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寧早已經雙眼緊閉的躺在轎中,嘴角不斷的流着鮮血,滴落在或許冥冥之中牽絆着那剪不斷的緣分,讓安陵禹灝果不其然的遇見了他的皇妃凌紫寧,他怎會認不得站在轎前的兩個男人。
剛剛還滿是驕傲神情的凌紫寧在聽到安陵禹灝的呼喊聲,竟然瞬間變得喜悅與嬌羞,如綻放的蓓蕾,雖比不得那奼紫嫣紅,卻嬌豔欲滴,然而這樣的表情只是停駐一剎那,轉眼早已平靜的如一汪死水,再沒有半點漣漪。
即便是安陵禹灝的出現似乎都沒有讓五爺把目光過多的從凌紫寧的身上移開,縱使這麼多年來閱女無數,但這眼前的這個女子是與衆不同的,不單單只是她豔冠羣芳的容顏,更是骨子裏的一種精神是與其他的女子不同的。
眼看着安陵禹灝越來越近,雙方人馬也開始劍拔弩張,五爺恰恰站在凌紫寧的前方,擋住了安陵禹灝的視線,就在這一刻,凌紫寧忽然從身後掏出了一把匕首,在五爺和疤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突然向五爺的胸口刺去。
在這緊要關頭,唯有疤四迅速的明白過來,憤怒的一掌擊出,連同凌紫寧在內的轎子被震出丈把遠。
雙方人馬在這一刻不約而同的開始了第二次的打鬥,而然卻是刀刀斃命的力道,所有人沒有了退讓與遲疑。
“老五,老五你怎麼樣?”望着他胸口流出的鮮血,疤四焦急的詢問道。
“疤四,別···別傷害她,都怪我一時大意,別管我了,你去對付安陵禹灝吧。”生命似乎都受到了威脅,卻還叮囑疤四不要傷害剛剛把匕首捅進胸口的女人。
有時候愛情就是這樣來的猝不及防,甚至你還沒有認清它爲何物的時候,就早已經心甘情願成爲它的奴隸,不管是飽讀聖賢還是山野莽夫,任誰都逃不掉的崖口,越過去就是海闊天空,越不過就會粉身碎骨。
就在安陵禹灝策馬加鞭的奔向這邊的時候,忽然看見凌紫寧的轎子竟然被疤四打飛了出去,頓時心中一驚。
“你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況且安陵禹灝說不定是有備而來,我們不能擅自冒險,看來這轎中之人確實不是一般的角色,皇子竟然都親自出馬了。”疤四總能在重要的時刻及時做出分析,隨即一聲令下:“大家聽好了,撤退。”
聽到疤四的命令,只在瞬間便迅速的逃離開現場,等到安陵禹灝在還有一段距離就飛躍下馬的時候,疤四也扶着五爺消失在衆人眼前。
好在現場沒有那麼慘烈,畢竟都是高手間的對峙,這麼一點血漬不足以讓安陵禹灝失控,原本就沒有打算去追他們,直接跑向了凌紫寧的轎子。
被疤四那麼大力道擊飛的轎子已經坍塌,支離破碎的倒在那裏,安陵禹灝神色慌張的迅速掀開轎簾,只見凌鵝黃色的衣衫上,暈染出朵朵玫瑰。
“凌紫寧,凌紫寧你醒醒。”安陵禹灝焦急把凌紫寧摟在懷中,急切的呼喚着她的名字。
不僅僅因爲她是自己的皇妃,更何況她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千里迢迢的來到這裏尚且不說是爲了什麼,
但至少是來看望自己的,如今卻在自己的地盤上遭遇這樣的不測,甚至明明知道她即將來到,卻還沒有保護好她,這讓安陵禹灝這樣的男人如何能安心,如何能不愧疚呢?
