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帶着抱怨,有着報復,哥哥那天過去,回來,也是失魂落魄的。
嫩玉皺緊眉頭,嫵音有了孩子。曾經,她也有孩子啊,可是,讓她給落了。想起了這些,心還一陣揪痛着。
那玉華哥哥,豈不是會更生氣,那如果,她替他解決所有的問題,他會高興一些嗎?這個蔚蘭兒,聽得出來,對那嫵音是有怨恨之。女人的嫉恨,是可以毀滅人的。
“你喜歡裴奉飛?”她明麗的眼看着她,輕笑地說着。
蔚蘭兒點頭道:“是的。”她就是喜歡,喜歡就是喜歡,沒有半點的扭捏,半點的虛假。
她談到他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主的口氣變得軟柔,眼神變得澄亮。
“我要的是嫵音。”嫩玉說。“你要的是裴奉飛,折散了他們,就能各得所有。”
蔚蘭兒不懂了:“你要她幹嘛,她這般下賤,是契丹人穿過的破鞋,就賴在裴將軍身邊不走了,也不知道她給裴將軍吃了什麼藥,那般護着她。”
說到破鞋二個字,嫩玉的手死死地抓着把椅,好一個蔚蘭兒,事成之後,焉能留。
她討厭這二個字,很討厭。
不過,由她去幫她做事,倒是快得很,可以一石二鳥。有些時候,天時,地利,都會送到眼前。
她輕笑着:“你幫我做事,以後,我讓皇上把你指給裴奉飛。”
蔚蘭兒一驚,喜色浮上臉:“真的嗎?”
“你還不夠了解我嗎?我不打逛語。你要是不相信,我現在可以給你寫張字跡。
而且,你不會有什麼事的,你想,現在裴奉飛無權無勢無地位,皇上對他也極是不滿,怎麼會去操心他的事呢?
我可以告訴你,不用多久,裴奉飛就會離開京城,你想辦法讓嫵音生病不能同行,再伺機下手便是。
等裴奉飛回來,你不是正好可以慰藉他的傷痛嗎?至於我要嫵音幹嘛,你就不必多問了。”她喝着暖茶,輕舒口氣,還白氣在空中輕繞着,帶着些許的茶香。那白煙之氣,襯得她一張小臉,好美,好美。
“好,你要我幫你做什麼事?”她眼中,亮晶晶的,似乎想着,那佔有裴奉飛視線的人,是自已。
假想的愛,讓她的心蒙了,何況,她恨那嫵音。
恨她那麼美,恨她可以和裴將軍出雙入對,可以懷裴將軍的孩子,恨她佔了裴將軍的愛。
嫩玉褪下手腕上的黃金鐲子:“這個拿去買一包藥,放聰明點,我要讓她進宮來給我做宮女。我也不想看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包括會隆起的小腹,也別自作主張,讓她躺着進來。”這,絕對不會討好皇上的。
“我知道怎麼做了。”蔚蘭兒抓起鐲子,好漂亮,在陽光下閃着誘人的光芒。
“那就好,有什麼事,你只管在後宮門外處求見我。這事,越快越好,在一個月之內,我要見到成效。你下了藥之後,你得通知我。以後,我自也不會虧待你的。”到時,她就
假意的出現,救助她,讓她感恩。
她相信,皇上在她失了孩子之後,而裴奉飛不在京城,馬上就能將嫵音掠進宮的。她還能堅持什麼?一旦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她孩子沒有保住,也沒臉見她的男人。自然會安分守在宮裏,皇上高興,就不會送自個走了。
“是,嫩玉郡主。”蔚蘭兒高興地彎腰:“你放心,我會辦得妥妥當當的。”
皇宮裏,崔公公小聲地向皇上啓稟了暖心殿的事。
他沉默一會,輕淡地說:“順水推舟。”
“裴將軍,裴將軍。”有人在門外大聲地叫着。
裴奉飛披了衣服出去開門。
“誰啊?”嫵音捂着厚厚的衣服出了大廳,還一邊咳着,真是難受,不知怎麼了,就心慌慌的,氣色也不好,喉嚨不舒服得緊。全身有氣無力的,大概是風寒,還傳染到了他,氣色也是大不好。
二個兵士一樣的人擡着一個血淋淋的人進來,嫵音嚇得手裏的水都掉在地上,四濺開來。
裴奉飛讓他們擡到正廳,一臉的疑重:“怎麼回事?”
