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峽谷谷底狹窄,僅能供兩人騎馬並行。
進入谷底之前,單子晉終究是揮手,命令侍衛原地待命,自己獨自上前。
衆侍衛雖然覺得不妥,但到底是不敢違抗他的命令,只能止步等在那兒。
單子晉便驅馬緩步往裏走去,他神色平靜無波但目光卻帶着冷然,更凝神靜氣注意着周圍的動靜,在心中默默盤算,會是誰這麼明目張膽的利用暴雨將他引到這兒。
他進去不過一會兒,越澤和白皓軒也拼命的催馬趕了過來,在看到堵在谷口的侍衛組,纔算是悄悄鬆了口氣。他們最怕的就是單子晉不管不顧的直接帶人硬闖,萬一真的惹怒了背後的綁匪,白初柔和顧芊秋的生命就危險了。
白皓軒微微勾脣,心想也許這單子晉當真是挺在乎姐姐的。
然後和越澤互望一眼,便也緊着往裏面而去。
行至不久便看到單子晉的身影。
兩人不過方走上前,便聽到一抹冰涼帶着戲謔的聲音,“很好,這麼快就都來了。”
越澤猛地擡頭,看到的場景卻讓他目眥欲裂,渾身的戾氣暴漲,腦中混沌一片,只有顧芊秋悽楚的小臉和顫抖的脣角。
他怎麼敢?
衣裳凌亂的顧芊秋閉着雙眸仰躺在男人的懷中,而男人的一隻正輕佻的在她的胸前肆虐。他心愛的放在掌心疼愛的女人,竟然被人如此粗魯的褻態玩意兒,沒看到老孃特麼已經腦充血了咩。就那麼老神在在的穩坐釣魚臺是幾個意思啊?你丫好歹吱一聲啊!
岑西西費力的仰脖,朝着一直未曾說話的單子晉看去。結果繩子一陣晃動。差點把她嚇尿了。
對上她又驚又恐又有幾分怨憤的小眼神,單子晉不自覺的笑了。但很快這抹笑意隱去。重新變成了面無表情。冷眼看着越澤和白皓軒糾纏不休,心中卻是默默盤算,這人會是誰?
面容陌生,體型陌生,在單子晉有限的記憶裏,貌似並沒有這個人的身影。
否則他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默默感受了下,除了這次,崖壁上至少應該還隱藏着十幾人,選擇在這個地方,想必是準備用弓箭?明處有三人,全都黑衣覆巾,腰間別着長劍,氣息幾乎不聞,定是高手。
此人準備的還挺齊全。
哎喂……
三字經啊,你看看老孃啊!我擦,看我,對,快看到我,老孃真的快屎了。作爲未婚夫妻,你丫好歹也得有個表示吧,不像越澤這貨一樣神經病,但起碼臉上也得多點關懷啊!
特喵的還是頂着這張棺材臉是幾個意思啊!
白皓軒終於是制止了越澤莽撞的行爲,然後他忍不住往上看去,清麗可人的女子一臉屈辱的臥在那兒,貝齒死死的咬住脣角,上面有血珠一點一點的滲出來。
不知道爲什麼,白皓軒覺得很不舒服。
好像有什麼地方暮的疼了一下。
個小不要臉的!往哪看呢,看老孃啊!特麼之前是哪個紅着臉喊姐姐的,女主出現了,你丫就直接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了咩!小屁孩,信不信老孃抽死你!
岑西西眼皮都翻疼了,好想一個個罵他們個狗血噴頭。
你們愛恨情仇的輪番上演的時候,能不能給老孃介個炮灰丟個眼神啊!哪怕就有一個,老孃也不至於顯得這麼悲催。
我擦……倒吊着真的好難受啊!
越澤喘着粗氣,好一會兒才勉強冷靜下來。他壓下心中的憤怒和疼痛,乾澀着聲音喝道:“是個男人,便放開她,拿個女兒說事兒算什麼本事。”
黎祺笑了笑,輕佻的道:“我是不是個男人,芊芊她很清楚。”
他也沒攏上她散落的衣衫,直接將人扶起靠在他的肩上,憐愛的捏了捏勾了勾她的下巴,道:“乖女孩,告訴他,我怎麼樣?”
