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個嫵音的,倒是不見得有什麼不好。她倒是還好,不會勾引太子,還千方百計地避着他,不與她爭。而這個嫩玉,這個髒女人,竟然如此的勾引太子。
嫩玉沒有發脾氣,她得忍着,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不能讓這個醜女人給破壞了。“太子妃娘娘,太子在何處過夜,是太子的選擇,臣妾聽說太子妃娘娘初懷了身孕,也不宜房事,所以,太子就到暖心殿來了。太子妃這時候,千萬不能生氣了,保重身子,才能爲太子生一個皇兒。”
聽在太子妃的耳裏,卻是相當的嘲笑:“關你個屁事啊,你是不是在笑我。”
“臣妾不敢。”她罵不還口,這樣流俗的女人,玉華哥哥纔不會喜歡呢。
“不敢,還自稱臣妾,拿面鏡子給她照照,看看她那狐媚樣子,要是能看穿肚子,還能看到那野種,竟然如此囂張。我告訴你,太子是不會要你的,這算什麼?兄弟同一個女人,那廂出,這廂入,好一個髒。”她罵得尖酸刻薄。
嫩玉有些難受,從來沒有聽人罵過這等話,下流又低俗:“太子妃娘娘,請自重。”
“我自重,好笑,嫩玉郡主,你少天真了,如果不是你勾引太子,他會上你的牀。你在和他上牀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或者,和他相像的臉,也在你的身上做着同一樣的事呢?”
嫩玉難受地捂着耳朵:“不要說了,太子妃娘娘,求求你不要說了,如果你要污辱我,你已經達到了你的目的,我和太子,是一早就相愛,我們認識,在你之前。”
“賤人,好不要臉,太子是不會愛你的,你少做夢了,你以爲,他會愛你嗎?他只是想要利用你而已,你醒醒吧!”她挑高的眉毛罵着。人生氣的時候,就會忘了什麼是禁口。
“不是的,不是的,他是愛我的,他說,他永遠愛我的。”
太子妃冷笑着:“男人牀上說話,和牀下說話,豈會一樣,要是都如此,你豈能勾引得了。別忘了,男人的事業,不是女人能擋的,你能給他什麼?你只能讓他受人嘲笑,你以爲,他會得寵你多久,等他玩膩了,或是他找到了他的嫵音,你就什麼也不是了,不過是個讓人玩殘的女人。”
她捂着耳朵:“不要說了,不是的。”玉華哥哥不是這樣的人。
“哼,你等着瞧吧,是不是你會很快就知道的,我警告你,你要是多留他一晚試試看,我會讓全宮的人都知明裏知道你肚子裏的野種,到時候,不要說我太狠心了。太子,也是留你不得。”她威脅着。
嫩玉心痛地抓着拳頭,爲什麼,總是這麼殘忍的對她。
孩子,一定要流掉,她要陪在玉華哥哥的身邊。她不知道,玉華哥哥爲什麼不給她吃落胎藥,她不要,她要他沒有選擇,不想再要做棋子。
宮裏自有藥草,有些能吃的,有些,不能吃的,她還辨得一些。
太子妃,她何嘗又不是一個工具呢?一個玉華哥哥用來繼
大位的工具。這般對她,等到以後,不必她怎麼挑拔,玉華哥哥也是容她不得的。
長得連她一半的容貌都沒有,她拿什麼來跟她爭玉華哥哥。
她咬着脣,沒有帶那個老宮女,只跟了二個小公公,就往宮裏的後花園而去。那裏,集天下之奇花異草,必有她要的東西。
孩子沒有了,她也能活得理直氣壯,也能直着腰跟太子妃說話,憑什麼?要她怕她。
正宮裏,太子正在批着奏摺,公公低聲地進來稟告:“啓稟太子,裴將軍在殿外求見。”
“哦,裴奉飛求見?”太子挑眉,有些奇怪,他怎麼會來求見呢?
他招招手,讓杜公公附耳下來,說着什麼?沒一會兒,杜公公就消失。
又看了會奏摺,他才說話:“宣他進來。”
“宣,裴將軍謹見。”清揚的聲音,拉得老長老長。
“末將裴奉飛叩見太子千歲。”裴奉飛行了個禮。
皇甫玉華坐正,將奏摺放在一邊:“裴將軍求見有何事?”
“末將得知潼州如今被契丹人所圍困,末將請太子下令,讓末將帶兵前往潼州,趕走契丹人。”他說得,那麼的正氣凌然,連一邊的老公公也感嘆着,有這等人,何嘗江山不穩。
“如何之說?”皇甫玉華的眼,銳利地要將他的心思都看穿,是想要帶着嫵音遠走嗎?
