打斷了凌卓溪更加疑惑的問詢,只是愣愣的看着表情嚴肅的安陵禹灝,彷彿有些不明白了。
也就在凌紫寧進屋的片刻,凌晗和夢璃也從外面走了進來,一場家庭的盛宴便華麗的開始。
(安陵皇城)
終於在夕陽落山的時刻,隊伍趕回了安陵皇城,而凌紫寧自始至終緊緊依偎在安陵禹灝的懷中,未曾有過一刻的離開。
“今晚,我要你陪我。”安陵禹灝溫柔的撫過凌紫寧白嫩的臉龐,帶着一抹獨孤。
說罷,忽然緩緩拉過凌紫寧的手,帶着她一步步來到了乾陽宮,雖然是不同於以往的柔情,眼眸中卻分明也少了些什麼。
“寧兒,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吧?”安陵禹灝忽然有些認真的捧着凌紫寧的臉頰問道。
“當然了,因爲你是我的相公,無論發生什麼,我永遠都會陪在你身邊。”凌紫寧看着情緒有些異常的安陵禹灝,細心的安撫道,纖瘦的後背逐漸貼緊在他的懷中。
燭光閃動,兩個依偎的倩影映在了窗子上。
“寧兒,你可認得蕭堇墨?”安陵禹灝忽然似想起了什麼,有些好奇的問道。
凌紫寧緩緩的轉過身,面向安陵禹灝,平靜的說道:“這個名字只是有些熟悉而已,皇上怎麼突然想起了這個?”
“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不認識就算了。”安陵禹灝沒有繼續深究下去,表情卻也有些凝重。
“皇上•••凡事不要讓自己太累,也不要一個人去承擔,臣妾雖然柔弱,不能替你分憂,但是隻要你需要,我會永遠守護在皇上身邊,無論天涯海角,因爲我•••我如此深愛着你。”凌紫寧藉着微弱的燭光,淚眼朦朧的閃爍着晶瑩的大眼睛,一絲紅暈撲在了臉上,滿是嬌媚的模樣。
“寧兒•••”安陵禹灝看着她此刻的羞赧臉龐,如嬌豔欲滴的花朵般迷人,終於緩緩吻上了那櫻桃般的香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