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治了！」女孩母親終於忍不住了，「查了這麼多你們還沒查出原因，你們是不是故意的？」
郭湘和顧振南在民宿住了三天，好好休息了三天。
是真的休息，什麼也不幹，也沒去哪玩，就天天睡到自然醒，醒來吃飯，然後出去走走，找一處安靜的地方，一坐就是大半天。
就那樣靜靜地坐著，看看天，說說話，時間還是很快就過去了。
兩人在第三天傍晚回到家裡。
第二天又照常上班，生活還是要繼續。
上班沒多久，一個中年婦女帶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過來看病。
「怎麼了？哪不舒服？」郭湘問。
「我女兒她……」中年婦女看了孩子一眼，「尿床！」
女孩臉一下紅了，這麼大還尿床，說出去多丟臉啊。
「是嗎？什麼時候開始的？」郭湘問，很平淡地提問，沒有一絲歧視。
「有一個星期了。」女孩紅著臉小聲說道，「我是住校，有一天早上起床突然摸到床上濕濕的，我還以為是上鋪漏水下來，後來一看，黃黃的還有一股尿味，像是尿床了，把我嚇一大跳。」
「我急忙收拾了床單，也不敢讓同學看見，偷偷洗掉了。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怎麼會突然尿床。」女孩說道。
「是啊，我女兒三四歲開始就不怎麼尿床了，比一般孩子能控制一些，怎麼這麼大反倒尿床起來，是不是精神太緊張？」中年婦女說道。
「高三了？」郭湘問，看孩子年紀差不多是這個時候，下學期就該高考了。
「是啊，剩大半年就高考了，卻出現這事，孩子整天精神緊張，書也念不下去，這可怎麼辦啊？」中年婦女一臉愁容。
「學習很吃力嗎？壓力很大？」郭湘問，先考慮是不是精神原因造成的。
「還好，我之前成績一直都不錯，雖然學習很緊張，可也沒擔心到那種程度，倒是尿床之後我才緊張起來。」女孩說道。
「後來呢，接下來一個星期天天都尿床了？」郭湘問。
「嗯，我開始也以為是偶然的，是不是水喝多了，還是做噩夢不小心嚇尿了，可第二天晚上又尿床了，我也是早上起床才發現的，晚上完全沒有感覺。」
「一直到現在還尿床嗎？」郭湘皺起眉頭。
「嗯，我天天換床單，後來都沒床單換了，同學們問起來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女孩臉色通紅，「我就向老師請了假說身體不舒服要回家，就是不想讓同學知道我尿床的事。」
「平時呢，有沒有什麼感覺？比如尿頻尿急或者尿尿的時候會痛什麼的？」郭湘問。
「沒有啊，就和平時一樣。那幾天我很緊張，晚上都不敢喝水，可是第二天起床床單又濕了，就好像是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尿出來的，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女孩說道。
郭湘點頭，那應該是控制不住了。
「你先到後面來我檢查一下。」郭湘說道。
女孩跟郭湘到帘子後面，脫了褲子，郭湘看了一下，並沒有紅腫等異常現象，用棉簽弄了點分泌物，然後又開單讓女孩做個尿常規，排除一下尿路感染。
結果化驗單出來，並沒有什麼問題。
「大夫，會不會是腎虛？學生太辛苦了，身體虛了？要不，我們去看中醫吧？」中年婦女說道。
「你坐下我幫你看看。」郭湘說道，「阿姨，我也是個中醫，我就能看。」
女孩坐下，郭湘把手指放在她脈搏處診了一下，腎並沒有什麼問題。
「腎沒問題，不是腎的問題。」郭湘放下手搖頭。
「你平時尿尿時有沒有什麼問題？會不會控制不住尿，有沒有尿褲子的情況？」郭湘又問。
「沒有啊，我白天上廁所就和平時一樣，想上了就去上，然後尿出來了，沒有了就起來，和以前沒什麼區別。」女孩說道，「也沒有尿在褲子上過。」
「也就是說只有晚上漏尿，白天不會？」郭湘問。
「是的。」女孩點頭。
這就有點奇怪了，一般小孩會尿床是因為發育不全，控制不住膀胱的括約肌才會尿床，還有一些老人尿失禁，也可能是一些神經功能障礙導致排尿自控力下降，可是這女孩子白天又完全能控制，說明這些都沒問題，就是晚上才出問題。
「做一個核磁共振，查一下腦部吧，看看有沒有長腫瘤。」郭湘說道。
「啊？腫瘤？」中年婦女嚇一大跳，「不會吧？」
「是這樣的，大腦里如果有腫瘤，會分泌一些『利尿激素』，導致尿液增多，特別是在晚上一個控制不住就尿床，所以我們查一下是不是有腫瘤。」郭湘解釋。
「那好吧!」中年婦女點頭，還是查查，萬一真長了腫瘤，也要治。
不過腫瘤是不是不能治啊？兩人都提心弔膽起來。
郭湘馬上安排女孩去做核磁共振。
「結果要下午才能出來，你們先回去，下午來拿結果！」醫生說道。
下午兩人又來醫院，拿了結果給郭湘，郭湘一看並沒有腫瘤。
女孩和她母親的心都放了下來，既高興又擔憂。
高興的是沒有得腦瘤，擔憂的是那又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尿床，那怎麼治？
「要不先住院，再檢查一下其他方面。」郭湘說道，也許是其他原因，現在還不知道。
「好吧！」中年婦女點頭，回家也還是會尿床，總要治好。
不然女兒的學習就不用說了，整個人可能都會消沉，無法正常生活。
第二天，郭湘找來幾個科室的醫生一起會診，做了各項檢查。
包括血常規、尿常規、大便常規、肝腎功能等等，還有泌尿系統和膀胱B超等，可是都沒發現有問題。
女孩母親臉色有點難看，這個醫院是不是故意的，做了這麼多檢查，花了那麼多錢，都沒查出原因來。
私立醫院就是不靠譜。
要不是去公家醫院怕碰到熟人，才不來他們這呢，太坑了。
「我們不治了！」女孩母親終於忍不住了，「查了這麼多你們還沒查出原因，你們是不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