裴奉飛緊皺眉頭:“末將聞得潼州已陷落在契丹人手中,末將在京城,日夜擔憂,恨不得能馬上將契丹人趕出天朝。”他沒有說關於三王子的事,不然,更會引起太子的多心。
“四天之後,更是本王登基。”他淡淡地說着,沒有答允他。
裴奉飛暗暗地嘆氣,皇位,真的那麼重要嗎?邊關的受苦百姓,算是什麼?
“末將知道,末將將潼州收回,是慶祝太子登基最好的禮物。”把國事,天下事,當成了什麼呢?運籌帷握,才能取勝嗎?他不喜歡這樣,他喜歡,痛痛快快一點,早一天是一天,將那契丹人趕出去,也讓百姓,能早解脫一天。也許,天子和將軍,和百姓的想法,總是不同的。
“裴將軍之心,本王記在心裏了,本王另有盤算。”他淡淡地說話。
他也想,只是還不能,他不知道那皇甫少華是聽令,還是投了三王,這樣的話,他的江山就不保,江山美人啊,他一中也不想少。給皇甫少華的日子,也就快到了,他得等着,也不賭。一旦輸了,他就連命也不保,何說要得到那如仙姿一般的嫵音。所以,還不能讓他走。
“太子,不能再遲了。”他跪了下去:“太子,遲一天,就讓百姓多受一天之苦啊,末將,只要一千輕騎,祕密趕往潼州,先亂其陣腳。局時,太子可讓盧先帶兵到潼州會合,一舉將契丹逐出。”太子明白,爲什麼要祕密而行,他說過的話,他就會小心行事。
皇甫玉華也心裏有些數,契丹要是一進攻,天朝將會水深火熱,民不聊生。而三王重兵扎
在十里之外,有裴奉飛在,就能起到一些顧慮。他祕密而行至潼州,到了那裏也能穩住不少人的心。
他思量着,良久才說:“三天之後,你和盧先即可帶一千匹輕騎到潼州,至於其他,本王另有安排。”安排一個大將,帶着千軍萬馬去潼州,也不至於兵權落到他手中。
三天,他嘆着氣:“末將尊令。”
“平身,你一腔愛國之心,着實是讓本王欽佩,你即是要到潼州,本王讓人接阿蠻公主入宮住,也能讓裴將軍安心於沙場。”
“太子,實不相瞞,阿蠻公主一聽未將決定到潼州,昨天夜裏,找了一夜也沒有找到。”
好個狡猾的裴奉飛:“蒼國公主不見,可是件大事。”
“唉,太子請放心,阿蠻公主不是第一次耍這脾氣,等過幾天氣消了,她又自會回來,末將已經習以爲常了,倒也不會不見,末將替阿蠻公主謝過太子,太子關心置微,是末將無能,管束不了。”他不介意,讓人笑話他堂堂七尺男兒仍管束不了內人。
“裴將軍不擔心公主在京城無人照顧嗎?”他輕淡地問着。
裴奉飛低垂下頭:“阿蠻公主任性習慣,怕人笑話於她,倒不用任何人侍候,由得她去便是。”
“好是奇怪的公主,本王見了她,自得說她幾句。”
“謝太子,太子如沒有什麼吩咐,末將先告退。”
“小路子。”太子揚聲。
一個小公公走近:“奴才在。”
“幫着裴將軍去尋找阿蠻公主。”明裏,是恩。暗裏,就多的是別種意思了。
“奴才尊旨。”
太子是不信任於他,他並不是迂腐之人,不然,只怕早死在那莽莽的芒草之中。
一個公公,豈能跟得住他,他已有了辭官之意,什麼罪降在身上,又何懼呢?如果拒絕,怎麼會讓他不生疑,他行個禮:“謝太子隆恩。”
喧鬧的大街上,他焦急地四處尋視着,那路公公,一雙眼只顧着看他,一點也沒有要幫着找人的心態。他的任務,並不是幫着找人,而一種監視。
他進店,他跟着進去,他出來,他也跟着出來,一步也不放棄。
裴奉飛四處尋着,高大的身子有些蹣跚,讓那公公以爲他累了,放鬆了心下來。
他想着怎麼樣才能將這尾巴甩掉。
如果是敵人,是探子,他不會客氣地打暈他,他是太子派來的人,並不是他的敵人。
今天是市集之日,人多的不得了,他在人羣中,伸長頭看着,越走越是快,似乎看到人一樣,大聲地叫着:“阿蠻,阿蠻。”也就跟着跑起來了。
路公公豈跟得上他,人又多,等他跑着尋了出來,竟然不見他的身影。
又聽見,似乎是隔街有人叫着阿蠻阿蠻。他又跑過去,仍是了無蹤影。
隱身於暗入的裴奉飛臉上終於有些笑意,太子,只派個公公跟着他,是不是太小瞧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