“裴將軍是這樣的,在天龍山,劉錫楊暗夜伏擊我們,盧將軍身受重傷,駐天龍山的軍醫也爲數不多,將軍受的傷實在是太重了,盧將軍讓我們把他送到京城裴將軍府裏。”
“知道了,謝謝你們,麻煩你們了。”
他趕緊進去找藥,嫵音送走那二個人,心也直跳,好多的血。她變得膽子小起來了,她怕流血,怕戰爭,如果是裴奉飛去的話,受傷的大概會是他了。
“幸好,還曉得要回到京城來,嫵音,害怕就別看,去燒點水來,再收拾一下空廂房,呆會讓盧先住那裏,他有點體熱,還流着血水,我得去請大夫,京城有一家藥鋪,那裏的大夫是最好的,只有他才行了。”他臉上都是沉重,盧先這一次傷得太重了。
打仗受傷是難免的,估計盧先是想早點打完,早點回來,纔會遇到重擊的。
幸好,還懂得回來找他,要不然他在天龍山怎麼行。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得想盡辦法來治好他。
嫵音點頭:“小心一點。”
她去燒水,很怕很怕那種血腥之氣,她也不敢去動他,怕弄痛他,可是看着他好難過。
盧先暈迷不醒,大概是熱得太厲害了,連臉也紅了。
她又趕緊去收拾廂房,一會讓盧先住下。
裴奉飛是騎馬而去的,很快就回來,將那老大夫扶下。二人合力將盧先移到廂房裏,再把脈冶療。
血水,一盆一盆地倒了出來,她在門外暗暗擔心。
像是等了大半天一樣,他才一臉疲憊地出來。
請大夫到正廳裏坐,嫵音奉上茶,聽他們談話。
“傷得很嚴重,不能移動,得休養大半個月才能起來。藥,得每天服二劑。這些都是我藥鋪裏最好的藥。”老大夫從藥箱裏取出來。
“嫵音,取些錢出來。”他收拾着藥。
嫵音正要進去
,那老大夫卻沉下臉:“裴將軍,你怎麼這般看老夫,你是不是瞧不起老夫,你要是這樣,下次老夫可不會再來了。”
“藥鋪也是要吃飯,大夫,還是得收下。”嫵音取出錢放在桌上。
“裴夫人是有喜了。”他看着嫵音。
嫵音輕點頭:“是的,大夫。”
“看得出來,得小心啊,身子骨氣色倒是不怎麼樣,就是吃食方面要注意些。涼的,熱的莫吃太多,我寫張單子給你,有些東西啊,千萬不能吃,有些味兒,聞着不舒服,也不能硬着吃。”老大夫對她的事,倒是上心,邊說邊寫着。
她有些抱怨:“是的,有些我聞着不想吃,可是,裴將軍非要我吃不可。”比如,雞湯,好膩,聞着就不想吃,他還要她吃。
“嫵音。”他輕叫:“陳大夫,盧先的傷要休養大半個月嗎?”
“那可是,那算是他命大,那左肩上的一刀,幾乎要了他的命,還有手上,腳上的傷,唉,你們當將軍的,可也真是不容易啊。”他嘆着氣:“如果沒有你們的拼命,那有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的悠閒安適。”
何止的不容易,每一次出戰,多少都會掛彩,多少次,從閻羅王手裏跑出來呢?
“有什麼事,只管來藥鋪找我,不必客氣。”他謝絕二人的相送,提着藥箱出去。
裴奉飛滿臉愁容地坐在那裏。
嫵音走近他:“沒事的,陳大夫都說了,幸好來得及,只要好生修養就沒事了?”
他搖頭:“我不是擔心這個,嫵音。”
她走到他後面,輕輕地揉着他的眉心:“你是擔心,皇上會讓你去天龍山是嗎?然後,還有盧先要照顧,要熬藥,不是相熟的人,不是相知的人,都不敢相信,他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你是萬不能放下他的,是嗎?夫君,你也知道,天龍山那裏地勢不好,戰勢亂,我有了孩子,現在又病着,你帶也不是,不帶也不是,你心裏犯難了。”
他拉下她的手,親親她的手心:“爲何你這般的知心知底呢?”
嫵音淺笑着說:“因爲,我瞭解你,夫君,我想,我獨個留在京城也是好,可以讓你無後顧之憂,在京城這裏呢,至少,我還可以看着盧先,有什麼事,我還可以去通知陳大夫。我們買一個丫頭回來做飯,只要半個月,盧先也就可以恢復了,然後,你也會回來了。在這裏,我和他,也可以相互照應着。”
“我是擔心你啊?”他嘆氣。他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嫵音,哪怕是她再獨立,可是在他一點都不想讓她堅強,他想一直陪着她,呵護着她,讓她做溫室的花朵。
嫵音咬着脣:“再說了,皇上會讓我離開嗎?門外的人,不會讓我走的,我不想你出事,也不想你受什麼懲罰,帶我在身邊,對你也是一種負擔。我想你能全心全意地再戰一場,我們就無欠於皇甫玉華的,四海爲家,倒也自在,所以我要你平平安安,大勝回來。”
他抱緊她的腰:“我說過,無論去哪裏,都會帶着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