(清平幫)
“大夫,他到底有沒有事?”疤四焦急的來回踱步,心急如焚。
一個看起來年過六旬的老者摸着躺在牀上的五爺脈象,捋了捋鬍鬚:“大家請放心吧,五爺並沒有什麼大礙,雖然這匕首扎的確有些深,但是並沒有傷到要害,況且五爺的身體素質本來就很好,這點小傷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影響。
“那爲什麼還沒有醒過來?”疤四指了指仍然昏迷不醒的五爺。
“只是有些失血過多而已,疤四爺就放心吧,跟你們風風雨雨這麼多年,哪一次老夫食言過,我要比你們自己還要了解你們的身體。”大夫露出有些慈祥的笑容。
“那就有勞溫大夫了。”一直沉默不語的獨孤傲終於有禮的迴應。
“幫主,那老夫先退下了。”溫大夫起身稟告。
獨孤傲輕輕的點點頭,望着退去的溫大夫,面無表情的的依舊坐在房間內的椅子上:“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軍營駐地)
聽到馬的嘶鳴聲,蕭堇墨等人趕忙走出去張望,果然望見安陵禹灝懷抱凌紫寧的跳下馬。
沒有過多的問詢,一看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子夜趕緊準備好藥物跟隨着安陵禹灝走進軍帳。
安陵禹灝寸步不離的守在凌紫寧的身邊,一直等到子夜處理完她的傷口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皇妃怎麼樣了?”蕭堇墨連忙問詢着走出軍帳的子夜。
隨着一直在外面焦急守候的幾個人也跟隨着蕭堇墨圍上子夜,因爲看到凌紫寧回來傷勢,所有人還是很揪心的。
“被強大的內力震傷肺腑,不過貌似對方並沒有使出全力,纔可以讓她撿回一條命。”子夜深吸一口氣,望着把他圍起來的人們。“不過你們可不可以讓出點縫隙,都快熱死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手下留情了?”夢兒驚呼。
“就目前的狀況來看,確實如此。”子夜只有對夢兒說話的語氣才透出耐心與溫柔。“當時的情況,好像小皇子也並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就看見她的轎子飛了出去,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清幫的人做出的事情,不過不是說好他去玉龍關嗎?爲什麼在八通路救回了皇妃呢?”有些不解的說道。
“禹灝還在裏面嗎?”蕭堇墨弱弱的問道。
“嗯。”子夜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此刻好像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吧,畢竟從一開始安陵禹灝就一直守護在凌紫寧身邊,那樣痛苦而急切的眼眸,誰都可以看的明白。
(玉龍關)
當鬼月和劉蒙趕到玉龍關的時候,竟然平靜的讓人感到不可思議,並沒有像所說的那樣偷襲他們的安陵軍,也沒有看到有人馬途徑玉龍關,首先不說偷襲消息的真假,看來皇妃的確是走的八通路,難怪在最後的一刻,安陵禹灝要求和他們的
行程對換,難道這就是命中註定嗎?
兩人來來回回的巡邏了幾圈,也並沒有察覺到什麼蛛絲馬跡,甚至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不成是假消息?”劉蒙疑問道。
“這裏面一定有什麼陰謀。”鬼月確定的口吻,雖然目前爲止看不出一點的端倪,但是憑着直覺還是感到哪裏不對勁。
“陰謀嗎?你指的是獨孤傲是有什麼計劃嗎?”劉蒙是個武將,對於這些需要動腦子的事情還是有些不太明白的。
“只怕未必是獨孤傲啊。”鬼月淡淡的說道,滄桑的深眸望向遠方。
(玉龍關途中)
“大哥,我們爲什麼不去玉龍關,不是你吩咐好的要偷襲玉龍關嗎?”老三不解的問詢着面帶笑容的趙順成。
“你看看這個。”趙順成拿出一張紙條給老三看。
“五爺受傷了?”忽然大聲驚呼,滿臉的不可思議。
“還有接下來的事情···”趙順成略帶神祕的神情。
老三還沒有明白他們大哥口中的意思,只見自己帶領的隊伍在趙順成的一聲口號下,竟然自相殘殺起來,鮮血逆流,殺聲震天,有些人還沒有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就慘死在刀刃下,那死不瞑目的眼神中滿是疑惑與驚訝,明明只是片刻的功夫,有近一少半的人已經倒在血泊中,慘不忍睹。
鮮血濺滿全身,哀鴻遍野,那都是情同手足的兄弟啊,有些實在不忍下手的,最終的結果也只能陪同兄弟一同死在別人的刀刃下,當然還有一些發現情況不對,立馬叛變,爲了活命把尖刀對向同胞,哪怕曾經那些兄弟一起患難與共,一切立下誓言,一起摸爬滾打,然而一切的一切都敵不過生死的瞬間。
“大哥,這是?”老三完全已經被震驚了,看着陪自己昔日打拼天下的兄弟一個個倒下,竟然也不忍看下去。
趙順成並沒有理會老三的疑問,坐在馬上握緊拳頭,伸出右手,果然看到他有這樣的動作後,廝殺便停了下來。
“覺得殘酷嗎?首先恭喜你們現在還站在這裏的弟兄們,你們才懂得真正的生命價值,在這樣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裏,只有懂得依靠強大才能更好的存在,那些淺薄的情義不過是證明了自己的無能與懦弱,我不過是想歷練你們,這纔會讓人成長!”趙順成狡黠的神情中帶着鋒利與詭異,“而現在只有我趙順成纔是強者,你們剩下的這些人,有哪個還想當個弱者呢?”
瞬間的靜謐後,剩下的清軍都紛紛丟下武器,順從的跪在地上,也算是明白了趙順成口中的意思。
“很好很好,我就知道你們都是聰明人,跟着我將來一定前途無量。”趙順成滿意的望着臣服的清軍。
忽然前面的一個很清瘦的清軍忽然握緊武器,起身便衝向趙順成:“你個叛徒!還我這些兄弟。”如同瘋子一般的怒吼。
趙順成似乎並沒有吃驚,伸掌擋在自己的身上,一股強大的內力便把自己層層圍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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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的刀被內力截住,絲毫不能傷及趙順成半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