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看看訥敏,見她面上雖是一副疑惑的神情,卻掩不住藏於其中的驚愕、不信、難過,以及對自己的擔心,本是悲涼一片的心中不由得一暖,還好,自己還有福金,她不只是聰慧,能跟得上自己的思路,還是真真正正的關心自己、愛戴自己,一心想讓自己好的。”
“怎麼會不與我相干呢?”訥敏矮身倚在四阿哥的身上,將頭靠向他的肩,悠悠的說道,“夫妻一體,凡與爺相干的,我自然是感觀深受,所以,我每勸爺喝一杯酒,都跟着陪一杯,只是酒大傷身,不如咱們接下來比吃菜吧,爺吃一口,我必也陪一口。”
“你喝多了。”四阿哥撫了撫訥敏泛紅的臉腮。
“沒有,我沒多。”訥敏這時候酒勁兒確實有些上涌,她的酒量在前世就是不多的,這回又是空腹連着喝下去幾杯,頭已經開始覺得發沉了,站起身的時候,腳下也有些不穩,又狠狠的一搖頭,這下卻是更站不住了。
“小心!”四阿哥起身伸手攬住了訥敏的腰。
“爺,”訥敏眼神迷離的看着四阿哥,伸皓腕將雙臂掛到他的脖頸上,酡紅着醉顏,卻努力的笑着,“我沒喝多,爺,您要是還不高興,那爺別喝了,我來喝,我喝一杯酒,您吃一口菜,如何?”
邊說着,訥敏邊在四阿哥的懷裏側過身去夠桌上的酒壺,四阿哥忙將她的身子抱正了,“好了,咱們都別喝了,都吃菜。”
“對,吃菜,”訥敏扶了扶頭,依舊對四阿哥笑着,“今天這個菜是我做的呢,爺可得好好嚐嚐,”又小小的吐了吐舌頭道,“其實,我不過就是調調味。”
“你先睡一會兒吧。”四阿哥見訥敏這個樣子,就想讓她先在臥榻上躺一躺。
“不,我不睏,”訥敏卻搖頭說道,“我要陪着爺,沒個爺心裏正悶得慌,我卻悶頭睡大覺的?我還想要跟爺一起畫幅畫呢”
“哦,你想畫什麼?”四阿哥嘴上問着訥敏,手裏穩穩的扶着她的腰。
“爺看了就知道了。”訥敏掙出身子,腳下帶着虛浮的往書案處走去,見上面還擺着四阿哥之前在看的棋局,就動手收拾起來。
四阿哥看着訥敏身子雖有些不穩,神智卻並沒有昏亂,也不再堅持讓她去休息,但卻揚聲叫外面的人沏壺茶,並取溼手巾來。
過不多時,茶就送來了,是蘇培盛端進來的,訥敏這時候已經將棋局收拾得差不多了,蘇培盛見狀忙上前接手,將棋盂棋盤等物放回到原來的地方,並按照四阿哥的示意,倒好了兩碗茶,擺到了書案之側,又悄聲退下了。百度直接搜索:niduba或你讀吧
用溼手巾潤面清了腦,再飲過了茶,訥敏就開始磨墨,她要畫的畫很簡單,就是一樹長在崖邊的梅花,和一柄深紮在山石上的寶劍。訥敏的畫功本就稱不上精湛,現在又是在半醉之下,這幅畫看起來也就只能算做是平平而已。
“爺,”訥敏瞧着自己的作品,也不是很自得的,但也並不慚愧,只是對四阿哥微微一笑,將筆遞向他,並讓開位置,“我的畫自是見不了人的,但也還是想厚顏請您在上面題幾個字。”
四阿哥早在訥敏開畫不久,就明白了她此舉的用意,這時接過筆來,寫下的就是訥敏想的那兩句話,“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等四阿哥將筆擱下之後,訥敏拿起那張畫來欣賞着,一臉與有榮焉的神情,“爺的字寫得就是好,我是再怎麼也不及的,這不是光靠努力就能成的,還得有天賦。”
四阿哥看着訥敏搖搖頭,“你別指望着這麼說,就能偷懶了。一天五篇字,是不能再少的。”
“是,我的爺,”訥敏拉長着聲音答應着,又小聲嘀咕道,“早知道爺要求這麼高,又這麼嚴,就不該拜師的。”
“你說什麼?”四阿哥橫目冷對過去。
“沒什麼?”訥敏忙掩飾的一笑,將手上的畫放下,又攤手遞向四阿哥。
“什麼?”四阿哥問道。
“借爺的火鐮一用。”訥敏回答道。
四阿哥眼神一閃,什麼話也沒說,逕自將自己身上所佩帶的火鐮盒遞給了訥敏。
訥敏引火之後,將她才和四阿哥共同完成的畫作點燃,望着那越燒越旺的火苗,她看了看一旁的四阿哥,微微一笑,“真是有些捨不得,但舍了這個,下一個一定會更好。”
當那幅畫燃盡之後,訥敏又在書案上鋪下了一張紙,對四阿哥盈盈一笑,“爺,剛纔那幅畫,是咱們共同所作,是爲拋磚,現在您該與汗阿瑪合作了。”百度直接搜索:niduba或你讀吧
四阿哥看了訥敏一眼,平靜的拈起筆來,在那張紙上寫下四個大字:“戒急用忍()