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說的話很簡單,可卻是直擊陳瀟的心坎。
“高人,若是你來長安市不是爲了遊玩,是爲了尋物或是尋人,那麼一定要去這個華夏展會,從這個展會裏面,你往往會得到一些不爲人知的消息,甚至於能夠知曉一些驚天祕史。”
當週坤第一次看見陳瀟的時候,就已經從對方的口音判斷出一些信息,加上這幾天來的思索,他判斷陳瀟肯定不是來遊玩,所以他纔有了剛剛的推斷。
剛剛說完,周坤就有些緊張地看着陳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猜對。可看陳瀟漸漸發亮的眼眸,周坤的心也是安定了下來,混跡道上那麼多年,若是連這點察言觀色的能力都沒有,那他真是白做了。
“哦?”
陳瀟饒有興致地看了周坤一眼,見對方認真的眼神,他也是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不就是一把破劍,想要廢掉它,我自然願意。”
聽見陳瀟的話,賣劍的男子眼神中的怒意更盛,見陳瀟伸手想要奪劍,他急忙向後退了兩步,搖頭道:“我說了,我若是輸了會將華夏展會的入場資格給你,可是你還沒有說,若是你輸了的話,你要給我什麼。”
“我不會給你什麼。”陳瀟搖搖頭。
對方臉色一變,剛想發怒,就看見陳瀟繼續說道:“之所以不會給你什麼,那是因爲我根本就不會輸,今天,你輸定了!”
“不行。”男子嚴詞拒絕道,對方完全就是想要空手套白狼。
周坤見狀,沉聲說道:“就讓他與你賭一把,若是他輸了的話,你要什麼,我周坤給你什麼。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放心好了。”
“好。你說的。”男子眼睛一亮。
周坤點點頭,“是我說的。”
賭約達成,陳瀟接過了對方手中的劍,拿在空中揮舞了兩下,緊接着,在衆人的目光中搖了搖頭,沒想到這把劍如此的脆弱。甚至不比遊戲裏面的木劍的屬性要好。
呼呼呼——
陳瀟揮舞着手中的長劍,一步步來到了先前的鐵柱面前。前方。足足有六七道鐵柱,兩邊則是廢棄的牆壁,想來是別人已經開廠用的,只是如今有些鏽跡斑斑了。
“前面的人散開一點。”陳瀟頭也不擡地說道。
隨即,陳瀟握着劍柄,快速地舉起,劍尖斜指長空。有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望着前方的鐵柱,陳瀟微微閉眼,旋即,兩眼一睜開,右臂一抽一揮,就好像是一條長鞭從右側抽過一樣,長劍破空,巨大的力量蘊藏在長劍內,彷彿是積攢了無數的能量,在半空中啪啪作響。
這一劍。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直截了當,筆直地劈向了前方的鐵柱,沒有半點罅隙,一切動作是行雲流水,根本沒有一點滯漲的感覺。
呼——
看見陳瀟這一劍,有些人也是驚呼起來,沒想到陳瀟也是一個懂劍的人。光是看對方劈砍的姿勢,就能夠判斷出來。
“這……這一劍實在是太可怕了,沒想到那麼快。”
“是啊。這還是年輕人嘛,剛剛看他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沒想到現在變得如此厲害。”
“靠,這小子太不厚道了,明顯就是扮豬吃老虎啊……咔——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的時刻,陳瀟的長劍已經接觸到了鐵柱。
只見長劍如切豆腐一樣劃過鐵管,上半部的鐵管就砰的一聲飛出,直直地射向了前方,半截鐵管在半空中不停地旋轉着,發出了嗖嗖的聲響。
“哈哈,沒斷!”
男子一直緊張地看着陳瀟,當看見對方手裏的長劍沒有斷裂的時候,開是哈哈大笑起來,果然如自己所料,對方根本就沒辦法將長劍給砍斷。
要知道,這把長劍可是自己的祖傳寶貝,哪裏有這麼容易壞掉!
見狀,周圍的人也是輕笑起來,果然,陳瀟是自不量力,這樣的年輕人就是如此狂妄自大,目中無人。
周坤也是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陳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瀟嘴角微微翹起,右手腕一抖,就看見長劍的中間出現了一道裂痕,快速地龜裂,出現了一道黑色的橫槓,旋即咔嚓一聲響起,就看見半截長劍射入了地面。
靜!
死一般的安靜,原本嘲笑陳瀟的人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神奇地看着陳瀟,雙眼充滿了震驚。
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沒想到讓陳瀟給辦到了,根本就不可能!
可偏偏,事實擺在眼前,讓所有嘲笑陳瀟的人,都有種臉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的感覺。
“真不經得起玩。”陳瀟嘟囔一句,將剩餘的半截長劍丟在了地上,嚇得男子急忙向後退了兩步。見狀,陳瀟右手伸出,對着他說道:“好了,把東西給我吧。”
男子臉色漲得通紅,看見斷裂的長劍,心裏更是有些滴血的感覺,可既然是打賭,他也就沒有辦法去反駁陳瀟,對方實在是太恐怖了!