嘔……
好想吐。特麼你丫說話能不能不這麼油膩膩的,讓人倒胃口啊!
岑西西撇脣。
雙手緊握成拳。越澤死死的看過去,“放開她。”
顧芊秋死死的閉着雙眸,根本不敢睜開看下面那個男人。害怕看到他震驚失望厭棄的眼神。便是想想,她都覺得難受的無法呼吸。
白皓軒將眼光從顧芊秋細白皮膚上挪開。咳了一聲,道:“你抓了姐姐和顧小姐,誘我們來此,到底爲的是什麼?”
“若只是藉着女人侮辱我們,那麼你當真是不配稱爲男人。”
哎喂,真是太不容易了,終於有人想到老孃的存在了。都要感激涕零了啊有某有!
黎祺眼光落在白皓軒的身上,微微一笑。“毛都沒長齊,便張口閉口男人,你這小子還挺有意思的。”
我勒個去,這貨嘴巴好毒啊!十五六歲的少年,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這樣說他們了。岑西西默默爲黎祺點了個贊,果然這貨在所有男主當中是嘴巴最賤的那個。
分分鐘能夠氣死別人。
當然了嘴毒的還有一個單子晉,但是他就是個上不得檯面的炮灰男配。
她悄悄的仰脖子瞪他一眼,哼,老孃就是黑你了,來咬我啊!
單子晉眼神嗖的射過去。警告似的瞪她一眼。
呸……
老孃都這樣了,你個變AA態貨竟然還特麼瞪我。欺負老孃眼睛小咩?我瞪,我瞪。我瞪死你。
大腦缺氧導致岑西西膽子變大了點,努力睜着大眼睛狠狠的瞪過去。
單子晉這才挑眉,哂笑道:“本王沒工夫看你們鬧騰,若是無事本王走了。”
媽蛋,你腫麼有臉說出這句話來。岑西西氣得咬牙。
黎祺微微愣了下,旋即笑道:“郡王爺難道不準備管自己的未婚妻了嗎?聽說這可是你特地求娶的。”
他擺擺手,身旁的侍衛蹭蹭蹭竄到樹上,握住吊着岑西西的繩子。
“你敢動她。”白皓軒臉色一變忍不住喊道。
我擦,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你……”
隨着白皓軒氣怒的喝聲。岑西西只覺得天旋地轉,上上下下特麼的比過山車都要刺激百倍。奶奶的腿兒的。我擦,別晃了。艾瑪,要吐了。
單子晉眸光微縮,下頜緊繃了些。
黎祺挑眉道:“這樣可不太好受哦。”
越澤不敢看顧芊秋,他怕自己忍不住,只能將眸光落在岑西西的身上,木着一張臉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才肯放過她們。”
飄飄蕩蕩中,岑西西聽到了們字,這纔算放下心來。
特麼就算死,她也不想就這麼摔死好嗎?
黎祺笑的極是燦爛,“跪下。”
顧芊秋猛地睜開眼睛,失聲喊道:“不要,阿澤不要聽他的。”男兒膝下有黃金,他這樣根本就是故意侮辱他。
越澤身子一震,痛苦的閉上眼睛,緊緊的咬着牙,然後在顧芊秋悽楚的哭喊聲中,慢慢的跪了下去。
顧芊秋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
她爲什麼現在纔看到他的好?爲什麼?
切……
岑西西撇脣,不就是跪一下嗎?又不是死了,至於哭的跟死了娘一樣嗎?黎祺你個二傻子,你現在這麼猖狂,等你丫愛上女主的時候等着哭吧,哈哈哈,虐死你個小賤嘴。
黎祺,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把目光轉向單子晉。
“郡王爺你呢?你的女人可看着你呢。”
我去,讓三字經這貨下跪,還特喵不如指望天上下金子來的實際點。
“你還是讓她死吧。”
單子晉淡淡一笑。
媽蛋……
岑西西在心中狠狠的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