“給你。”
男子丟了一個黃色的令牌給陳瀟,滿臉沮喪地向着遠方離去,甚至於根本就沒有去看地上的斷劍。
握了握手中的牌子,陳瀟也是嘴角微微翹起,沒想到如此輕鬆地就得到了。
當週崑山來到前方時,他也是看見了唐家人的慘狀!
幾乎是被人給屠殺,地上躺着兩名身體碎裂的男子,早已是沒有了氣息,還有一個男子則是躺在地上,雙目圓睜,顯然是剛剛遇見了最恐怖的事情。
周崑山皺了皺眉頭,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在此時,從前方出現了幾輛黑色的轎車,正是先前洪門的人離開時開的車子,車子緩緩地停在了前方,從車上下來了十幾名男子,一個個滿臉震驚地看着這一切。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屏住呼吸看着周崑山。他們混跡東北三省那麼多年,哪裏沒有聽過周崑山的名頭。
殺人不眨眼,殺人不過頭點地!
沒想到,今天恰好是被他們給碰見了。
恐怖,實在是太恐怖了!
沒有人懷疑這件事情是別人做的,也只有周崑山纔有這樣的實力,可是他們想錯了。他們犯了一個先入爲主的觀念,根本就不會聯想到陳瀟。
或許。他們還不認爲陳瀟敢這樣的罪唐家的人。
周崑山瞥了對方一眼,沒有說話,嘆了口氣,轉身回到了車子裏面,揚長而去。他這一走,才讓所有人懸着的心平靜下來,剛剛生怕對方一個不開心。想要毀屍滅跡。
唐家的人被殺死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唐雲峯的耳邊,當唐雲峯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震怒不已,沒想到對方如此不給自己的面子。
“洪門!可惡!”
唐雲峯站在桌子旁邊,地面上躺着一片片碎石,亮晶晶的一片,最右邊還有滾燙的開水,散發着熱騰騰的水蒸氣,在空中不斷地變幻着形狀。
“唐少,不知道這件事情。該要如何處理。”站在門前的男子一直彎着腰,不敢擡頭看對方,生怕對方一個不開心就將自己給殺了。
這樣的上位者最是喜怒無常,所以一般人根本也不願意跟他有過多的接觸。
“處理。”唐雲峯冷哼一聲,既然對方不給自己的面子,那自然爲何還要給對方的面子,他冷哼一聲,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雙手放在膝蓋上,雙手的食指開始不斷地敲打着。
男子屏住呼吸,沒有說話。他知道這樣的事情,根本不是他這樣的小人物能夠做決定的。對方既然能夠將李奎與李勇兩人輕鬆殺死。那若是想對付他的話,肯定要花費很大的代價。
所以,男子一直低着頭,不敢說話。
直到好半天,唐雲峯這纔是開口說道:“還能怎麼,給我去將訓練地裏面的三人給我喊過來,我一定要讓那個老不死的碎屍萬段。”
聽見唐雲峯的話,男子也是點點頭,知曉這件事情越來越嚴重了,完全超出他們這種小人物能夠參與的範疇。
回到酒店裏面。
郝云云一直拿着筆紙纏着陳瀟,想要讓陳瀟多給她寫幾個簽名,可陳瀟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自然也想要躲開郝云云。
到了最後,陳瀟索性地關上了房門,一個人躲在家裏面玩遊戲,想要換取一點裝備。
就這樣,在酒店裏面度過了三天,眼看十五的日子一步接近,陳瀟的心裏也是有些期待,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樣的事情。
這幾天,他一直在做着同樣的一個夢,夢裏,琪琪正向着他揮舞着小手,想要向他求救。可惜,當他趕到那裏的時候,琪琪已經不知所蹤了。
就這樣的一個夢,一直持續了三四天,每次都會將陳瀟的驚醒,甚至,在夢裏面根本看不見君莫叔的影子。
今天,正是華夏會展開始的日子,按照郝稻的安排,他今天正好是跟着郝稻一起前往。並不是郝稻擁有,只是郝稻見多識廣,陳瀟覺得帶着他肯定不會吃虧的。
可沒想到,剛到展覽門口,耳邊就響起了怒喝聲。
“站住!”
站在前方的守衛大聲呵斥道,聲音裏裏充滿了高傲與不屑。
陳瀟與郝稻站住,莫名其妙地看着對方,不知道犯了什麼事情。
“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你竟然敢來這裏,難道看不見這個地方與普通的地方有區別嗎。”
聽見對方的話,陳瀟有種啞然失笑的感覺,怪不得對方會喊住自己,原來又是碰見了狗眼看人低的下人,看對方的穿着打扮,想來應該是保鏢。
只是,他不知道這個華夏會展後面的老闆是誰,竟然有這樣大的手筆,連邀請來的保鏢,每個都是四五級左右的高手,任何一個放入現實社會裏面,都會引起一陣慌亂。
其次,會展開設的地方的確與別的地方不同。此處,光是大門就足足有十幾米寬敞,裏面的內室更是有兩百平方米,看起來倒像是一家尚未啓用的商場一樣。
整個地方建設的氣勢澎湃,裏面金碧輝煌,表裏如一,尤其是周圍的樓房襯托。對比之下,更是爲整個會場增添了幾分高檔的色彩。這讓周圍路過的路人一個個都是羨慕地看着,他們也知曉,他們這輩子都沒有機會踏足這個地方了。
“哦,這裏是什麼地方?”陳瀟明知故問地看向對方。
保鏢冷喝道:“不要問這裏是什麼地方,想進去就要給我亮出你的令牌。”
看來這次會展的舉辦方非常的厲害了,否則,不會連一個小小的守衛說話也如此的硬氣。要知道,天下的奇人異士那麼多,很多人都是性格獨特,往往會穿些另類或者普通的衣服過來,所以,根本不應該論穿着看人,可偏偏,這兩個保鏢像是鐵了心一樣,想要挑起陳瀟的怒火。
陳瀟認真地看了對方一眼,想來一定是上天賣劍的男子搞的鬼。否則對方根本就不會如此挑釁自己,不過他也懶得跟對方理論,直接是掏出了令牌。
“這是假的!”
剛看一眼,保鏢就臉色一變,一把奪過了對方的令牌,丟在了地上。
令牌在地面上翻滾了兩圈,則是快速地晃悠了幾下,啪的一聲。躺在了地上,一片安靜,從落下到停止。保安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很顯然。他們也非常的在意這個令牌,根本不是什麼所謂的假的。
丟掉令牌以後,兩名保鏢就雙目圓睜地瞪着陳瀟,怒道:“看什麼看,還不快點給老子走!”
“去哪裏?”陳瀟笑着問道,摸了摸鼻子,他倒是要看看對方能耍出什麼樣的花樣來。
“老子管你去哪,你看哪裏舒服你去哪裏,只是千萬別出現在這裏,否則我一定打斷你的狗……”
啪——
對方話還沒有說完,陳瀟的巴掌就打在了對方的臉上!
男子吃痛,身子在原地轉悠了兩圈,這纔是穩當當地停下了身子,只是右臉已經浮腫起來,紅了一大片,就好像是吃了一半的紅蘋果蓋在臉上一樣。
男子簡直驚呆了,沒想到陳瀟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出來!
“你!”男子氣急敗壞地看着陳瀟,捂着疼痛的右臉,剛想開口指責陳瀟,沒想到陳瀟又是一巴掌打在了對方的左臉上,自言自語道:“唔,就是要平衡纔好看。”
旁邊的保鏢終於反應過來,右拳猛然砸出,腰部一扭,全身力量魚貫而出,拳風如炮,在陳瀟的耳邊不斷地響起,就好像是點燃的鞭炮聲一樣。
保鏢的行動看似猛虎,看似餓狼,可在陳瀟的面前,完全就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把戲。
見對方襲來,陳瀟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身體微側開,右拳緊握,五指關節在半空中噼裏啪啦作響,在對方身子送入的瞬間,陳瀟的拳頭猛然擡起,重重地落在了保鏢的背部。
砰的一聲悶響,只見原本氣勢凌人的保鏢突然萎掉了!
陳瀟那看似簡單的一拳,實則如同一把巨大的鐵錘敲打在背部,讓對方根本就沒有一點反抗的力量,直接是趴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嗚嗚嗚~
就在此時,大廳裏面響起了急促的警報聲,陳瀟轉身看去,不知何時,那個被他抽了兩巴掌的男人逃跑了,想來這個警報聲就是他弄響起來的。
咚咚咚——
不多時,兩邊就傳來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一個個精壯的男子龍行虎步地從遠處跑了過來,步伐沉穩,放眼望去,足足有三十多人。
連站在旁邊的郝稻也是驚呼一聲,看來,這次的展會一定有好東西,否則對方不會邀請如此多的保鏢來維持現場的秩序與安全。
看來,今天是來對了!
郝稻心中一喜,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撿到漏子,若是能撿漏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瞬間,三十多人將陳瀟圍在了裏面,一些剛剛進入展會的人也懶得理會這裏,徑直走了進去。
“小子。”
人羣裏突然擠出了一個男子,雙臉通紅,臉像是被打腫了似的,說話間,也是有些含糊不清,此人正是先前陳瀟打了兩巴掌的男子。
“怎麼,剛剛那兩巴掌還沒有把你打清醒過來?”陳瀟雙臂抱胸,饒有興致地看着對方。
男子有些惱怒,他憤怒地指着陳瀟,說道:“不過你到底是誰,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有來無回!”
“你知道死字怎麼寫的嗎。”陳瀟突然問道。
男子怒視了陳瀟一眼,沒有說話。
陳瀟冷笑一聲,向前跨了一步,面對着前方三十多名高手,渾然不懼,彷彿有種越挫越勇的昂然的鬥志,他向前走了兩步,就像是剛剛甦醒的雄獅,凌厲的目光一直掃視着前方,讓人不敢直視。
“哈哈!”
陳瀟突然仰天大笑,弄的所有人都是嚇了一跳,未待衆人猜測,陳瀟已經是給出了答案,“既然你們願意擋我,那就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勢不可擋!誰能攔我!”
大喝一聲,陳瀟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整個人如同獵豹一樣,快速地衝向了前方的人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